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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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跑着,巫贤同时下命令道:「小玉,顺道带个人过来苏小玉闻言便动作,狐尾一摆便卷住名工人同至巫贤身旁。
「现在咱们来做个实验,你们两个替我把他抓紧,撬开嘴。」巫贤站在溪边,在李英跟张章也到齐後,立即支使两人干活。
「你想干嘛?」李英出身警队,加上家学渊源,擒拿术正是拿手好戏,左手自上而下扣抓住那工人右手拇指外侧,就使他动弹不得,再由张章出力逼他张开嘴。
巫贤扫视一回小功溪,特别靠近工厂排水口捡了最肮脏部分,弯下腰双手合握成盆子的模样,从溪里捧起一些污水,溪里显然混杂不少化学废水,因为水的颜色有绿有黄,还飘着淡淡腐烂气味,看起来十分骇人,要说没毒恐怕绝不会有人相信。
「怎麽还没让他开口啊?」巫贤起身见张章尚未完成他的吩咐,不免滴咕一句,苏小玉见状便把手举至嘴前轻轻一吹,雪白的狐毛直钻到那人鼻孔里。
「哈!啾!」狐毛入鼻痒得那工人当场打个喷嚏,张章趁机两手伸进他嘴里,将之扳开。「老板,好了。」
巫贤看似不经意地瞥向苏小玉,旋即回过头来说:「干得不错。」巫贤迳直走到了那工人身前,两手往前倒,意欲将掌中混有大量化学药剂的溪水强行灌进那工人喉咙里。
「天啊!你居然直接用这些水来给人喝?」李英一惊下,松开原先擒住那工人的手,巫贤来不及灌食那工人,他忽获自由,脚步不稳竟撞上张章,足下一绊即跌入了小功溪里。
「快把人拉上来。」巫贤一声令下,苏小玉招手扬来阵三昧神风,立时把掉入溪里的工人吹回溪岸。只见他从七窍射出的银光蓦地停止,片刻後他就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喊疼。李英拉了巫贤袖子一下,说:「看他疼成这德性,是发生什麽事啊?」
「误打误撞也成啦!」巫贤对着李英说:「安心吧!我的推测绝不会有错,你看他这污水一下肚,便阻断人蔘果树精继续抽取他的精神力,你等着看吧!」巫贤自信满满地说。
突然,这工人闷哼一声,从地上弹跳起来,伸颈对着工厂墙边猛呕,约莫五分钟才止住,吐完後他站直身子,嘟囔了句:「我……我在这干啥?」言毕,两眼翻白,砰地一声便当场昏倒。
「张章,检查看看他的身体有没大碍。」巫贤差使张章替那工人进行简单的健康检测後,俯身看着那滩呕吐物,苏小玉原身乃头千年老狐,嗅觉十分灵敏,轻易发觉那工人所吐出的臭水实则含有浓厚的人蔘味道,便问道:「老板,有顺利排除人蔘果树精的控制吗?」
巫贤不急回答,反问张章说:「确定那位先生身体没事吧!」张章点头回答说:「没事,会昏过去应该是先前精神力被抽离一些所造成的。」
「很好,我的实验相当成功,这些工厂废水果然可以破解人蔘果树控制人类的法术,只是用喝的效果有点太强,看来光是触碰到便有显着效果。」巫贤眼中神采飞扬,对瓦解夏侯落月的计画信心大增。
「这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吗?」李英好奇地说。
「哈!哈!」巫贤乾笑两声,详加解释说:「我还来不及探究这点,只是我知道云池村的鱼因为工厂污水死亡,而且被人蔘果树精控制的人们都不想工厂扩建,那显然出自人蔘果树精的指示,她所在意的是打开裂缝,区区人类的工业计画与她何干。」
「反过来说,代表工厂的扩建定会阻拦到她打开裂缝的图谋,所以她才要千方百计阻止工业区扩厂。」苏小玉举一反三,从巫贤的话里做出合理推想。
「不错。」巫贤点点头,表示苏小玉确实点出他的想法,随即接下去说:「现在,确定这些污水能够解除人蔘果树精对人类的控制後,我们就该反攻了。」
「就等老板一句话。」张章兴奋地说。
「很好,张章,你是天师後人,基础的呼风唤雨之术,绝对会吧!」
张章点点头,答应道:「十三岁时老爹便教过了。」巫贤露出笑容说道:「正要你重温旧梦,用小功溪里的污水在裂缝附近下场大雨。」
张章摸着下巴说道:「这样确实能直接唤醒被控制的村民,呼风唤雨之术是运化自然水气而行,但要等小功溪的污水蒸发成水气,恐怕缓不济急……」
「此时当然要劳动我们的小玉出马啦!」巫贤打趣说道。
「老板言重了,你要我负责什麽任务?」
巫贤详细说明道:「现出原形,用九尾之能把溪水卷上高空,同时施展九轮火,将溪水加温成水蒸气。」苏小玉听至此处,已然明白,接道:「再配合张章的呼风唤雨之术,使溪水变成一场雨。」
「要……要小玉露出狐狸原形,还是在张章面前!」李英隐隐觉得巫贤这决定不太妥当,简直就像逼苏小玉在人前宽衣解带一样。

「在他面前吗?老板,你未免太用心良苦了。」苏小玉心里苦笑道。
巫贤深深凝视着苏小玉,说:「你还有问题吗?」苏小玉若无其事地浅笑说:「能有什麽问题,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
巫贤分配完苏小玉跟张章的工作後,转过身见到李英,她殷切地说:「我能帮你们做些什麽吗?」。
巫贤脸上做出一副深谋远虑的表情,迎向李英热烈的眼神,认真回答她:「不用,新人不用干活,这是老板给新伙伴的优惠。」
「啥!你什麽意思啊!」李英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心里不太痛快。
「不过我们尚须一段时间准备施法,会否被人蔘果树精发现?」张章的忧虑其来有自,夏侯落月此时人在高空,他若开始施术定使天际风起云涌,必定被她察觉。
「所以,才要我执行最後一项任务啊!」巫贤一派轻松悠闲地说:「到裂缝前头,拖延人蔘果树的时间。」巫贤刚说完,身上顿时金光灿烂,正是施展纵地金光法的前兆。夺目金光刷地疾闪,巫贤已然再度现身於大功溪的水源地。
「呦!我又回来罗!你想我吗?如果真是个女孩,还挺漂亮的,可惜我太清楚你以前当树的模样了。」巫贤语气轻挑,有心激起人蔘果树精对自己的好奇。
「巫咸大人果然好气魄,竟敢带上个没有半点法力的女孩来阻止我,就不怕她变成累赘吗?」身在天上的夏侯落月望着再现的强敌说道。
「拜托,要来我就一个人来,还带什麽女孩啊!要骗我转头方便偷袭,也要换换新招才行,不是跟你说过我很聪明吗?」巫贤摇头苦叹夏侯落月的不长进。
「喔!那她是谁?不是你的伙伴吗?」夏侯落月缓缓降下两公尺,指向巫贤背後说:「明明有人啊!」
巫贤闪电般转过头去再转回面对夏侯落月,说:「少骗了,就跟你说没人……」巫贤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夏侯落月两手一摊作无奈状。
「对不起!我跟着来了!」出声的是李英。
巫贤再次向後转,清楚看见两个村民手里拿着菜刀抵在李英喉咙边,只消轻轻一抹,立刻让她归西。
巫贤气炸说道:「跟着来就算了,你不是号称局内女警武艺第一吗?居然被两个老头用刀胁持住。」巫贤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向这胁持李英的那两个村民,满脸不屑。
「他们俩看起来才四十多,哪能叫老头!而且他们都会特异功能耶!」李英出言替自己辩解道。
「少来了!就算他们会特异功能,你也被抓得太快了吧!」
「两位……」夏侯落月想插嘴说个话,但李英十分迅速就反过去教训巫贤:「你会觉得很快,是因为你刚刚废话太久了!瞧你色眯眯的样子,既称赞人家女孩子长得漂亮,又不让我们跟来,铁定想找这妖精去哪厮混。」
「我才没这种闲情逸致呢!」
「两位!」夏侯落月觉得他们实在太旁若无人了,不禁将声音拉高些。
「什麽事啊?」巫贤跟李英同时朝夏侯落月吼了一声,觉得她像蚊子一样嗡嗡叫很烦。
夏侯落月手一比,又两个村民拿着菜刀压至巫贤颈边,说:「请你们两位先在旁边观看我打开裂缝吧!巫咸大人,您若轻举妄动,可别怪我取下这女孩的性命。」夏侯落月明知这两个村民无法反制巫贤的任何举动,因此仍是用上李英的性命来当筹码。
巫贤挠挠头,说:「你以为我真会任何准备也没有就过来吗?」巫贤我行我素地从大衣口袋掏出他惯用的钢笔。
「钢笔,那可算不上好武器!假如您要施法,似乎也没法比脖子旁的刀更快。」夏侯落月不将巫贤的准备当一回事。
「你是挺聪明的,可惜用错地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巫贤刻意留个尾巴不说,引夏侯落月发问道:「是什麽呢?」
「你还没我聪明!」巫贤加重语气说完,钢笔闪过白光,竟生出强烈磁性,架在李英、自己颈边的四口菜刀同时间锵一声被吸摄到钢笔上。
巫贤斜挥钢笔,四口菜刀疾射空中的夏侯落月,逼她不得不再降几尺,避开这四刀飞刺。正当巫贤欲施法直接对付夏侯落月时,却忽然停下动作。
「你太卑鄙了!」巫贤咬牙切齿说着,因为他发现四周的村民都拿起一口短刀或铁制利器对准心脏位置。
「巫咸大人是聪明人,绝对能看懂我的威胁才是。」夏侯落月弦外之音正是表示一旦巫贤对她发动攻势,这些村民将同时陪葬。
「小玉、张章,你们动作加快啊!」李英暗自着急,希望两人快点合作降雨破解村民所中的心灵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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