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功溪边，奉巫贤之命施术降雨的张章手持桃木剑，掏出一张黄纸跟朱毫笔，黄纸凭空挺直，张章当下振笔疾书十行符字，念了几句咒语，桃木剑轻点黄纸，乒地一声焚烧起来
只见黄纸烧化的黑烟悠悠地飘向半空中，一场大风立即吹得呼呼作响，张章举起木剑直指明月，口出叱喝，大片云雾顿起於天边之南。
「轮到我了。」苏小玉低语一句，足下发力跃起，身子平空翻滚，金色皮毛从衣服底下生出，嘴渐尖而脸庞肤色褪白，躯体猛然暴长至十三尺，九条尾巴迎风舞动，看来顾盼自雄，俨然有种睥睨苍生的气度。
亲睹苏小玉变回白面金毛九尾狐模样的相貌，张章差点弄掉手中的桃木剑，瞠目结舌自语：「小玉只是九尾狐吗？不然怎麽会长成这种体型？」张章幼时常听家里长辈说对付狐精的事，但叔伯故事里再厉害的狐精从未如眼前所见骇人。
「看见我的真身，张章果然害怕了。」苏小玉把张章的表情全收入眼帘，故作不在意说：「我马上将溪水卷到天上，你多注意着，确定要把雨送到老板那边。」
听到白面金毛九尾狐张口吐出苏小玉的声音叮咛别忘却巫贤的吩咐，张章才回过神来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苏小玉沉吟半晌，一声长啸，九条尾巴同时下探至溪面，白面金毛九尾狐腰身急旋，九条尾巴如同电风扇的九片扇叶卷起不下强烈飓风的风球，风生之际水亦昇起，在苏小玉施为下小功溪的溪水转眼被抽调一空，露出乾涸後畸零凹凸的河床。
白面金毛九尾狐再作尖声吟啸，此时已非人声，完完全全是狐狸的嘶吼，九尾狐前足上踏，迳自踩着张章先前招来的云雾当成阶梯不停上跃，她用尾巴拖缠着颜色污浊的溪水一起向上，污水被大风吹得像九条黑色彩带随风飘动挥洒。
「九轮火。」九尾狐当空轻鸣，地面旋即龟裂生痕，碎缝直通地心，地底的岩浆火河与九尾狐的妖力两相结合冲上地面，顺着裂缝直涌三丈高，一股热风逼得人在地表的张章连连後退到二十步外才能重新看清眼前场景。
九尾狐诱发的惊天火势汇聚到她九条尾巴上，一团炽白色的火云转瞬弥漫包拥住被带上高空的污浊溪水，只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所有溪水都让九轮火给烘乾成水蒸气。
「这麽壮观的景象，绝对百年难遇。」张章看得出神不禁脱口赞叹道，好一会才拍脑袋说：「差点就给忘掉！必须趁机祭雨才行。」
张章脚踏七星罡步，手中木剑摇指北极星，口中念念有词，急急调运天地水云之变，直待信手又抛出一堆黄纸後，由九轮火烧出的水蒸气终与他先前呼唤至的云雾水乳小功溪边，奉巫贤之命施术降雨的张章手持桃木剑，掏出一张黄纸跟朱毫笔，黄纸凭空挺直，张章当下振笔疾书十行符字，念了几句咒语，桃木剑轻点黄纸，乒地一声焚烧起来。
只见黄纸烧化的黑烟悠悠地飘向半空中，一场大风立即吹得呼呼作响，张章举起木剑直指明月，口出叱喝，大片云雾顿起於天边之南。
「轮到我了。」苏小玉低语一句，足下发力跃起，身子平空翻滚，金色皮毛从衣服底下生出，嘴渐尖而脸庞肤色褪白，躯体猛然暴长至十三尺，九条尾巴迎风舞动，看来顾盼自雄，俨然有种睥睨苍生的气度。
亲睹苏小玉变回白面金毛九尾狐模样的相貌，张章差点弄掉手中的桃木剑，瞠目结舌自语：「小玉只是九尾狐吗？不然怎麽会长成这种体型？」张章幼时常听家里长辈说对付狐精的事，但叔伯故事里再厉害的狐精从未如眼前所见骇人。
「看见我的真身，张章果然害怕了。」苏小玉把张章的表情全收入眼帘，故作不在意说：「我马上将溪水卷到天上，你多注意着，确定要把雨送到老板那边。」
听到白面金毛九尾狐张口吐出苏小玉的声音叮咛别忘却巫贤的吩咐，张章才回过神来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苏小玉沉吟半晌，一声长啸，九条尾巴同时下探至溪面，白面金毛九尾狐腰身急旋，九条尾巴如同电风扇的九片扇叶卷起不下强烈飓风的风球，风生之际水亦昇起，在苏小玉施为下小功溪的溪水转眼被抽调一空，露出乾涸後畸零凹凸的河床。
白面金毛九尾狐再作尖声吟啸，此时已非人声，完完全全是狐狸的嘶吼，九尾狐前足上踏，迳自踩着张章先前招来的云雾当成阶梯不停上跃，她用尾巴拖缠着颜色污浊的溪水一起向上，污水被大风吹得像九条黑色彩带随风飘动挥洒。
「九轮火。」九尾狐当空轻鸣，地面旋即龟裂生痕，碎缝直通地心，地底的岩浆火河与九尾狐的妖力两相结合冲上地面，顺着裂缝直涌三丈高，一股热风逼得人在地表的张章连连後退到二十步外才能重新看清眼前场景。
九尾狐诱发的惊天火势汇聚到她九条尾巴上，一团炽白色的火云转瞬弥漫包拥住被带上高空的污浊溪水，只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所有溪水都让九轮火给烘乾成水蒸气。
「这麽壮观的景象，绝对百年难遇。」张章看得出神不禁脱口赞叹道，好一会才拍脑袋说：「差点就给忘掉！必须趁机祭雨才行。」
张章脚踏七星罡步，手中木剑摇指北极星，口中念念有词，急急调运天地水云之变，直待信手又抛出一堆黄纸後，由九轮火烧出的水蒸气终与他先前呼唤至的云雾水乳融，逐渐往北扩散，不消几时定将遮满夜空。
张章跟苏小玉顺利合作，专门用来克制人蔘果树精的大雨即将在不久後落下，但巫贤与李英却遇上了一道棘手难题。人蔘果树精夏侯落月居然命令所有云池村村民用自杀威胁巫贤不得阻挡。
「你赢了！」巫贤收起钢笔，对夏侯落月摆出认输的态度。
「能让巫咸大人写个输字，相信若起镇元师傅於地下，定会赞我能干。」夏侯落月的语气藏着难以遮掩的欢欣，但她显然不满足於此，更进一步威胁道：「巫咸大人，请你给我帮个忙吧！」
「你想做什麽？」巫贤尚未答覆，他身後的李英率先发出质疑。
夏侯落月露出甜甜一笑，说：「放心吧！基於千万年来的交情，我绝不会做出对巫贤大人不利的事情来。」
「不会对我不利，却对人类有害，还有大害，对吗？」巫贤用钢笔敲敲头，说：「你一笑，我就猜到你将鬼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定是你要我释出一部份精神力助你，巫的精神力比寻常人类强上百倍，比起这些弱小的人类，更能方便完成你引本体入人间的计画，而条件便是你停止吸摄远方人类的精神力，暂时放他们一马。」
「巫咸大人真有一套，把我临时起意的点子猜个十足十，我只觉得可以找大人你帮忙，半点计画都没，但大人却通盘解释清楚，甚至连要交换的条件都替我想完善。」夏侯落月高兴地拍掌说道，从外表来看她宛若寻常美少女，正在豆蔻年华，笑起来天真无邪，完全看不出她竟有让世界毁灭的意图。
「你干啥帮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好啊？」李英不免责难巫咸几句。
「习惯，纯粹是脑子太好使的坏习惯。」巫咸出言替自己辩解。
「好了，巫咸大人，我先停下从远方的人脑里吸收精神力，但你的精神力也得贡献出来喔！不然……」夏侯落月在喉咙前比出划一刀的手势，村民们画一整齐地将刀贴着衣服扎破些皮，表示若巫咸不配合，在场的所有村民都将同日赴黄泉。
「别伤害他们，我会提供我的精神力给你用。」巫贤伸手阻止夏侯落月继续命令村民自残。但李英看不下了，她大吼道：「不可以！」
李英拉住巫贤的袖子，说：「你怎会这麽懦弱，就算村民们被这妖女害到自杀，一旦世界末日降临同样要死，为何不暂时放弃这些村民，选择拯救全部人类。」
巫贤一把甩开李英，仰望天空，注意到从南边涌来的云朵，无奈说：「或许是我太贪心，总在奢望两全其美吧！」李英被巫贤甩开後，察觉到手里多了几个小球般的东西。
「人总要在关键时间，做出重要的事。」巫贤凝视着李英，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随後转头对夏侯落月说：「我就把精神力分给你，希望你看看这些人类後，再次确认是否真要如此做！」
夏侯落月随性地依巫贤所言，有如女王般瞥过一回臣服於她高强法力下的奴仆，做出决定说：「巫咸大人，来吧！」
「我让你做过选择了。」巫贤抬起头，夏侯落月手一勾引，金色的炽盛光芒从额头命堂处直射而出，单单巫贤一人的量便已超过数百名村民的总和，但巫贤也似受到如同将脑子从头颅剥离的痛楚，大声喊出凄厉的吼叫。
夏侯落月边收集着巫贤的精神力入手，得意洋洋地说：「不亏是巫咸大人，最後的巫，精神力比人类强太多、太多了。」
获得巫贤的精神力後，夏侯落月觑准原先狭小的裂缝，发动时间共鸣，金银两色精神力凝聚成一柄直参九天的巨剑，跟前回最大的不同在於剑身只浮现出巫贤一人的身影，剑身中的他穿着古代衣裳，散发一个庄严且神圣的气息，使人生起敬畏之心莫敢注视。
巨剑轻轻一挥，裂缝顿时向上向下延伸迸开两寸，夏侯落月确定有用，登时加催力道，挺剑直刺往裂缝，裂缝受到这股庞然精神力的冲击，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崩毁成常人大小。
「打开了，本体快过来。」夏侯落月又挥剑将裂缝增至十多公尺高。
夏侯落月功成在即，心里高兴异常，全没注意到天色有变，只关心如何让本体进到人间来，伸手连招，数条藤蔓甩荡出裂缝彷佛呼应夏侯落月的动作，而粗壮的根脉也拔离世界另一头的地面，穿过裂缝而来，并带起轰隆巨响，显是树干想挤却挤不过来人间。
「这还叫树吗？根本是怪物吧！」李英看见人蔘果树的行动，心头大感震撼。
「再开！」夏侯落月大喝一声，加重巨剑上的力量，使整条裂缝的宽度加长不少，一部份人蔘果树的主树干已然斜斜地低弯挤过裂缝。
远处的张章同时提起桃木剑，剑尖朝天上的云层发出一道青光，呼了口气道：「大功告成！」在青光击中云层之际，正如宣告呼风唤雨之术的完功，接连两声雷鸣，又添上一道闪电後，大雨淅沥哗啦倾盆而下。
「成功了，小玉跟张章招的雨来了。」李英边说边跳，巫贤也强行中止夏侯落月继续利用他的精神力，但却累得瘫坐左首岩壁。
「你看，我们成功了！」李英扶着巫贤站起，环视这场由巫贤计画、张章实行的黑风怪雨，雨滴打在村民身上，刺激得他们连连怪叫，夏侯落月本人也不好受，这些污水化成的雨水对她同样造成伤害，身上青烟四窜，原来围在周身的银光悉数散去，使她摔到地上，正面接触到人间的泥土。
就在村民们纷纷呕出深积肚里的黄水後，神智全都清醒过来，自然不会再受夏侯落月控制拿刀自残，自然不再拥有威胁巫贤的筹码。
「巫咸大人……」夏侯落月用手掌撑地忍着浑身刺痛托起身子，尖声说：「你居然发现那些水能伤害我……」
「我不是早提醒过你，我是个聪明人啊！」巫贤开怀地笑着，显示他作为胜利者的身份。
「啊！」污水化成的雨淋在夏侯落月身上，使她全身烂破多处，她仰天大喊，说道：「要杀这些蝼蚁，我现在照样能做到！而你……」怒火中烧的夏侯落月指着巫贤说：「刚被抽过精神力，连站着都很勉强了，就好好看我杀光这些人再杀你！」
正当夏侯落月要动手时，砰地连声惊爆，三道火光飞掠打中人蔘果树进入人间的一部份，火势立时熊熊烧起，夏侯落月身亦似焚，体力急速流失，痛苦地尖叫：「是谁？是谁？」
「是我！」李英跨步站至夏侯落月面前，「一个被你当成蝼蚁的人类。」
正是李英趁机将巫贤交给她的三张火符掷出变作火鸦，这才顺利放火烧树，巫贤虽有些虚弱，仍对李英竖起大拇指说：「干得好！有听懂我的暗示。」
巫贤随後转头对夏侯落月说：「你的本体真是容易招人攻击的显眼目标，所以我故意帮你招来三分之一……你该看看这火有多旺！」夏侯落月回身一瞧，用她本体当燃料的大火不但蔓延整个进入人间的部分，甚至已经烧到裂缝後头的其他部位，夏侯落月亲睹自身惨况，一时怔住，脑袋空白。
「为何？为何？我会落到这等境地，跟前辈说的不一样，难道是前辈骗我吗？」夏侯落月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一、二、三，跑！」趁她不注意，夏侯落月背後的巫贤立起手指数三声，拉着李英一起前冲撞向夏侯落月，直接将她撞飞到本体上同遭无情的火舌吞噬。
夏侯落月入到裂缝范围後，巫贤手执钢笔，倒退後纵，写了个乂字，大叉叉笔直封住裂缝，使左右两头开始快速向中间合拢。
「人……间……」有气无力的夏侯落月还想伸手抓住现世，终不敌巫贤奋力一搏的封印，在裂缝合起时将她完全塞回异空间。
「终於……收工了！」巫贤跟李英对视着，直接放纵自己，颓然倒地休息。
碰的一声，恢复形的苏小玉落地後累得立时盘坐在裸露的河床上，脸色发白、气喘吁吁。施完法的张章收起木剑後，貌似随性地坐到苏小玉旁边，说：「很累吧！晚点跟我去大吃大喝一顿，我知道几家餐厅不错。」
苏小玉斜瞪张章一眼，说：「我输给老板，要答应在你生日的晚上跟你吃晚饭，并非今天。」
「我知道！」张章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解释道：「那天晚上你当然要让我请吃饭，但一码归一码，这两顿饭不是同件事，你可别以为今晚跟我随便吃一顿，三天後我就放过你了。」
苏小玉板起脸孔说：「看见我的真面目，你不怕吗？我可不是寻常狐妖，长得不漂亮，也不可人，原身更是凶恶，你真的还想请我吃饭？」说到後来，苏小玉不禁有些恻然。
张章侧着头，故作不解说：「或许因为我是人类所以不懂，要追一头普通的狐妖跟一头非常强大的狐妖有什麽差别。」
苏小玉暗自苦笑：「问题，从不在此。」心里想道：「我在干嘛？我还要再害他一次，我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知道你是狐妖又非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摆明想追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要拒绝自然可以。」张章严肃地说：「但……请不要继续用你是妖，我是人这种老藉口来逃避。」
「张章！」苏小玉喊着眼前人的姓名，心头七上八下，回想起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当日，巫贤将她找回特别调查处时所说的话：「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他……我诚挚地建议你，坦然面对。」
「要，还是不要？」张章用再度沉声探问。
苏小玉思索了片刻，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说出她的决定：「夜已深，这时吃晚餐？还是算了吧！」
「喔！我了解了。」张章十分可惜地说。
殊不料，苏小玉突然补上一句：「但……我想吃宵夜，就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请。」张章缓缓举起手说：「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店。」
相融，逐渐往北扩散，不消几时定将遮满夜空。
张章跟苏小玉顺利合作，专门用来克制人蔘果树精的大雨即将在不久後落下，但巫贤与李英却遇上了一道棘手难题。人蔘果树精夏侯落月居然命令所有云池村村民用自杀威胁巫贤不得阻挡。
「你赢了！」巫贤收起钢笔，对夏侯落月摆出认输的态度。
「能让巫咸大人写个输字，相信若起镇元师傅於地下，定会赞我能干。」夏侯落月的语气藏着难以遮掩的欢欣，但她显然不满足於此，更进一步威胁道：「巫咸大人，请你给我帮个忙吧！」
「你想做什麽？」巫贤尚未答覆，他身後的李英率先发出质疑。
夏侯落月露出甜甜一笑，说：「放心吧！基於千万年来的交情，我绝不会做出对巫贤大人不利的事情来。」
「不会对我不利，却对人类有害，还有大害，对吗？」巫贤用钢笔敲敲头，说：「你一笑，我就猜到你将鬼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定是你要我释出一部份精神力助你，巫的精神力比寻常人类强上百倍，比起这些弱小的人类，更能方便完成你引本体入人间的计画，而条件便是你停止吸摄远方人类的精神力，暂时放他们一马。」
「巫咸大人真有一套，把我临时起意的点子猜个十足十，我只觉得可以找大人你帮忙，半点计画都没，但大人却通盘解释清楚，甚至连要交换的条件都替我想完善。」夏侯落月高兴地拍掌说道，从外表来看她宛若寻常美少女，正在豆蔻年华，笑起来天真无邪，完全看不出她竟有让世界毁灭的意图。
「你干啥帮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好啊？」李英不免责难巫咸几句。
「习惯，纯粹是脑子太好使的坏习惯。」巫咸出言替自己辩解。
「好了，巫咸大人，我先停下从远方的人脑里吸收精神力，但你的精神力也得贡献出来喔！不然……」夏侯落月在喉咙前比出划一刀的手势，村民们画一整齐地将刀贴着衣服扎破些皮，表示若巫咸不配合，在场的所有村民都将同日赴黄泉。
「别伤害他们，我会提供我的精神力给你用。」巫贤伸手阻止夏侯落月继续命令村民自残。但李英看不下了，她大吼道：「不可以！」
李英拉住巫贤的袖子，说：「你怎会这麽懦弱，就算村民们被这妖女害到自杀，一旦世界末日降临同样要死，为何不暂时放弃这些村民，选择拯救全部人类。」
巫贤一把甩开李英，仰望天空，注意到从南边涌来的云朵，无奈说：「或许是我太贪心，总在奢望两全其美吧！」李英被巫贤甩开後，察觉到手里多了几个小球般的东西。
「人总要在关键时间，做出重要的事。」巫贤凝视着李英，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随後转头对夏侯落月说：「我就把精神力分给你，希望你看看这些人类後，再次确认是否真要如此做！」
夏侯落月随性地依巫贤所言，有如女王般瞥过一回臣服於她高强法力下的奴仆，做出决定说：「巫咸大人，来吧！」
「我让你做过选择了。」巫贤抬起头，夏侯落月手一勾引，金色的炽盛光芒从额头命堂处直射而出，单单巫贤一人的量便已超过数百名村民的总和，但巫贤也似受到如同将脑子从头颅剥离的痛楚，大声喊出凄厉的吼叫。
夏侯落月边收集着巫贤的精神力入手，得意洋洋地说：「不亏是巫咸大人，最後的巫，精神力比人类强太多、太多了。」
获得巫贤的精神力後，夏侯落月觑准原先狭小的裂缝，发动时间共鸣，金银两色精神力凝聚成一柄直参九天的巨剑，跟前回最大的不同在於剑身只浮现出巫贤一人的身影，剑身中的他穿着古代衣裳，散发一个庄严且神圣的气息，使人生起敬畏之心莫敢注视。
巨剑轻轻一挥，裂缝顿时向上向下延伸迸开两寸，夏侯落月确定有用，登时加催力道，挺剑直刺往裂缝，裂缝受到这股庞然精神力的冲击，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崩毁成常人大小。
「打开了，本体快过来。」夏侯落月又挥剑将裂缝增至十多公尺高。
夏侯落月功成在即，心里高兴异常，全没注意到天色有变，只关心如何让本体进到人间来，伸手连招，数条藤蔓甩荡出裂缝彷佛呼应夏侯落月的动作，而粗壮的根脉也拔离世界另一头的地面，穿过裂缝而来，并带起轰隆巨响，显是树干想挤却挤不过来人间。
「这还叫树吗？根本是怪物吧！」李英看见人蔘果树的行动，心头大感震撼。
「再开！」夏侯落月大喝一声，加重巨剑上的力量，使整条裂缝的宽度加长不少，一部份人蔘果树的主树干已然斜斜地低弯挤过裂缝。
远处的张章同时提起桃木剑，剑尖朝天上的云层发出一道青光，呼了口气道：「大功告成！」在青光击中云层之际，正如宣告呼风唤雨之术的完功，接连两声雷鸣，又添上一道闪电後，大雨淅沥哗啦倾盆而下。
「成功了，小玉跟张章招的雨来了。」李英边说边跳，巫贤也强行中止夏侯落月继续利用他的精神力，但却累得瘫坐左首岩壁。
「你看，我们成功了！」李英扶着巫贤站起，环视这场由巫贤计画、张章实行的黑风怪雨，雨滴打在村民身上，刺激得他们连连怪叫，夏侯落月本人也不好受，这些污水化成的雨水对她同样造成伤害，身上青烟四窜，原来围在周身的银光悉数散去，使她摔到地上，正面接触到人间的泥土。
就在村民们纷纷呕出深积肚里的黄水後，神智全都清醒过来，自然不会再受夏侯落月控制拿刀自残，自然不再拥有威胁巫贤的筹码。
「巫咸大人……」夏侯落月用手掌撑地忍着浑身刺痛托起身子，尖声说：「你居然发现那些水能伤害我……」
「我不是早提醒过你，我是个聪明人啊！」巫贤开怀地笑着，显示他作为胜利者的身份。
「啊！」污水化成的雨淋在夏侯落月身上，使她全身烂破多处，她仰天大喊，说道：「要杀这些蝼蚁，我现在照样能做到！而你……」怒火中烧的夏侯落月指着巫贤说：「刚被抽过精神力，连站着都很勉强了，就好好看我杀光这些人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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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李英趁机将巫贤交给她的三张火符掷出变作火鸦，这才顺利放火烧树，巫贤虽有些虚弱，仍对李英竖起大拇指说：「干得好！有听懂我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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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气无力的夏侯落月还想伸手抓住现世，终不敌巫贤奋力一搏的封印，在裂缝合起时将她完全塞回异空间。
「终於……收工了！」巫贤跟李英对视着，直接放纵自己，颓然倒地休息。
碰的一声，恢复形的苏小玉落地後累得立时盘坐在裸露的河床上，脸色发白、气喘吁吁。施完法的张章收起木剑後，貌似随性地坐到苏小玉旁边，说：「很累吧！晚点跟我去大吃大喝一顿，我知道几家餐厅不错。」
苏小玉斜瞪张章一眼，说：「我输给老板，要答应在你生日的晚上跟你吃晚饭，并非今天。」
「我知道！」张章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解释道：「那天晚上你当然要让我请吃饭，但一码归一码，这两顿饭不是同件事，你可别以为今晚跟我随便吃一顿，三天後我就放过你了。」
苏小玉板起脸孔说：「看见我的真面目，你不怕吗？我可不是寻常狐妖，长得不漂亮，也不可人，原身更是凶恶，你真的还想请我吃饭？」说到後来，苏小玉不禁有些恻然。
张章侧着头，故作不解说：「或许因为我是人类所以不懂，要追一头普通的狐妖跟一头非常强大的狐妖有什麽差别。」
苏小玉暗自苦笑：「问题，从不在此。」心里想道：「我在干嘛？我还要再害他一次，我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知道你是狐妖又非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摆明想追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要拒绝自然可以。」张章严肃地说：「但……请不要继续用你是妖，我是人这种老藉口来逃避。」
「张章！」苏小玉喊着眼前人的姓名，心头七上八下，回想起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当日，巫贤将她找回特别调查处时所说的话：「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他……我诚挚地建议你，坦然面对。」
「要，还是不要？」张章用再度沉声探问。
苏小玉思索了片刻，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说出她的决定：「夜已深，这时吃晚餐？还是算了吧！」
「喔！我了解。」张章十分可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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