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平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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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我小时父母的错误是不该不管我,那么在我上中学时他们的错误就是不该让我进我们市里的那个私立学校——中英校。
在小学毕业后,那个暑假我是在乡下过的。所以那个暑假我过得很好。为什么这样说呢?你是没到过我的家乡,那可真是一个风景好得不得了的地方啊,那个地方叫什么呢?说来你也许还不信呢,那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做“爱莲村”。从这个名字我们可是假定那个《爱莲说》就是在这个地方写成的。不过虽说叫做“爱莲”,但是我在那里却没看到过莲。不过听我那个堂兄——我二爷爷的孙子,叫做阿良——说这里本来是有莲的,只是最近几年没有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的,反正我是没看到。那个暑假里,我在乡下和他一起去钓鱼,一起去山上玩,可以说,那个时候是我最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没人管了嘛。阿良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身子还没有我好,不过他的成绩是真的好,大家都说这个人将来是上北大的。怎么说呢,我们那个家族应该没有很蠢的人。不过快乐永远是短暂的,那一个多月真是过得快啊,现在想来,那真是段值得怀念的日子,如果说我的生活是黑夜的话,那段日子无疑是星星。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一下的原因。
在那个暑假我是没有和A联系的,而且从那以后也没和她联系过,我们就是这样完成了那一段不可以说是恋爱的恋爱。
我回到城里的时候,爸爸竟回来了,这还是真的少见。是不是因为我要开学了他才回来的呢?可能不是吧。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据说就是问我在哪里。那个时候我正进门呢。我就叫了他一声。
他看了我一眼,妈妈正在厅里和三个人打麻将,也看到了我,她就和爸爸说:“你看,他不是回来了,你也是的,一个多月都没有回来。”她说话的时候手也没停。和她打麻将的三个我我都是认识的,一个好像是警局的局长夫人,妈妈要我叫她刘阿姨,我口上是这样叫的,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她长得那个叫胖,个子不高,我看至少也有两百多斤,那手真是比我的腰还粗。我是很看不起她的,所以我就在心里给了她一个名号:肥猪。另一个呢,听说也是什么什么官的夫人,已经五六十岁了,脸上的皱纹明明比蚊帐还密了,但是还是要装年轻,脸上厚厚的是白色的粉,比鬼还吓人,眼皮上还搞点黑的,说是什么眼影的,看起来就更吓人了,而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一个老太婆了,还穿着黑色的超短裙,下面是肉色的裤袜,那大腿一层层都是肥肉。她的上身是穿的白衬衫。要是这身衣服穿在年轻一点的长得漂亮一点的人身上,肯定好看,但是她穿来,我只感到胃里就在动了。不过我还是要忍住。那个人妈妈要我叫她张阿姨,还阿姨呢,我看都可以做我奶奶了。我给她的外号是:魔鬼。还有个身材可真是那个叫好,从背后看,你看到的就是她那完美的曲线。她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但是你不能看她的正面,因为你将会看到一张满是麻子的脸,那个恐怖。她年纪也不是很大,也就是三十多吧,是我们那里一个老板的夫人。听说她本是一个漂亮的人的,但是后来得了麻风病,病是好了,就是脸上多了那些痘子。她本来好像还是一个贤妻良母,但是她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她的老公就去外面包养了一个二奶,她又不敢说什么,从那时起,她就打起了麻将,而且也和妈妈一样入了魔了。妈妈叫我叫她林阿姨。我却是在心里叫她:麻子。
那个肥猪看到了我,她说:“我们的民民回来了,一个多月没见都长这么大了,来,、阿姨看看。”什么话,她像我是在这一个多月长大的?我以前的饭就是白吃的了?她这样说,她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特别是那个魔鬼,笑得特恐怖,我真怕她笑的时候脸上掉下一块泥来。
那麻子说:“是呀,民民,你这一个多月又高了好多。”
那魔鬼说:“再高再大也还是一个孩子……”
妈妈说:“什么话,怎么这样说?我家民民还小,不能说的就不能说啊,来,一万……”
魔鬼说:“什么叫不能说的?他就没有那一天吗?”她又笑了起来。
妈妈说:“还打不打?不打就不打了。”
麻子说:“打牌了,打牌了。”
我可是真的不想理她们。我背了包就进我的房间。我这个人是不大理父亲的。谁叫他经常不在家呢。我真是和他生分了。我走进房间里,放下了包,却发现父亲也走了进来。我看了他一眼,我们两个人还真是无话可说。我坐在床上随便地翻着书,但是没有一点看书的意思。
他看来也是想坐过来的,但是他走了一步就没走了,他看了我一下,说:“这样吧,你不要去上二中了,我送你去中英文。”
“随便呐。”我还是翻着我的书。
“那好,我过几天就给你报一下名。”他说完就出去了。
我正想躺下,却听那魔鬼说:“民民,你怎么就不出来了?是不是怕阿姨啊?”我听了差点吐出来了。她还不知耻的说:“出来嘛,你来我这里,我的手气就会好一点的。”
我走过去关上了门,她还在那里鬼叫:“哟,门都关起来了……”倒是麻子说:“他还是一个小孩呢,我们打牌。”那魔鬼笑了一阵。我听得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我本来是想在房间里看一下书的。那个时候,我正了日本的小说。你别说,那日本的小说真的是写得了啊,就比如说什么渡边淳一,什么春上村树什么的。本来妈妈也是不让我看那些书的,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流民就没有对付她的办法?我在学校里可是学了一套系统的偷看小说的理论,而且还付诸于实践了。这一套理论就是看小说时,你不要怕,你放心大胆的看,这样大人们就会以为你是在看课本,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个胆子或是大人又实在是狡猾,那就要采取另一种方法了,那就是看小说时,你可以用一本书垫在下面,这就要看你的反应了,使出耳力和眼力,所谓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一听到一点风声,马上把小说放到书下,假作认真看书状。我正是后面这个方法的有力和有效使用和支持者。这也为我以后的流氓生涯打下了一定的基础,那就是它使我练就了一双好耳朵。比如说打架时,别人还没听到什么,我就可能已经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或是远远就听到对方来了很多的人,那我就先逃了。那一对耳朵真的在我混的时候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那个时候我正是想看一下那本很有点名的《挪威的森林》,这本书还是我在回来的时候在书店里买的。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流氓就不会去书店了。这你就错了。我现在再说一下,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一个流氓,只是一个比较调皮一点的学生而已。所谓的比较调皮呢,也就是在学校里会打打架什么的,看看小说什么的,在家里偷偷地看小说什么的,仅此而已,其实我这人那个时候是很好学的,从我爱看书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不过,在那个年代,家长是不允许学生看小说的,就比如我的妈妈,她要是看到我在看那种所谓的闲书,她马上就会发飙。那个时候奶奶又回到了乡下,还没有回来城里,她要是发飙我可是抵挡不住。所以我充其量也就是偷偷地看看小说而已。可谓是如饥似渴,可能说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我的求知欲吧。
看看父亲出去了,外面的长城修得热火朝天的,我就从书包里拿出了那本刚买的春上村树的小说来。说实话,我这个人对这个人名真的是感到有点奇怪的,为什么是“春上村树”呢?其实我觉得叫什么阿猫阿狗来得更吸引人。不过这也就是我一种近乎无聊的想法而已。我买这本书,是因为以前也是听过这本书的,说是在全世界都有点名的。看了一下这书的简介,也说得这本书很牛。管他什么呢,我是看书的,不是看书的简介的。就好比,如果你看我现在写的这些,你们也就必说一定要我是什么名人才看我的书吧?不会,你们是看我的书的,不是看我这个人,虽然说我这个人长得有点帅,身上还有几道刀疤,但也没到那种被关进动物园里出卖长相的地步。就好比我之所以现在不去混了,而是做了一个酒店的服务员一样,虽说苦,但是我心里还是很祥和的。为什么不混了而是做一个最底层的人呢?很久以前我就问过自己的,现在我也有的时候这样问自己。现在说起来你也许会感到荒唐,我之所以不再混了,那是因为一个和我一起混的人说喜欢我。当然,要是在正常情况之下,那就接受呗,但是不可以,为什么呢?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一下男的,还是一个大胡子。这让我恶心了好久。那男的还说跟了他就什么都有了,钱么,小意思,要多少有多少。我当时就打了他一顿,然后想扬长而去时,却看到他躺在地上,都站不起来了还笑,他说:“小民,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个性。”我当时就感到奇冷无比,想也没想就跑了,后来来到车站,想都没想就上了一辆车,也不管它是到哪里的,后来我就到了宝安区,人是要吃饭啊,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找了工作,最后做了一个服务员。这也可谓是退出江湖了吧。
扯远了。
我拿出一本书做样子,而实际上却是在看那本日本的小说。还不错。外面依然是响着她们搓牌的声音。我是很放心她们的。妈妈只要是一上牌桌就是下不来的人。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她们就是那么地爱打麻将。可以这样说,怎么打也就是那些牌,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呢,引得无数人为它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我也是一直不能理解妈妈。不过这好像也是和我没什么关系。说实在的,妈妈管我那么严,我真是反感她。
看了几十页的书,就听不见牌的响声了。我知道她们要散了。我赶紧收起了小说。正这时我听到那魔鬼的声音:“民民,来,出来,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羞啊。”她的声音让我感到恶心。我才不出去呢,我就是不想看到她们那些嘴脸。谁知道那魔鬼却是推我的门。她走了进来,说:“哟,民民,怎么都不回我的话了?是不是讨厌阿姨啊?你这孩子,来,我们去外面吃饭,今天阿姨赢了钱,我请客。”
赢了钱也没有我的事啊。我说:“不去,我还要看书呢。”
“果然是一个好孩子。”她说着竟要来摸我。我赶紧闪了开去。她说:“怎么就那么讨厌阿姨么?走,书可以回来看嘛,现在去吃饭,没事的,你妈妈不会骂你的,有阿姨在呢。”
妈妈也在外面说了:“民民,走,一起去吃,家里不做饭了。再过几天也就要去了。你爸也说了,要你去中英,我看去那里也好,封闭式的,家里也就不用天天做饭了,我的时间也就多了一点。”
妈妈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可以不给魔鬼面子,但是不能不给妈妈面子。是不是?我只好说:“好。”
那魔鬼笑了,说:“这才是好孩子呢。”
操,我是不是好孩子也要你来决定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是不敢说出那样的话的。
那魔鬼说:“上中英文啊,好啊,我家的也是上那的。”
她家的?那个白痴,上哪个学校还不是一样白痴?
她家的那个叫做杜林林。说是白痴,你还别不信,从这个名字里就可以看出一二来。杜林林,一个女的,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你说是不是有点白痴?不止是她,还有她的父母,也可以看出有点白痴。那个杜林林和我不是一个学校的,她是在一中附小上的学,也是和我一届的。虽说不是在一起,但是她的大名就是在我们学校里也是很响的。她可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名人啊。这不是说她有多厉害,而是说她是一个白痴,出了很大名的白痴。她有多白痴,具体的我说不上来。我也不是和她很熟,她也就来过我家里一次。那个时候魔鬼带她来我家打牌的,那个白痴真是高大啊,少说也有一米八!她在进门的时候就对着我笑。那么恶心的笑。那个时候我就想:“白痴!”魔鬼说:“这个就是我常对你说的那个流民弟弟,你多多和他学一下啊。”白痴只是看着我笑,不得了,她竟流出口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我是赶紧跑进了房间里,我是再也不想见她了。要说那个白痴,我听说在她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孩的,也是魔鬼和她的老公一心要女儿所谓的“健康成长”,那个时候手里有点钱就买营养品,那个得了啊,那杜林林就像是吃了激素的猪一样,一个劲地长啊,这可把两口子高兴坏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杜林林真的就像吃了激素的猪一样,身体固然是长得快,便是头脑也是和猪一样,笨得要死。那两口子就以为是得了什么病了,就四处去医,听说他们到的地方真多呢,什么上海啊,什么北京啊,什么美国啊,但是跑了好几年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只是搞清楚了一点,杜林林真的是有病,那个病就叫做“营养失衡综合症”,说是因为各种营养失去了平衡从而导致了她只长了身子而不长脑子。因为求医呢,杜林林十岁还没。到了两口子绝望了,他们才让她来,他们是这样想的,就算她是白痴吧,那也在学校里也能学到一点的吧?那个时候,杜林林就要比她的同学高出好多,年纪上也要大出好多。
那魔鬼说到她家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杜林林那往下掉的口水。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那肥猪这个时候说:“对呀,一起去嘛,我也叫我家那个去,一直去热闹一点。”她家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我还小一岁呢,虽说也是和我一届。那个小子和我是同学,以前也是叫过我“流氓”的,我一听到就狠狠K了他一顿,妈的,一个不到我肩膀的小个子还敢来惹我?我那一次把他打得狠,他只是哭,口里断断续续地说:“你等着,我要去告我妈妈,再让我妈妈告你妈妈,让你妈妈打你。”本来我已经不想打他了,但是他这样说我就又来气了,就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他连哭都不敢了,我丢下一句狠话,说:“你要是敢告状的话,小心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直到把你打得没了牙齿,没了鼻子,没了!”他不敢说话。我那几句话也真是吓住他了,要不然的话我妈早就知道我在学校打架的事了。那小子叫做高雄。名字取得好,营养品倒是吃得比我多多了,就是因为遗传问题长不高。听说他老爸也是一个小矮子。
肥猪就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通了,她说:“小雄啊,我们去美乐吃饭,你也一起来吧,民民也去的。”可能是好边听到我也去,就不肯去,肥猪又说:“说什么!去,我在那里等你!”说完就挂了。
那麻子也说:“我家也就是小玲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我也把她叫出来,小孩子也要聚聚。”她也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要说她家那个,可真是一个人才。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看这名字,刘小玲,一听就可以想象到她是一个多么美丽和可爱的女孩。是的,可以这样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了。她有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大眼睛,有一对小辫子,有一个最具美感的的瓜子脸,有一个秀气又有灵气的小鼻子,有一张欲语不语却是透出无数风情的小嘴。有一个完美无瑕的身体。她还有一个很值得说的,那就是她有一身舞艺。她跳的那个叫好看啊。
我就曾听到妈妈和那麻子说过,她说:“你看你家的那个和我家的那个可真是一对呢。”那麻子说:“大姐,打我家小玲的主意了?”妈妈就笑,说:“谁不打她的主意啊?”麻子也笑,说:“你家民民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那要不我们就给他们定下了?”麻子说:“那不行,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那还是要看他们的缘分。”
缘分,现在我在这里写下这一段往事,我就想到了,我和那小玲还是没有什么缘分的,虽说我是真的喜欢过她,好像她也喜欢过我,但是一切都过去了,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真正喜欢的还是那个没有成为我女朋友的小玲。现在想起她,也不会伤感,心里会有一点感动。我流民也是有伟大的时候啊,要是我当初一念之差,我就会害了小玲那个那么好的女孩了。现在她正在上大学呢,听说不久就要去参加什么什么比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一直都没找过她。
麻子打电话叫了小玲。我心里也是动了一下。
魔鬼说:“好了,现在我们就去吧。”
“走。”
我们是去那个“美乐美食城”。那个地方还真不错呢。就在市中心,很好找,那个地方的吃的也是一流的,所以她们经常都去那里吃。我们开了一个包间,那个时候那几个小孩都还没来,菜也点了,她们四个又要打几圈,我在旁边就感到无聊之极。想着要去外面玩一下,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又小又矮的高雄来了。他看到我,明显的抖了一下,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对我说:“你好。”

我冷下脸来说:“不好。”他不敢说什么,去了他老妈那里。我感到一阵好笑。
然后到的就是小玲了。那可真是一个美丽的小天使啊,她穿的是一身连衣裙,头上两个小辫子,说不出的可爱,一又大眼眨呀眨的,看得我都有点心慌。要是我没有交过女朋友,我可能是不会在她面前心慌的,但是我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也已经隐隐知了一点人事,所以难免就想到了要是她做我女朋友该多好。想着就让人脸红。她倒是大方,看到了我和高雄,她对我们说:“你们也来了。”
高雄那小子走前一步,说:“是啊,小玲姐好。”那小子,我现在看到他真是有气,他一看到小玲,眼睛都睁大了。我也是听说了他的一些行为的,好像有人说他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玩女人了。当然,那个时候说的玩女人不是现在的那样开房啊,什么的。小学三年级,你以为他是神仙啊,那个时候是不可能像现在说的那样玩的,那个时候也就是和女孩子玩一玩,牵个手什么的。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那小子在打主意了。我一步就走到了小玲和他的中间,说:“好啊,就是无聊,你看她们又在打牌了,我们在一边真是无聊。”那边还是她们搓麻将的声音。
小玲抿嘴笑了,说:“是啊,无聊。你暑假在做什么呢?”
“回了乡下,钓鱼啊,什么的。反正好玩。”
那边那魔鬼闲不住了,说:“他还钓鱼呢。”
我真的想打她一个嘴巴。
小玲倒是睁大了眼,说:“哇,是真的吗?那么好玩?什么时候我也要去乡下。我一直都是想去乡下玩一下的,但是……”
麻子说:“乡下有什么好玩的,那么脏。”
小玲坐到了一边,高雄那小子想坐过去,但是我白了他一眼,他动了一下,但是还是不敢过去。我坐了过去,小玲说:“林林姐不来吗?她好像也是一个人在家的。”有一点我是想不明白的,小玲这样一个好的女孩怎么会和那个白痴那么要好呢?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怎么她们两就会成为朋友的?我想不明白。正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如牛的喘息,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白痴来了。小玲说:“林林姐来了。”
我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好似一座大山到了我们的面前。对于我们来说,她真是一个巨人。白痴说:“小玲。”她的口齿不清。我真是搞不懂,她一个白痴是怎么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林林姐,来这里坐。”小玲挪了一下。白痴看着我笑了,那口水滴答滴答得往地上掉,她说:“小民。”我心里停止了三秒钟跳动。然后我跳了一下,跳开了几步。小玲笑了,她说:“你这么怕林林姐啊。”她的笑真好看。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说:“我一定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我们这些人都到了,但是她们那四个在打麻将的人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吃饭,她们一上牌桌就有点像是当年那些上了战场的抗美援朝的英勇战士一样,是有不到目的就不回头不下桌的气概的。我们四个小的看着她们,我忽然想到了我父亲。我们这样出来了,不知道他一个在现在在哪里。他总是说忙,我实在想不到一个做老板的人还有什么好忙的。在他说完他要我去中英之后他好像就出去了,但是不是呢?还是他一直就在家里呆着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他。他也许现在也和别人在一起吃饭吧,也话也是和几个人在打牌。
“要不我们也打一会吧?”高雄那小子说。
小玲笑了,她说:“我们还是这么小,你有什么钱来打牌的?”看着她的笑,我和高雄两个人都呆了一下,那个要她做我女朋友的想法越是厉害了。我感到脸上都有点热了,我转过头,正看到高雄也是红了脸。那小子现在说不准在动什么念头呢。我真想打他一顿。小玲到了麻子的身边,那魔鬼看到她过去了,说:“哎呀,我们的小美人越是长得水灵了。你看那两个小子都不好意思了。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男的要被她迷死呢。”
麻子说:“就是你嘴多,你就不能消停一下,打牌还不够你忙的。”
“打牌是手上的事,嘴上的事怎么可以和手上的事混为一谈呢?是不是啊,我们的小美人?”
小玲被她说得都不意思了,她又走了过来,我看着那魔鬼真是心里就有气。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她的老公是个什么样什么官吗?她也不就是看小玲长得漂亮吗?她是心里妒忌吧?这样一想竟也不生气了。高雄那小子也是看了一下魔鬼,他敢说什么?他又看那白痴。我也看了一下那白痴,一看吓了我一跳,她正看我呢,口里还在往下掉口水。我转了身坐不看她。出来吃什么饭,真是的,有白痴在我就别想吃得下。
终于要开饭了。她们的麻将也收了。菜也上来了。魔鬼说:“来,你们四个小家伙,过来,一起坐。你们可都是同学,在学校里是同学,在家里就是兄弟,是不是?”
高雄说:“我和小玲也是兄弟?”
魔鬼说:“就你小子滑,人家是女的,当然不是兄弟,你们是姐弟。好了,我们现在要开饭了。过来。民民,来,坐阿姨这里,林林也过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我去她那里坐?那我还是马上回去好了。我看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妈妈那边。麻子笑了,说:“看到没有,还是妈妈亲啊。”
魔鬼说:“小孩子,见什么外的?都是自己人嘛。”
谁和你是自己人?看到你就恶心。
都入了座,竟都是坐在自己妈妈的身边。小玲看了我一下,笑了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低下了头。这时那肥猪却说:“来,我们来干一杯!”原来已经筛了酒,我们喝了一杯。那魔鬼好像就是特别看重我一样,说:“民民真是好酒量,来,阿姨要单独和你喝一杯。”
笑话,要说我的酒量,那不是吹的,就是我后来去了外面混的时候,我那酒量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就曾和一个东北的人拼过,我们两个喝那种最便宜的二锅头,我们一人喝了两瓶,也就是说一个人就喝了两斤。喝完之后,他就吐了,我没吐,只是有一点头晕。那个时候他真是对我佩服啊,他说:“你,好样的,有我们东北人的性格。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他说交了朋友那可就是真的交了朋友,在后来的一次打架中,他救了我一命,那是他为我挡了一刀,那一刀差点就断了他的手,但是他没有后悔,他说:“我们是朋友,为你挡一刀,那是做朋友该做的事。”就是现在我和他说我不在混了。他就和我说:“也好,总是这样混也不是个事,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现在还算是吃得开的,你放心我们是哥们嘛。”真是感动。我也对他说:“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命不要都可以。”他就说:“好,那以后再见的时候,我们还要喝,我他妈的就不信我还会输给你!”于是两个人就笑。
我说我不能多喝的,我说妈妈会骂我的。我就拿眼看妈妈。那魔鬼看我,也看了一下我妈妈,说:“放心,阿姨和你喝酒,有我呢,你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来,喝了。阿姨先干为敬啊。”她一口就喝了杯中的酒。我看了一下妈妈,她没说什么,反正我也是想喝了,就喝下了。啤酒,没劲,但是我哪里敢说出来。
那魔鬼看我喝了,她说:“好,真是一个男人了。将来得了,一定是一个大官。”他妈的,她老公是一个官,她就想着每个人都想做官啊?
妈妈说:“我还是想他做一个律师或是医生好一点。”
小玲笑了,她说:“我看做作家还好呢。”
我看了她一眼,真是知音啊。看来我是和她真的有缘的。不过那也是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如今她是一个大学生,而我,只是一个在混后来又不混的小人物而已。也曾经有过机会我可以做他男友,但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那可以说是心里的一种自卑在做祟。你别说,一个流氓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是真的感到自卑和矛盾的。那是怎么一种心理呢?应该这样说吧,一个流氓,你能给她什么保障?你能给她幸福么?不能!是的,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有我这样的想法了。喜欢一个人,不是想方设法地占有她(他),而是真心地希望她(他)过得好。所以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她。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呢,那应该是我在高中的时候的事了吧,她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她的眼里那时充满着希望。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那个时候,我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但是最后,我还是不敢看她的眼,我转过了身子,说:“你走吧。”“说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要再这样混下去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我那个时候吸了一口气,说:“你错了,你自作多情了。我哪里会喜欢你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呵呵。”她大骂了我一声:“你混蛋!你流氓!”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笑了,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流氓,你现在才知道吗?”她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她就跑了,我呆呆地看着她跑去的背影,那个时候我想,我会不会在多年以后后悔呢?她走后我就去了喝酒,但是酒量太好,怎么喝就是喝不醉;虽说没喝醉,但是我还是在那里大耍酒疯。那天我又看到了丁三那小子,我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来,来,来,我们未来的作家,来和阿姨喝一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他老爸那么能喝,他也是这么能喝。”麻子说。我又和她喝了一杯。妈妈这时说:“你还别说呢,他们一家都是能喝的呢。他那死鬼爷爷也是一个酒鬼,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早就死了呢?好了,好了,别喝多了,喝多了伤身体,民民还小呢。”
魔鬼笑着说,“你还说小呢,你看都比我们高了,还小呢。”她这时笑得很夸张,一身都在抖,我还真怕她脸上的那些泥会被她抖进了她手中的杯中。她又拿眼看我。我转了头,就是不去看她。她倒是来劲了,说:“怎么,民民也知道生气了,看来还是阿姨说错了,我们的民民还小呢,你看还会生气呢!好,我自罚一杯。”她又筛了酒,自己喝了。她说:“你看,阿姨喝了,还生气啊?”我只好说:“哪里生气了,只是看那天上的星星了。”她们就都笑,肥猪说:“民民敢情是在发痴呢,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星星?”我看她正看我,我真受不了,她们好像就是特别喜欢和我说话一样。我说:“怎么没星星呢?星星是一直都有的,只是一般到了晚上才能看到而已,我现在就是在看那黑夜里才能看到的星星。”肥猪说:“你看的方向也不对啊,你那前面是墙,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透视了不成?”她说着又笑了起来。我还想说我就是能透视呢,但是她已经拿起了酒瓶筛了我一杯,又筛她,说:“来,和她们都喝了,也要经阿姨一点面子。”操,喝就是喝,有什么怕的?又和她喝了一杯。这时我心里就有一点不平衡了,怎么都要我喝,小玲高雄还有那白痴怎么就不喝?于是我筛了酒就举到了高雄那小子的面前,说:“来,我们是老同学,也来喝一杯,马上就要进中学了,我希望你能在中学取得好成绩。”魔鬼听了又笑,说:“刚才还说民民小呢,你们听他说话,你敢说他小吗?”笑话,我去和各种人喝过酒,怎么的也见过了很多,说这样几句还不是口一张就出来了?那小子不敢不喝,我们喝了一杯。他的脸就红了起来。妈的,一个娘们一样。肥猪就不乐意了,说:“好好,好了,不喝了,我家小雄不能喝酒的,他不是民民啊,是一家子都能喝的,他那老爸是一沾酒就是倒的那种人,他也是,你们看,一喝酒就红了脸。”
妈妈说:“你这就说错了,喝酒还不是练出来的?你不练酒不行啊,那么多应酬,要是不喝酒,很多事都不能办成了。我家民民以后还不定要接了他老爸的生意,所以这酒之一物我也是对他不是很严的。不过话又说过来,他老爸那生意太累,我还是想他做个律师或是医生什么的,轻轻松松的,快快乐乐的。”
魔鬼说:“好,说得好,来,为了这几句话,我们也要喝。”
每个人都喝了一口,我看小玲,她喝了酒脸红红的,更是好看了,看得我心里都跳得更快了。不是有一句话么:“酒不醉人人自醉。”看来我是要看小玲看醉了。
我们正喝酒吃菜呢,这时就听外面很是吵,魔鬼就有些不爽了,她说:“外面是怎么了?”
高雄那小子说:“我去看一下。”
我也说:“我也去。”
我们走了出去,我就看到在外面大堂里或是坐着或是站着好多的人,看样子大多是年纪不是很大的年轻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流里流气的,很多都是头发很长的,还有的就是头发很短,更有一个就是一个光头。他们中一个正和那老板在说话,还有一些就在大声说着,那场面太吵,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老板和那人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在抹着额头,看起来很是紧张。我仔细打量起那人来。那人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五六吧,看起来虽说不是很强壮,但是很是精干,头上剃个小平头,穿的是无袖的牛仔,下面也是牛仔,他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手链,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右臂上还有纹身,黑色的一只老虎,好威风。他和那老板说话时,很是轻松,好像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
高雄那小子附在我耳边说:“我们进去吧,他们是黑虎堂的。”
那个时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黑虎堂,高雄那小子看来倒是还知道不少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是看到了真正的流氓的了。我还真想看一下他们会怎么做。于是我就没理会高雄,把他往后面推了一把,他退后了好几步,站住了,也不敢说什么。我又看那小平头,他正转身呢,竟看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但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大声说:“好了,大伙静静。”
场面静了下来,看起来他是这里面的头儿。他目光扫了一遍,又是看了我一眼,我头不禁缩了一下。他说:“大伙怎么说呢?他说生意不好,现在没钱,你们说怎么做呢?”他的话音一落,那个光头就大叫道:“操他妈的,没钱!”说着他就掀了一张桌子,那桌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他操起了一张椅子,就往那窗上扔去,哗啦啦一阵响,玻璃掉了一地。那老板是一脸的苦相,他说:“不要啊,不要啊,大爷们,你们就宽限几天,我一定给,一定给。”
光头说:“老子们现在就没钱了,你叫我们怎么过生活?”说着他又是操起了一张椅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狠角色。老板怕他又要砸,他赶紧说:“大爷们,你们先坐一下,我现在就是借钱,你们先坐一下。”
那光头坐了下来,说:“好,就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先给我们来几桌酒菜,在你这里这么久了,肚子早就饿了。”
老板那脸上真是快黑了,但是他说:“好,好,马上,马上。”他跑了进去。我看到这里也知道是到头了,我只好进去了。
高雄早就进去了呢。妈妈说:“是黑虎帮吗?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
魔鬼说:“我们可是惹不起他们。我们走吧。”
肥猪说:“怕什么。”
麻子也说:“还是走吧。”
魔鬼叫了服务员买了单,我们走了出去,走过大堂的时候,我看到好运些黑虎堂的人正在喝酒呢,一个个叫得很大声,那小平头又看到了我,他竟对我笑了一下。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八个人,后来在路边吃了一点小吃,然后就各自回家了。那一晚我老是想到小平头那伙人。他们那才叫真正的黑社会。他们那才叫流氓。我还以为我在学校里那个样子就是流氓呢。真是可笑。又想到了小平头的笑。我想不出为什么他会对我笑。我只是感到他们那样才叫做自由。是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的法规,或是说无视于任何的法规。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我一直就想着的是要过自由的生活,是不是就是他们的那样的生活呢?那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了小平头,我带着一大伙人把一个饭馆砸了。第二天妈妈就说我,“你怎么晚上睡觉都大呼小叫的?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只是笑笑。
那个时候我我又怎么能想到,后来我真的是跟了小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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