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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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贤带着张章、苏小玉跟李英在这不大的地搜索起来,意欲找出裂缝,巫贤提醒道:「注意一点,这次的裂缝可能很细微,所以追踪仪才不好定位,大家……」巫贤话还没说完,李英突然尖叫一声
「怎麽了?」张章在她附近,赶紧过来照应。
李英指着身边的水潭,支吾说:「好像有两个小孩在水下,但我不敢碰。」依李英的本性,该当马上跳入水中救人,可一想起巫贤他们说过裂缝附近必有异常之事,令她仓促间不敢动作。
张章顺着李英所指方向笔直瞧去,但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下,真似有两个如同婴儿形状、大小的东西,不禁蹙眉生疑。「你认得这是什麽吗?」张章看苏小玉也靠过来了,便开口向她询问,毕竟苏小玉是千年老狐,认识定比他广博。
「嗯!没见过,但应该是植物,不是人。」苏小玉弯腰接近水面细看,确定潭里的东西外皮是草黄色,头顶处其实还接着树枝,树枝是从溪边的石缝探出,叶子跟芭蕉差不多。
「老板,你知道……」苏小玉正欲站起向巫贤询问,可是一抬头就见巫贤脸色极为阴郁,立时打住没再问下去,心想:「老板很紧张,看来这植物来历不小。」
「是人蔘果。」巫贤沉吟一会,终於还是说出这植物的名称,「都看过西游记吧!五庄观里镇元大仙的人蔘果、草极丹,号称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闻一闻,多活四百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的,就是这味。」
李英恍然大悟说:「云池村养的鱼没病不死,还有村民生出特异功能,就是因为这两颗人蔘果。」
「很有可能。」巫贤认为李英的猜想并没错误。
忽闻啪地一声,巫贤望着这树枝跟人蔘果,还没回过神来,李英已然亲睹苏小玉狠狠赏了张章一个巴掌。
原来张章听到巫贤为这人蔘果的功效背书,骂上把手伸下水面想摘个起来看看,结果张章这一抓居然抓住了苏小玉的右手,苏小玉脸色顿时铁青,迅速抽回被张章抓紧的右手後,左掌疾如闪电地朝张章脸庞打下去。
「有必要这样吗?我是不小心的啊!」张章忍痛按着脸上火热掌印。
巫贤面露浅笑,哈哈说道:「你们两个都想吃啊?也难怪,人蔘果对修行人对妖精,都能大补元功,只有单纯的人类不识好处,吃下去只能延寿。」他这话使李英顿时觉得自己没加入抢夺人蔘果是否犯了错。
张章被巫贤看破心思,刻意将话题转移,问道:「老板,我在道教里从没听过有镇元大仙这路神明?」张章家学渊源,承袭张天师一脉道统,从不听闻这尊神明的情况,对他的了解都是出自西游记,一直以来只当是作者的编撰。
「你自然没听过,镇元大仙本事虽高,但却在神魔大战的初期便阵亡,几个弟子早死,使这地仙之祖没留下道统来。」
「老板!那我跟小玉可以摘一个来品嚐看看吗?」张章当初会同意跟着巫贤,便是看上能获得不少仙家法宝、灵丹,自不想错过人蔘果,但会提议分给苏小玉,待张章一说出这话後,却连自己都觉得似乎太多事了。
苏小玉虽然一向沉着,可是人蔘果乃天地极品,纵使她修练多年已得静心功夫之三昧,却也难抗拒诱惑,望向巫贤的眼神里同样充满渴望。
「很遗憾,我必须劝诫你们,放弃吧!」巫贤一句话拒绝了苏小玉跟张章,两人的脸上不免写上「失望」两字。在旁的李英虽知事不关己,还是替他们说话:「反正又不碍事,为什麽不给他们一人一个,大家的实力提升,对你也有好处啊!」
巫贤瞥了张章、苏小玉一眼,知道他们还没死心,索性将事情揭明:「不是我舍不得让你们吃,而是这果子大有问题。」
巫贤蹲下去抬起人蔘果树的树枝,把两颗人蔘果也连带抽离水潭,说:「仔细看,这人蔘果的表皮,完全焦黄了,这颜色是错的,真正人蔘果应该跟人类的肤色相近。」

巫贤朝着苏小玉说:「张章跟李英闻不见那些铝渣的味道了,但你还是能发觉,这味道也飘至这里来,加上……」巫贤用手比着地方,说:「完全处在这黑暗空间里,没有半点阳光,有什麽植物能长得好?」
「老板,你的意思是,这株人蔘果树不对劲。」苏小玉若有所思。
「而且你们看看……」巫贤叫手下人都来看人蔘果,特别点明四肢部分,说:「这两颗人蔘果已经有部分化入水中,像是人类手脚的地方出现溶化迹象,看来云池村的村民会产生特异功能,全赖人蔘果的功劳。」
「但只是一株树枒,还有大部分种植於原本的世界不是吗?这棵树应该没被严重影响才对。」张章似乎还未打消服食人蔘果的念头。巫贤看向李英,说:「见过那个世界,你相信人蔘果树还能正常生长吗?」
回想起那天地崩毁的情景,李英断然说道:「那种地方,人蔘果树不太可能正常生长吧!」
「但,人蔘果还是让村民拥有特异功能,看来并没任何奇怪之处啊!」张章一向平和理性,但触及这种神奇法宝时,总不免忽略些盲点。
「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巫贤将人蔘果放回水中,站直身板,说:「我刚说了吧!寻常人类吃了人蔘果,应当只能延寿,更何况只是接触到化散一部份的溪水,怎会让人拥有特异功能?」
「确实,人蔘果里虽蕴含深厚仙气,但凡人若不曾修练过,根本没法提炼使用。」苏小玉也发现自己思虑不周处。
「所以,我们必须做出一个假设。」巫贤表情凝重,低下头说:「人蔘果突变了。」
「而且,比你想的还要严重。」轻柔的女声说。
「是谁?」张章意外地看向发声之处,闪亮的银光猛然亮起,将整个地照得如同白昼,包覆在这团银光正中的是名少女,夏侯村长恭敬地站在她左侧,她右手旁还有个满脸横肉、身材圆滚的中年男性,最让人感觉吊诡者,是那名少女仿若驾驭着银光飘离地面几公分高,双足并不沾地。
「我动不了。」张章诧异地说,苏小玉亦道:「我也是。」少女一现身,便散发出一股庞然仙气,张章、苏小玉经受不起,双双受制,身形难以动弹,但巫贤与李英却像没事人一样。
「不要紧,你们功力不够,对方用纯正的仙气压来,在适应前失去行动能力是正常的。」巫贤轻描淡写地解说张章跟苏小玉的困境,然後说:「原先我以为你们要追上还需一段时间,到忽略了村长先生的御风本事。」
「村里有特异功能的人不少,像我右边这位就具有隐形的能力。」少女说。
「她吃了人蔘果!」张章说出他心里浮现的答案。
「就是如此,一个人类少女才会有这麽强的仙气。」对张章的想法,苏小玉也有同感。
「你们很聪明,人蔘果在上个月正好又满一万年的成熟期,那两枚一直泡在水里被村里的人跟鱼吸收,悬在稍高处的另一枚就被吃了,实在很巧合。」少女对张章跟苏小玉微微颔首,表示他们说得不离十。
李英看着村长又看向中间那名少女,觉得两人脸孔轮廓颇相像,依照直觉说:「村长,她……她就是你卧病在床的孙女夏侯落月,对吗?」
村长面容僵硬,并未出声,是由少女亲自答覆李英:「是的,你说对了一半,我的名字的确叫夏侯落月。」
「难怪村长不让张章跟老板替你看病,活人却漂浮离地,这种病连笨蛋都难看出古怪。」李英激烈地讽刺几句。
巫贤看清楚少女後一瞬间露出不解的表请,随即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他迈开步伐,声音略微拉高几度,说:「我来猜猜另一半吧!」
夏侯落月有兴致欠身说道:「正要请教!巫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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