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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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这些日子已经约略听若惋若惜说了些王庭的事,玄稷整日花天酒地她也早有耳闻,不想现在竟会明目张胆地跟她要丫头。自回来后这是第一次见他,倒不便对他恶脸相向,可是见他一双眼睛利剑一样在自己身上逡巡,无论如何生不出好感来。
正不知道要如何作答,莲妃已经笑骂:“你这惹祸胚子,姿色稍佳的女子都被你网罗了去,如今又来打我丫头的主意,告诉你,是万万行不通的!”
玄稷嘻嘻笑道:“莲母妃休要冤枉我,我是见这丫头也是个人才,放在宫里头当丫头实在是委屈了,正经想纳她为侍妾的。况这丫头还不曾行磕头礼,算不得母妃的人,如今我只问璧儿妹妹答不答应。”
玄璧看了看茜草,那丫头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面容姣好,肤色净白,这时听说要将她给了玄稷,吓得脸都黄了,只是不住颤抖。玄璧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面不改色,只是向着玄稷微微一笑,说道:“稷哥哥这可是强人所难了,这丫头璧儿早就给了莲母妃了。”那笑容仿似雪莲花开,满室生辉。
玄稷不由猛地一怔,他不是没见过美女,身边也并不缺美女,但是玄璧这一笑竟如此好看,无人能及。他心中一动,已另有了计较,忙由怀中取出一只缎面锦盒,递到她面前打开来道:“我拿这颗红宝石跟你换可好?”那红宝石大如鸽卵,红如鸽血,隐隐有光华流转,稍稍将手靠近,便整只手都被映红了,果然是个中极品。
这下连莲妃也惊讶起来:“这样的宝贝你从哪里得来的?”
玄稷面有得色:“这原是南番王献的,父王赏了我。我原也是想送给璧儿妹妹的,只怕妹妹不肯收,如今好歹叫我找着由头了。”
莲妃笑着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送东西便只管送,大不了我替璧儿收着,这丫头是休想带走!”
玄璧正要推脱,却听门外传来通报:“夕月主子到了。”
夕月一身月白衫裙,云髻高绾,风姿绰约。
玄璧见到她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叫了她一声:“三嫂。”又请她帮眼看梅花。
倒是夕月脸上似有一些尴尬,不过也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梅花来,夕月随手拿起一株照水:“这株植在庭院里,开时若娇花照水,正配妹妹。”
玄璧正正经经接过来,道了谢,倒是一旁的玄灵看着玄稷尴尬的托着盒子,忍不住笑出来:“稷哥哥先把盒子收起来吧,没得累坏了。”
玄稷叫她这一打趣,不由有些讪讪的,但又奈何她不得,心中渐渐生出恼来,只涎着脸问玄璧:“璧儿收了吧。”
玄璧也不再推托了,接了过来,转手便赏了小丫头茜草:“这个既是稷哥哥给的,想必是好的,你我主仆一场,也没什么好东西相赠,你就拿去玩儿吧。往后跟着莲母妃要多多尽心尽力。”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茜草接了过去,感恩不迭。
玄稷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
这事儿若是这样结束也就罢了,偏偏玄稷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
这日用过午饭,玄璧带回来的东西送到了,便整理了出来,带着若惋若惜亲自给各宫送去,送给玄稷的是一把青锋古剑,吹发可断。正巧玄阙也在,玄稷便留了他们晚宴小酌,几个人谈得十分尽兴。
席间一内侍匆匆而来,与玄稷耳语一番,玄稷神色变了变,道:“大哥、妹妹请慢用,我去去就来。”言罢匆匆由后门出去。
外面月色正好,他行至后园,内侍已等在那里,玄稷悄声问:“都安排妥了么?”
内侍压低声音道:“爷放心,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循着一条小径来到一间屋前,月光穿过窗棂,斜斜地落进室内,那内侍推开门,躬了躬身请玄稷进去,自己退到门外,将门反锁上,说道:“他就在隔壁,等爷完了事叩三下门,奴才将他搬过来,爷就等着登大宝吧。”
玄稷嘴角一挑,踏出一步,门已经在他身后合上了。室内烛光微微晃动,映得床上的素白女子恍若透明,那女子伏在枕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极其慵懒。玄稷除去外衣,将那女子翻过来,毫不怜惜地吻了上去,随手将她的衣服一片一片撕下来,立时室内白衣翻飞,犹若蝶舞。
玄稷嘴角渐渐浮出邪魅的笑来,手上一刻不停,大肆蹂躏,在身下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一块一块乌青。那女子犹在昏睡,任其蹂虐也全无知觉。他满心逸出欢喜来:“真是个尤物,哥哥倒不舍得伤你了。”嘴上这么说,却是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往那女子身上压去,就要一逞兽欲。
恰在这时,冷光一闪,他暗叫不妙,已是颈中一寒,那柄破风刀寒芒森森,触得皮肤微疼。耳侧响起了冰风冷冷的声音:“放开她!”冰风是刀神,出手如电,他自知绝不是他的对手,况且现在受制于他,他只是在心里赌他绝不敢杀他。
冰风看着床榻上连亵衣都被撕碎的玄璧,白若凝脂的皮肤上青紫一片,只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眼前这禽兽碎尸万段!他再不忍心看下去,忙掀了被子将她裹住,却不想这一分神已叫玄稷有了可趁之机,一团暗黄的火光袭向了玄璧,冰风挥剑去挡已然来不及了,被褥立刻烧着,冰风及时抢救,玄稷已趁这空当抢到门边,扣了三下。
冰风尚不明所以,玄稷已经一个火球接一个火球向他们抛来,冰风凝神抵挡,初时还有所顾忌,如今见他这般致命的打法心知他要杀自己灭口,不由也加重了力道,恰在这时玄稷露出一个破绽,冰风不疑有他,挥刀而上。周围的火哔哔剥剥地烧,那一刀斜向上削在玄稷右股上,火势已越来越大,只听得“哐”一声巨响,半面门墙倒塌下来,眼见着就要砸到玄稷身上,冰风不及细想,左手一带,将他带了出来,玄稷指尖一缕劲风向他袭来,他避闪不及,中在当胸,不由闷哼一声。
耳侧却响起一声暴喝:“住手!”
抬眼处,玄皇高高地站在火圈外,恍若神祗。早有人来扑火救人,玄稷突然指着他叫:“父王,他,他——”一句话未说完,突然栽倒在地。他不由回头望了望,不知何时床上已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玄阙。他突然背脊一寒,硬生生地打了个战。
崇阳殿。
玄皇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阶下的人:“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冰风,你还有何话可说?”
冰风低垂着头,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暗叫苦,却是百口莫辩,只得道:“冰风无话可说。”有哪个父亲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设计陷害亲手足,对妹妹逞兽欲并造成她与玄阙**的假象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唯有他这外人……
“既是无话可说,来人哪!即刻贬为庶子,押送刑部大牢!”
“父王!”玄璧宛若莺啼的声音响起,“女儿有话要说!”她顿了顿,“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玄皇怒不可遏:“他那样对你,你还为他求情?真丢我王家脸面!”
玄璧哑口,说不出话来。
玄阙道:“儿臣请父王明察再审!”
玄稷恨声道:“父王,儿臣句句属实,昨日儿臣宴请王兄和妹妹,饮至中途冰风来了,儿臣便邀他一同饮酒,不想这奸贼做出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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