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雪少女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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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光灿烂,灯火辉煌。
我仍是不知道七色苑的主苑是个什么样子,因为,在我的坚持下,我的第一次献艺选在了野外。
说是野外,其实仍是在七色苑的范围内,一条连接着七色苑数院的叫做七色湖的湖边。
牵着秦歌的手踏上在我要求下精心布置的船舫,船不是一般的小画舫,椭圆的船身,极大,上面罩着一层黑漆漆的油布,在远方灯火通明的对衬下,谁也不会在意到这一边漆黑的船只。
遥望着远方那几乎红透半边天的灯光处,站在船头的我目光迷离:从今天开始,我就真的只是胡媚儿了……慎哥哥……从今天开始,童儿就再也不是童儿了……童儿已经长大,再也不是小孩子,童儿知道路在自己的脚下,别人怎么带只是在走着别人的路,不是自己的路……慎哥哥……爱情真是一面双刃刀,对不对……有些路,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总要自己去走的呗……
“媚儿……”手心突然的痛让我回过神,抬眼是秦歌担忧的绝色脸蛋:“不喜欢,你这样的表情。”
低低醇醇的嗓音带着丝沙哑,颤动着我的心,回转过身,轻轻靠着秦歌的身子:“秦歌,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媚儿。”在我未见的秦歌的面上慢慢放柔。
“就算……我变成了千人枕,万人睡的妓女,你也不会吗?”
“媚儿……”搂着我的手越来越紧,紧得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子。“不会的!”
“谢谢你,秦歌。”不管秦歌这声“不会”是真心是假意,但一度空空的心确实是暖了不少。轻轻推开他:“我们走吧,他们快等不及了吧?”或许,最等不及的是萧涉。
那天的事,后来想想我还是有点悔的,那天早上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建议他来毁了我!就只是因为他强暴了我?也许是有这一点的原因存在,可我想应该不是最主要的。或许是因为我讨厌他事后的态度吧?
不过,现在想太多也没用,我已是骑虎难下,再说,就算骑虎可下,我也决不下!
远方,观雨楼前,七色湖畔,远远近近地,一排排的火把子把这湖边映得犹如白日,人头攒动,板夫走卒,行脚郎中,形形色色的男人在这湖畔,就着灯光,眼睛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七色苑的名色女人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今晚那个所谓头牌的初夜,虽在嬷嬷的极力保证下,说绝对没有名流公子来参加,他们绝对付得起价,但从未进过七色苑这种只有皇亲贵族消费得起的他们,见了眼前这左一个是美女,右一个是媚女,自然早就迷了眼睛,忘了今昔是何昔了。
观雨楼里,二楼临湖的一间屋子,郑兰隔着屋内惟一的一盏灯,眼神复杂地望着倚栏而矗的那抹身影,心底是说不出的难受还是该欢欣。楼下,喧声震天,嬉戏声,打闹声,跟平常的七色苑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那些男人全都是游走于社会底层的人。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第一次,郑兰的心里充满了不解,一直以来,虽说他是个充满迷的男人,但是,他确确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只是这一次,却为何将一个会给七色苑带来重大利益的国色女人给贱卖了,甚至还倒贴……
“兰儿,发什么呆呢?”一道慵懒却不快的声音令郑兰一下子清醒过来,快步走至他的背后,掎了一掎:“大人,有何吩咐。”
“下面这么多人,你不去下面招待下吗?”萧涉勾着唇,手中的银扇随意地指着下面:“今晚可是很重要的!”
“大人……”郑兰瞅着面前的萧涉,见萧涉的神情一如往常,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兰儿不懂,大人为何处置媚儿姑娘?单凭着媚儿姑娘的样貌,应该也可以让苑里大赚一笔。更何况……”
“兰儿,你该下去了!”郑兰未完的话止于倏然变得冰冷的话后。
“是,大人。”郑兰是很识趣的,可以说,就是因为她的识趣,所以今天她才爬到这个位置,一个苑内人人称羡的位置。掎了掎身,郑兰听话地转身走了出去,走入灯火通明处。
“呀,大伙快看,那边亮亮的,往上飘的是什么东西?”不知谁的一声唤声,像消音济般,慢慢地让喧哗的场面慢慢地静了下来,惊奇地看着远处那一抹缓缓往上升的亮点。
“看,那边还有!”某个唇边挂着颗痣的一身布衣的男人指着一处嚷道。只是他指的方向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视,因为,在远方,湖的上空,一个又一个的亮点慢慢地出现,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远远望去,似乎比星星更密。
然后一阵乐声响起,这乐声很远却又似极近,远得犹如从天边传来,近得仿似就响在心间。莫非这即是仙乐吗?众人迷醉了,迷醉的心中皆是如此想着。
随着这陈乐声后,一道轻灵悠扬的歌声缓缓扬起:
“冰雪少女入凡尘,
七色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这就是仙乐吗?这就是仙子唱的歌吗?众人就像喝醉了酒般,醉了,也忘了,忘记了他们今晚来到这的目的,痴痴地听着。
只是,几句歌声后,那仙子的声音再不复见,唯有萧声悠扬,忽远忽近,飘飘渺渺,让人不自觉地陷于其中。
突然,在这湖的远方水面上,缓缓地一道白光亮起,然后这道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炫,就快在众人承受不住想遮住眼的时候,刺目的白光不再,不约而同地揉了下眼睛。再看远方,赫然,一朵巨大的莲花座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莲花座上是巨型的花蕊,花蕊缓缓地向外绽放,一层又一层,缓慢地拨落着……
众人不由自主得凭住了呼吸,心紧缩着快速跳动着,有几个有心脏病的承受不住地捧住了自己的心,神情却是兴奋的,心中在呐喊着——
仙女下凡了?仙女真的下凡了吗!而我居然见到了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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