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件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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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宇急着想要赚钱,也是昨天晚上独自思考后的决定。这两天的经历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残忍、冷酷的一面。闻宇认识到,在许多强者看来,普通的百姓不过是他们任意欺凌、甚至任意践踏的对象。这使得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危机感,迫切地需要迅速提供自己的实力。由于闻宇在找出适合自己修炼的办法之前根本不能修炼内家真气,所以从修武入手提高实力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必须要运用自己的智慧让身边的这些强者认识到自己的价值,而财富,以及积聚财富的能力,无疑是自己所能展现的最重要的一种价值。
当然,玻璃的制作虽不太复杂,但应付现在的燃眉之急显然是来不及了。闻宇马上想到了用溶化玻璃酒杯的方法替代。辰长老嗜酒,家里收藏了不少从东西大陆各国的名酒,还有西大陆生产的一些玻璃酒杯,都放在辰老太爷的藏宝楼里。闻宇叫人把辰总管请来,让他找人去藏宝楼挑几个比较透明、颜色相近的酒杯,然后想办法把这些酒杯的玻璃烧化后做成注射针筒的样子。
看着辰总管颇有些为难的样子,闻宇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把握。可是闻宇这边也不方便走开,实在是左右为难。正在这时,风玲主动请缨说:
“要是你能在镇上找一个烧陶的窑炉,我可以试着做做。”
闻宇等人一听大喜。闻宇知道烧陶的炉温足以让玻璃熔化变软(1000度以上),而且用陶瓷做模制成的玻璃都不用打磨就会是比较光滑透明的。而辰总管知道这镇上有好几家陶器作坊,其中镇子西边靠近辰府的一家还几次受辰府的委托制作瓷器,没想到一个难题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于是,闻宇又向风玲交代了一些关于玻璃的特性和其它注意事项之后,就让风玲跟着辰总管走了。他自己则继续给人看病。
就这样,闻宇在临时诊所里一直忙碌到戌时过半(晚上八点)才被韩长老强行拉走,说是要带他去见几个人。两人刚出诊所大门,就看到风玲急匆匆地赶来,手里拿了几个玻璃针筒,见到两人就兴奋地大喊:
“宇哥哥,看我做的针筒!”
两人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几个完好的针筒。筒壁比那些用玉笛做的要薄一些,重量更是轻得多,用起来显然更趁手。边角处还都倒成了小圆弧,已经是相当完美的产品。
“小玲你做得真棒!这比用玉笛做的注射针筒好用多了。赶快拿去给宋长老看看,最好让她一个花一百两银子从你这儿买下来。”
闻宇一边夸奖风玲一边开着宋长老的玩笑。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韩长老仔细看着一个针筒,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风玲你用玻璃做出来的?”
“是啊,宇哥哥教我怎么做,我照着做就做出来了。”
风玲一边回答一边还不忘把功劳算在她的宇哥哥头上。
韩长老看着闻宇,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要给人制造多少惊奇!”
之后,韩长老拿了一个针筒,拉着闻宇去见那几位神秘的客人了。而风玲则拿着其余的针筒进了诊所。
不多时,韩长老带着闻宇进了庄子中央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套院。然后走进了正面的大房间。这个房间宽有二十几米,进深十几米,高度也相当于两三层的小楼,绝对是闻宇见过的面积最大的房间了。此时房间里灯火通明,一张巨大的桌子摆在房间的正中,上面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而四面的墙上也挂满了各种地图和表格。这布置闻宇从未见过,但他感觉这很像是异世界里的一种场景—作战室。
桌子四周站了**个人,多半都是闻宇认识的。其中有各派的几位长老和辰明辉。两人进来以后,韩长老先向闻宇介绍了几位客人。第一位是白海国国王陛下的吊唁特使,白海国副丞相周玉栋大人,出自寒剑门。第二位是白海国现任外事大臣,辰老太爷的多年同事和下属孙盛熙大人,出自苍龙派。第三位是白海国现任商务大臣,辰老太爷的大儿子辰明智,当然出自松江派。韩长老向前两位大人引见闻宇的时候,两人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口称赞一两句。但那位辰明智大人的神情面对闻宇的神情却全然不同,他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闻宇的双肩上,略显激动地盯着闻宇,足足看了有半分钟,然后才连声说:
“好!好!果然是天纵英才,英雄少年。我看七年前天象异变的应世之星,定是落在了你身上!我辰氏一族和黑山镇幸存的百姓,也必是托了你的气运才能保全的啊。”
一旁的周玉栋周大人笑道:
“辰大人,此前言岛主说过,这次的天象似乎是众星同耀的征兆。你把期望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可不像是你这个生意精平时的风格啊!”
辰明智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他的三弟辰明辉,加上他性情本来就远比大哥更率直,听了周玉栋半开玩笑的一句话,不由得有些不满地回应道:
“周大人,昨天可是我们辰家的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被闻兄弟拉回来的。其中还有大哥的儿子。要是遇上这样的事还能用做生意的心思算计,那还是我们辰家的人么?我看,就连你们寒剑门的‘冰魂心法’也未必受得了这样的心魔吧?”
知道此时,闻宇才知道昨天救治的几个小孩中还有辰明智的儿子。
至于辰明辉说的心魔,按南宫长老那天给的解释,就是一种心结。对于修炼白道真气的人而言,如果做了良心有亏的事,就会对其修炼有影响,重者甚至可以走火入魔。而对于修炼黑道真气的人而言,往往其真气本身就会对精神产生伤害,而使其渐渐入魔,甚至精神失常。而刚才提到的‘冰魂心法’估计是一种可以使心神更冷静,从而对抗心魔的内功心法。

在白海国上层,寒剑门素来与各派不睦,主要是其特殊的内功心法使得他们的人看问题往往太过冷酷。这次国王派周玉栋前来吊唁,未尝没有帮助他与各派修好的意思。但他下午到了以后,虽然也多少了解了这里几天来发生的情况,可是对辰家内部发生的一些琐事却没有关注,所以多少觉得辰明智的称赞有些言过其实,才随口说了一句。却不曾料到一下就被辰明辉顶了回来。不过他好歹也是个丞相(副的!),听罢也立刻知道是自己先失言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旁边韩长老连忙打圆场道:
“周大人对这几天辰家发生的事大人还不太清楚吧?就让老朽给您再说说吧。这虽是辰家的私事,却也和白海国的国事有莫大的牵连呢。”
周大人一听多少也有了些兴趣,于是韩长老又把这两、三天辰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虽然闻宇算是经历者之一,但这两天他忙着治病,而且对辰家的背景了解太少,听了以后也多知道了不少内情。
原来,辰老太爷娶的第七房妾吴忆卿是在十年之前迎进门的。当时辰老太爷在北朔国的定边王府上做客,偶尔看到了当时寄宿在那里的吴忆卿,当时此女正值豆蔻年华,清秀活泼中还透出一股难得的高贵之气,辰老太爷一见之下竟觉得难以放手。婉转打听后得知其父原是漠南草原西南的一个贵族,与定边王以兄弟相称,其母也是南方的大家闺秀。后因其父所在的部落与人征战失利才流落到北朔国投靠其叔父。定边王得知辰老太爷对此女有意后就顺水推舟地把她送给了辰老太爷。
只是,从吴忆卿临死之前喊的那句话判断,她根本就不是姓吴,而是姓令狐。当时在场的众长老当时就想到了曾经是燕国王族的令狐世家。令狐世家曾统治燕国几百年,其先祖据说也是漠南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当时该国武力强盛,经常四处征伐,被周边各国视为心腹大患。大约二十年之前,辰老太爷趁着东卑汗国和西卑汗国交战,燕国国王亲率大军深入东卑汗国参战的机会,联络燕国周边的齐鲁国、梁国、北朔国众多高手,一举歼灭了令狐家族在燕国的全部势力。并成功策反了东卑汗国的南贤王耶律卫。从而使得盛极一时的东卑汗国大败。据传前去支援东卑汗国的燕**队也全军覆没了。
从现在获得的线索看,令狐家族的人显然在这次东卑人的袭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吴忆卿对辰家恨之入骨,早就在处心积虑地策划这次行动,但从他们使用的两种毒药看,以及他们还要杀光平民的举动看,应该还有其它势力参与,并且报复辰家也不是他们的唯一目的。选在这个时间把辰老太爷毒死,应该是吴忆卿为了吸引更多辰家的人进入这个已经布好的陷阱。而吴忆卿在东卑人袭击失败后仍然留在辰家,也是要等机会准备再次下手。如果不是闻宇用不可思议的手段(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找出了事实真相,辰家老小恐怕终究难逃吴忆卿的毒手。
闻宇听罢不由感慨连连。虽然事情的全貌还远未揭开,就已经牵扯到了二十年之前的事情,这其间又有多少事情发生,牵涉到了那些方面,其复杂程度简直难以想象。不过他还是捡了一个比较明显的线索问了一句:
“您估计这件事中间北朔国的定边王耶律卫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也是我们目前最想搞清楚的一件事。不过还是让孙大人讲更清楚些。”
韩长老答道。
于是,白海国的现任外事大臣孙盛熙接着说道:
“当年策反耶律卫的事我也参与了。耶律卫当年是东卑汗国的南贤王,但是他当时对东卑汗王一心想要与西卑汗国开战的主张并不赞同,只是他们耶律家族在东卑汗国的南部影响很大,汗王也就没有直接对付他,而只是没有让他参加对西卑汗国的战争。”
“辰老大人说服了各国的高手联手对付令狐家族后,我们就和北朔国的外事大臣一起赶到耶律卫处,对他晓以利害,劝他反正。他当时提出的条件有两条,一是他的家族仍然要世袭为王,继续拥有其领地的管辖权,北朔国的朝廷一般不得干预。二是要求北朔国要将其北部人口较少的几百里土地划归他的治下,以便他安排属民弃牧还耕。”
“当时我们考虑到他治下的牧民终日逐水草而居,确实不利于安定边境,也就同意了。只是没有想到这耶律卫还真是颇具大才。短短二十年时间里就让他治下的人口增长了四倍。相形之下,北朔国的王室和朝廷却一无进取,对耶律卫的约束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今天我们分析之后,感觉耶律卫对吴玉卿的身份应该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很难判断他只是放任令狐家族的人通过他那里渗透到辰家,还是他亲自安排了这一切。毕竟草原上的人居无定所,无论是谁,想要查实他们的身份都极其困难。另外,近年来耶律卫与西卑汗国向西吞并匈突人后成立的匈卑帝国来往甚密,甚至与北朔国西边的西戎国也有不少来往。只是他治理有方,甚得当地百姓的拥戴,要对付他,难啊!”
说道此处,孙大人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周大人又忍不住说道:
“当年辰老大人走这步棋的时候,我就担心会给北朔国引狼入室。哼!”
言下之意,当年你们各派只是看到将耶律卫招安之后白海国就不用直接面对漠南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了(隔着漠东山系的不算),当时是少了许多麻烦。可是现在让耶律卫坐大,更让你等头痛百倍。
众人对周大人这样的冷言冷语也习惯了。都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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