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年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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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家万户瞳瞳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又是一年春来到,喜庆的气息从门外飘来:“新年到,新年到,我们大家放鞭炮……”这是隔壁宿舍里的歌声,他们肆无忌惮地挥洒他们的欢笑与喜乐;屋内也不遑多让,扇扇正忙着张红挂彩,兄弟们也跟着她一快瞎闹,他们竭力营造出春节的色彩。只见我的兄弟华龙男扮女装,弄了个满堂大笑,笑声不断,还走着猫步,扭着秧歌出来了,还蹦出一句洋文:“Happyyear!”又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我吗,也不甘落后,干脆穿着一身婚纱走出来,结果把大家吓了一跳,短暂静默后,突然大笑起来,都笑得前俯后仰。但我强忍住不笑,摆了几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哈!看到他们的目光,真逗,我走到了窗前,欣赏着外面那多彩的烟火。听,他们还在笑呢!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听他们笑得那样灿烂,那样醉人,我推窗远眺:连绵的远山上,高悬着一弯浅月,有一颗孤寂的星,挂在窗前,星魂缭绕,忽然心头涌出一阵哀伤,这样的欢乐还能持续多久?为什么心一阵阵抽痛?好像这里的欢乐不属于我?为了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我借口去买饮料逃了出来。
此时已是深夜,欢闹渐渐沉寂,走在校园里,偶见大红灯笼高高挂,天空飞彩花,把校园映得如同童话的扉面。看着这样的美景,心情也变得悦然。我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学校的后山.我们的校园是依山而建,风景秀丽,尤其后山更是景中之景,是校园情侣的圣地,是学子的放松之所,散心之最佳所在。学校有鉴于此,在后山的山腰处建一凉亭,以做学子的休憩之所。在这节庆之日,后山也被好好地点缀了一番,我正要跨进凉亭,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后像被什么捂住似的了无声息.我不禁皱了皱眉,往发声处寻去,一步步走入密林,这是阳光也照不进的地方,茂密的苍木耸入苍天,地面堆满了枯枝落叶,厚厚的一层,足以以地为席了而此时,这里却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那张席都被鲜血染红了,一具无头尸横卧其上,真真地以地为席了,如果这也算是尸体的话,只见他被人去了四肢,那四肢又被人剁成肉末,四散在林间,那双眼睛布满了不甘、恐惧和绝望,我不敢再与他对视,忙跑到一边进行着呕吐大业.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不知是谁说过:“恐惧,从人的出生开始,它就伴随着人的生命,一直到生命的结束。恐惧,危险本来就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而且可以说科技越是发展,我们将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而对于这种危险,我们不是去面对,而是采取逃避的方式,可以说只会将我们更加的望危险推进罢了。”所以我是信命的,相信我们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方向,有些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人一生下来,命运也就是不公平的。就是再恐惧它,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我们本身的命运之上,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不同,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最大的极限,我们的一辈子就不算白过。所以我的心变得平静了。等我把今晚肚中的存货清理完,才有空注意犯罪现场,我不敢再瞧向尸体,只好把眼睛瞄向旁边的草丛.月光洒落下,草丛中有什么在闪着.我疾步走进,才发现是一枚银质徽章,如银币大小,正面为一只绿眼,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惨绿的光,犹如鬼眼,我吓得拿捏不住,银币掉入丛中,恰恰露出背面,那是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我又转身吐了起来.那朵蔷薇花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糟了,我的头又疼了,每次都这样,每当我想回忆什么时,就会头痛欲裂.我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爸爸妈妈说我在十岁那年生了一场病,烧坏了脑子,可每当我问起十岁前记忆时,他们总是闪烁其辞,难道我的童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所以我想寻找隐藏在记忆中的秘密,可每当我一回想,就会如现在这般,脑中犹如有千把铁锤在敲打我的脑袋,令我痛不欲生.久而久之,我放弃了.我蹒跚地走到凉亭,按下扇扇的电话号码,然后就光荣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宿舍的床上,明媚的阳光穿窗而过,照在床前,好像昨晚的一切黑暗、血腥都不复存在.突然视野中闯入一丛鸡窝头和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并伴随着华龙哀怨的语调:“哇,老兄,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昨晚买饮料买了那么久,我们刚要出去找你,你就打了电话来,又不出声,可把人家姑娘吓坏了,人家急得到处找你,我们可是舍命陪君子,找了大半夜,才在后山找到你,还以为你被打劫了呢?把扇扇都急哭了,把你抬回来后,扇扇可是一直在照顾着你,要不是男生宿舍不准留宿,我看啦,你现在一定还在享着美人服侍呢!不过,这可苦了咱们啦,你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了.嘿,哥们,准备怎么赔偿我们呀!”如果你一大早醒来,就面对一个如鬼的人,和一个粗壮的大男人以小女生哀怨的语调进行魔音穿耳,我想你也会如我一般出现如下的动作,抬手给他一拳天马流星拳,世界从此清净了。秦华龙,哈尔滨人,国字脸,浓眉大眼,拥有黝黑健康的皮肤,身高182厘米,性格鸡婆,喜爱篮球,是我系篮球队先锋。“活该!”旁边一把清冷的嗓音传来,他就是陆曼庆,长得剑眉星目,身高178厘米,江苏人,只是为人沉默寡言,所以外号“冷面人”,实则是外冷内热型,擅长与计算机有关的一切,是黑客中的高手。曼庆轻瞟一眼文龙,又把头转向我,看着我说了一句:“你醒了就好!”然后就不再言语了。语气虽一如既往地清冷,但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关心,看到他们对我的关心,不禁心中一暖,向他们点头微笑。我们都是因为远离家乡,无法赶回家过年,所以才会聚在大学的宿舍中一起度过,本来大学宿舍应该是四人同住一个宿舍的,但因为我们都是自己系中的宿舍满了,才被分到这个宿舍的,因此正好空出一个床位。谁知会遇到昨晚的血案,想到这我又有了一股想呕吐的,只是我想不通,被杀的是谁,为什么要藏起头颅?又为什么要把它剁成碎片?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那枚徽章有什么意义?一大堆问题缠绕着我,令我心烦。正在此时,一阵香味飘入,我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呢。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如玉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双眼,她就是章扇扇。章扇扇是我的青梅竹马,长大后自然就走在了一起,成为男女朋友。扇扇之所以叫扇扇,乃是因其睫毛扑闪之时犹如两把精致的羽扇在挥舞,惑人眼目,但此时却是珠泪涟涟,她那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如同娇嫩柔弱的夜蛾,引得我的怜意大起,我知道是我昨晚的状况吓到她了,因此我忙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而曼庆早拉着在那喋喋不休的文龙离开了,而声音仍然断断续续地传来“干吗?我还没看过呢?有了美女就不要兄弟了,真是重色轻友......”我和扇扇不禁相视一笑。接下来的时光就在温馨的喂饭时光中度过了。吃完了早饭,并哄走了扇扇,我独自一人前往后山,我想再去查看一下现场,并找回那一枚可能与我有关的银质徽章。哦,忘了自我介绍下,我叫肖剑,是X大学大二新闻系的学生,据我现在的父母说,我是在十岁时由他们从孤儿院领回家的,那时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的父母对我很好,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没什么特别的。人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我们家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普通、平凡而温馨。想着想着,已不知不觉接近了昨晚的案发现场,可是眼前的场景太让人震撼了,并不是又发现了什么血腥的尸体,恰恰相反,是什么也没有,没有无头尸,没有碎肉,没有血滴,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和平常一样,还是那落叶,还是那苍天古木。我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并且四处都仔细搜查遍了,结果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昨晚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的梦魇?还是我撞鬼了?我失魂落魄地下了山,没见到那树中掠过的一缕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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