第十三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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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的月儿似娥眉,
挂在树梢,
风起,
隐褪了踪迹的月亮,
浩淼的夜空中,
淡淡的只剩下一抹媚痕。
……
我念叨着自己胡乱作的诗,抬头凝望夜空,掐指算算,还有八天,我就该离开这个曾给我无限暇思的世界了,恨只恨,缘深情浅,我无法左右一个人的想法,秦朗,你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那夜,公园的长椅上,你只是轻轻在我额头上一吻,我却幸福得不能自已,我确定自己是爱你的,而且这种爱似乎越来越深了,但是,独角戏的孤单与落寞你却永远无法体会得到。
从那天起,媛仿佛从我生命中消失了,我甚至连恨她的勇气都没有,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最爱的人纠缠在床上,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恐慌,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我可以相信的?短短的几天时间,你们就产生了感情,然后不顾一切地背叛了我,一股眩晕感突然麻木了我的神经,我趴在桌子上,思绪却早已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砰砰砰——”屋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已经执着地响了十多分钟了,我不想开门,谁也不想见。
“铃儿,开门,听我解释!”果然,是秦朗在门外,他的声音因焦急而略显颤抖,我心一软,既然如此,我就听听看,你想告诉我什么?
门刚打开,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门外传来,秦朗死命推开了门,仿佛怕我又关上它似的。
再一眨眼,他已经侧身闪了进来,望着一脸疲惫的他带着大病初愈的神情突然出现在我视野中的场景,我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面前的他脸色有些憔悴,嘴唇干枯,眼神里满是忧伤,秦朗,事已至此,你何必再这样腥腥作态呢?我能给你的,媛都可以。如果在以前,我早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了,但此刻,我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表现出来,你再进一步,我就要放弃自己的原则了,但是秦朗,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铃儿——对不起!”他瑟缩地站立在我面前,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
“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吗?”我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嗯,对不起,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请成全我们好吗?”媛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我当下晕倒,这两个人到底唱的是哪出啊?秦朗,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即便是道歉,也不用拉个女的来壮胆吧!况且,你们现在郎有情妾有意,何必来招惹我呢?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原谅你们?

“你怎么来了?!”秦朗大惊,表情里满是厌恶,我冷笑,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来这人间的真爱还真是屈指可数。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先来,然后我再来的吗?”媛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嘟起了小嘴,仿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是这样的,铃儿,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脸因激动而红了起来,继而又转向媛,大声喝斥,“你——出——去!”
“怎么了?秦朗,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了吗?”媛委屈的样子在我看来却是那么肮脏,你们的幸福、你们的打情骂俏可不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你们都知道我对秦朗的感情,而现在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无疑是给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捅一刀,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都给我滚!”我怒吼,“够了,别演戏了,这里是我家,赶快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们,怎么了?不走是吗?你们不走我走!”我再也受不了了,扔下他们冲出了门,委屈的泪水早已泛滥成河,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
身后传来秦朗急切的呼唤声,这个虚伪的人,还来追我作什么?你不是有娇妻相伴吗?就算你愿意,恐怕她也不会同意吧。
“等等,铃儿——”秦朗飞快地跑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媛把我从医院接了回来,但我感觉头还是有点痛,所以躺在床上休息,后来——”
“后来他就用力把我拉上了床……铃儿,真是这样的,几天的相处下来,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求你成全我们吧!你知道,他一直愧疚于你,所以今天还特意来找你道歉……”媛的出现就像一出蹩脚戏,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欲走。
“啪——”一记轻脆的耳光过后,我听到了媛尖锐的哭叫声,不光是她,连我也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幕,一向温文尔雅的秦朗也会动手打人,这真的太可怕了。
“你?凭什么打我?我哪句话说错了,要说错也错在我爱上了你,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呜——呜呜——呜——”
“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我从没爱过你。”秦朗气得浑身发抖,“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在我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你们打吧,你们闹吧,我不想再参与到你们的纷争中去了,寻一片安宁之地,我想好好休息……我飞快地穿梭在小城的各个巷子里,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甩开了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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