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撂挑子熊自伦叫板,备两手闪电式换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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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正在准备下午到总行邀请信贷处易木子等人到万丰开展信贷调查的资料,熊自伦走了进来,对夏天冷冷说道:“信贷报表我没有办法做,要迟报。”
夏天问:“原来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就没有办法做了?”
熊自伦振振有词地说:“总之我是没有办法完成。”说完便准备走了。
夏天叫住她说:“小熊,不要急着走,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好。我问你,你是否对我上次批评你仍然耿耿于怀?”
熊自伦说:“不敢。”
夏天说:“就事论事来说,不应该不敢,而是不能。作为一个计划人员,真的不能把工作做成这样。现在讲到你今天说的,计划和信贷报表你不能完成的问题。作为一个领导,对部下的工作量会做综合分析,譬如,一个信贷员要管多少个客户?一个支行要不要专职计划人员?等等。过去,你和小袁一个做现金报表,一个做信贷报表,就作为计划部这个概念存在,是不妥当的。但是,市民银行成立后要裁人也不知道裁谁好。现在小袁离开了,你应该珍惜工作机会,更加努力工作才对,不应该吊高来卖。”
熊自伦说:“我没有能力完成!”说完就走了。
“没有能力?”夏天看着熊自伦走出办公室。
随后,夏天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总行刚刚对兄弟行迟报报表而发的通报,在文件处理意见栏中写道:“急办。本通报请高友华、汪洋、熊自伦同志阅。我行绝不能出现类似错误。”写完后,随即叫汪洋给三人阅读,并签字交还。
不一会,汪洋将三人看后的文件交回给夏天。夏天看到熊自伦在文件阅办单上写道:“计划和信贷报表同时上报总行没法做,领导应考虑。”
夏天想,不能影响工作。于是,来到计划办公室,对熊自伦说:“我的意见,你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做报表是手上活,好完成。”
熊自伦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时间做报表,已经跟行长说了,不能完成。”
夏天认真地说:“熊自伦同志,你最好冷静下来,分析一下你自己的工作态度。你如果真的不能完成,为什么不要求调岗?我可以让能完成的人来干吗!明天就是星期六了,这两天你好好考虑,你能不能做好这个工作,下个星期一,我正式问你的结果。”
下午,夏天拟到总行办事。到总行前,来到王行长办公室,正好陈作业也在,夏天向行长汇报熊自伦叫板的问题。结合总行的通报,对王行长说:“如果星期一小熊仍然不听招呼,我的意见就是快刀斩乱麻,准备调岗。这点不能含糊。”
王显耀正在犹豫之际,陈作业说:“我赞成老夏的意见。不就做几张表,多轻松的事,当成什么了,吊高来卖?就是要在整顿工作纪律的时候,杀一儆百。”
王显耀好像下了决心,问夏天:“那么熊自伦走后的人选呢?”
夏天说:“我的意见是:星期一看熊自伦怎么搞,如果她真的不干,立即组织汪洋、张波、高友华把表先搞出来,应付总行。为了避免不良影响,计划信贷科就不要让她呆了。”
王显耀说:“这样的烈女让她去哪里好呢?”
陈作业说:“就让她拴在营业部,营业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让一部电脑管住她。”
王显耀表示默许。
下午,夏天叫任尔为开上支行的面包车,和舒光荣一起上了车,准备先到总行信贷处拉上易木子副处长、和调查科的罗英国科长,往万丰村开去。
话说市民银行总行机关在年初被古丁力行长声嘶力竭地臭骂了一顿之后,收敛了很多,也更加愿意应付场面上的事务了。最近几次专业会议,下面的同志也敢当面评说信贷处的不是。而支行行长们的来历也十分复杂,这多少让易木子感觉到他是坐在风口浪尖上的,随时都有可能碰到不可预测的事。于是,对支行行长一级要员渐渐肃然起敬起来。这不,湖贝支行是个透支行,按照总行不成文的规定,是不能新办贷款的,奈何王显耀不断的磨嘴皮,要做万丰村一个企业的贷款。易木子明知不可为,也要做足功夫走一趟。看找哪些理由否决贷款更加有力。
夏天很客气地请易木子他们上了车,小车从北环路上高速公路从宝安机场口下到宝安沙井。路上,易木子没好气地说:“夏天,你们支行也是挺怪的,走那么远搞一个贷款户,不觉得累吗?”
平心而论,夏天对易木子的说法不是没有同感,这笔贷款若真的做出来,是政治和社会影响大于银行经济效益的考量。
夏天担心在易木子面前讲多了,他与王显耀之间传来传去,会搞得满城是非。便答非所问地对易木子说:“这个贷款企业的情况,等一下易处长看后就心中有数了。但企业所在地的万丰村在深圳是非常有名的,外来工五万人,占全村人口的90%多,管理很到位。元旦的时候,我们参加了他们的晚会,社区文化建设搞得很好,村里有自己的文艺团体。”
夏天说完,看那易木子:板着脸没有吱声,眼睛望着车窗外,似在看那高速公路的景色。
从高速公路下来,花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万丰村,夏天和易木子等人找到拟调查的企业,看了准备抵押的房地产,是比较老旧的工业产房,罗英国也觉得抵押物不太满意。
易木子看完后对夏天说:“我们回总行去,贷款的事改天再跟王行长商量商量。”
于是,夏天很客气地与企业告别,上了车,把易木子、罗英国送回市民银行。
夏天回到行里,王显耀还没有下班,便到办公室向王行长作了简要汇报。夏天客观地介绍了易木子在车上说的话,王显耀听后陷入了沉思。
夏天适时退出了行长办公室。
星期一,夏天准时来到支行,在办公室里,自己整理了一下桌椅、沙发,打开了电脑,看看总行有没有新文件。然后,打了个电话叫熊自伦到办公室来一下。
熊自伦到后,夏天请她坐下,问她说:“小熊,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支行的信贷、计划报表你能准时做出来上报吗?”
熊自伦负气的说:“这两天我也没有什么考虑,我还是原来的意见:没有办法做。”
夏天两眼很严肃地盯着她的脸,斩钉截铁地说:“那好吧!我没有必要多说了,你可以走了。”
夏天随即拿出一本印有“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字样的空白便笺,写道:
关于即时将熊自伦同志调离计划岗位的请示
行长:
最近几天,本科结合贯彻总行对兄弟行逾期上报报表的通报,有分有合地对本科参与报表编制岗位的同事进行了正面教育,收到一定效果。而熊自伦同志则多次向本科提出:“计划、信贷报表无法准时上报总行。”为了不影响工作,上星期五,本科再一次对熊自伦同志晓以利害,请她冷静考虑。但是,熊自伦同志不顾本科多次单独找她谈话,严肃工作时效的要求,反而在拟办的通报文件阅办单上写上:“计划和信贷报表同时上报总行没法做,领导应考虑。”
本日上班后,本科再次找她了解能否准时做好报表工作,她仍然固执己见。据此,本科认为:熊自伦同志已经不适合在计划信贷科的工作。建议:为了消除她的负面影响,应即时调离。
妥否?请批示。
湖贝支行计划信贷科
1996年5月27日
夏天写完后,立即来到行长办公室,苦笑着对王显耀说:“王行长,熊自伦看来是放挺了。我写了个报告,你看行不行。”
王显耀接过夏天送来的那张纸,看完后,用铅笔写道:“同意。熊自伦同志由营业部安排工作。王显耀,5,27。”
夏天接过王显耀批过字的请示,说:“我先去把这事办了。”
夏天回到办公室,叫汪洋、高友华、张波前来。
不一会儿,他们到后,夏天说:“上个星期,总行发了一个有关报表的通报,我给小高、小汪看了,熊自伦同志看了这个通报,借机闹情绪,你们看,她的字都写在这里了:‘计划和信贷报表同时上报总行无法做,领导应考虑。’领导考虑的意见恰恰是这个工作量不是一个人做的,是半个岗位的工作量。怎么办呢?不能胜任就换人。”
夏天说到这里,看了三人一眼,三人看到夏天下决心处理熊自伦既感到很高兴,也很吃惊。高兴的是:熊自伦是一个是非源,有她在就有没完没了的风波;吃惊的是:夏天连这个多嘴的婆娘都敢说不要就不要,日后如果对上我等,不是处理得更快?
夏天好像看出了三人的心思似的,拿出刚才王行长的批示,说:“本来我对从服务社过来的同志的处理是很慎重的,大家文凭低,混一碗饭吃不容易。对熊自伦也是一样,她有了想法后,我多次找她谈,请她冷静考虑后再答复我。今天早上,我再一次征求她的意见,她还是这个态度。那就没有办法了,戏剧中有一句台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有她,地球照样转。”
汪洋说:“夏经理要我们干什么,你就吩咐吧!”
夏天说:“熊自伦从今天上午开始离开计划岗位。我和行长的意见,你们三个今天临时协助突击计划、信贷报表。要求:一是立即接下来,让熊自伦马上离开;二是不能耽误本月底的月报工作。日后谁搞计划以后再说。”
夏天说完,高友华说:“可以,没事。夏经理,你放心。”
夏天听完他们的表态,很满意。说:“既是这样,我们一起到计划办公室去。”说完,带着三人到了计划办公室,对熊自伦说:“小熊,根据行长的批示,从今天上午开始,计划工作不用你干了。现在,我主持,请你立即移交文件和空白报表。”
熊自伦想不到夏天来真的,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没有人会干。这样,夏天不是乖乖的要请她回来?于是,毫不含糊地交出了有关东西,走了。
夏天在《监交表》上签完字,便到了信贷员办公室。这时,舒光荣和李朝阳还没有到。夏天非常生气,回到办公室,分别科了他们。
一会儿,李朝阳打电话来说:“夏经理,我病了,今天上午不能来。”
夏天说:“你什么时候病的?”
李朝阳说:“昨天晚上。”
夏天说:“你不知道不来上班要请假吗?那天的文件你签了字吧?”
“对不起,夏经理,以后我一定注意。”李朝阳道歉着。
放下电话后,舒光荣一直没有复机,夏天又科了他两回。还是没有音信。夏天在心里想:“像这样的队伍,什么时候能打翻身仗呢?上午就不走了,看舒光荣搞些什么名堂。”
到了将近十一点半,舒光荣估计夏天已经回家吃午饭了,便打来电话。不料夏天等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喂,你好……”
舒光荣马上以急促的声音,低声说道:“夏经理,很对不起,你科我的时候,正在嘉宾派出所做笔录,没有复您机。”
夏天问:“你在嘉宾派出所做笔录?”
舒光荣说:“是的。”

夏天又问:“现在呢?出来没有?”
舒光荣说:“刚刚出来,现在没事了!”
“你因为什么事进去的?”夏天又问。
舒光荣说:“啊!因为炒股票的事,下午我再跟你说。现在有朋友在,不方便。”
舒光荣放下了电话。
夏天对舒光荣讲的并不全信。像什么炒股票进了派出所之类的,夏天认为没有什么道理,舒光荣是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月光族,断然没有钱炒股票。但是,他说的进了派出所,夏天是相信的。那么,被请进派出所的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经济诈骗?融资出了问题,被人报警?江湖义气,帮人打架?酗酒闹事,被关了一夜?
“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小看这些问题;不论出于什么动机,都要控制好、教育好这帮人。不然,就是失职。”夏天在心里说。
话说熊自伦移交完计划工作,马上找到王显耀,质问道:“王行长,你为什么不让我搞计划?”
王显耀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你是一定要搞计划的吗?”
熊自伦说:“夏天是在打击报复我,你们也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不管?”
王显耀显然不愿意跟她纠缠下去,对她说:“工作的事,你找陈行长。我正在忙资金的事。”
熊自伦从王显耀办公室退出来后,立即转到陈作业办公室,对陈作业说:“陈行长,王行长叫我来找你。”
陈作业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没有吱声,熊自伦也没有办法,站在那里。一会儿,陈作业打完电话,看着熊自伦问:“什么事?”
熊自己说:“夏天那么霸道的,说不让我干,我就不能干了?”
陈作业说:“小熊,也不是我说你,那天你向我提出来说你没有办法准时报报表,我都批评了你:要注意工作态度。你不但不听,反而要胁行里,你以为你干的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没有你不行?”
熊自伦讨好地说:“陈行长,我虽然对夏天有意见,但还是尊重你的,要请你主持公道!”
陈作业说:“你还是到营业部报到吧。我打一个电话给谭飞燕。”
说完,真的拨通了谭飞燕的电话,说:“谭飞燕,这样啊,计划信贷调整了人员,今天开始,小熊到你那里当营业员,你安排一下。”
这谭飞燕与陈作业的关系比较好,谭飞燕的任用与陈作业关系很大。只听谭飞燕嘴上甜甜的,说话速度慢慢的,撒娇般的对陈作业说:“陈行长,我是听你的。有没有搞错,信贷科不要的人,就往我这里推?我现在都没有办法领导他们了,又来一个是非篓子?”
陈作业苦笑着说:“哎,你那里先放放,让她坐柜台对外。”
本来事情到此,熊自伦应该很醒目地意识到,她的调岗是两个行长与夏天思想统一的结果,但是,熊自伦确实是个不知道深浅的人。从陈作业办公室出来后,她又找到办公室主任许爱群,声泪俱下地请许主任做主。许爱群在听了事情经过后少不了嘴上甜甜的安慰一番。后来也觉得是一个机会,应该发挥一下。
许爱群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原来这许爱群虽然水平不怎么高,但还是一个极有上进心的女人。在老家工作的时候,她在政府机关管理妇女工作,弄了一个貌似“高级政工师”的牌子,按她自己的说法,在深圳应该套个副处级待遇。因此,在她看来,当一个支行办公室主任是降级使用,有点安排错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就是围绕这个副处级的目标而展开。这不,当初她跟随王显耀来到支行,员工看到她很亲切,在行内声望不低。只是最近几个月,在中层干部当中对她才逐渐反感起来。为什么呢?她很喜欢拉人际关系。但是,拉关系这种东西,当你处于无原则的过程中拼命拉的时候,往往就有可能得不偿失了。
起先,她是在靠近她的办公室的营业部员工中套近乎。营业部里女同志特别多,因而对事情的议论也多了一点。这许主任就赞成这、同意那的附和一番,久而久之,让谭飞燕听在耳中,两人的矛盾就产生了。后来,计划信贷科因为由四个部合并而成,裁人、磨合、换岗、整顿、施加工作压力是题中之议,不少年青的同志就看上这位老大姐,又是诉苦,又是申冤的请许大姐做主。而这许主任更是求之不得。为什么呢?她要往上升迁,最大的问题是不懂银行业务,而把持着计划信贷部门的夏天,其它资历与她差不多,多的恰恰是:长期从事经济工作,有多年银行管理经验。因而实际上,夏天也就成了她想在湖贝支行升迁的一堵墙。因此,每当有信贷部门的人来找她时,免不了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道几句,甚至对一些年轻人封官许愿、表扬一番。让这些年轻人感觉到,她与夏天相比,一个和霭可亲、善解人意;一个严厉强硬,不近人情。
夏天是个嘴唇比较厚的男人,拨弄起是非来的难度比较大。虽然看在眼里,但是一般都不说破。这许爱群便对计划信贷的事就越发插进手来。
话说回来,虽然熊自伦在许爱群那里大说一通,许爱群自己也知道,她在夏天面前比在行长面前更难说上话。于是,顺着熊自伦的口吻说了几句夏天的不是,算是对熊自伦的蔚藉。
到了中午,熊自伦觉得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便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对夏天说:“夏经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干好的。”
夏天说:“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直到今天早上,我和行长都在做两手准备,动员你要以工作为重。但是你呢?自以为是,听不懂别人说什么。”
熊自伦说:“这样吧,中午我到你家面谈,我买了洋酒要送给你。”
夏天着急地说:“你别,千万别来我家。不要来啊!另外,我有很浓的爱国情怀,不喜欢喝洋酒。你的酒量也不小,那洋酒就留着你自己喝吧!”
下午临下班时,熊自伦又给夏天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少说也有三十分钟,极尽道歉之能事,请求夏天原谅她的错误,并告诉夏天说:她这样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她。要她“跟夏经理对着干。”
夏天问:“谁在背后支持你?”
熊自伦不肯说。
于是,夏天反问她:“你都长这么大年纪了,还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吗?”
看官听说:湖贝支行计划工作这摊本来是由徐东海侧重管的,如果熊自伦忙不过来,也应该由熊自伦向徐东海汇报,由徐东海跟夏天协调,看问题怎样解决。怎奈徐东海是一个不愿多管事的主儿,熊自伦一番叫苦之后,他一推六二五,对熊自伦说:“你跟老夏说去,看怎么的。”
这熊自伦出生在重庆,自幼父母双亡。人们习惯听到一句话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形容父母早逝后的孩子没有人教育,长大后比较任性。而熊自伦的情况恰恰相反:她在父母双亡后,就一直生活在姥姥家里,姥姥舅舅一家人把对她母亲的爱全部撒在小熊自伦的肩膀上,她真的让爱压弯了腰。她的舅舅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没有小孩,更是把小熊自伦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久而久之,把小小年纪的熊自伦惯得不成体统:她在读初中时就把男朋友带回了姥姥家。而且不断有新面孔的男朋友出现。开始的时候,姥姥一家还挺高兴的,觉得这小妞有组织和领导能力。俗话说:“家无浪荡仔,官从何处来?”浪荡仔最能在官场上获得成功,国家那么大,日后长大了当一个省的副省长什么的,光宗耀祖也有可能。而熊自伦看到姥姥、舅舅不反对她交男朋友,那胆子就越来越大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竟然模仿当年亚当与夏娃的做法,偷食了禁果。
姥姥是个过来人,看着外孙女熊自伦已经开了两孔的**和日渐丰满的身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叫来小伦问话,结果不出所料。这下可气坏了舅舅一家,觉得溺爱真的害了这小妞,但是已经毫无办法了。姥姥他们一家盼望着她读完高中,就像送瘟神般的把她送与一个个体户结了那秦晋之好,了却了心中一段孽缘。
后来,小两口听说国家在广东的深圳建设特区,好混,就到深圳闯天下来了。
话说熊自伦听了徐东海的说法,觉得向夏天提出来,吓吓夏天也是好的,看他有什么招。
而夏天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刚到深圳不满三个月的时候,在管理着深圳特区总公司的几家工厂。有一回他到了田面村的一个厂里,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当时深圳的电力比较紧张,时不时拉闸限电,而工人们都喜欢在停电的时候上班,有电的时候反而没有人愿意到车间里来。后来了解到:这些工人不少是与厂长等管理人员有关系而进来的,因为停电期间的误工补助高于正常上班的工资,所以都愿意在停电时到厂里看看。
第二天,夏天又来到工厂,亲自测定了几个产品和工序的定额标准。并假定工作量达到50%时即高于误工补助的一倍。这样测算下来,工人的月收入是夏天当时工资的两倍还多。夏天据此写了一个管理规范,交给总公司领导讨论。
在形成文件前,夏天征求了该厂管理人员的意见,他们表面上很支持,其实,心里暗暗抵制。于是,厂里的领导暗中安排工人闹罢工。这时,公司领导又把皮球踢给了夏天,让夏天前去平息罢工。
夏天到工厂后,询问了工人几个问题,并逐一作了分析性的解答:你们是觉得这个定额不合理要修改,还是根本就不应该有定额?你们是想在深圳发点财回家,还是到了深圳根本就不想钱?你们是觉得生产环境不行,闹罢工,还是觉得生活有什么要解决的事?你们是对制订这个定额的人有意见,还是对你们的厂长或者管理人员有意见?
工人们听到夏天的设问和解答,一个个噤声不语。
后来,夏天又找了几个管理人员的亲属单独谈话。最后,夏天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提出的生活上的事情,我全部满足你们,像吃饭、睡眠、卫生等等方面的问题。但是,要留下来干的,明天早上八点必须准时复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明天早上,上班超过一分钟以上的即予除名,不管你的后台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骑着自行车赶到田面村,在八点钟以前看到所有的工人都准时上班,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其实,夏天处理这次工人罢工事件,手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的:敢于对一个在为总公司赚钱的高新技术企业下手,后果如同玩火。玩过了头,自己也就完了。幸好,这次夏天赢了。
所以,熊自伦碰到夏天这样的主,还一个劲的较劲,算是看错了对象。夏天甚至知道徐东海推诿的秉性,徐东海不对夏天说这事,夏天也不找徐东海谈开,就毫不含糊地处理起计划岗位的熊自伦来,让她补上人生挫折教育的一课。
正是:
任性蛮牛撞铜墙,不知不觉脑门伤;
芸芸众生人如鲫,生蹦活跳有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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