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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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仪器萤幕上闪烁的绿色光点,苏小玉歉然对巫贤说道:「老板,对不起,我刚竟忽略了追踪仪的警示声音
「没,没关系。」巫贤一边後仰避开窫窳又下猛蹬,一边回答,随即向後弹跳,跟窫窳拉开一段距离以策安全,才转头问道:「那地方离这多远?」
「很近,差不多只有五百公尺,正好就是张章他们跑过去的方向。」苏小玉答道。
「正好?我看这绝非单纯的巧合。」巫贤心中已有定见,但口头上依然潇洒地说:「不赖,正愁没地方可以封印这头窫窳,就有个新裂缝蹦出来。」
「小玉,小心。」当巫贤与苏小玉分神说话之际,窫窳又朝两人冲来,向一鼓作气撞开他们,好追上自己锁定的猎物,巫贤看见细声在苏小玉耳边说几个字後,一把将她推开,随即伸掌抵住窫窳的冲撞。
「幸亏窫窳复活後发了疯,不然让他用上几种法术,老早就追到张章他们了。」言毕,巫贤使劲推开窫窳,左手轻挥又要打下一记掌心雷。可是窫窳疯归疯,脑筋并不笨,尤其才刚被他用超出常识外的掌心雷打过一回,立即双足蹬地往右边闪开。
「小玉。」听见巫贤呼唤,苏小玉紧紧握在腰际的右拳蓦地展开,一团黄气浮在掌心,当窫窳向她所在位置靠过来後,瞬间刮起阵猛烈黄风扫往窫窳面门。
「啊!」窫窳骤然受袭,顿觉双眼如受千针刺,脚步登时踉跄。
「三昧神风,杀伤力虽有限,却是一流的牵制手段。」巫贤很故意地在欺近窫窳身边说出这段话,当窫窳醒觉调过头来要攻击他时,一个掌心雷随之轰下,窫窳从颈部到肩骨一线马上被这招劈成两半,连西瓜般的头颅也滚落身躯,露出碗大的窟隆。
巫贤闪电抽离窫窳身边,轻巧地落在苏小玉旁,说:「快走,跟上张章他们,我有个新计画了。」
此时,张章与李英双双停下了步伐,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树林里,一棵老松下,正有一群五颜六色光点漂浮着,两人跑到此处,见到这幕景象,全都怔住。
「这不是,不是我刚刚突然看见的幻象吗?」李英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栩栩如生地出现眼前,使她不敢置信。
「是……是裂缝,该死,居然又有一个裂缝打开。」张章不像李英一无所知,当他目睹这群光点时已经做好最坏打算,「这个裂缝又会放出什麽鬼东西来,是神还是魔?」
「这就是你们说的裂缝?」李英语气里充满好奇,同时想伸手去摸,张章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抢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光点前,喊道:「停,别碰。」
张章的声音听来很是紧急,李英立刻止住自己的手,回头望向张章,问:「不能碰吗?」
「没错,那便是裂缝,时空中的裂缝……」张章讲话同时,很用力地将李英拉远离那群光点,神色慌张地说:「老板有严令,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到裂缝,否则……生死自负。」
「为什麽?」李英诧异地说。
「因为时空裂缝有很强的吸力,一旦碰到,马上会被吸摄到另一头去。」张章刻意加重语气强调:「那是个极度危险的世界。」
「极度危险?那是什麽地方?」李英很难相信有比被一头不死的怪物当猎物追杀还危险的情境。
「神魔大战、最後一役、诸神黄昏,这些名字随便你称呼。」巫贤的声音蓦地传来,人已近在咫尺,「当然,我也不介意叫它……世界末日。」李英一听巫贤这麽说,後背立即沁出一身冷汗,自己竟差点卷入如此可怕的绝境。
「会用纵地金光法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快速到达一些地方,适时阻止许多不幸发生。」巫贤淡然地说着,而苏小玉就尾随在他身後。
「老板,你们解决掉那头窫窳了?」张章看到说要殿後的巫贤忽然冒出来,错以为他已将窫窳收拾。
「还没,而且窫窳要追上来了。」苏小玉当头给张章浇了盆冷水,让他感受到生命危险,整张脸当场垮下来。
但巫贤马上又点燃希望的火炬,言道:「我打算用这道裂缝来封印那头窫窳,所以才过来的。」巫贤不喜苏小玉对张章故意找碴的态度,他认为团队合作,就是要保持开朗团结的气氛。
「你有什麽计画吗?」李英问。
巫贤看了看手表,说:「大约在五分钟,我们就会进入窫窳的视线,张章、小玉你们用隐身法躲在林荫里头……」巫贤话还没说完,苏小玉已经举手反对:「我不要。」但巫贤不理会她,继续说:「至於李英,你跟我在裂缝外当诱饵,等窫窳追到後,张章你便用日月珠从後打它,我也会伺机将它拉进裂缝……」

「等一下。」李英听出不对,立即出声阻住巫贤往下说。
巫贤两度被打断说话,多少有些不悦,皱眉问道:「你有什麽问题吗?」李英回嘴说:「刚才张章有说,这道裂缝十分危险。」张章缓缓点头,表示他确实有讲过这话。
「你自己也说,那裂缝的後面是世界末日。」李英侃侃质疑道:「在你将拉窫窳进裂缝时,我呢?」
「这有那麽难猜测吗?」巫贤很自然地说,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当然是跟我一起进到裂缝去。」
「很危险!世界末日,你下令任何人不能触碰。」李英复述一遍巫贤的叮咛,拉大音量言道:「然後你要带我进去!」
「以上情况都没有我在旁边的。」巫贤一句话就顶回去,说道:「有我跟你一同进去,还怕不能平安出来吗?」李英还想说话,但窫窳的吼声已经传入四人耳边,纵然两名女性对巫贤的计画都有不满,但在时间紧迫下只好勉强同意了。
「有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老板。」苏小玉气冲冲地拉着张章施了个隐身法,还怒目切齿地问说:「你有准备好日月珠吗?」
「放心啦!」张章拿起收藏日月珠的蓝盒子在苏小玉眼前晃一晃,不解地说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老是要针对我。」
「我就看你不顺眼不行吗?」苏小玉的脸庞看来更加冷峻,使张章也不敢再问。冷眼看着两人行止的巫贤不禁摇头轻叹:「小玉,你要是不能坦诚面对自己,这结只会越来越难解。」
「你刚有说什麽吗?」李英好像有瞧见巫贤的嘴唇在动,却没听清楚他说什麽。
「不重要,你现在只需做好一件事。」
「你要我做什麽?」
巫贤左手插腰,将臂弯拐向李英面前,说:「好好抓紧我的手臂,不论发生什麽,都别放开。」李英从小到大,从未与一个男子这样亲近,但想到性命操之人手,嫩脸一红,伸手挽住了巫贤的手臂。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一个老爹带女儿逛街。」巫贤故意放声大笑,果然追踪而来的窫窳立即注意到站在裂缝外的巫贤跟李英,兴奋地喊道:「有人,有人可以吃了。」想到有人可吃,疯狂且失常性的窫窳压根没去管连续给他重创的巫贤就在李英右侧,抬起前脚便朝裂缝的方向跃来。
窫窳的动作非常快,四足生风急奔,像座小山直接撞过来,带给李英很大的视觉冲击,令她挽着巫贤左臂的手紧张地越抓越使劲,巫贤歪着头无奈地说:「你能够别抓那麽用力吗?」
突然之间,窫窳已扑至两人面前,仅差一公尺就能抓住李英,巫贤哈哈笑了两声,大喊:「往後跳!」巫贤右手也伸来握住李英的手掌,带着她面朝窫窳急纵向後。
「盯着窫窳,别往後看。」巫贤提醒李英一句後,两人已然跨过裂缝,进入裂缝的另一头,只闻窫窳又一句:「我要吃人!」也前脚跟後脚地跳进裂缝,巫贤身形一侧,与李英向左旋开,让出一条大道给窫窳。
陡然砰地一声,一颗五光十色的珠子从後方电射飞来,窫窳猝不及防下,当场被张章发出的日月珠打中脊椎,不仅後背开了个大洞,还给打得向前连翻。
巫贤扬手召回日月珠,又朝窫窳补上一记掌心雷,高声笑道:「大成功,回家的时刻到了。」是说终於将窫窳顺利送回裂缝,也指李英可以跟自己回到现世,巫贤左脚已经跨出裂缝。
「这里,好惨!」李英到底没有完全听从巫贤的话,回头看向这被巫贤形容成世界末日的地方。
天,破了好几个大窟隆,不停有巨石殒落;地,碎成千百块,间歇喷出炽白色的火焰;诡异的兽吼清晰可闻,难辨颜色的异光来回飞驰,李英无法感觉四周环境究竟是冷是热,鼻中嗅到的只有血腥味。一群全身披银甲的人正追赶几名穿着道袍或僧衣的人,还有些背生肉翅的异类纵横天际呼啸。
巫贤顺着李英的视线,又一次望向这支离破碎的世界,不禁幽幽轻叹,道:「别再看下去。」巫贤搭住李英的肩膀,足下发力,立即穿过裂缝跃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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