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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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前堂出奇热闹,不用说,是泉的功劳。她被老鸨精心打造全力推出,人未至价已喊得满天乱飞,这阵仗这些年来都不曾见过了。
“时局这么乱这儿还能这么热闹,真是纸醉金迷啊。”我若有似无地叹了声,嘴巴里多了些说不清的味道。
机敏的静渚立刻探头过来问:“尘姑娘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
我一顿,冷笑道:“岂敢岂敢,我是什么身份。”
“你说这话会让泉姐姐伤心死的。”静渚小大人似的叹了声,默然无语地看着我。我则撑着脑袋,一手捻着发丝,烦躁,燥得心火烧。
那日吩咐完静渚注意些飘香的三餐动向后,泉就将静渚丫头打发走了,一脸盯凶犯似的瞪着我,我只道是有些奇怪,倒没太在意。只是泉发问的口吻有些阴鹜,“你与虞公子相谈甚欢嘛,怎么,有意于他?”
我戳了戳她的额头,指责她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是聊了几句罢了,我虽不是君子,但也懂**之美,我虽是女子,但也不会见一个就爱一个吧。”
泉的脸色缓和了些,仍不放松似的问:“真的?”
“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泉。”我颇为不解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泉撇过头,自顾自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与虞国人有太多牵扯,他们会连累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泉?”我追问似的板过了泉的脸,盯看着她。
她的眸子略略泛出些涟漪,平静如初道:“知道,而且,还受了关照。”她无意识地握住了手臂。
我脸色微变,抓过她的手撩开了袖子,染红的白色刺得我的眼睛留下了泪,我狠狠地骂道:“你个呆子!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何不让我医治?”
“我不想让你担心罢了。”泉摆开我的手,漠然拉下了袖子。她背对着我,好像竖起了一座无形的高墙。
我微微颤抖了下,连着说话的声音也一并不稳定起来,“你是怕我担心还是根本信不过我?你生怕我会向那位虞公子告密让你们的计划落空是不是?”
“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命令难违。”泉选择着措辞,小心避开我的雷池,眼光也一并躲开了。我并不希望她躲我,不能言就别说,我希望她仍是当初见面的那个她,不必迁就我太多,因为我,偿还不来。
“你有你的分寸,我也有我的分寸,你不曾让我担心而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泉似懂非懂地盯着我,我苦笑了下,又道,“你要为你的主公再做什么事我不再过问,至于虞公子,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小尘……”泉嗫嚅道。
“伤口需要换药你大可以来找我,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来的吧。”我苦笑了下,略过一丝异样,夺门而出。
那不过是次小小的争执,却让我有些心灰意冷。多变的环境似乎让我变得有些敏感过度,若是以前,我恐怕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现在,琐事锁心催人竭啊。真累。
“尘姑娘乏了?”静渚探近一步问道,脸色竟有些狡黠,“也是呢,眉头锁得死紧,看来是被烦累了吧!”
“是呀,被你这个小丫头给烦的!”我点了下她的额头不悦道。
“尘姑娘今日怎么不偷偷溜出去了?”静渚仍不住地逗我。

我解嘲道:“去又能如何?只能添乱,还要劳人费神,我可担待不起。”
“是吗?看来今儿个我是轻松了喽?”静渚打趣地问。
我白了她一眼,怒道:“松你个头!叫你盯着小雪的呢?怎么样了?”
“无妨,我有眼线,不过若是尘姑娘不放心的话,那我就亲自跑一趟好了。”静渚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衣袖,倒会摆谱。我险些“噗嗤”笑出声来,她小丫头摆架子,我也不甘示弱,指着她的鼻子命令起来:“那还不快去,是不是要我请你去你才肯动一下呀?”
“知道了,真会打发人。”冲我做了个鬼脸,静渚蹦跳着跑出屋去,我吁了口气,跟小妮子对话偶尔会逼得神经发痛,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了,这么能说会道。
泉的事一点都不上心是不可能的,只能假装着双耳不闻窗外事罢了,如果风吹草动真的到耳边了我也会毫不介意地听取一二,什么“今天泉姑娘整装一新,漂亮得跟个仙女似的”,还有什么“今日城东的程爷和城南的李公子已经扛上了”,“如果是程爷就惨啦,那老头最喜欢摧残姑娘的身子啦”之类的之类的,我的心弦被拨得七上八下,平白断了好些,都怪这些碎嘴皮的丫头,不听倒好,一听更没了底。
我下意识离开了窗台,抚弄雪霁琴,天晓得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静渚那丫头也真的坏到骨子里了,叫她出去就真的再也不进来了,真想让我在这块急死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激灵了下连忙冲去开门,静渚那丫头总算还是良心好,晓得回来通风报信了。
“静渚,你怎么才回来?”
奇怪的酒味冲入我的鼻腔,过分高大的身影也让我的心一寒,完了,莫非是像上次一样哪个客人喝醉酒跑错地方了吧。警惕的神经绷紧没一会儿就因为那熟悉的棱角松弛开来,我疑惑地唤了声:“虞公子?”感觉上,他不像是个喜欢醉酒的人,他至清如水,柔而韧,顺势而流,亦不畏阻力,或许用水形容一个男子并不好,但他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尘姑娘,叨扰会儿可以吗?”他惨淡一笑,被酒冲红的双颊有些病态,他打了个酒嗝问道,“你知道今日买下泉姑娘的是谁吗?”
我的身子平白颤了下,确是在担心泉,而晃晃悠悠的他却似乎别有深意。他仰脸苦笑了声道:“是晋国来的姬公子,今日刚至就来这……烟花之地,奇怪吧。”
“你……这般不是因为泉,而是因为晋国的使者吧?”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就向前倾斜而下。
“尘,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呢喃,酒气扑了我一脸,而身子更是摔在我的身上。他的重量不是我能轻易承受的,被迫倒退了几步,我引着半昏迷的他到了榻边,扔下死猪般沉重的他。
看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他,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得,去叫人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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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接着后头一起发上来的,不过还没写好,总觉得有流水账的嫌疑……
觉得不爽记得通告,如果没人说话我就当ok了,就这样。
鞠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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