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原是姻缘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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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弄笛子的鸟人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瞧见向他奔来,轻盈如蝶般飘来的林久久。
这也同样是鸟人第一次看林久久穿女装。只见她双颊微粉,笑颜满面。轻薄的裙摆、裙带与乌黑的发丝一同随风而舞,说话的功夫飘到了鸟人的面前。此时的她与鸟人以往见到了那个骄纵无理的假小子判若两人。轻盈飘逸的样子,此时在鸟人看来却更像是从天上飘然而下的仙子,那美好的样子看得他一时竟痴了。
林久久穿着新衣只顾开心,跳到鸟人面前展开双臂转了个圈又抬起素手一轻轻拨过挡在额前的刘海,笑脸如花。一脸天真灿漫问鸟人道:“好看吗?”
鸟人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失态,怕被林久久察觉,赶紧慌忙的低下了头,随手拿起一只烧火棍在火堆上胡乱摆弄起来,心如撞鹿。
林久久见他低头不语,并不想期待中那般赞许她,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嘟着嘴一**坐了下来,一手托腮,一另只手也抓起只火棍摆弄。
鸟人忍不住侧目偷看坐在一旁的林久久,见她居然散落着一头的青丝,没有打理,还带着一脸的不满,宛若一个无辜的小孩。看着她这样子,鸟人只觉的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久久只当是鸟人嘲笑她的装束,恼羞成怒,轻哼了一声,背过身子道:“不好看就不好看又什么好笑的!我还不稀罕你的破衣服呢!这就去换回来!”说着起身便又往房里去了。
听到林久久又开始说些蛮不讲理的话,鸟人顿时觉得自然了许多,刚刚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也跟着消散了。见她恼怒,忙拉住她一只手,笑着解释道:“我不是笑这衣服不合适。你穿着它很好看。”
林久久忽被鸟人拉住一只手,心里咯噔一下,似有一股电流顺着鸟人温热的手心传遍她的全身,令她动弹不得。双颊也跟着上了色,只得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
虽说林久久生在现代,可却也还是个恋爱“零经验”的傻丫头。第一次被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这样拉着,她还真有些无所适从。僵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那……那你又是在笑什么?”
鸟人笑着站起了身,伸手拉过林久久一缕发丝,柔声道:“衣服是好看,可你见过谁家小姐只穿的漂亮却不梳头的?”言语间,那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竟盯的林久久不敢直视。
听了鸟人这话,林久久不由伸手区摸自己的散落的长发。想象自己穿着唐装却披肩发长发的样子,也觉的不伦不类。自己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鸟人微笑示意道:“快去梳理吧。”
林久久恍惚的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去。走出几步才想起自己不会梳头,又停了下来,回头转身红着脸与鸟人道:“我……我不会梳……
鸟人有些不解,他那里知道林久久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女子,哪有不会梳头的?只当是她又在调皮开玩笑了,只好哄她道:“快去梳理吧,梳好了头发我去那边花园折了鲜花给你戴。”
林久久见他不信,有些急了。皱眉道:“我真的不会梳头!”
鸟人见她不是开玩笑,心里觉得有些吃惊:这是那家小姐,惊娇惯道连头都不会梳的地步?又见她低头摆弄衣带的可爱模样,不觉心动。便道:“那你坐在这里等我。”说罢便往牡丹园那边去了。
林久久喊道:“你去哪儿啊?”鸟人头却也不回,身后只丢下一句:“你坐下等着,我去去就回……
望着他跑远,林久久只得拉着裙角坐了下来,心中暗猜鸟人的去向。然而却心猿意马。脑中满是鸟人帅气的样子。笑的,严肃的,皱眉的,焦急的……那些面孔在让林久久脑中如电影胶片一样闪过,一时令她有些意乱情迷。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一直讨厌他一直躲着他的吗?可为什么如今近在咫尺还老是想着他,难道……
正想到此处,林久久纷乱的思绪被鸟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端着一个盛了水的盆子,手持鲜花几朵走了过来,笑道:“我回来了,快过来坐这儿。”
正想着鸟人,他就突然出现。林久久有些心虚,心跳也跟着加速。也不问鸟人叫她过去干嘛,就按他的吩咐坐了过去。
鸟人安顿她坐好,拿起一把木梳在林久久的头上舞动了起来。林久久问道:“你干嘛啊?”正欲转身却被鸟人又按了回去。鸟人朗声道:“别动,你不是不会梳头吗,我这不给你梳呢吗?你要是乱动,一会发髻偏了我可不管哦。”
林久久惊道:“你会梳头?”
鸟人笑道:“小时候给我娘梳过,自然就会了。这普天之下,不会梳头的女子,怕也就只有你这冒失鬼了吧。”鸟人故意取笑林久久,心里料定她定要和自己拌嘴。谁知这次林久久却没有,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坐在哪儿,任鸟人在她头上摆弄。
林久久心道:“这鸟人似乎什么都会,而且看顺眼了也还真的不赖……

鸟人见林久久不语,也没再说话,一边为她梳妆一边想:“这冒失鬼也不知是谁家小姐,竟是这般与众不同,虽说有时蛮不讲理,却但是娇羞起来却也令人有些欲罢不能……
两人就这样彼此沉默,各怀心事。梳理完毕,鸟人为林久久插上一只刚折的鲜花,道:“好了。”又把铜盆移到她面前,“看看,还满意吗?”
林久久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佩服鸟人的巧手。赞道:“你的手还真巧,梳的真漂亮。”
鸟人被林久久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扰扰头道:“你过奖了。”顺手拿起手边的笛子,“你不是要学乐器吗?你要先学笛子还是古琴?我教你?”
林久久喜道:“我想先学古琴。”
鸟人便起身进屋拿出古琴,手把手的给她传授。两人坐在败了的火堆旁抚琴谈笑,谁也不提回家之事。不觉的,便到了黄昏时分。

傍晚的小院之中,牡丹飘香,鸽群悠然飞翔与上空,柔和的夕阳余晖均匀的散在院里的每个角落,衬的画面很是和谐。鸟人和林久久置身其中,宛若一对璧人。
林久久对古琴和音律视乎也颇有天赋,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学会了一首曲子。一曲弹罢,林久久兴奋的抓起鸟人的胳膊摇晃,笑道:“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鸟人被抓的胳膊正是那日救林久久时摔伤的那条。故而被她这一晃,不由的皱眉,轻声叫道:“啊……轻点!
林久久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忙收回了手,关切的问道:“鸟人,你怎么了?”
鸟人强颜笑道:“没,没什么的。”忙把胳膊往回收。
林久久却不依不饶,道:“到底怎么了吗?给我看看啊!大男人家的,你害什么羞?”伸手掀起鸟人的衣袖后,林久久惊呆了。只见鸟人小麦色的手臂上伤疤淤青处处可见。“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鸟人收回胳膊,笑道:“没事,我不小心蹭的。过几天就好了。”
林久久不是傻子,也没有失忆。自然清楚鸟人这伤是为救自己落下的。心中不禁惭愧。想到这几日他带着伤还那么精心的照顾自己,鼻子不由的发酸。哽咽道:“我不知道你有伤,还心安理得叫你照顾我。我……
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鸟人心头一颤,内心男子的保护意识被全部激活,大气的一笑:“没什么的,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林久久愧色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也不知道是愧疚过度还是担心过头,林久久的脑子居然一时秀逗,语无伦次的在这样煽情的场面说出了如此奇怪的台词。逗得鸟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她道:“冒失鬼,你要对我负责?这恐怕不是女子说的话吧?你想怎么负责法啊?是以身相许吗?”
林久久听了忽的红了脸,轻咬下唇,骂道:“你这不正经的东西,伤了你真是活该!”怕被鸟人看到直接脸红的样子,又赶忙背过身去,“我的意思是要给你医治的药费呢!”
鸟人见她害羞,故意坏笑着盯着她道:“哦?真是这样?”
林久久一时百口莫辩,被鸟人借机好一阵的调笑。
离小院百米之外,一颗大树的分叉之上,月桂子正盯着院中打闹的林久久和鸟人,笑得只眯眼睛,自语道:“好一对金童玉女。”正当他得意之时,肩头忽被人轻拍了一下。这一拍虽说力道不大,可也惊了月桂子不小。慌乱之下,他差点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去,还好那拍他的人及时出手将他拉住。
就听见换婆爽朗的笑声“呦,堂堂月子就这么不经吓啊?”又望了眼林久久身旁的鸟人,见是那日镜中之人,心中有了数。笑与月桂子道:“就这你本事还躲着偷看人家碎娃谈情说爱呢?”
(呦,你堂堂月子就这么不经吓啊?就这本事,还躲着偷看人家小年轻谈情说爱呢?)
月桂子见是换婆,放下了心。竖起食指放下嘴边道:“嘘,我别叫他们听到了!我这半天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假道姑和这小子发展的怎么样了。”看了一会又转身道:“诶,我说换婆,你这几天是上哪儿去了?”
换婆先是一顿,随后摆手道:“额随便转转,那都是闲事。你先说你啥时候把两个娃拴到一块起了?”
(我就是随便转转,那都是闲事。你先说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两个孩子拴到一块起了?)
月桂子便细细把那日庙会至今的事情给换婆说了一遍。听得换婆笑的直不起腰来,只骂林久久傻。笑罢,又道:“仙童,那这后生到底是个干啥的呢?额们久久要是以后得跟了他,起码得知根知底吧?”
(仙童,那个后生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呢?久久要是以后得跟他,起码得知根知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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