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良将玉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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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曹性二人因引军押送钱粮辎重等物故而一路所行甚慢,走了将近十日方才由彭城行至东海郡待在闻讯赶到的郡守的陪同指引下,刘鹏等人到了海边码头。见众多的船只当中果真有二艘巨大的木制海船,长约近十丈、宽约二三余丈,在众小船当中显得是极为的醒目,虽远比不上刘鹏所在的那个时代的钢铁巨舰,但在东汉时期却也是十分的少见,令随行的几千名士卒俱都叹为观止。
船主听闻军师将军与郡守前来,急忙率水手下船叩拜。刘鹏令他们起身后,言道欲使其载运粮草前往幽州,并许之与重酬。那船主原本便是为了钱财才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到番邦去交易货物,今见刘鹏许与的酬劳远比自己出远海一趟所得的利润还要多,自然无不应允,当即便搬下船上原本要贩运的货物将刘鹏所带的粮草尽数搬入了货舱之中。只是因为船舱有限容不下这么多士卒,所以刘鹏便与曹性商议了一番之后,从中再精心挑选了五百名精壮士卒随同自己起程,余者都尽数打发回彭城去了。
因为此番所行的是在内海,故而刘鹏等人一路之上也是无惊无险,十几后便已抵达了幽州辽西郡,远比行走陆路要快上了许多倍。待船抵岸边之后,刘鹏便吩咐士卒小心看守船只,自己则与曹性只带五十名士卒赶往幽州主城范阳。公孙瓒此时于范阳城内府中因屡次与袁绍交战不利而正心中烦闷不已,忽听得从人来报说徐州吕布义弟、汉军师将军刘鹏前来拜见,心中惊讶,急忙令人去请。刘鹏与曹性二人将至厅堂门口就见一人从内大步走出迎了上来,大笑道:“将军今远道而来,瓒不曾远迎,还望将军勿怪!”刘鹏闻言便知此人定是公孙瓒,随即急忙躬身行礼。那公孙瓒虽已年近五十,但身材却依然十分的壮硕,举止间更是豪气逼人,当下便携着刘鹏之手其一同进了议事内厅。
待刘鹏、曹性二人坐下与公孙瓒先行寒暄了一番之后,公孙瓒将话转入正题向刘鹏问道:“今不知将军远道来我幽州,却是为了何事?”刘鹏笑道:“鹏今日冒昧前来,乃是为相助于使君也!”公孙瓒得幽州如吕布得徐州一般朝廷并未许之以州牧,名不正言不顺,今见刘鹏呼之为使君,正中其下怀,心中大为高兴,笑道:“却又不知将军如何助我?”刘鹏道:“我闻使君近因州内粮草不足,故而数次小负于袁绍。我兄吕布与袁绍旧日有仇,原本欲起兵相助于使君,怎奈徐州新得,兵马不足故而虽是有心,但却无力。今闻使君军中缺粮,特遣刘鹏前来欲以钱粮换得使君之良马,若吾兄可得良马,则定当整顿兵马起兵来助使君!此两家尽皆得益之事,还望使君应允!”公孙瓒闻言心中大喜,大笑道:“将军此来果真乃雪中送炭也!吾今正忧钱粮之事,将军便已前来为吾解之,真乃贵人也!”随即便与刘鹏议定,以粮米四十万斛,白银二万两换取幽州五千匹塞外良驹。此等价格事实上可以买到近万匹良马,但临行之时吕布曾有嘱咐,令刘鹏让半利与公孙瓒使其可不伤元气拖住袁绍,故而刘鹏才会如此大方便宜了公孙瓒
公孙瓒既得钱粮且又占了徐州极大的便宜,心中高兴下便使人设宴招待刘鹏、曹性二人。席间,公孙瓒大声说笑连连举盏向刘鹏劝酒,待酒至半酣时,刘鹏忽侧首见及公孙瓒身侧站立一人,年约二十上下,身高八尺有余,生得浓眉大眼鼻正口方,身披银色细甲,于公孙瓒身后按剑肃立,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刘鹏当下不觉有些心折,便向公孙瓒问道:“此乃何人也?”公孙瓒答道:“此乃吾之亲卫头领,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
“赵云!?”刘鹏闻言不禁惊叫道,心中激动下差点失手将手中的酒盏掉到地上。公孙瓒见状惊讶的问道:“将军何故如此大惊耶?”刘鹏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云,同时心中也是暗骂公孙瓒不懂识人,既有如此良将却只令其为自己的亲卫头领,屈杀了赵云大才!今天自己既然遇到了赵云,就万不能将他放过让其投于刘备的手中,一定要设法从公孙瓒手上挖走此人,让他归顺于自己!
想到这里,刘鹏却也不答公孙瓒的问话,反向他笑道:“今刘鹏有一事相求于使君,还望使君答允。”公孙瓒心怀大畅下,大笑道:“将军有何事可尽管说之,吾无不应允与将军便是!”刘鹏道:“今我虽与使君交换钱粮马匹,然海船却是有限,故而需分批送于使君处。此处留曹都尉与使君交割,而吾须乘船回徐州运粮。刘鹏不才虽名为将军,然却是文士出身并无统兵之才,须请使君遣一将助统率我船中士卒沿途护卫方可。吾今见子龙将军英武不凡,故而欲使子龙将军助我,还望使君应允!”公孙瓒闻言笑道:“将军却是为了此事?甚易耳,吾便使子龙相助便是了!”说完转头对赵云说道:“子龙明日便不必前来护卫,只须将事务交于旁人,且助文龙将军返回徐州沿途小心护送粮草,此乃幽州头等大事,汝可明白?”赵云忙躬身领命。刘鹏见公孙瓒已然答应,心中不禁狂喜且又被公孙瓒连连劝酒,不觉间多饮了几盏,最后竟醉倒在了席间!公孙瓒见刘鹏已经醉倒,曹性也是有些微醉不肯再饮,于是这才放过了二人,令仆从送二人返驿馆歇息,又派五百名骁勇甲士昼夜把守在驿馆四周惟恐刘鹏、曹性二人有任何闪失以至于与徐州的交易泡汤。
第二天一早,刘鹏因昨晚宿酒未醉,仍在床上酣睡之时,忽被曹性使人将他叫醒,言道公孙瓒已遣其从弟公孙范与赵云前来交割军马钱粮事务于驿馆堂中恭侯多时了。刘鹏闻言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梳洗更衣之后,出来见赵云等人。待众人又将细节商议了一番之后,刘鹏便留下曹性清点马匹挑选良马,自己则与赵云二人前往辽西郡去取海船内的粮米金银。一路之上刘鹏着意的笼络赵云,与他同食同寝。赵云见刘鹏如此折节相交于自己,也是刘鹏好感大增,不再恭呼他为将军,而改称之为文龙兄。刘鹏见自己首战便已告捷不由得暗自窃喜不已。

等到了辽西海港之后,刘鹏令守船的士卒将船上的五万斛粮米,三千两黄金自船上搬了下来再与赵云领众士卒一同押运钱粮返回范阳。待二人行至半路,忽听前方马蹄声狂响而起,似有大队人马正急驰而来,刘鹏、赵云二人闻声不由得脸声大变,惟恐是贼人前来劫掠,急令各自带领的五百名军士将粮车收拢之后,围成车阵准备与贼人决一死战。等前方的人马奔近之后,刘鹏这才发觉对方马队之中大半马匹俱都并无马鞍,只有小半马匹上乘骑有人,而马上骑乘之人也都是公孙瓒手下的幽州马军。刘鹏见状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人似乎是带马匹前来与自己交换钱粮的。
事情果然不出刘鹏所料,待来人行至近前将马停住之后,曹性从人群中策马驰出,对刘鹏大笑道:“小将军,我等此行果然不虚,塞外良马确是非同一般,如此急驰近二百余里,竟只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且仍有马力!”刘鹏见他所骑的一匹花色战马也的确是神骏非常,便笑道:“仲修(曹性)今为何携马前来?”曹性道:“公孙使君今已将五千匹良马调运妥当,尽都存于范阳城外马场之内,末将已点收清楚,故而先带五百匹战马交与小将军运返徐州。”刘鹏闻言随即便将粮车交与曹性押运,自己则与赵云率士卒驱赶马群返回辽西海港。
待将马群尽数都驱赶上船之后,刘鹏便与赵云率本部的五百士卒乘海船返往徐州。十余日后,海船返抵了东海码头,刘鹏与赵云先行下船,于岸边监督士卒驱马下船。眼看战马已大半下船,船上忽然又起了一阵骚动,只见一匹纯白色的高头骏马,几脚踢翻了十几名船上的士卒后,长嘶了一声竟凌空从近十丈高的甲板跃到了码头的空地之上!那马一边在码头上四处乱跑,一边扬蹄长嘶不已,接连又撞翻了十几名士卒之后,令众士卒心中生惧,俱都不敢再靠上前去只是将它围了起来使其不能逃走。
刘鹏眼见此马神骏异常并不象其它战马般因行了十几日的海路而显得略无神气,不觉心中对其喜爱非常,正欲令士卒使马索将其降住留与自己乘骑。忽见及身旁的赵云眼中射出了炽热的目光正紧盯着那马不放,显然也是对此马心动不已!刘鹏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便以手中鞭鞘指着那马对赵云道:“此必千里马也!”赵云闻言这才如梦方醒,收回目光点头说道:“文龙兄果然目光如炬识得此马不凡!此马名曰玉骓,乃塞北野马群中首领自然神骏异常,后被一匈奴部族设计所擒,听闻为擒此马还伤及了几条性命!此部族首领为结交吾主,待得此马后便又将其送与主公。主公见之,原本极为喜爱,却不想在试骑之时被此马摔伤,故而怒之欲将其斩杀,恰逢文龙兄来至幽州欲以钱粮换得马匹,这才将此马换与文龙兄。今不想此马已与吾同船十余日,吾却不得知之!”说完,赵云摇头叹息不已。
刘鹏见状心中暗生一计,大笑道:“吾观此马却不丝毫逊于我兄温侯之赤兔,吾甚爱之!却不知子龙今可愿为吾降之?”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当下便拱手答应了一声之后,翻身下马越过士卒行至玉骓马的面前。那玉骓马虽已被众士卒团团围住,但却因见无人胆敢走上前来靠近自己,心中正在得意之时,忽见一人竟然丝毫不惧自己威势排众走了过来!当下不由得马心大怒,随即便朝赵云疾冲了过去欲将其撞倒。
赵云见玉骓马疾冲了过来,丝毫不惊,猛得将身一闪,待闪过了玉骓马的马头不等它回过身来,伸手一把抓住马鬃借势便翻身骑上了马背!玉骓马见此人竟敢骑在自己背上,立时便暴怒异常扬蹄掀跨欲将自己背上之人甩了出去。不想赵云却只凭双腿之力夹住马腹便如同在马背上生根了一般,任凭那玉骓马如何跳动挣扎也无法将他从背上掀下去。玉骓马掀不下去背上之人,更是越发的暴燥了起来,跳动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大,最后竟人立而起,长嘶了一声之后,撞翻了四五名士卒朝远处疾驰而去,最后一人一马越驰越远,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刘鹏望着赵云疾驰而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转头吩咐因被方才的情形而惊得目瞪口呆的士卒们继续将未下船的马匹赶下船来。待士卒们将马匹尽数都赶下船来清点无误之后,赵云与那玉骓马方才自远处驰回,一人一马浑身上下均都汗水淋漓笼上了一团水雾。此时的玉骓马早已变得温驯了许多,任凭赵云的驱使朝刘鹏处缓缓奔来。赵云行至刘鹏面前翻身下马令士卒给玉骓马安上马鞍之后,将马缰交到刘鹏手中,拱手说道:“云幸不辱命,今已将玉骓马驯服!只是此马性情暴烈,且又新驯不久,还望文龙兄乘骑之时须多加小心才是!”说话间赵云语气微涩,目光仍紧盯着那玉骓马不放。
刘鹏闻言仰头哈哈大笑,将马缰又重新交还于赵云手中,笑道:“吾方才乃是戏言耳!子龙却又何必当真?吾原本便欲将此马送与子龙乘骑!”赵云当下心中又惊又喜急忙连连推辞道:“文龙兄不可如此!此马旷世难求,其价当在万金之上!若此等宝马云又如何敢以领之?”刘鹏闻言,随即便正容说道:“我将此马送与子龙乃是重子龙之英武也。我本文士出身,不惯于刀兵,此马若归于我却是可惜之极!然若子龙得之,则有若猛虎添翼也!沙场建功扬名不在话下,还望子龙切勿推辞!”赵云闻言心中感动不已,随即便俯身下拜道:“得蒙将军不弃将此宝马相赠,云无以为报,他日有需之处,云无不甘效死命以报将军大恩!”刘鹏见状急忙上前将赵云从地上扶起连声说道不可如此,同时心中也是暗暗窃喜,看来自己已经距离收服赵云的目标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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