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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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在市中心的某处的灯火通明的酒楼,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没有一丝活气。听起来像是人类被杀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的气息在这份惨叫中被不断的发酵,变得越发恐怖。
警察并不是饭桶,此处的异常早就被这些暴力机关所察觉。但令人奇怪的是,在现场的警车只有少的可怜的一辆。身着便装的老警察竖起了衣领,在冬日的寒风中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在他身边的新警察不时的望向不远处的惨叫声的根源,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但并没有将其化为具体的语言表述出来。
当时针走过十二点的时候,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夜晚的空白被具体化为寂静的死亡,沉重压在两人的身上。
“终于结束了么?”老警察狠吸了一口,口中的烟直接燃至烟蒂。他随手将烟蒂在警车的车顶上按灭,然后紧了紧自己的风衣。
“怎么了?”缩成一团的新警察不安的向面前的上司询问道。
“确认结果,这不是咱们的目的么?”不满的看了新警察一眼,老警察将新警察的手扯过来,然后用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小刀狠狠的刺在他的手背,并狠狠的在上面搅动起来。
疼痛,无法抑制与排解的疼痛感紧紧的缠在自己的手背上。但在疼痛感化为具体的声音叫出来之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老警察放开了他的手,急切收回手的新警察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在小刀的作用下留下了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图案,如同寂夜中的困兽般闪着不祥的光。
“喂,你干什么呢?”被疼痛冲昏头的年轻人不顾身份对面前的上司吼道。
“现在疼一下有好处,至少你一会不会死的太不明不白。”抛下这句毫无喜恶的话,老警察径直走向了沉寂的酒店。不明所以的新警察只得跟着老警察的脚步,走向了敞开着的酒店大门。
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地狱般的景象。酒楼的玻璃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鲜血,红色的地毯为鲜血浸湿,踩上去还能听到漫溢的吱呀声。白色的墙壁上盖满了血手印,破碎的衣服和枪械随处可见。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虽然现场到处可以看到大量的鲜血,但却没有一具尸体留下。地面上没有拖拽过的痕迹,只能在某些地方发现抵抗过的痕迹。
老警察轻车熟路的往里面走去,连看都没看周围的环境一眼。而新警察则恐惧的跟在老警察的身后,浓烈的血的气息让他的胃不断的翻腾着。他闭着眼睛,拉着老警察的风衣一点点向前挪去。
“注意看好,以后你还要常常经历这个场景。”老警察嘲笑的说道。
电梯里同样布满了鲜血,从一到酒楼的按钮上的鲜血已经凝固。电梯内部的风景画被鲜血染的模糊不清,但依稀还能看出是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油画。
“这里到底怎么了?”忍受着脚下粘稠的感觉,新警察忍不住问道。
“简单的说吧,这里被恶魔玷污了。”老警察按下了九层的符号,然后一脸严肃的掏出手枪对准电梯门。
“恶魔,那是什么意思?”
“等你活下来再问吧。”
电梯没有达到九层便停了下来。在六楼的位置上,电梯无声的打开,清新的风从外面吹来,让新警察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门外一片黑暗,让人无法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一层没有血是什么原因?”
老警察没有说话,他一脚将新警察踢出去。新警察在地面上翻了三个跟斗,停在黑暗中。
“你在干什么?”新警察捂着碰破的头大声喊道。
“把手举起来。”老警察的枪口对着新警察说道。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被逼无奈的新警察只得将头举过头顶。老警察仔细的看了会对方的手背,稍微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了。时刻注意你的手背,发现发光了告诉我一声。”
“又没被辐射,手背怎么会发光呢?你也真会开玩笑。”新警察从地上爬起来向电梯走去,同时好笑的摆了摆手。就在他即将走进电梯的瞬间,他看到老警察的脸色变的异常惨白。
“怎么了?别这么吓人了,这不好笑。”他伸出手想推对方一把,但看到自己手背上图案在不断的旋转着,同时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液体滴落在他的肩膀上,腐烂的尸体的味道从他的背后传来。
“操。”枪声大作,老警察的怒吼声与枪声一同响起。弹壳抛落在地面上,子弹击中了黑暗中的不明事物,更多的粘稠的液体低落在新警察的后备上。
他站在那里,恐惧感让他不敢回头。仿佛腐肉蠕动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四根长长的触角从他背后的黑暗中探出,缠住了老警察的四肢,将其牢牢的撞在电梯的墙壁上。
“逃,快逃!”被贴在墙壁上的老警察冲新警察大声喊着,但随后便变成了哀嚎。又一根触角从黑暗中射出,窜入老警察的嘴,从外面都可以看到触手在警察体内移动的痕迹。
新警察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今天是自己成为警察的第七天,谁都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过不一般的生活,做一个合格又帅气的刑警。
那么现在该干什么,逃么?逃回去,告诉别人搭档被杀了,自己抵抗了一番后逃了出来。这么做是最合理的吧,现在自己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逃跑是正常的。况且,对方是恶魔来着,自己绝对赢不了的。
对,赢不了的,所以,逃吧。
触手松动了,生死不明的老警察像片烤肉,被拉向黑暗。新警察呆站在那里,当老警察被拉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猛的跳起,手背上图案散发出明亮而诡异的红光。以迅猛的动作抢过别在老警察手上的枪,他奋力扑到在电梯里面。平时头一刻,他换子弹的速度达到了半秒。
“去死吧,混帐!”
子弹轮番射出,他根本没有瞄准,只是对着黑暗中触手伸过来的方向放枪,但子弹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冲向了黑暗中的目标。每一发子弹都会带来熟透的西瓜破裂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警鸣般低沉的声音。当十一发子弹打完的时候,他依然扣着扳机,完全没有意识到子弹已经打完了。
他最终冷静下来,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是夜晚的大海般令人安心。他深吸一口气,疲惫的将枪放下。
“似乎是赢了呢。”
他挣扎的站起来,四肢在刚才的活动中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传了一阵阵酸痛感。
“报丧鸟队长,你还活着么?”
“没……事。”队长的声音含糊而无力,“小雷,你……怎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雷斌松了口气。
“放心,我还好。”他摸索着打开电灯开关,全身的血瞬间凝固了。
在他面前不足五米远的地方,蠕动着的是一团肉块。它似乎是由数十人的尸体凭凑而成的杂糅品,每一个部件都没有浪费。此时,雷斌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一具尸体,因为所有的肉都被眼前的怪物侵吞掉了。
此时,它的身体表面的十一个头颅刚好都被击穿了,红色的,散发着腐臭的液体正从中流出。
让人绝望的是,报丧鸟的身体也在里面。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陷入到肉块当中,只余下头颅露在外面。队长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俯视着雷斌,用往常的口气说道:“小……雷,你还……那里……干什么,赶快……来我身边吧。”
这,不是队长。
雷斌的大脑在瞬间进入到短路状态,过于恐怖的场景让他顷刻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墨鱼般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腿,并逐渐向怪物拉去。
突然,怪物的动作停了下来。曾经是队长的脑袋在不断的颤抖着,好像要排除什么东西不断的晃动着。
“干掉我!”队长的表情猛烈的抽搐起来,它拼命的撞击着墙壁,每一次行动都带来地震般的震动。“它吞噬了我,快干掉我!”
“可是……”
“肉块的意志,凝结在头部,丧失意志的肉块,无法再次聚合。我是最后的头部,快,干掉我。”
握着手枪的雷斌茫然的看着队长,最终,他举起手枪,将准星瞄准了队长。迟疑了三秒钟后,他将手枪放了下来。
“抱歉,我办不到。”
“是么,那么就成为我的一部分吧。”数十条触手再次伸过来,将雷斌卷入其中。带着恶心的粘液的肉块扼住了他的身体,细小的如同利齿般触手探进了他的血管。
正当他闭目等死的时候,耳边传来响亮的爆炸声。无数粘稠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身上,包裹着他的触手同时松了下来。他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拳头。报丧鸟一拳将他揍到地上,然后一脚踏到他的脸上。
“你他妈白痴么!不会开枪的话你他妈快跑啊!两个都死了谁回去写报告,谁给我们领保险!想死我现在就送你去!”
报丧鸟几乎毫发无损,只是衣服完全被腐蚀干净。在他身后,原本的怪物变成一摊还在冒泡的不明物质,刺鼻的臭味弥漫在过道中。墙壁上盖满了腐臭的肉块,此时还在不断的向下坠落。
“队、队长!你没事么?实在太好了。”被踩在地上的雷斌含糊不清说着,“我还担心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东西的时候!下次给我记住,我让你向那个方向开枪,你就向哪个方向开枪,哪怕是自己的下体,明白了么?”

“明白了,报丧鸟队长。”
“以后不用叫我报丧鸟了,叫我的本名,陈明辉吧。”
“知、知道了。可是报丧鸟、不,陈明辉队长,为什么你没事?当然,我不是希望你有事。”
“因为我的刻纹的原因。”陈明辉伸出手,展示着手背上黑色的刻纹,“记住它的名字,‘世界’。这可是包含了一个世界的存在的徽章,想要用**去侵蚀这枚徽章的唯一后果就是这个样子。”他指了指周围的腐肉说道,“至于你的,它的名字是引导,是可以提供一切正确选择的徽章。”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雷斌看着自己手背上已经静止下来的徽章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据说是上古时代人类和魔法师对战时所采用的对魔武器,每个徽章都浓缩了大量人类知识与技巧,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强悍至极的存在。不过每个徽章都有不可复制性和血统选择性,因此适用范围要小很多。”
“原来如此。等等,血统选择性,那么我……”
“没错,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它选择了你。知道这一点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写报告吧。”
紧随着大步向楼梯走去的陈明辉,雷斌厌恶的看着自己满是秽物的衣服,终于明白为什么补助中会有一项是衣物费。他小跑着跑向即将消失的报丧鸟,突然在一面镜子前停了下来。徽章上红光剧烈闪动着。没有半分犹豫,他迅速掏出手枪,填装上子弹一连向镜子开了数枪。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破裂的碎片四处飞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赶过来的陈明辉焦急的喊道。
“不,可能是错觉吧。”雷斌将手枪收好,在陈明辉的嘀咕声中向外走去,脊背上依然残留着刚看到镜子时的恶寒。当他们离开后,红色的鲜血从镜子的碎片中流出,混入地面。
四十三米高的电视塔上,一个黑色的影子矗立在塔尖。狂风从他的耳边冲过,呼啸着撕扯着他的披风,但他视这一切为无物,自顾自的闭着眼,手中挥舞着银色的指挥棒。他全身都被黑色的皮质披风包裹起来,白色的恶魔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孔。在雷斌向镜子开枪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本体被击溃了?真是有趣。死神那边找到了不错的猎物,我恶魔(TheDevil)也有了新的玩具啊。”
用力的挥动着指挥棒,无数黑色的影子从地面上越起,矫健的身影如同黑色的音符在大楼间跳跃着。他们穿越了镜子,来到寒气逼人的高空,围绕在恶魔身边,发出乌鸦般的鸣叫。那些声音似乎是在狂笑,又似乎是在哭泣。恶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身边的影子,面具下发出了邪异的笑声。
“出去,去寻找合适的宿主,给他力量,掠夺他们的灵魂,然后让我看看催生出来的新的恶魔,让我看看我能得到什么样的玩具。”
得到命令的影子向四周散去,狂笑着降临人间。看着这一切,恶魔得到了莫大的喜悦,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但在笑声过后,他坐了下来,沉默了。
“不够啊,远远不够啊。我体内的空洞还没有填满,我还需要更多的绝望。”突然,他又站了起来,兴奋的挥舞着自己手臂。
“对了对了,不是还有他么!那个唯美的灵魂,没有任何污染的灵魂!你也该堕落了吧,好了,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品尝你心中的绝望吧!哈哈哈,我来了,我可爱的玩具!”
黑色的肉翅从他的后背上窜出,他从电视塔上一跃而下,身影如同夜枭划破了天空,刺耳的笑声与他一同向远方飞去。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钟表上的荧光针指向一点的位置。孙维从床上爬起来,头脑里还残留着言灵被强行打断后残留的痛感。
“这个身体真弱,这点力量居然都无法承受。”不满的看着自己瘦弱的胳膊,孙维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无限的星空。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是万里无云的星空,黑色的幕布上散落着宝石般的星星,皎洁的月光下,一切如水银般流动着。闭眼倾听,夜枭的声音在空中飞过,和着风,如诗歌般动听。
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但这并不妨碍孙维欣赏夜空的全部美丽。
将窗帘拉开,让潮水般的月光充分泻入这个房间。黑色的夜空混杂在空气中,让孙维自由的呼吸着。
突然,他拔出小刀,面向房间中的一个角落,冷峻的目光直直的打量着那里。
“出来,你这个满身恶臭的家伙。”
“呀,被发现了。你这个小鬼还不错么,我原来的玩具去哪了?”面带白色恶魔面具的男子浮现在空气中,吃吃的笑着。
“玩具?”
“对啊,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我的那个玩具。要知道,每天看着他痛不欲生却又求死不能的表情可是我最大的乐趣呢。”
“原来如此,破坏这个家伙的灵魂的人就是你吧,真是让人恶心的家伙。在我砍了你之前,赶快给我消失。”
“刚才你的杀意也真不错呢?想为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报仇么,那把小刀可伤不了我哦。”
孙维没有回应,他依然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突然来到的男子,然后把小刀收了起来。一瞬间,笼罩在他身上的浓烈的杀气一扫而空,只余下无聊的表情。
“最大的乐趣我要留到最后,而且跟你这个幻影动手也没什么意思。”
“被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呢。”
“的确不错,虽然比我差了点,但就一般人的水平来说,你做得已经不错了。如果不是我的专长是在言灵上的话,我也会被你骗了吧。被我夸奖可是种无上荣耀哦。”
“那就多谢了。”恶魔的嘴里冒出充满讽刺的笑声。
言灵,以语言作为驱动力的能力。人类的大脑机制可以形象的概括为相信与否定,唯有相信的东西才可以发生,被否定的事物则不会存在。操使言灵的人必须要拥有强大到海洋般的意志力,他们运用语言中被广泛承认的暗示与隐喻来达到使人“相信”的目的。
举例说,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给人施加此处很冷的暗示。接到暗示的人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相信,也会被瞬间冻死在当场。
而男子的幻影便是基于同样的原理,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给自己造成了暗示,但孙维还是从对方的反应中判断出面前的只不过是个幻影罢了。
“好差劲的个性,看来不让你知道社会的残酷是不行了。”虽然依然面带微笑,但孙维周身的气场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他看着男子的幻影,小刀被紧紧的握在他的手中。
平生头一次,男子产生了恐惧的感觉。但出于对自身能力的自信,他依然轻松的回答道:“让你感到不块了?那可真让人开心啊。”
“很好,那么给你点教训就行了。”孙维抬起小刀,刀锋直指面前的男子,“事先声明,我这一刀会砍中你。”
孙维的动作看起来简陋不堪,简直与外行人无异,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男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再次声明,我会砍中你。”一字一顿的说完后,孙维向前迈出了一步。从他手上挥落的刀锋根本无法辨别,只余下刀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
那是让人觉得必中的一刀,似乎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在这一刀下幸存。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被小刀切中的部位便冒出大量的鲜血。
“你……”捂着自己的伤口,男子呆呆的看着孙维说着。
“下次,别再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孙维再次挥刀,男子的头颅被整个切下,汹涌的鲜血四处飞溅,但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原本男子坐着的地方,只余下一根黑色的羽毛。
将羽毛放入随身的口袋中,孙维再次望向窗外。刚发泄完自身杀戮**的他内心一片澄清,如同夜空般能容纳万物。
远处,夜枭的鸣叫再次传来。
————
“不好,伦敦大桥要塌了!亚当的情绪出现不明波动!”曾经出现在宋氏实验中的小萝丽抱着白色的笔记本大声喊道。她匆忙冲进隔壁的房间,使劲摇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死神。
“起来,起来。地震,火灾,大海啸。什么都来了,赶快起来。”
“别吵了,现在才一点,你这只小野猫。”魔术师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到小萝丽的身后,“等以后你就知道睡眠施加在人类身上的枷锁有多么的强烈了。”
“亚当完蛋了,要死了,明天的伙食费没有了。”小萝丽紧张的大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镇定点了,他不就在你的背后么?嗯,看来情况的确不大对头。”
恶魔出现在小萝丽的背后,黑色的披风上满是鲜血。他捧着自己的头颅,刺耳的笑声从面具下传出。
“嘻嘻嘻,遇到不得了的家伙了。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又一想,我根本就没有活过么。真是有意思,如此纯粹的感觉我头一次体会到,下次我还要去看看他。哈哈哈哈!”
魔术师与小萝丽面面相嘘。原本沉寂的公寓再次被诡异的笑声打断,但却没有人来进行抗议。因为,在这附近已经没有所谓的人类的存在了,有的只是淌血的尸体和缩成一团的、不断啃食尸体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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