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顾家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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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美女搀着一位如同盘床大战了百多汇合、亏耗严重的年轻男人,身后跟着小美女还抱着两只狐狸,在后边是两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这样的组合并不常见到,足够无聊的大厦物业员工们好几天谈资所用。
“你们猜,几位‘女客人’要多久才能下来?”“两个男人很猛啊,好像旱了很久……”“我觉得是干脆就没看过张的那种……”人还未完全消失在电梯门后,已经有人忍不住在小声八卦,美女与野兽,千年不变都不会觉得腻的主题。
只要不是当面而言,顾朝夕从来不会理会这样的臆测八卦。更何况他现在心情不错,鏖战一夜,却也收获丰硕,这让他感到很满意。
理论上讲,顾朝夕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然而他还是延迟了这个打算,他得问清楚,这李铁和李力怎么就眼巴巴的赶来了。
回到家中,宾主落座,一问之下才知道,顾朝夕独闯青弥寺,这兄弟俩在命火阵喷发时就感应到了,毕竟败冯承业的那一击威势实在惊人,深更半夜的,就算睡的真是猪也应该被吵醒了。李力善于控土,便壮着胆子远远的偷眼观瞧,认出了顾朝夕的法身。以致后来浮屠大尊为了吸取阴灵方便散了聚魂幡中拘禁的魂魄,然后同顾朝夕斗法,秦卿来援,这些李力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回去之后,他跟李铁一叨咕,不管情愿不情愿,青弥寺这大树算是倒了,他俩觉着顾朝夕有本事,又肯为救胡家母女只身犯险,是个好靠山,便来投奔了。
“怎么好好的逍遥日子不想过,到愿意跑来给我当下人来了?”顾朝夕笑问。其实他这也是随口一问,这个理由若是换成别人顾朝夕也许会多琢磨一下,但是他俩一说,已是信了八分。这样漏洞明显的理由反倒是符合这两妖的性格特点。
“嗯、嗯,我哥说、说跟上你、……会、会有好日子过。有肉……骨头吃。”李力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顾朝夕哭笑不得,心说:“瞧你这志向。再说也混的忒惨了点吧?吃肉骨头这么点愿望都满足不了?”
李铁能当哥显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说出来的话比较上道:“人族势大,日子难混。五峰山也被平了,没了落脚的点,我就想着道长心好,本事也我们也服气,又不以我们为异族而欺视,跟着您应该比野地里刨食强。”
顾朝夕叹了口气,生于天地,谁又喜欢给人当奴才?还不是无奈?他是真的可以理解现在李铁他们这些异族的窘境。如果说五百年前这天下还有一条河可供异族生存,那么今日,就只剩一条臭沟了。人满为患,象李铁这样的妖族,根本无力跟人类争什么,不争还被灭,争只能速死,不知道有多少卫道士盯着它们的内丹,多少赏金猎人盯着它们的皮毛,恨不得扒筋吃肉骨髓都榨出来卖钱。
“行了,留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进了我顾家门,不遵守规矩,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是主人。”不光是李铁、李力,连胡家母女也一齐叩拜。
顾朝夕一摆手,“我现在需要休息调养。正式成礼延后几日。你们也好好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李力这话说的倒是不结巴。
顾朝夕笑了笑,叮嘱七妖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上街,一切等他醒来后再说。另外,又告诉了胡山芙天然居的电话和这里的地址,让她叫东西吃。住宿则先自行安排,房子多,被褥也不缺,将就两三日应该不难。
顾朝夕一觉睡了整整72个小时。通过睡眠,青莲丹的药效彻底被身体吸收,他本就只是内脏受伤及轻微的骨裂,救治的即时,再加上他身体早已今非昔比,因此醒觉后,除了元气亏空、身子有些虚,其他基本已经无碍。
醒来这日已经是大年初四,而蒋雨筠初三就回来了。
初时见到自己走了几天,家里就来了一窝狐狸外加两个壮汉七个妖怪,心情自然极为不好。但是胡山芙精灵,千年狐狸放低姿态乖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成功率实在是高的令人发指。
胡山芙一口一个夫人,叫的蒋雨筠心里美滋滋的。尽管知道奢侈,但蒋雨筠还是由不住的渴望顾朝夕能给她个公开的名分,顾太太、顾夫人,想一想都觉得幸福。尤其是这次回家,她那藏之不住的快乐又怎能瞒的住父母,一问之下,知道她有了男友,蒋雨筠的家人都埋怨怎么没带回来,她已经答应,五一一定带顾朝夕回去见家人的,这事都没跟顾朝夕商量,听胡山芙叫夫人,便如同吃了定心丸般,心中不安少了很多。
顺了蒋雨筠的气,胡山芙便把五峰山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雨筠,足足说了三个多小时,详细无比。结果蒋雨筠顾不上生气了,开始担心顾朝夕的身体,寝室难安,一夜没合眼。现在见顾朝夕醒来,喜极而泣,当下就跑过去搂着顾朝夕开哭了,一边哭,一边捶他:“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心中恨顾朝夕不知道爱惜自己,却又不舍得用力打。
顾朝夕深知此刻是多说多错,也不吱声,搂着蒋雨筠,感觉着对方的存在,心中一片宁静。有美人挂心,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坏。
“走了这几天想我了吧。来,啵一个!”
蒋雨筠嗔道:“要死啦,有人在……”话虽如此,可看她表情,明显是开心居多,还有一点点炫耀,炫耀的目标当然是胡山芙。
胡山芙暗自发笑,“小女人心态……”
顾家这回算是添人加丁了。初五这天,顾朝夕与蒋雨筠穿正装端坐在主座,接受胡山芙母女及李铁兄弟的叩首敬茶。这样的主仆关系以及这样的仪式在现代的很多人眼里显得有点封建秀逗,但对顾朝夕和七妖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那种主不主、仆不仆的才是值得诟病的。说这是传统也好,守旧也罢,反正顾朝夕就定下了这规矩,顾家就这样。

礼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训诫家规,顾朝夕前世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中自有严谨法度。象家仆私自通奸、与外人勾搭背叛主家啦这些都是大禁忌,犯了是要打杀的,另外象背后议论主家、疯言疯语等等这些是小禁忌,犯了要受家法惩戒,从鞭刑到掌嘴不等。
大、小禁忌之外,还有些小的戒条,比如偷懒了、尊卑不分、有客人时胡乱插言了,这些都是要受惩戒的。顾朝夕到没打算把家里搞的跟皇宫内院般那么法度森严,却也不愿看到象肥皂剧中那样乌烟瘴气、乱了纲常。
大小戒条加起来足有70多条,坐在右位的蒋雨筠暗暗咋舌,以前并不觉得怎样,今日才晓得顾家这规矩这么多,搞的她都有些紧张。顾朝夕看在眼里,当下却没有多说什么。现代人讲平等自由,而他讲。想要扭转观念并不容易,潜移默化,慢慢来。
恩威并济,这是古来有之的御下之法。通俗点就叫大棒加甜枣。皇帝还不遣饿兵,要求仆人做这做那,当主子自然不能空口白牙,历史证明,剥削也是个技术活,太过那就是裸的压迫了,智者不为。
薪水待遇,吃、住这主家自然是要管的,虽然不缺那口吃,却也不能山珍海味任着性子来。管饱和精致的前提下,正饭是三菜一汤(一凉、一素、一荤)。
夏衣冬衣各五套、春秋衣十套,这就相当于工作服,一个两个穿的比主子还张扬裸露,那自然是不合适的,舒适、朴素、大气,这常服的要求就这三样,如果还有一条的话,那就是精工细作了,这对顾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安排封仁找比较上道的裁缝来定做也就是了。
薪水,其实就是零花钱。个人有本事额外挣钱那是自己的事。主家月例钱是要给的。到了这事上,就看出差别来了。先有内外之分,胡家母女是伺候起居的,这是内,李铁李力自然是守门兼车夫兼保镖,这是外。再有高低之分。胡山芙为管家,月薪3万,芷柔、芷彤为侍女,月薪2万,李铁、李力是1.5万,芷晴、芷肜只能算是仆生子,挂着个名,指派的工作少,待遇自然也就差些,只有5千。
这只是普通概念里的待遇,身为修行者,自然还有修行者的一套待遇。
重中之重便是道法,七妖之所以修千年而不成气候,主要是因为不得法。胡乱摸索着练,功法补丁打不断,弯路不知走了多少,到现在也没个名堂。有了顾朝夕这个主子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别的不敢夸口,但有两件事,这天下修真者的圈子里,顾朝夕任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第一件是顾朝夕的大忌,也是他前世被正邪两道集体轰杀陨落的原因。这第二件,便是‘法’。出于某种需要,顾朝夕前世是绝对的博览群法、身兼百家所长,即使当时号称收尽天下群法的清霄派,都没有他的私人收藏丰厚。如果说顾朝夕前世六百年高质量的修真生涯有什么体现的话,‘法’多,便是其中之一了。
根据七妖不同的属性,顾朝夕可谓量身定做为其安排最合适的修炼之法。李铁和李力都是洪荒异兽的种,虽然血统多少有些不纯,却也远高于后世那些血脉中祖宗烙印早已薄弱到千不剩一的这个猛兽,那个猛禽。
李铁金土之资,表现出来的特质就是力大、刚猛,顾朝夕授予李铁的修炼之法是《上清玉金诀》。因为李铁已经化形,并不需要奠基之法,因此这《上清玉金诀》便是他往后修炼的正法、。呲铁本应为纯粹的金灵根,李铁明显不纯,不过,也是因为这土性,才让李力(狸力)觉得亲近而有了一段手情,也添了他的气运,甚至在无形中帮他消减了不少因好勇斗狠而产生的灾厄,世间得失有时候就是如此玄妙。
李力是天生的土灵根,只是有些驳杂,因为同样已是化形,所以顾朝夕授其《上清厚土正解》,有此法,李力用不到一年就能开始纯化灵根,而且进境绝对是一日千里。
这两法的源头相传是来自上清灵宝天尊,即截教通天教主。有教无类便是由此天尊而起,所以大多妖修的、正法,皆跟此君有牵连。
正法主性命双修,术法主各项应用。相对而言,前者是总纲,术法是分支,术法李铁得了讲求无坚不摧的《雷霆四式》,李力得了《千年坚壁诀》,一攻一守,也算是顾朝夕的哼哈二将。半是天赋使然,半是有意安排。
好东西从来不怕不识货,这法门尤其是两卷正法,以法不传六耳的秘术刚传于李铁、李力,马上引动了两妖血脉中远古之力的回应及天地契机,当下便是字字如雷、句句似电,一一在两妖的脑海中轰然闪现,使之热血沸腾,很多血继烙印中的神秘内容开始有了复苏的征兆。妖做为魔神血脉,血继烙印便是其承袭修炼之法的重要途径,现在顾朝夕所传之法能唤醒此烙印,两妖再笨也知道对于它俩来说,这是无上正法了。
两个家伙都是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只是跪在那里涕泪长流,不断磕头,就跟阔别几十载的游子终于回到家见了父母长辈一般。授正法,这是再造之恩,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又是主子(相当于君,对守旧的两妖来说,说顾朝夕从这一刻起是死心塌地的效忠对象,也是毫不为过的。
顾朝夕也不阻止,任两妖宣泄感情。他看着两妖真情流露,心中也难免感叹:“有前人说‘交心为上’。这话说的好啊!尤其是世风日下的当今社会,收妖实是比收人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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