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多，专案组那边将审讯赵东阳的笔录送过来
与刘队猜测得一样，赵东阳果然不知道红衣女人是鬼。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女鬼将偷到的赃款给赵东阳，竟然是为了救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同样觉得震撼的还有罗列，粟扬，小沫，卓毅，连没心没肺的丁小海看完笔录，也沉默了好久。
“都愣着干什么？卓毅，粟扬，按照预定计划，你们去继续提审赵东阳。”粟扬与卓毅领命而去。
“什么预定计划？”罗列自语。这个预定计划好像事先只透露给了粟扬与卓毅两人。至少他罗列就不知道。难道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其他人的？
刘队一转身，见罗列与小沫还站自己办公室里，“哎，还站这里干什么，还不去休息。今天晚上说不准要熬一晚上。”
罗列与小沫两人只好开门而去。
罗列走在前面，小沫紧紧地跟在罗列身后，两只眼睛却盯着罗列高瘦的背影出神。
审讯室。
卓毅取下眼镜，似乎很是随意地问被拷在对面赵东阳：“你信鬼神吗？”
赵东阳被莫名其秒的逮捕过来己经很是郁闷了在上一轮的审讯中，他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眉目，原来一直对他和他的女儿小雯无微不至，并垫付了一大笔手术费用的朱帆红，竟然是一个女盗贼。可是，他现在对这个为他女儿支付了一笔不菲手术费用的女贼却恨不起来。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恨意。他甚至觉得，如果这笔钱能够用来为小雯治病，他愿意代朱帆红坐牢，哪怕是一辈子。可是当他隐约猜出这些的时候，他己经将那笔款子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上一轮审讯他的警察。刚才休息的片刻，他开始后悔。
这个时候，却又被两个不同的警察提审，而且问话是这么的古怪。
“我不知道。”
“我问你相不相信鬼神一说？就是这世界上有鬼没鬼？”卓毅又把问题问得精细一些。
“警官问的问题很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再说，这种问题跟案情有关吗？我女儿还在医院里，两位警官如果没事，问完了不如早点放我回去。”赵东阳不知道这些警察会如何处理自己。会拘留吗？会坐牢吗？他担心自己的女儿小雯。还有几天，就该手术了。
“你只用回答我，信还是不信就行。”
“我不信有鬼。这世界上哪里有鬼有神，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如果我告诉你这世上真有鬼呢？”卓毅大声问。
“警官，你说有就有吧。别说有鬼，就是有神，现在也救不了我。”
“这世上有鬼。”卓毅抛出一句。
一直心不在焉的赵东阳一愣：“有鬼？你们人民警察不是不信鬼神的吗？”
一直做笔录的粟扬抬起眼睑，将阻挡视线的头发甩到脑侧：“我们尊重事实。确切地说，从你的供述来看，如果供述属实，你没有罪。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抓住盗窃这笔赃款的主犯，你还可以立功。”
赵东阳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你想得怎么样了？”很久，粟扬问。
赵东阳仍旧低着头不答话，像是睡过去了。
卓毅敲敲桌子：“问你话呢。”
“我不会帮你们。就算她是贼，她借钱给我治女儿的病，我就不能恩将仇报。”赵东红着眼说。看得出，他的内心经过了艰苦的斗争。
“不与警方合作，就是包庇犯罪，就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卓毅严历的警告道。
“就算包庇我也不能帮你们。人家什么都不图，拿钱给我女儿治病，这个时候我帮你们抓她，我还是人吗？你们看着办吧。该拘留我就拘留我，该判我刑就判我刑。”赵东阳坐直了身子。
“你这人？”卓毅被气坏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粟扬倒是对赵东阳的感觉不坏。从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资料起，眼前这个比实际年龄要衰老的男人就让深深感动。他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但一定是一个成功的父亲。之前她光以为那只是一种做为父亲所特有的伟大，现在，他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男人仗义的一面。是的，在他们心里，红衣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对赵东阳来说，却是天大的恩人。如果这个时候赵东阳为了免掉牢狱之灾，而毫不犹豫的出卖红衣，相反她会看不起他。虽然她做了很久的警察，她一直觉得情与法，很多时候无法调合。
“你知道朱帆红的真正身份吗？”粟扬冷静地想一步步开导好眼前这个激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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