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该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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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很温柔。”仪织想起这句无聊的话,加快了脚步。心中涌起的只有凶暴的情绪,仪织非常的不高兴。
「还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仪织恨恨地咬紧牙关,在脑海里痛殴那家伙温柔的脸。—点都没变!没错,那家伙真的跟半年前一样都没变,还是痴痴相信泷仪织这个杀人鬼,用傻瓜般的笑容面对我,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我,一点都不认为自己会被杀,才进而让仪织有无聊的幻想。对,幻想泷仪织这个异常的人,或许也能在阳光下正常生活。
半年前,仪织对那个非常没辙。那种感觉,仪织现在终于了解了。因为仪织会杀了天羽,所以得要远远逃离他才行。看来仪织没啥资格批评天羽,因为从以前到现在,仪织都认为韦天羽非常碍眼。跟韦天羽讲完电话后约两小时,仪织到达了陆仁甲的住处。
追踪那家伙十分简单,只要跟着他身上的尸体与血的味道,然后一路来到源头即可。那座位在废弃的植物园附近,已经被废弃的植物园里的温室,似乎就是杀人鬼的根据地。
废弃的植物园毫无人烟。因为没有人住在这里。植物园所拥有的,只有来自天空的阳光,以及矗立的路灯光芒而已。的确,如果在这里的话,不管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打扰。仪织抽出名为“因果”的短刃,走向目的地的温室。那栋建筑有如足球场一样大,与其说是温室还不是说是某种工厂。高约八公尺,令人意外的用窗户排满了一整面墙,虽然窗户高达七公尺而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但若在白天,仓库里一定很明亮吧?真不愧是原本的植物园呢。
仪织虽然打算从天台上进入,但没有那个必要。仓库的入口——那扇生锈的铁门微微开启着。以陷阱来说,还真是普通。仪织从门缝间走进了仓库。
接著——里头跟外头煞风景的港口不同,出现非常奇特的景象。从天窗般的窗户里流进了月光——这里简直跟密林没有两样。高约五公尺的草种满了仓库,大部分的地面都是土,只有像通道的地方铺上了水泥。人工创造出的热带园地,就是这栋温室的真面目。
「………」
仪织右手的短刀感应到什么而颤抖了一下。仪织感应到那家伙正躲在这密林中窥视着。虽然也想陪他互相观察对方,但还是算了。看来因为与韦天羽对话而不爽的泷仪织,已经失去常人拥有的耐性。仪织拨开茂密的草,直接走向猎物。
「!!!」
那家伙惊慌地逃开。但已经太迟了。仪织追到他的身后,并挥下右手的短刀。在那前一刻,他跳了起来,跟昨晚一样,朝墙壁跳跃。的确,以身为人类的仪织来说,无法像鸟或跳蚤般进行立体移动,但仪织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从披风里取出从某个情趣用品店买到的鞭子(>v<),把他打了下来,然后冲至他倒下的地方,用脚踩在他身上。
「什么!」
陆仁甲仰望着仪织。因为已经几乎进入“完美体”状态的自己,竟然在瞬间落败导致的巨大心理差距,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仪织根本懒得理会这个生物的想法,挥动了手上的“因果之刃”!
「拜托……不要……请住手」
猎物明明自己都知道求饶是无用的,但还是这样说着求饶的话。但仪织对那种话没有兴趣,就这样把短刀刺了下去。在瞬间感觉到这场景,似乎跟某个时候的什么事很相似。
「——咦?」
惊讶的声音来自那家伙。仪织那把已经靠近那家伙喉咙的刀子,—动也不动地停止了。
「——不会原谅。」
这句话出现在仪织脑海中。仪织不想理会,于是将力量注入到左手里。仪织不会让他逃走的,仪织需要要杀了这家伙,并成为杀人鬼。仪织认为这样一来就一定能够一个人活下去。明明可以的,但——仪织的由手,怎样就是无法杀掉陆仁甲。
猎物像蛇一样从仪织手中逃走了。但他的背俊全都是空隙。那家伙身上的存在之力仪织也看得相当清楚。再来只要跟往常般,挥动右手就好。
「——我不会原谅你的。」
然而,仪织放过了最后的机会。明明一直渴望杀人,但却无法越过最后那一条线。只因为那男人说的那些没意义的话。

「那明明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那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无法被谁原谅也无所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原谅我也无所谓。但是,为什么。
「——是那家伙的缘故。」
像是痛苦般的憎恶,让仪织说出了这句话。逃走的猎物笑了。刚才都还怕死的猎物察觉到仪织的异常。

…雨正在下着。沙沙的雨声很吵,仪织睁开闭着的双眼。
「…什么嘛,我还活着啊。」
从沉眠中醒来后,仪织躺在水泥制的地板上看着跟前的景色。草非常的茂盛,植物的高度比仪织的身高还高有两倍以上。从高处窗户里,射进的阳光,因为雨的缘故而是灰色的。即使这样,从一整排玻璃窗射进的阳光还是很强,明亮到让人不会以为是在建筑物里。不知不觉间,外头已经是早上了。充满了灰色的植物园——仪织就就倒在那里。
虽然仪织记不太清楚,但看来是败给了陆仁甲。仪织的双手被绑上绳子,身体也使不上力,应该是被注射了什么不知名的药吧?仪织的意识朦胧,完全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就这样被铐着手铐睡在水泥地上。虽然张开了眼睛,但仪织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好冷。能听到的只有雨声。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凝视淋湿玻璃的冬雨。是因为被注射药的缘故吧。我的意识不在现在,而是看着半年前的遥远过去:
雨正在下着。那一晚非常寒冷,简直连骨头都会被冻碎。仪织连伞也不撑,追逐着韦天羽。在滂沱大雨中,只靠路灯的光亮来前进。湿漉的柏油路反射光线,让仪织无法看到那家伙的身影。但即便如此,仪织仍然很快就追上了他。仪织用短刀朝呆站的天羽天羽挥了过去。雨水犹如小河般流动的路面,开始混入了少年的血。但是,短刀只是擦过去而已。
「为什么。」
仪织咽下了一口气,面天羽天羽则是跑了起来。仪织很快追赶上去,然后重复一样的事。这个捉迷藏一次又一次地持续着。真是奇怪。少年跑了一阵后便停下脚步,有如在等待少女一般。在雨中,仪织就是无法动手杀掉天羽天羽。
「为什么——!」
仪织情绪激昂起来,抱住了头。那家伙又在远处停了个来,一直被雨淋着。看到他那副模样——仪织的胸口感到一阵痛苦。
「…跟天羽在一起会痛苦。因为他让我看到那种无法得到的事物,所以让我这么不安定,所以我非杀掉他不可,只要把他消除掉就不会再做梦。这种痛苦的梦得让它消失,我非得回到以前的我才行——」
虽然仪织像小孩子般地喊叫着,但令人想哭泣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在下着的雨中,仪织看起来像在哭泣。天羽停止了奔跑,与她面对面站着。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却又笨拙的天羽,但却是会停下来等待自己的少年。那时,仪织了解了织的想法。的确,杀了天羽就不会再受困于痛苦,也能够回到以前的自己。但是相对的——就会连那个梦都没办法做了。虽然做梦会感觉痛苦,但不做梦,又是多没有感情的事?到头来,—直阻止杀害天羽的正是仪织自己,是那个喜欢做梦胜过一切,并且只能做梦的仪织。
她不愿意破坏天羽这个梦的形体。就算怎样也无法得到,就算再怎么痛苦,梦这回事,就是重要的生存目的。——所以他没办法除掉他、除掉那家伙的话,我会更加痛苦。但这颗心,也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只要这样作的话——仪织朝向天羽走去。少女在离少年有一点距离的斑马线上,停下下来。在视线不清的雨中…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响。在最后一刻,仪织笑了。没错,答案非常简单。
「既然没办法除掉你——那就只有让我消失了。」
仪织微笑着留下这么一句话…那是很柔软,很幸福,有如梦一般的微笑。下一瞬间,来到旁边的汽车发出轰然煞车声,把她的身体撞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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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最近现实有事导致最近质量变差,大家多多包涵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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