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庆中秋上演和谐秀,为部下掏心作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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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9月26日,是农历丙子年八月十四日。
明天就是中秋了,加上国庆节快到了。支行的工作也开展得不错,王显耀的心情很靓,早在前几天就提出搞一个全行的活动,鼓舞一下士气。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决定全行员工在中秋的前一夜在“好地方酒楼”吃一顿饭,搞一个活动。王显耀要求中层以上干部不仅要带头积极参加,还要在饭后的唱歌、跳舞等活动中切入到同事的氛围中,与普通员工打成一片,创造和谐融洽的同事关系。
这个筹备会议开完后,夏天找到正在筹备笋岗办事处的徐东海聊天,夏天说:“看来我们的头儿已经逐渐进入佳境了。”
徐东海说:“是啊!王行长的人脉是一流的。在社会上吃得开。”
夏天深有同感地说:“老徐,好在我们在转制中碰到这样一个领导,不然,有很多事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徐东海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走人呗!”
夏天说:“王行长的可贵之处在于:他是搞政法出身的,看到服务社险象环生,还能务实地一头扎进来,冷静、客观地处理问题,不唱高调,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徐东海说:“他在品德方面没得说,当然,我们也不赖,也是做得好的。”
夏天说:“晚上喝过酒后,我们捧捧场子,跟你一起出个节目怎么样?”
徐东海笑着说:“就我们两个还出节目?还不被人笑死!”
夏天说:“我们就是要这个效果,让他们议论去,大家不就高兴了吗!”
徐东海说:“搞什么好?还是唱那《夫妻双双把家还》?”
夏天说:“即席来个相声怎么样?考考你的智慧,现场问答。”
徐东海笑着说:“你放马过来吧!”说完,走出了夏天办公室,回他的笋岗办事处去了。
下午,夏天组织计划信贷科人员开会,一是作为国庆节放假前月度总评会议。二是考虑晚上大家搞活动,联络感情。夏天注意到:李朝阳迟迟未到,心里存有疑问。
在会上,夏天肯定最近两个星期计划信贷工作做得好,要求国庆节前的月度、季度报表要准时上报到总行,然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过好国庆。过完国庆后,要迎接更加紧张的清收任务。
这些事情说完后,就由同事们聊天和提些意见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支行的员工便陆续向老地方酒楼集中。当全行员工集中齐的时候已经近七点了。大家找好座位坐下,便毫不客气地吃喝起来。这些员工,大部分都比较年轻,根本不用劝酒、斗酒那一套,要喝就喝,干脆得紧要。当王显耀、陈作业想到每桌敬一杯的时候,员工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也是因为王行长最近的心情好,到了每张桌都喝上一杯,这样六、七张桌下来,喝下近十杯米酒,如果说他还很清醒则有点勉强。但是,一年难得一回醉,对当了一年多湖贝支行的王行长来说真的是如此:这行长当到现在,才上了轨道,醉一回也是应该的。
一个多小时下来,这顿酒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办公室的许爱群组织一批青年人把桌子推向一旁,饭厅顿时变为了舞厅。
于是,年轻的行员们开始唱起卡拉OK来。另外一帮男女青年则配对跳着舞。
大约八点多钟,市民银行总行纪委书记沈荣带着几位总行的同志前来捧场。王显耀、陈作业热情地倒茶让座。过了一会儿,沈荣看着跳舞的人群,把头靠近夏天,问道:“哪个是熊自伦小姐?”
夏天笑着把熊自伦指给他认识,沈荣“啊”了一声,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不一会,主持人王花要求夏天出节目,夏天说:“我和徐东海上台共同来一个即席对话相声《对唱》。”
王花高兴地说:“朋友们,现在我们欢迎夏天、徐东海联袂上场表演即席脱口秀相声《对唱》!”
一阵掌声过后,夏天与徐东海来到台上。只见夏天在台上歪歪扭扭地走着云步、打着云手,对大家说:“谢谢大家的掌声,谢谢!我们今天来个说和唱加在一起的相声,就是即席对话和唱歌,叫做《对唱》,怎么样?”
徐东海说:“既然大家反应那么热烈,我们也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老夏,唱点什么呢?”
夏天问:“还是来个你熟悉的刁德一与阿庆嫂对唱的那一出?”
徐东海说:“你能演阿庆嫂?我看算了吧,你还是来个《夫妻双双把家还》吧!”
夏天说:“那你是喜欢董永还是七仙女?”
徐东海说:“两个我都喜欢,都能演。”
夏天问:“都能演?没看出来。”
徐东海说:“都能演,不信你试试。”
夏天对观众说:“朋友们,他太抢镜头了,不能跟他来这个。”然后对徐东海说:“这样吧,我们来个山歌联唱《世上哪见树缠藤》,怎么样?注意:我说的是联唱。行吗?”
徐东海问:“怎么个联唱法?”
夏天说:“估计我说完了,你能听明白,就是我们俩不论谁是刘三姐、谁是阿牛哥,一句话,谁是谁不重要。要唱的话从头到尾都一起唱。”
徐东海笑着说:“明白了,你是怕走调,要靠着我唱歌,成语故事叫做《滥竽充数》就是这个意思。就和上次你靠着莫成秀唱那《夫妻双双把家还》时一样。”
夏天说:“对了。哎,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开始唱啊?”
徐东海说:“你不起调,我怎么唱啊?”
夏天说:“你水平高,你唱开后,我跟上去,不就是联唱了吗!”
徐东海说:“好的,来了——山中只见藤缠树,唱”
两人同唱:
山中只见藤缠树啊,
世上哪见树(啊)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咧,
枉过一春(呀)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啊),
笋子当留你(呀)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咧),
空留两手(啊)捡忧愁。
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呐);
哪个九十七岁死(呀),
奈何桥上等三年(咧),等三年。
这首歌唱完后,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夏天对观众说:“谢谢大家捧场!谢谢了!哎,老徐,我不明白:这掌声是给你的呢,还是给我的?”
徐东海说:“当然是给我的,同事们说对不对?”
台下说:“对!”又是一阵鼓噪。
夏天着急地说:“且慢、且慢!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同志们!我有一个建议,我现场出几个非常简单的题目,如果老徐能回答上来,这掌声就给他了;如果他回答不上来,刚才的掌声算是你们对我的鼓励,我先谢谢了!”
徐东海说:“你有什么招,放马过来吧!”
夏天说:“刚才那么多同事都唱了歌,你唱歌有两下子,你能分清什么叫美声,什么叫民俗唱法吗?”
徐东海说:“分不清。”
夏天说:“我也估计你分不清。那么,唱歌要怎么唱最轻松?”
徐东海说:“假唱。”
夏天说:“说对了。我再问你:当今世界上,什么车最长?”
徐东海说:“这还用考虑,堵车最长。朋友们给点掌声!”
台下一片掌声。
夏天说:“算你有两下子,我再考你:你吃过桂花鱼、龙虾、象拨蚌、石斑、多宝鱼,是吧?”
徐东海自豪地说:“当然啰!”
夏天说:“那我问你:什么鱼最难吃?”
徐东海说:“这个吗,想起来了:炒鱿鱼!炒鱿鱼最难吃。”
夏天说:“有点水平!你都长这么大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徐东海问:“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没有问的?”
夏天说:“你一般碰到什么问题的时候最难受?”
徐东海说:“这个吗,与领导和部下貌合神离的时候最难受。”
夏天说:“你真敢说,你看王行长、陈行长在看着你生气呢!”
徐东海说:“还不是你挑逗的!”
夏天说:“好,这错误算我的。哎,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多漂亮,……”
徐东海自豪地说:“当然了,进口国产名牌!”
夏天问:“什么叫‘进口国产’名牌?”
徐东海说:“所谓进口,就是经过了中国海关的;所谓国产,就是中国生产的,这都不懂?”
夏天说:“你这样一讲,我猜出一点端倪来了:你身上挂着的大概是我国台湾或香港生产的东西。”
徐东海说:“什么叫‘身上挂着’,穿着。你看我这个扣子多漂亮!”
夏天说:“对啊!说到扣子,你知道什么扣子套在自己身上最沉、最上心吗?”
徐东海反问道:“你说呢?”
夏天说:“你不懂了吧?朋友们给点掌声!”
台下一阵掌声响起后,夏天说:“我告诉你:回扣!回扣套在身上最沉重、最上心,压得你睡不好觉。你说对吗?”
徐东海笑着说:“有点道理。”
夏天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注意了,朋友们:这个问题决定掌声的归属啊:什么海离你家最近?”
徐东海说:“什么海离我家最近?太平洋啊!”
夏天说:“不对!”
徐东海说:“如果说的是老家,应该是黄海。”
夏天说:“还是不对。”
徐东海说:“对了,在深圳的话,是小梅沙。”
夏天说:“小梅沙哪是海呀!还是不对,想不起来了吧?”
徐东海摸着头说:“真还难住我了?”
夏天说:“朋友们:我告诉你们:徐东海离他家最近!谢谢了!谢谢朋友们的掌声!”
掌声和笑声又一次响起来。
夏天和徐东海回到座位上,只见王显耀也是迈着醉步到了台上,手中拿起话筒,搅动着他那僵硬的舌头说:“全行同志们,今天,我们总行的…纪委的沈荣书记,亲自来到了我们…这里,与我们共度中秋…佳节,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沈(啊)…书记!啊…”
一阵掌声响起。沈荣站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他坐下后,对夏天说:“你们几个主要干部和王行长都喝多了。你看他的舌头都硬了,喝那么高干吗?”
夏天对沈荣说:“我能理解王行长今天的心情,王行长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打开湖贝支行的局面不容易,今天这个场合,难得他有好的心情,所以就很难做到‘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了。也应该让王行长放松一下了。”
沈荣心疼地说:“这显耀也真是的!”
王显耀讲完话,便邀请沈荣跳舞。同时,鼓励汪洋、王花、白玉兰等女同志走到舞台中央,一会儿,这舞厅就有了蹦迪的氛围。不仅年轻的同事们,尽情等跳着、唱着,就连上了年龄的许爱群等人也是不服老,因应着舞池一闪一闪的灯光和音响节奏,扭着她那越来越发福的水桶般的腰身,在舞池里转个不停,使得她那上身的两个胸峰一颤一巅的极具性感,好像会主动碰到舞伴身上似的。
这天晚上,全行员工在老地方酒楼玩到近十二点才尽兴散场。真个是“清风朗月不用买,玉山自倒非人推。”
第二天是中秋节,但因为是星期五,大家仍然要上班。同事们一觉醒来,洗了脸忙着往支行赶。

大家到了支行饭堂吃早餐的时候,就开始兴高采烈地谈论昨天晚会上的奇闻轶事了。有的说:“陈行长喝得多醉,人本来长得不那么高大,喝酒后西装往下塌,都成叫化子模样了。”
有的说:“还是王行长醉了,讲话的时候,那舌头硬得吐字不清了。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人听到他究竟讲的是什么。”
这时,许爱群凑热闹地说:“我看还是夏天喝得高了,他和徐东海搞的那个‘藤缠树’,你看夏天的云步、云手都做出来了,那是专业水平啊!平时的夏经理,能这样一展风采吗?他绝对是醉了。”
当韩小妞、王花、汪洋等人来到三楼办公室的时候,人们对夏天的一轮投诉开始了。
汪洋说:“夏经理,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打人!”
夏天说:“有这回事?昨天晚上我也喝得不多哇!打谁了?”
汪洋说:“打了我,还有乔一族、李朝阳,听说还打了舒光荣。”
夏天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大了,一个人怎么能打那么多人呢!”
汪洋说:“还不因为你是领导,害得我们不敢还手。”
王花说:“还是要处罚,汪洋你们科要叫你们夏经理出点血,让他请一顿饭赔礼道歉。我和韩小妞坐个顺风车再喝一杯。”
汪洋笑着说:“我可不敢,要是他喝得更醉,不是又得挨打?”
王花说:“你真的是没有出息,我和韩小妞去了,他还能有哪么大能耐?”
夏天笑着说:“姑奶奶,我服你!”
不一会,王显耀打来电话,叫夏天到他办公室去。夏天随即来到王行长办公室,笑容满面地与王显耀问安。
王显耀笑着说:“昨天晚上的效果还可以吧?”
夏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喝醉了。今天一上班,他们一个个投诉我挥醉拳打人哪!说是要罚一顿饭。”
王显耀说:“总的气氛不错,我也是喝多了。沈书记批评我说:‘一把手不能喝太多。’我想,本来也是。就是考虑一年多来大家在一起确实辛苦了,醉就醉他一回,几张桌走下来,就那样子了。上了年龄就是不经喝,啊?”
夏天在一旁微笑着听王显耀自嘲。
两人寒暄完毕,夏天对王显耀说:“沈书记昨晚来到后,你招呼他坐下走后,私下问我:‘那个是熊自伦小姐?’是不是熊自伦有什么好事,要升迁什么的?”
王显耀先是会心一笑,然后说道:“啊,他问这事是因为不认识熊自伦,但她的名字在总行领导心里已经有底。”
夏天问道:“小熊还有这能耐?”
王显耀说:“这是因为她与梅林支行张鱼的事,有一个晚上两点多钟,她还在张鱼的办公室里,被张鱼原来的女朋友抓个正着。这事,她成了靶子捅到总行领导那里了。”
“原来是这样。”夏天说。
王显耀说:“这事算过去了,知道就行了。”
夏天点点头,说:“是。”
王显耀不看夏天的脸说道:“前几天宝岛实业(深圳)开发公司在我们行办理借新还旧500万贷款的出帐手续,给我和陈行长送了两张500元的购物卡,我俩商量了一下,你去处理。”说完,将两张卡交给夏天。
夏天在心里想:“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钟高雄曾经找过王行长,他当时说:‘只要有钱赚,全世界都可以去,什么国家,什么祖国的概念都没有什么关系。’这人走后,王行长说:‘你看他多反动!这么不爱国。’难道这个公司真的像它的法人代表讲的那样,有奶便是娘吗?他们送卡的事我这个信贷科长一点都不知道,但是,李国兰一定知道。”
于是,夏天问道:“这卡,李国兰知道吗?”
王显耀说:“这点我不清楚,是他们公司的财务,那个女孩子送过来的。”
夏天说:“好的,我处理。”
夏天离开行长办公室,打电话叫来汪洋、任尔为,对他们说:“王行长给了我两张卡,叫我处理。说是宝岛实业(深圳)开发公司送的。这个公司是前几天出帐了借新还旧贷款500万元。说实在话,我没有收过他们公司的卡。这卡如果退回去,势必影响我们与这个公司的关系,李国兰也会因为这卡的事而尴尬,说不好她就此瘪下去了。如果不退回,在行长那里又不好交差。我的考虑是:你们两个作为我的左右手,这卡就作冷处理,责任我负。给你们每人一张,买点东西过国庆。适当的时候,再教育李国兰。你们看好吗?”
任尔为和汪洋齐声说道:“谢谢夏经理。”说完,两人各拿一张卡走了。
话说两天的周末和两天的国庆节法定假日,加起来的四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十月三日,大家如期上班。
夏天按照工作计划,要找同事谈心,强化教育工作。他在办公室写好对每人谈话的不同侧重点,在紧锣密鼓地敲打着同事。
这天,夏天找来李朝阳,对李朝阳的工作业绩和能力都做了肯定。夏天说:“让旁人看来,好像我对服务社过来的同事有点偏好的样子,你看,不论当时员工的文化水平多低,我都让他呆到自己不呆,从来没有炒一个,但是现在也走了不少了:刘苗苗、欧忠诚、刘爱华、袁爱平、徐东海,来了又走的有高友华、张波。我每到总行开一次会,来的人就有新面孔,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你结婚后的一段工作,我觉得好像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一样,不像过去的李朝阳,你能跟我说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朝阳听到夏天这样说,欲言又止,脸上发红,说道:“没有……什么。”
夏天说:“如果真的没有什么的话,你不应该这样,新婚燕尔,是十分写意的事情。”
李朝阳眼看瞒不过夏天,便硬着头皮对他说:“我跟你掏心吧;就是男人的事,我最近老是担心男人方面有问题,担心多了,也引起老婆的不快。这样一来,恶性循环,夫妻生活就越来越不顺了,矛盾就来了。三天两头闹别扭,工作也懒散了。”
夏天说:“家里有什么事,要单位怎么样配合,你要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照顾你呀!夫妻方面究竟出现什么情况,说不定我能帮到你。说吧!”
李朝阳说:“原来没有这么明显的,就是办了喜事之后,一方面是经济上的压力,张波、高友华都搬走了,房租由我一个人出;另一方面是你在不断的压担子,要做出成绩才有钱。而老婆又是能力有限的人,现在是只花钱没有工作,让我一个男人养一个家,感到压力很大。这样想来想去,不会跟老婆睡觉了。怪就怪在,老婆越想,我就越不会。真的急死人!”
夏天同情地说:“难怪你的脸色那么苍白,问题出在这里。你信不信得过我?”
李朝阳说:“这事我都敢讲给你听,当然信得过!”
夏天说:“那好办。我用两个方法帮你解决问题。”夏天说完,停顿了一下,看李朝阳的态度。他看到李朝阳在认真地听着,夏天接着说:“第一,我在工作上尽量的配合你,可以安排你和任尔为作为一个组一起开展依法清贷工作,这样比你单独去开展工作,可能压力小一点,工资奖金上的差别也会小一点。你的看法怎么样?”
李朝阳说:“谢谢夏经理关照。”
夏天说:“第二点,我可以给你开一个单方,你试着先吃十剂,如果有效的话,再吃十剂,然后变一个方子,再开十来剂,应该可以解决你的所谓男人的问题。你相信我吗?”
李朝阳说:“可以试试。”
夏天拿起笔,说:“那我就开给你吧!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一下。”
李朝阳伸出了舌头。
夏天又问道:“小便顺畅吗?”
李朝阳说:“还算可以吧!”
然后,夏天又说:“你把两手给我脉一下。”
夏天脉完李朝阳的左右手,在一张纸上写道:
李朝阳病征辩证:重度阳萎症。患者因银行清收贷款工作压力大,劳动奔波,精神负担重。加上新婚,劳累过度,精神疲劳,元阳耗尽。以致头晕耳鸣,脸煞白,脉虚,精、气、神皆损。新婚一月后阳事逐渐不举,更增烦恼心态,影响夫妻关系和家庭和谐。阳不固、阴不实,此为过劳伤肾之故。宜以滋阴、凉血、通下、托阳、固肾之中药调整。
夏天又拿过一张纸,“沙沙沙”地写道:
李朝阳:
阳起石30克,巴戟12克,
破故纸12克,丹皮10克;
淫羊藿12克,锁阳12克;
山萸肉10克,熟地30克;
肉苁蓉30克,杞子12克;
菟丝子12克。
10剂,四碗水煎至两碗,每天一服,早、晚各一碗。
夏天将写好的两张纸交给李朝阳,有点开玩笑地对他说:“我这两张纸,可以说是‘规范经营’,第一张是本源,讲你的症状。有你身上的症状,才有第二张写的药方。这药不会吃坏你现在的身体的。至于有没有效果,你先吃十剂自己就可以判断,接着照方再吃十剂,一般就可以了,但为了巩固疗效,二十剂以后还要变个方子。”
李朝阳似信似疑地说:“谢谢夏经理。我先出去了。”
10月23日下午,原已宣称离开支行的张波突然返回湖贝支行,准备回来上班。
他先找到人事专干王花,王花拿了一个考勤卡给他,他迳自拿到一楼办公室的考勤牌上挂了起来。然后,找到办公室主任许爱群聊起了天。
下午四点多钟,恰逢汪洋从总行拿回来几箱贷款空白资料,这张波便十分勤快地帮上了忙。期间,见到夏天,还诚实地叫了一声:“夏经理。”算打过招呼。
这几箱东西搬到信贷档案室后,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时,电话响起,夏天接了电话,听到是王行长的声音:“老夏,你来一下。”
夏天来到行长室,看见王显耀怒气冲冲,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没有说话。王显耀看着夏天,问道:“张波是谁叫他回来上班的?”
夏天说:“我也不知道哇!我是看见汪洋搬东西的时候,去帮忙才见到张波,他叫了我一声,就这么简单。”
王显耀说:“我听楼下说,连考勤卡都换上了,那不乱套了吗?”
夏天说:“这事我没有参与。”
王显耀说:“我们这里虽然比不上总行舒服,但也不是酒店,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不能让他在计划信贷科再上班,不要影响别人。你告诉他。”
夏天说:“好的,我这就跟他说。”
夏天把张波叫到办公室,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张波因为总行的工作没有落实,真的想回来上班,于是找了王花帮忙。王花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没有请示行长,就让他挂了考勤牌,难怪王显耀不高兴。夏天将王行长的意见向张波作了转达,表明湖贝支行已经没有他的岗位了,请他另谋高就。这张波在自言自语中离开了夏天和湖贝支行。
正是:
自古任性惹祸秧,年少最忌自大狂;
当知深圳水多深,掂量自己有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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