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宿命,能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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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澜又咳了一会,叹声气,又说:“人老了,也没用了,话也说的这样费力,几日之后,赵括带赵兵三十余万,卷土重来,誓要将武安君围死在长平,武安君无计可想,就用了这幽冥境界,杀了二十万降卒,在长平布下了这大阵,一天啊,一天就杀光了三十万赵兵,一个都没跑出去说是坑杀,其实那哪里是坑杀,武安君是在布阵啊,咳咳...”
“那,那武安君,就不怕杀戮过重,有违天和,天谴报应吗?”听到这二次长平之战的秘密,我吃惊的问道。
“呵呵,天谴,那武安君一生征战,屠灭六国一百六十五万士卒,如果说到有违天和,那是肯定的了,只是武安君运气好罢了,最后落个自刎身死,不像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话音刚刚落下,房间中突然亮起了灯光,白煞煞的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等我适应过来这灯光的时候,看到面前的景象,不禁退了几步,这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地板正如我所讲述的那样,是由无数的钢板组成的,上面斑斑点点的,正是花费了无数时间和精力铸成的江河山川,精钢地板普遍了整个房间,在房间的中心,一张硕大无比的帐床坐落在那里,一股股的黑气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顺着地板上的经络汇聚到帐床之上,环绕着帐床,最后由帐床的顶部进入帐床,而在帐床之上,不停的承受着这恶魂厉鬼魂魄精气的,正是一个骨瘦如柴,面目狰狞的老者,最为恐怖的是随着黑气不断的注入,那老者的身体也发生着明显的变化,皮肤由白变青,又由青变黑,最后“啪啪”的撕裂开来,那注入老者体内的黑气随着老者皮肤的崩裂,也从血管与肌肉间逸散了出来,不一会就将老者身体上暴露的肌肉吸食的一干二净,露出白骨来。
“呵呵,可是吓着你了吗,想不到堂堂钦天监正竟是这样的怪物吧,哈哈哈。”那老者哈哈笑道,原来这老者就是刚才与我对话的我那便宜老师宋安澜。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有违天和,有违天和啊,我有时候真羡慕那武安君,死的痛快啊。”宋安澜说道。
这时,宋安澜的身体又有了变化,那皑皑白骨上突然有了几分血色,挤着,一层层的肌肉迅速的长了出来,紧跟着,新的皮肤覆盖在了刚刚长出的肌肉上面。
“呵呵,你看如何,我这身体是不是很有趣?”宋安澜笑问道。
“这个,学生不解,还请老师指教。”我说。
“呵呵,大明钦天监,观天纬地,尽查三才之变,运命测时,穷算五德之安,又哪里是百姓口中制定历法,观测天气的气象部门了。”说到这里,宋安澜的声音渐渐的高昂了起来,充满了骄傲。
“我大明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六百余年而国富民强,国运不衰,这里面又怎么少得了钦天监的功劳。从思宗皇帝以来,每数十年年,大明就面临一次重大的危机,如果不是历代监正前贤舍生忘死,这大明早已不是如今的模样了,我华夏子民不知道要沦为谁家的奴隶。”

“学生愚昧,还请老师见教。”
我说。
“我来问你,你觉得命运是如何的呢,这世界上有注定的宿命吗?”宋安澜说。
“命运?命运这种东西,应该是不是注定的吧,学生以为,命运是受环境左右而时刻变化的,因此命运是可以预知的,以学生最近算命的经历来看,只要掌握了环境的各种变化,一个人的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我答道。
“如果这种改变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如果你看到的只是命运的一部分呢,你还会觉得命运是可以被你左右改变的吗?”宋安澜又问道。
“如果改变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如果改变也是命运的一部分…”我默默重复着宋安澜的话。如果改变也是命运的一部分,那么,是否我身上的相柳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如果我告诉你宿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你会相信吗?”宋安澜说。
“这,这怎么可能,老师刚才还说过,大明国运不衰,乃是钦天监历代前贤的功劳,如此说来,大明的国运实际上已经被改变了,因此才有现在的盛世,老师,如果大明的宿命被改变了,那么宿命就是可以被改变的。”我反驳道。
“大明的宿命从来没有被改变过,这世上没有永世不灭的帝国,没有长盛不衰的国运,有的只是暂时的改变,宿命永远都无法改变,该来的注定会到来,历代前贤改变的,不过是这宿命到来的方式,宿命乃是天定,又有谁能大的过天呢。呵呵呵。这些道理,现在说来你也不会懂,迟早你就会明白的。”
宋安澜顿了一顿,又说了下去:“四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初出茅庐,自信满满,放眼天下,没有我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对你说过的这番话,前代监正大人也曾经对我讲过,我从来没有听到心里去,直到我坐上这监正的位置,我才明白里面的深意。大明的国难,六百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大明之所以如今还屹立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因为天佑大明,气数未尽,而是这三百六十六年来,大明钦天监的诸位先贤一直在改变着国运。”
“思宗皇帝,可是三百年前那位亲率皇族三千人与流贼战于大明门而身死的思宗皇帝吗?”我问到.
“恩,我大明历代皇帝,虽说多有荒诞之徒,但是没有一个曾经忘记太祖的教导,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三千皇族愤然赴难,真是让人抚掌太息,每每想起,久久不能心安啊。”宋安澜说。
“老师,你刚才说思宗皇帝一朝,大明国运已尽,又说先贤们一直在改变国运,学生愚昧,实在无法理解。”我说。
“呵呵,年轻人总是这么着急,你且听我说完。”宋安澜举起他那血肉糜烂的手臂,示意我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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