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墨画里有换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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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方言部分的“说”读音为she(社)
“呢”读音为ni(泥)
有兴趣的朋友可试着读,很好玩的o(∩_∩)o。。。
隔天,林久久的姑姑林紫嫣终于赶回来了。她看见被弟弟弄的没了样子的家和不暗世事的侄女,心里暗暗难过。她清楚三弟的为人,心里知道那遗嘱后面必有猫腻,便详细的寻问了久久老爷子去世时的遗言。林久久这时才猛然想起了爷爷在病床上一直努力想说完的那句关于抽屉的,断断续续的话。于是她便就把那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姑姑。林紫嫣听后当下就觉得一向精明老父临终前的话里必有乾坤。赶忙带着侄女找遍了家里所有的抽屉。最后,她们果然在暗阁里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封林老爷子亲笔所写的,关于家产分配的遗书。
林紫嫣马不停蹄的去了律师事务所咨询,可律师的话却让林紫嫣最终决定选择不了了之。
她手里这份遗嘱虽说是老爷子爷亲自写的,可在时效期上却比她弟弟林老三的那张要早。加之林老三那只狐狸很精明的把他手里那封遗嘱的立嘱时间改到了老爷子没发病前,而且那上面不但按有老爷子的指印还有旁证的律师。所以,在法律意义上,以前那封时间靠前的真遗嘱就失效了,而林老三的假遗嘱也在他的精心设计下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紫嫣只得作罢,她不作罢又能怎么样呢?继续闹下去只能把这不光彩的家事弄的人尽皆知,叫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成为人们笑柄。可林老三就是再不成器也是林紫嫣一奶同胞的弟弟啊。侄女,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自己出钱息事宁人了。
林紫嫣给了久久一个存折,并跟久久说会在她没有独立以前,按月打给她足够的生活费。
姑姑的爱护让林久久感受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可有家又室的姑姑总归还是要走的。在老爷子过了头七得第二天,林紫嫣就被英国来的电话催走了。
姑姑走了,所有人也都重新各司其职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可久久却没心情回学校去。转眼间,爷爷的丧期就要满了。她也必须回学校,没有理由再拖了。
这些天,只有她和黄姨两个人住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无聊的时候,久久就像小时候一样,这屋出来,那屋进去的瞎转悠。有时就拿着她爷爷的放大镜,带上她爷爷的石头眼镜装模作样的到处看。整天整天的不出门。
这天,到了黄昏的时分,黄姨借口叫她出去买酱油,才把她支了出去,这才算是她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出门。
林久久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夕阳的余光散在她的身上,她缓缓的抬起手,罩在自己慵懒的眼睛上,看着天边暮霭和那些赶着回家的燕子,心头一阵落寞。而后,她慢悠悠的走在回来的路上,孤独的影子拉了老长……
进家门的时候,久久习惯性的喊道:“爷爷,我回来了!”可这一次,她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应答。终于,林久久积蓄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抱着酱油瓶子,顺着墙根蹲了下来,抱着双腿,坐在地上不可抑制的发声大哭了起来,吓的正下忙着收拾屋子的黄姨一时不知所措。
刚刚的那个没人答话的瞬间,久久才真正意识到爷爷是真的不在了,她也明白了自己前些日子的那些所谓的坚强原来只是来自潜意识的自我欺骗。在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相信和接受爷爷已经过世的事实!
哭泣的林久久想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只要她一哭爷爷就会笑盈盈的给他讲故事,还带着表演的动作逗她笑。想到这里,她故意把哭声放的更大了,可现在却没人给她讲什么故事了,有的只是一脸焦急却无所适从的黄姨。
这叫林久久觉得自己的眼泪甚至是自己的存在都没有了意义。
良久,苦累了的她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去了爷爷的暗阁。那个爷爷曾经每天能待上七八个小时的“百宝阁”。可现如今,这里也只剩下了一张桌子,一个躺椅,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物和三叔“施舍”给她的那张不知是画是字的卷轴了。
林久久默默的走了过去缓缓的把那卷轴打了开来,然后一个满面笑容的老妇人便映入她的眼帘。这是一卷水墨画,从那湿笔的风格和画卷的成色来看,应该是唐人所作。再看看画的落款,还真是个不知名的唐代画家之作。但是这卷画虽是无名氏所作,但看上去却有几分说不出的灵气和生动。

林久久心想,这画怎么说也说是爷爷留下的东西,得好好的保护才是。于是她很认真的把那画挂在了暗阁的墙壁上,然后坐到了爷爷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学着爷爷的样子摇了起来。不觉中,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看见爷爷站在她面前,穿戴整齐的冲着她笑。林久久使劲喊他,可他却笑而不语。最后爷爷伸出一只手,久久见了,赶忙也伸手去拉爷爷,可就在这时,手臂上的一阵生疼硬是把她从梦里拉了回来。原来是她伸出去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手掐住了。而爷爷也随着她的清醒,从视线中慢慢模糊散去了,久久想要挽留却无能为力。
低头看看表,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推开身上压着的黄姨不知何时给她盖上的被子,她极不情愿的接受了晓得刚刚那只是个梦的事实。然后独自叹了口气,起身去厕所了。
可也不知是林爷爷的佑护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林久久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上完厕所,林久久踏着软绵绵的步子,揉着眼睛回暗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定眼一看竟是白天挂上去的那副水墨画在发光。林久久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作梦了。可睁开眼睛再看,眼前却依然如故的闪着白光。甚至那光比刚刚还要亮了。又使劲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生疼生疼的。她这才相信了眼前的这些是真实的,心中不禁大惊。莫不是爷爷回来了?想到这,久久非但不怕,甚至还有点兴奋。正欲推门而入时,眼前又起了一阵白雾,只见那画中之人居然飘然而下了!看的久久顿时目瞪口呆,伸出了一半要推门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木木的躲在门后好奇的偷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暗阁内,那画上的妇人走了下来之后,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抖了抖衣裙,带着一脸好奇的向书桌前好奇的踱了过去。然后,她似乎对书桌上那支久久闪闪发亮的发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又拿到了手里端详了一阵,最后干脆往自己的头上比划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又60好几的古装妇人拿着个现代小姑娘的发卡跟小孩一样好奇的比划?这个画面让久久忍俊不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么搞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婆子的反应出奇的快,发现有人以后立马准备逃离。林久久见她竟比自己还胆小,就干脆推开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了这婆子的去路。那婆子竟下的一脸惊慌失措。
林久久见状,更是有了底气。一咧嘴角笑道:“你一个画中之人不安分在画中待着,跑到我书房里作甚?”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个古代人,久久不自觉的把话说成了这样。
结果证明,她果真是文言文看多了,这古代人她说得也不是书面语啊。那婆子见自己已被发现还被拦了去路,只得硬着头皮回应。谁知的她一张口,竟口满嘴的陕西话:“姑娘,你就行行好,放额回起吧,行不。”
(姑娘,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去吧,行吗?)
久久一听懵了,一时间错觉自己是不是是客串到《武林外传》剧组的续集片场了?可再一想,这婆子是个唐朝人,说陕西话也就不奇怪了。
久久的爷爷就是陕西人,从小听惯了爷爷的腔口,她随便说几句也就不难了。看着眼前这个胆小的唐朝老妖精,林久久忽然萌生了跟这个婆子搞笑一把的念头,于是也换成了一口陕腔,大大咧咧的说道:“那不成,额要是放你回起了,额就是个瓜子!你知不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你今天行为奏叫个私闯民宅!犯法呢!也就是说按额们的律,额就能拉你见官!”
(那不成,我要是放你回去了,我就是个脑子进水的傻瓜!你知不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你这个行为就就叫个私闯民宅!那可是犯法的!也就是说按我们的律,我就能拉你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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