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白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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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们就去看看吧!”我安慰说,“说不定凤羽祭司是看到旺大天赋出众,又大胆勇敢,悄悄收了他做徒弟,一直藏在黑白庄内呢!”
“这个……”大叔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说得也是,我们这荒山野岭的,一年也来不了半个客人,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家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我们匆匆把饭吃了,直接村后十二里的黑白庄走去
黑白庄在迷津村庄的西北角,也就是乾位开门,正是环山抱水的风水佳处。
只见群山崔嵬,乔木参天,澹泊清远,宁静自在。
远远,我就望见山庄的地上铺着黑白两色的石道,我嘿然发笑,“一直说什么黑白庄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熊猫,其实那不就是太极图嘛!”
“太极?”大叔对中原文化显然不了解。“不过外乡人,你们别盯着那黑白两色看,看久了,肯定会眼花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庄前,那黑白两色的石子的确像会动的一样,渐渐歪曲倾斜,浮凸流转,让人头晕眼花。
我立刻守住心神,专心致志。
“在这西藏的雪山之上,怎么会有太极八卦?”我无法想象,那个神秘的凤羽祭司到底是谁?
我们在庄前等了半天,并不敢擅自踏足半步。
“怎么见祭司?”我有点急了。
“我也不知道。”大叔老实地说,“就是等吧。”
“真是个怪人。”安雅插嘴。
话音未落,一只小巧的木头狗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
若是没有亲眼,还真的无法相信世界上居然有木头狗,它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全身木头接缝,但也看不到机关和弹簧,尾巴似乎就是用狗尾巴草插的,十分可爱逼真。
很多人怀疑木牛流马是小说家的演绎,可是中国大陆还真的有人就按照《三国志》上的记载制造出了不用燃料的木牛,可以负重数百公斤。
《酉阳杂俎》记载,公输般(鲁班)在凉州建造佛塔时,造了一只木鸢,敲击机关三下,就可以飞动,他就乘着木鸢飞回家。
《三辅故事》记载,楚霸王项羽入关后,曾以三十万人盗掘秦陵,陵墓中居然飞出黄金凫雁,到三国宝鼎元年才被在日南(今越南中部)做太守的官吏张善重新捕获。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当下,我心里五分明白,五分不解,我就从包中取出一张纸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纸撕成长七寸、宽三寸,用古色古香的文言文写了一张名帖,特地把“凤羽先生”的名字写得很大,表示尊敬。我把名帖塞到木头狗的嘴巴里,它就咬住名帖,屁颠屁颠地进去了。
“你在做什么?”安雅问。
“发暗号啊!哈哈!”我没空和她解释那么多中国古代的传统习惯,礼仪习俗。不过我已经相信,这个凤羽祭司是一个中国人,或者说熟捻东方文化的大学者,还很可能和诸葛亮有点渊源。
没过多久,那只木头狗果然又探头探脑地回来了,嘴巴里换了一张素纸,上面用鹅毛笔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时候未到,君子请回。”

果然!他一定是个隐居的高士,我虽然吃了他的闭门羹,但也不算毫无所获。祭司说时候未到,那什么时候才算时候呢?通常说时候未到,前面那句都是“不是不报”,难道要等我死了?哈哈!
我有点扫兴,但也没有很失望,因为我本来就不是非来不可。
我就遥望那雾茫茫的太极庄半晌,然后打道回府。
安雅和大叔被我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安雅还问了许多回为什么不进去?我感觉她进庄的兴趣似乎在我之上。
“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索性道,“多带点粮食,别饿死在迷宫里。”
“你……”安雅气得说不出话。
“还是快点回家吧!”大叔好言相劝。
我们于是悻悻而归,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什么,“大叔,最近是不是有一个喇嘛来村里过?”
“喇嘛?”大叔努力回想了一下,“嗯,是有个老喇嘛,年纪很大了,千里迢迢赶到迷津,一定要去朝拜内山禁地,直接闯入黑白庄,结果十二天后,鼻青脸肿地出来了,后来就下山了,也不知去哪里了……怎么,你认识他?”
“嗯,就是次仁曲披了。”我没把那老喇嘛的死告诉大叔,因为大叔旧地重游,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
我,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墨脱的迷津,碰到了许多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怪事,那现在,是不是到回去的时候了?
回村后,安雅和我也走访了一些村民,听了一些典故和传说,也拍了许多影像和照片,采访什么基本都是用藏语完成的,虽然当地村民说的不是地道的藏语,但我们连猜带蒙,指手画脚还是能说个大概,而且,有时,冥冥中似乎还有点心灵感应。
有时我们还没发问,锅巴族人就自己说出来了,微笑是最好的沟通符号。
西藏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我们呆了三五天,不知怎么,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心里一直想凤羽祭司那句“时候未到”,那是不是我下次来,就可以进庄了呢?庄后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无上天?迷津真是一个充满了悬念与谜的神秘地方。
于是我迫切想先回都市里去,早去早归嘛!
当天我就开始收拾行囊。
“快去换盐!换盐!”我正在整理行李,包里塞了许多大叔和友邻送的肉干、果脯、灵芝、菌类等奇珍异果,突然听到房子外一片吵闹。
家家户户都打开窗门,观看什么。
我探出头去,只见许多锅巴族人都闹哄哄地捧着许多兽皮、药材、腌肉等冲到了村口。
几个衣服花哨,不伦不类的黝黑商贩风尘仆仆地跟随着括低走进村来,背着沉甸甸的白色东西,不用猜,自然是食盐了。
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也会有商人的光顾?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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