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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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哄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出去玩,这个地方实在无趣。”
蓝水行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和珍珠离开这里,像你们天国就好多有趣的东西,才不像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见他不再怀疑,我拉住他的手道:“会的,我还想让蓝宝宝陪我一起看遍这个世界呢。”
蓝宝宝开心地笑了起来,一高兴又把我搂在怀里。对于他这种表示亲热的方式我着实无奈,想来他生性单纯便把这拥抱当作最亲热的表达方式。他的拥抱全无**,只是最单纯的喜悦。倒是把肚子撑的溜圆的小九不满地在一旁呲牙裂嘴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模样可笑至极。
擎兰儿受的伤并不严重。蓝水行似乎把我的话都听到了心里,虽然再没伤过她和小九,但也没什么多余的好脸色。只是白日里拉着我撒娇说话,是全无心机的孩童模样。我便乘机不断地对他进行“人性化”教育,或者给他讲有趣的故事,目的就是让他渐渐了解正常人的情感和生活。经常听得那蓝宝石般的眼睛闪啊闪的,让我一不小心就怔在那里,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他在夜里去修炼,只是每日凌晨回来的时候都虚弱疲惫的不成样子。让我莫名地心疼。不知他究竟是如何修炼,记得在前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小说,修炼魔法也应该是类似于冥想的方式,练过之后都应该是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这个世界的修炼却是这样呢?我问他,他也不愿说,我不强迫。
在我的陪伴下,他的暴戾似乎渐渐远去。我的很多劝导,他也都听到心里。这让我由衷的喜悦。
他修炼的时候我便逗弄小九,小家伙看起来越来越机灵,我那些恐吓的把戏渐渐都失了效用。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东西只是在我面前花样百出,当别人在时,却真的如同一只没有智商的虫子一般,竟然没有让另外三个人起疑。
有时候我看着小家伙那狡诈的眼神,便知道他一定有些秘密。
那一日,我闲来无事,便请那被蓝宝宝不发脾气时称做“蓝叔”的老仆给我找来些碎布和针线。蓝叔也不问我要做什么,只是一一办来。蓝叔这个老人,我越来越摸不透他的想法。蓝水行不在的时候,我便拿出那些碎布缝缝补补。前世的那些女孩都喜欢绣一些十字绣类的东西。可在我眼中那种东西实在没什么意思。像我从小便喜欢给娃娃缝衣裳,或者自己动手做些玩偶,我觉得那才有意思。想到蓝水行自小都没有个玩具,而我也造不出那些男孩子的玩意,便做起我拿手的玩偶。
一个是一身白衣的小手臂长度的布娃娃是按照我的模样做的。说是我的模样,那肯定是做不像的,不过是模仿了我的衣服和发式,然后在布娃娃的胸口绣了“珍珠”两个字。这个娃娃我做了许多天,尽量做的精美结实。蓝水行看到的那天,如同三岁孩童般开心地跳了起来。捧着娃娃不停地欢呼:“我的珍珠!这是我的小珍珠!”拉着我抱了又抱,不知怎么我的心竟然有些发酸。
一去大半个月。日子过的飞快。我的心也像长了茅草般急切地想离开这里,蓝水行固然让我心生怜悯。可我不能在这里长久地呆下去。有时候夜里偶尔还会梦到沈昭,他忧伤地望着我说:“琅琅,对不起!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不会再辜负你。”
我冷笑,“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道歉有什么意义?”
于是那张脸就变成了刀的模样,他在滚滚黄沙中对我大喊:“你回来,我带你走……”
前世的事,我以为我已经开始学着淡忘,却偏偏在梦中心中痛得不能自已。与刀的相处不过短短数日,他的悔意在梦中却变成沈昭在企求我的原谅。

前世毕竟有二十多年的记忆,即便穿越,也无法轻易把那些记忆抹去。真实的过往怎能说忘便忘?
在梦醒时分,也会想:刀,你现在好么?会不会做出一些傻事?
我担忧的是刀,还是沈昭?
我不知道。
终于按耐不住,一日……
“蓝宝宝,你今天可以带我去那片森林中玩么?我看到有一条蓝色的河流,我们去捕鱼好么?”若他能带我出了这个城堡,又有擎兰儿的接应,想来逃离就不是问题了。
“一条河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去,便自己去好了,我又出不了城堡啊!”蓝宝宝歪头看着我,突然醒悟道:“珍珠你也想走吗?”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蓝水行大怒,愤然起身,“你不是说你会陪着我么?难道你也想离开?”
没想到他对这事非常敏感,竟然一下就看穿我的用意。我却不好再装,不理他的愤怒,鼓起勇气道:“我愿意陪着你,但是却不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我看不到我的亲人,只是每天吃饭睡觉,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又什么意义?”
是,我还想出去看看这个陌生的大千世界呢!
蓝水行吃惊地看着我,“陪着我你还不开心满足么?”
“那你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么?难道你不想离开么?”
“又不是一辈子,你只要等我通过考验就可以啊!”
我站起身来,“不!我无法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呆上将近一年!你更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喜好强迫别人。”相处近一个月,我自信他性情虽然有些乖僻,却不会因一时之怒而伤害到我。我捏着手中的那颗药丸,与其欺骗他,倒不如正面说开来。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并不想用擎兰儿的方式。
蓝水行看着我,突然冷绑绑地说:“你是天国送给我的圣女,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东西!”
我笑了出来,心里却很不舒服,他与我温存一个月,怒起来又摆出了强势的态度。他天国当我是“东西”,可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品。“这么说,我也是你的玩具喽?”
蓝水行没有看出我的怒意,咬着唇道:“反正你是我的!”
“那我又和玩具有什么区别?”我大概笑的有些刺耳,他的面色很不好看,“不过还是你想摆弄就摆弄,想丢弃弄死就随便变成石象而已,不是么?”
蓝水行辩解道:“我不会那么对你!”
“有差别么?我依然是全无自由的。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开不开心不重要,不是么?”
“你,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我不自由!就像你整天被关在这个地方一样。现在,是你把我困在这里!”我大声道。看着他突然变换的表情,心中也是有些惶然,不知这么逼迫他会不会让他突然又露出残忍的心性。
他却只是狠狠地瞪了我许久,突然转身而去。
我长出一口气,坐了下来。背后竟然是一片冷汗,原来,我还是怕他的!
在惊魂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是擎兰儿!
我急忙冲进她住的房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擎兰儿面色惨白地蜷缩在地,一条胳膊却落在一旁,鲜血如泉般喷涌出来。蓝水行看也不看我,像脱着一条死鱼一般地抓住擎兰儿的另一只手臂,冷声道:“说!是不是你让她走的?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擎兰儿一翻白眼,登时晕了过去。
“蓝水行!”我的气的浑身发抖,见他不肯回头看我。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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