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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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我的血,我的命来诅咒,逆府的子孙哪,如果有任何一个人与我同月同日同时同刻生,那么,我诅咒你活不过不惑之年。”
“拥有万贯家产又如何?”
“拥有一切荣华富贵又如何?”
“我诅咒我的家族,以血织咒,就算是逆天而行也永远无解咒之日。”
但凡议论或争执总会有双方。当格局直接向一边倾倒时,他就得出来充当平衡,让整件事态,不至于成为完全崩溃的形式。有那么一个颤巍巍的支点,才是最完美的。
漂亮且迷人至极的琥珀眸中是极温和的暖意,书生般斯文的俊美男人抬眼对上一室的严肃气氛。
“那女人生了个琥珀眸的儿子。”上座的老人冷冷开口,褐眸十分好看。
“是负的儿子。”两位中年男人同时肯定,相似的褐色眼珠皆美丽无比。
“可那女人没死。”两位美丽依旧的妇人之一开口。
另一位蓝眼的温柔妇人则垂下头,“还好皇帝一开始没答应把她交给我们。”
“她身为王妃之一,生下逆府的儿子,处境不足以养好那个孩子,要接回来,逆府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老人身边坐着的老妇人也开了口,放下茶杯,仪态优雅的用手帕拭过唇角,“接回来,相。”
纯净的琥珀眸子没有任何搀杂,“皇帝待他们母子很好。”这是事实,作为三少爷——鲭鳞负生前唯一朋友的皇帝,几乎将最优越的条件堆砌给了那对母子。似乎早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一生下来就对外宣布了小孩的眸色并非皇室继承人的蔚蓝,而是琥珀色,黄金般珍贵的琥珀色,传说中的逆府之眼。
“我们需要那孩子。”较年轻的中年男人隔着茶几及诺大会议大厅中央的空地,直视另一方角落里的儿子,“把他接回来,相。”这是命令。逆府不成文的祖训中有那么一条,一旦府里的直系男性血亲断掉,那么逆府必须自动全灭。
蓝眸的妇人红了眼圈,“肆天和负都去了,我们不能没有那孩子。”逆府怎么可以毁灭在这一代,“相,你是皇帝的表兄弟,劝劝他,把孩子归还给我们。”
醉人的琥珀眸子闪烁着温暖,“恐怕,皇帝会要求让那女人一道回来。”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她那孩子的母亲。
“杀掉她,她不配做孩子的母亲。”冷冷的是另一位中年男人。当初是她直接害死了负,这个罪过,无人能赦免。
“毕竟只是个意外……”温和的话语被打断。
“他们并不相爱。”老人下了结论,“把那孩子要回来,相。”
修长的身形从沙发中立起,“是,老太爷。”顺从的垂下眸子,转身,优雅走出房间。
他已尽力,怪不得他要出手了。
卡塔尔皇宫内花园。
数十人的保镖团和服侍的下人的恭候,浩浩荡荡的宣告逆府年轻辈分的二少爷文相的到来。
由于文相自幼身体不好,需要双倍的精心照料才活得下来,∴有着大批保护人马保护的逆府老二,每次行动皆是声势浩大的大架势出场,成为一道卡塔尔为之惊叹的风景线。
皇宫接待大厅内,俊美的男人坐在沙发中,悠闲的品着茶,琥珀色的眸里是迷人的温和。
对面沙发中的是皇帝,英俊的面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若天空般蔚蓝的眼睛最深处,隐藏着深深的伤痛,“找我做什么?亲爱的表哥?”端起面前的酒杯,蓝眸带笑凝视着自己亲姑姑的儿子。
完美的薄唇,呡出个笑来,“叙叙旧,我们很久都没在一起聊过了。”
举高酒杯,皇帝笑呵呵:“有什么话就直说,凭我们的关系不用那么拐弯抹角。”
美丽的金棕眸子洋溢着暖意,“我想看看我侄子。”
皇帝轻笑,“他现在可是我妻子的儿子,你这么直接归纳为你的近亲范围内,有点夸张了吧。”舒服靠入沙发中,懒洋洋的看着表兄。
浅浅一笑,俊逸的面孔没有丝毫不悦,垂眸低望着杯中清茶,嗅一口淡然清香,这才开口:“你也恨那女人,不是么?”
偏头,伸手扶住后颈,皇帝笑得恣意,“我是恨,可我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
抬眼,温柔的褐眸有着笑,“孩子给我们,你照顾她。”这是最好的建议。
“不行。”好笑的伸出食指,左右摇摆,“那个女人现在以孩子为重心而活着,给了你们孩子,她活不长,叫我如何有脸去见负?”
真是个麻烦,挂着浅笑,放下茶杯,交握住双手,“那如何才能得到孩子?”
潇洒耸肩,皇帝笑眯眯,“只能等那女人死了。”
……直起身子,踱到窗前,这是个问题呀,看看窗外碧绿的草地和不远处的喷水池,弯出个淡笑,偏头:“她什么时候死?”
蓝眸笑弯如月,好看得很:“我又如何知道?”
他不知道,就只有天知道了?冷冷的,几不可见,薄唇弯出的笑几尽讥讽和嘲弄,“我想先去看看他。”
些微失神于那俊美面上的嘲讽,皇帝也直起身,迈出长腿,“让封丞带你去,我还有事。”转过高长的身子,到门边拉开门。
门口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显然已等候了一段时间,“帝王。”恭敬行了礼,深邃的黑眸没看向任何地方。
“带我亲爱的表兄去看他。”皇帝抬高下巴,慵懒一笑,侧头回看落地窗边的修长身影,“我就不用替你们互相介绍了,是吧。”得到默许不作声的效果,才满意离去。
“相。”低沉浑厚的男声传出,一袭笔挺黑色西装的封丞静静看着全身笼罩在阳光中的文相,“别晒太久太阳,你受不了。”
温和的眸子看了门口的封丞一眼,走入阴影内,“带我去吧。”轻轻开口。
“嗯。”点头,先一步走人。
跟上,薄唇依旧温柔未变。
一前一后的两人来到皇宫内某间宫殿,推开金边白漆门,封丞偏头:“都出去。”
里面的人行了礼退出。
琥珀眸温和的示意保镖们留守门外,才进入房内。
封丞敛着眼,待他从面前入屋,这才跟进去,关门。
屋内是监视室,诺大的数个屏幕印着不同角度的同一地点景象,是一个女人的沉睡和一边婴儿床中的婴儿的特写,有着不少侍女在一边侍侯。
褐眸锁住放大婴儿的特写,“这就是负的儿子?”温和的目光凝视着那个白皙皮肤的婴儿,似乎也在睡眠中,闭着眼,安稳的仰躺在被褥中。
高他半头的封丞站在他左后方,低垂的黑眸看过面前乌黑的发顶,这才投向屏幕,先扫了眼面色仍嫌苍白的女人,才看向婴儿,“是的,已经有2天的岁数。”
才2天,没满月不好移地方吧。俊美的面孔微微偏向左后方的封丞,“他们知道受监视么?”
“不知道。”浑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
再偏头看了他一眼,美丽的琥珀眸子闪出个笑,“你就一定要维持这种不认识我的样子?”环顾四周,“难道这里也有监视器?”
愣了愣,缓缓的,封丞绽出个微笑,“对不起,习惯了。”张开双臂。
没反对的侧过身子,投入那宽阔的胸膛,感到背后是封丞习惯轻拍,这才直起了自己,推开他,得到他不反对的松手,仰高脸庞,浅笑:“习惯什么?环境还是命令?”
“都有。”低着头,安静的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孔,黑眸中闪出丝疑惑,“你要来带走这个孩子?”为什么那么客套的先和皇帝打声招呼,以逆府的强硬手段,需要忌讳什么?
文相惊讶的笑了,优雅的再后退一步,让脖子仰得不再酸疼,“你认识我几年了?丞?”
“7年,在你大学毕业舞会上认识的。”逆府人皆习惯半工作半读书的同时,强化与缩短学习时间,20岁的文相已顺利取得了博士学位自逆大毕业,那时,他21岁,比文相大一岁,却还在念大二,尚有两年完成本科。
“你念的是军事院校,现在也是个军事总理了,是吧。”文相淡淡笑看着他,“而且,我们认识也有7年了。”
“嗯。”他点头。
文相叹息而笑,“可你不懂我,丞。”摇摇头,斯文俊丽的面上有些好笑而无奈:“走吧。”拍拍他的肩,自己开门出去。
听着门口一堆行礼与称呼,封丞垂下眼眸,悄悄伸手抚摸一下刚被拍过的肩膀,一丝笑,慢慢浮现,夹着温柔与——爱意。
文相,娇弱的逆氏花朵,优秀的学术上成绩,在商场上,又有何潜力?——这是他第一次踏入上流社交社会报刊给予的评价,时间是12年前的5月份。
文相,商场展露头角,不愠不火,与其兄弟同样深不可测——这是他毕业那年的报纸评论。
文相,拥有着让人不由自主松懈的魅力,却在谈笑间一一将对手击败,可怕的笑面虎——这是9年前的评价。
你好,我是封丞,可以和你做个朋友么?——这是10年前,毕业舞会上,与封丞第一次见面,他的开场白,那时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英俊极了。
原来,你已经是博士了,这么用功念书不累?——这是他们认识十分钟之后,封丞得知他已毕业的惊叹。
我当选了,你来陪我喝酒庆祝么?若没空,我去找你也是一样的——这是四年前,封丞当选卡塔尔军事总理后打来的电话内容。
这本书不错,我买了,你会喜欢的——这是前个月,在他跑到他办公室的话语。
金棕的琥珀眸子,美丽而迷人,盯着镜中相当俊美的自己,那双眼中是温和的,非常纯净的温和,没搀杂一丝别的。
浅浅一笑,抽出毛巾洗了水,擦脸,这是半个月前管家买的。
除了逆府内部直系血亲,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文相其实是个天才,有着过目不忘本事,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他知晓,那就会永远被他的大脑记住,不会忘记,永远存在,直到他死。
所以这么比较下来,唯一能相处了7年的外人就这么清晰起来,只有一个——封丞。
绕到厨房自己去沏了杯茶,将袅袅冒水气的杯子端到书房,坐下,抽出待批的文件,开始翻阅。
封丞是个出色的军事家,在战场上,有着卓越的主掌大局的能力。卡塔尔四年以来的战略方面,从未出现过任何漏洞与失败,这在宇宙中,被称为年轻一代的天才。
忍不住弯出个笑,也是天才呢,同样是天才,为什么有时候对于他的所作所为,那个军事天才总是不了解的直接发问?一点也不顾及他被推举为天才的光辉形象。
可见朋友是可以用时间累计出来,7年够了,而互相了解?想来得再下工夫。
“相。”温柔的美丽女人端着杯咖啡敲门后进来,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桌上,这才到他背后,体贴的揉捏着他的肩颈,“忙了一天,累不累?”
仰头,浅笑看着他于三个月前娶的女人,“封兰,今天我遇见你哥哥了。”她拥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珠,和她哥哥一模一样。
“哦?哥哥没惹你生气吧?”她轻轻笑,纤手在他肩上游移。很多年前,他和她哥哥就已是好朋友,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封丞拿主意,但有时,总觉得文相要成熟许多。
“有点。”他淡笑之中,解决掉该处理的文件,“看来皇帝是调他负责保护那对母子的安全。”动用军事总理来负责这件事,真是足足给了逆府的面子啊。

“那怎么办?哥哥在工作上是很认真的。”白皙的小手逐渐向下滑去,带笑的柔和女声轻柔入耳。
“我也很认真。”他淡笑,合上最后一本文件,捉住她捣乱的小手,直起身子,转过来,低头看才及下巴的她,弯出个温和的笑,“你说我该如何呢?对付你哥哥?”弯下身,咬咬她的耳垂。
她娇娇笑出来,缠住他修长的手指,“那请跟我来哦,文相先生,我给你个最好的建议,你可以先抓住他妹妹的心,再慢慢突破防守,最后一举成功。”牵着他往卧室走去。
他含着笑,美丽的金棕眸子是温柔的,“我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夫人?”绅士的帮她推开门,他小声询问。
黑眸有着醉人的笑,“你猜对了,夫君。”
微风轻拂,即使是在冬天,卡塔尔的气候也十分舒适的不至于太寒冷到底。
“见到我妹妹了?”低沉的男音非常悦耳,健硕高大的黑衣男人正微低着头,陪着另一个斯文之至的美男子在皇宫中漫步。
修长高佻的男子长相非常漂亮,而且神色温和,一双几尽黄金般美丽的琥珀色眼瞳,更是让宫中的人移不开视线,外加那份优雅娴静的高贵性子,完美无比,被所有见过他的人皆评价为最近乎神的人类。
“她是我妻子,我们每天都见面。”带着淡淡微笑,文相抬眼,看向远处的华丽尖顶,皇宫的其他建筑物,“而且我要子嗣,每个夜里都得和她共处。”
封丞哽了一下,冷峻的脸,没有笑容,“你——的身子受得了?”三天两头有状况的男人居然还能夜夜行房,真是奇迹。
精致的面孔略抬,“我行不行,你妹妹知道。”温柔的笑没有丝毫改变,连那双金棕眸里的温和都是纯纯的,不掺杂一丝杂质。
封丞垂下眼,看到文相后背的手正搓着手指,几不可见的微笑缓缓浮现,恐怕,他心里正气得咬牙切齿吧。“我当然不会去问她,只是你天天来皇宫看他们,自己的工作不顾了?”
“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这个。”而且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偷偷懒,整日工作,真是很累。
迟疑了一下,封丞低低开口:“皇帝命令我尽我所有的力量保护他们的安危。”这是他的工作,他不能不负责。
微微一笑,站定花园前,不理会有多少侍女、卫兵在远处观望,伸出手,接出一朵火红玫瑰,“那你可以一直保护他们到逆府去。”
封丞依旧站在文相身后,没阻止他的动作,怕一不小心,让他给刺扎了,“皇帝不允许他们离开皇宫。”
“嗯哼,然后呢?”褐眸惬意的眯住,稍微弯下身子,凑上前去嗅花的清香。
大手在背后偷偷握成了拳,“他知道你会来要孩子,所以派我来阻止你。”
文相笑吟吟看着娇美的花儿,直起身子,偏过头,“你会阻止么?”
黑眸盯着他,“会。”这是他的工作。
“这不就结了。”文相笑着,“我又不期待你会放水给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当一次你的敌人呢。”松开并拢的五指,抽回手。
一阵风突然刮过,花丛摇摆起来。
优美的眉形浅浅皱了下,刚要扣到身后的手被一把抓住,举高。有点惊讶的笑了,抬高迷人的琥珀眸,“有人看。”皇宫里连在房间都没有**权,真有些怜悯皇帝是怎么熬过来的。
纤细的指尖有着数点红色,封丞动作迅速的用力挤出刺,掏出手帕,裹了,这才开口:“谁在乎。”
盯着他握住稍嫌长了点时间的手,文相敛住眸子浅笑,“是呀,你也该找个妻子了,28岁的黄金单身汉,很抢手吧。”
松开手,背到背后,轻轻揉着回味方才的感触,封丞一笑,“可惜,你没把妹妹嫁给我,否则我何苦当单身汉。”
带着稍许诧异,文相仰头看那双漆黑若子夜的深邃黑眸,除了两个小小的自己,什么也没有,淡笑迈开步子前行,“要我帮你介绍么?”
他跟上,配合他缓慢的步伐,“你有失望,为什么?”
他看出来了?薄唇弯出朵笑,“唔,看来,7年的时间还是有一点进展的,你还没笨到彻底。”也许是太贪心了,很多事,还是不能太过强求的。握一下拳,碰触到手上的帕子,浅浅而温和的笑浮现。
陪他到皇宫门口,看到门口聚集的一大批保镖及服侍人员,封丞才再度开口,“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回眸,阳光下的琥珀眸子美丽若黄金,“我会得到那孩子。”
远远的,一双带笑的深邃蔚蓝眸子注视着这一场宣言般的对话,俊朗的面除了笑,没有别的表情。**口袋中的手不知捏住了什么,“啧,好戏开场了,你看到了没?”
得到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比较感兴趣的事是“反目成仇”这个成语如何实现,不过真的很好奇,封丞会如何以敌人的身份来看待他。
商场上,已无任何可称为对手的人存在,这未免让他有点无趣,他的天才是攻击型的,尽管在逆氏里,他负责守城驻家业,虽然更有挑战性,可久了也是会烦的。
既然没有敌人,那制造出一个也不错,而封丞挺适合的,因为作了敌人,依旧会是朋友么?这个等待验证的想法也十分诱人。
很好玩,不是么?张开手,看着指缝外的世界,如果再不自己找乐子,可能他不是死于血咒,而是因为乏味懒得活下去,无聊撞墙死掉的,呵呵。
愉悦极了,在晴朗的天空下,闭上眼去感受温热的阳光。唔,这么美丽的人生,肆天和负都在多好,再加上大哥,正好够一桌桥牌。如今人事已非,回忆依稀,没有褪色的过去仍在脑海中,不得不说,他比旁人要多了份幸运。
他们,在他这里。
永远都在,绝不消逝,直至他最后一同离去。
“少爷,热了。”保镖将伞遮向他这方艳阳,尽量的不让他再接受身体极限的热能。
浅笑退回荫凉的走廊中,静静的用眼去记住逆府的一草一木。
未过几分钟,贴身侍从便低道:“少爷。”
偏头,看到负生前娶的妻子,那个出生名门的娇弱卡塔尔贵族,他名义上的弟媳。
“二少爷。”低低打了个招呼,她身后也有着几位随侍的侍女。
“什么事?”文相温和的开口,即使低下了头也只看得见她乌黑的发顶。这个小女人也未免太过羞涩了,嫁入逆府直到都现在还不敢正视其他逆府人,真让人担心,要是负的孩子回来,怎么能交给这个女人养育。
“我……”她的声音细小而胆怯,“我想……”
偏头示意其他人退下,这才依旧柔和的询问,“怎么了?”
“我……我想回家。”
金棕的美丽眸子温柔至极,“你想过你家人的意见么?”她的意思八成是不愿意再回到逆府,可她的家人肯定不会同意。
“我……”小声的啜泣传出来,瘦小的肩膀微微颤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负娶这孩子时恐怕一点儿也没考虑什么吧?淡淡微笑,抬眼看着远处的侍从,“我是可以让你恢复自由之身,但你的家人……你有勇气面对么?”而且,逆府的寡妇,谁敢要?“如果你没有再打算结婚,那你可以回家或者独自到其他星球、国家,选择你所喜欢的别墅去住上你想住的时间,怎么样?”
她点头,“我……我爱着负,我不打算再结婚了。”
爱着负……琥珀眸中暖意投向走廊外的阳光,“那你去准备一下吧,去哪里,派人告诉我就可以了。”
“谢……谢谢。”她抽泣着,转身优雅的离去。
瞅着那个至始至终没抬头的小女人,薄唇的完美弧度没有变化。
解决了个麻烦,省得孩子要回来时,顶上的大家长们又为了不必要的她来浪费他的时间。
孩子,小孩子。
不知道,封丞现在在如何防备着不让孩子落到他手中。
美丽的琥珀眸柔了。
孩子睁了眼,白嫩泛着粉红色泽的肌肤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漂亮,是个很美丽小孩。而他乖乖的任侍女摆布的安静性格更是让人觉得乖巧无比。
“像你弟弟么?”低沉的男声从右后方传来。
盯着屏幕没有动,琥珀色的美丽眼睛中是纯纯的温和,没有什么别的掺杂,“我们这一代四个人都很安静。”
看他一脸的平和,封丞后退一步,偏头看向其他的监视屏,“但私底下的性子谁知道。”
浅笑,“你在抱怨我们逆府都是双面人?”那个孩子可爱极了,不知抱住他是什么感觉,未满月呵,府里有奶妈,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黑眸偏移向面前颀长的身影,“是不是两面,你们自己知道。”有时,真的很不明白这位逆府人到底在想什么。
偏转头,文相淡淡笑着挑起眉毛,“我令人不愉快了?”真稀奇,难得看到封丞有不高兴的时候哦。多少年下来,他扮演的皆是包容和退让,从未有过任何动怒,平静得让他都怀疑自己在封丞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好笑,不是有句话说的是,让一个人动怒,最起码得在那人心中有一定分量。
封丞接受那对金棕眼眸的凝视,“没有,只是不明白你的举动。”坦诚的口吻,只有自己知道心脏在偷偷的加速。
“什么举动?”那张英俊的脸上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连上电视对全民讲话都丝毫不变,不禁有些幸庆,在对自己时,他至少会有些微笑和困惑,这是不是代表,至少,自己在他眼中是不同的?
封丞的神情有些许疑惑了。“你要我把你当敌人。”
琥珀的眸子弯了,很美。转回头去看自己的小侄子,“你不明白的就是这个?”
“嗯。”
望着那小小孩子,逆府下一代的延续。“你做不到?”在试探吧,试探自己,也在试探他。
没人看见的,封丞缓缓皱起了浓眉,“你希望我做到?”不愿意当敌人,朋友不也是这么走下来了?这个微笑的男人任性得连朋友也不想当?
听出言语中的困惑,无声叹息而笑,“我希望你做到。”这个傻瓜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懂他的意思呢。
封丞拧眉许久才开口。“那我做。”
唔,是否有点像逼良为娼?好笑于那委屈却坚定的口吻,侧了侧头,用手背拂过脸颊,再打量一次逆府下一代,转过身子,微笑“那我们是敌人了。”
“现在就是?”封丞的表情用震惊也不足以形容。“我,我以为至少是在你打算对孩子动手时才是。”一反平日的沉稳,高大的人甚至挥动了两下手笔来表明他的不可置信。
文相配合的略睁大眼,其实心中笑得快抽筋了。“那,意思是,至少我们还得共进一次晚餐?”这男人太可爱了,他到底怎么当上军事总理的?
用手耙了耙头发,有些尴尬的发觉自己的失态,封丞看向其他的地方,“好,若你不介意的话。”反正话已说到这种地步,没得挽回了,那还不如把握最后午餐机会,劝他放弃这个决定,虽然不太可能。
“哦。”点头,抬手看时间。“我们去哪儿用餐?”一下子又回到军事家身份了,转变得真快。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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