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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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官商》,书号167413,架空历史类,关注亦可,收藏了养肥再杀也行,请支持,简介有链接。
东边海上发展海商海军的事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攻打倭国恢复中山的计划也已经完备,就等着合适机会长剑出鞘了。与此同时,西南的局势也在发生着极大的变化:康边白利部自从得到了大汉的物资支援,终于止住了初期的颓势,开始对藏巴汗进行反击,夺回了一部分失地,并将兵锋直捣藏巴东部地区,双方再一次形成了危险的平衡。
要说起来藏巴汗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本来他挟一战之威完全可以消灭白利部,在高原上一家独大,但他的毛病就在于谨慎的有点过了。一听说大汉给了白利部物资援助,便开始怀疑大汉有出兵高原的意思,于是便放慢了进攻速度,想看看大汉方面的真实意图。
这一缓劲,恰好给了白利部喘息的机会,于是形势逆转,白利部转守为攻,虽然一时间还不可能完全将藏巴汗撵回去,但藏巴汗全胜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如此一来,双方互有顾忌,最后结果只能看大汉的态度,可偏偏这时候大汉来了个默不作声,高原上的形势那就更加扑簌迷离。白利藏巴两部只得战战停停,停停打打,绝不敢完全脱离接触,只得转而寻求他们身后的西蒙古卫拉特和喀尔喀的支持。
然而这时候西蒙古的态度更是令人气破肚皮,他们也像大汉似的来了个默不作声。据说喀尔喀汗态度还算好些,很隆重的接见了藏巴汗的使者,并许下空头人情“保证”在藏巴汗不支时从背后给予白利部一击,而卫拉特固始汗玩儿的更绝,干脆就不见白利部的使者,派手下告诉使者说什么大汗已经率军西进攻打蒙古与大汉的共敌中玉兹人,有什么要商议的,等大汗凯旋归来后再谈。就这态度,差点没把白利使者噎得背过气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西蒙古人背信弃义、不顾宗教的态度,他们这样做完全是“孔方兄”闹的。此时大汉已经完全解开了与西蒙古互市的禁令,西蒙古卫拉特和喀尔喀等部再也没必要像以前似的冒着与大汉撕破脸皮的危险进行劫掠,转而开始大规模的进行互市交易。这个时期正是汉蒙双方关系最好的阶段,他们为了经济利益,自然要看大汉的脸色行事。
西蒙古作为游牧民族,与大汉进行互市的大宗自然是牛马羊等牲畜。在这些物资里,大汉最需要的是马匹,这是军用物资。虽然大汉内地也有不少马,但与草原上的马匹比较起来质量要差得多,这也是对阵金国时吃亏的一个主要原因。
有了与西蒙古的大规模互市,大汉就可以大量引进优良马种了,而军队也跟着开始大批进行马匹的换新工作。
鉴于吐蕃方面现在的局势,孙起良回川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我便在孙起良忙忙活活为他的禁军第四师(原前军营)“抢夺”好马的时候,向他秘密下达了派遣入川的调令。
孙起良得了圣谕,连忙进宫谢恩,一番感恩戴德后,他一张老脸已是满面红光。
“孙将军,要说起来你是朕的岳丈……这个就不说了,不过以你的能力,只让你过去当个上将军,受卓乾易的管,你也要明白朕的苦衷。”我满是对不住的说道。
“嗨,皇上想哪儿去了?臣还不是那种只知道争名位的孬种。这三改四臣还不是赚的?”孙起良乐呵呵的指了指袖子上的三条杠,接着严肃的说道,“皇上放心,皇上的圣意臣明白,卓乾易也明白,臣和他搭档不是一天了,这方面皇上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点头道,“你要是需要什么,或者要带什么人过去只管跟朕说。”
孙起良想了想道:“其他倒也不需要什么。既然皇上许了,臣倒是想带一个人去西川。”
“谁?”我问道。
“第五营的偏将军赵华宝。”孙起良介绍道,“这小子臣看着行,要能力有能力,要劲头有劲头。就是缺了历练。皇上要是能给他这个机会,将来也是个可用之才。”
赵华宝?这名字听着耳熟啊,不过实在想不起来孙起良以前什么时候提过:“赵华宝……朕以前好象没听你说过这个人。”
“噢,赵华宝是臣重回前军营以后才发现的一个人才。原来在山西将军麾下效力,这小子……”孙起良好象想起了什么趣事,“这小子是个愣头青,臣刚回前军营,就被他顶得一愣一愣的。”
噢——孙起良一句话提醒了我,赵华宝不就是被孙起良打了二十军棍依然不服气,接着被打的那个小子嘛!孙起良当时说像他的兵,没想到还真是可用,那就好:“好好,这个赵华宝好。”我笑了起来,“也难为他没被你打死,又活过来了。”
那件事以后,孙起良已经知道我当时去前军营偷看的事,听我这么一说,不禁讪然:“对愣头青就得有对愣头青的办法……不说他了。皇上,西边这回运来的马匹不错,皇上要有工夫,臣想请皇上过去看看,个顶个的都是好马,而且臣还找到了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皇上绝对不虚此行。”孙起良忙改变了话题。
隔了一天以后,我受孙起良之邀带着七王、马树华去了第四师营盘,孙起良早早的带着部下等在了营门口接驾,将我们接进了第四师大堂。
“孙将军,皇上说你是让我们来看马的,怎么又带到大堂来了?”七王爷戏谑的问道,“你们第四师难道是在大堂养马?”
孙起良讪然笑道:“王爷取笑了,臣哪能带皇上去马场那种地方?那不是污了圣目嘛。皇上先请安坐,臣这就安排把好马牵到校军场请皇上御览。赵华宝!”
“末将在。”一个高高大大的偏将应声走了进来,“臣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我随意摆了摆手,我上次见赵华宝只看到了个背影,今天才看清他长什么样子,确实有几分英气勃勃。
孙起良道:“去,按本将交代的话,领人把那几匹马牵到校军场去,一会儿皇上要御览。”

“遵命!”赵华宝干净利落的答应一声,忙出去安排。
喝了一会儿茶,赵华宝来禀报马匹已经安排好了。我便和孙起良、七王、马树华等人向校军场走去。
远远看去,校军场上十几匹骏马长嘶翻蹄,很是欢腾。等走近了。孙起良一匹匹的向我介绍了起来:
“皇上请看,这匹是焉耆马,蹄高肩宽,最是适合草原上驰骋,还有这匹蒙古马、噢,还有这匹天方马都是善跑的,说起来比焉耆马是差了些,不过数量多,从蒙古人那里最是易得,装配各营应是最合适的,臣不怕皇上笑话,这回运来了六千匹蒙古马,好在陈森他们还算懂事,让给了臣一千匹。皇上看这匹大通马,这马是臣最需要的,它是高原马,不比藏马为差,这一次臣跟他们说了说,算是把五百匹大通马都包圆了。还有这匹,这是玉兹马,想来卫拉特固始汗是从中玉兹那里抢来的,运到咱们大汉做无本生意,他倒是会打算……”
孙起良兴致勃勃的向我介绍了起来,我和七王、马树华光跟着看,走到最后,马树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笑说:“说起来这些马是不错,不过各师都是这么装配的,孙将军……”
七王笑了起来,打断马树华的话说:“马将军还不明白孙将军的意思,他这是先让皇上看普通的,后面自然还有宝贝。是不是啊,孙将军?”
孙起良“嘿嘿”笑了两声道:“又让王爷笑话了,赵华宝——”
这回赵华宝没用再吩咐,忙转身走了,看样子赵华宝没少被孙起良支使。也难怪,谁不是习惯用自己得力的手下呢?
不一会,赵华宝亲自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我不懂马,只是不懂装懂的在那里看,这时马树华突然惊呼了出来:“塔克马!”接着七王爷也是一惊:“什么,这就是塔克马?”
什么塔克马?我愣愣的看了看孙起良,孙起良已是满面的得意神色:“皇上请看,这才叫好马,当年汉武帝派大军进攻西域,就是为了得到好马。虽然这塔克马已经比不得当年的汗血宝马,可却是它们的后裔,绝对是万里挑一的。驷马监让去挑马的时候,臣怕错过了好马,便接着去了,便得了这个便宜。据他们说是花了大价钱的,因为没有几匹,驷马监的那帮人很是不好说话,臣只好挑了两匹最好的。”
汗血宝马?我的天,那可是天物!这两匹塔克马虽然比不了汗血宝马,可也是宝贝。
“孙将军,御马监倒是有几匹西域好马,不过像这等好的还没有。你既然让皇上御览,恐怕是要献马吧?”七王爷先入为主的把话说死了,孙起良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
孙起良很有点不以为意,笑了笑道:“那是当然,这好东西当然要献给皇上了。”
“且慢。”一旁的马树华突然神秘的笑了笑,“孙将军,你刚才说有两匹,那一匹还没让皇上看呢!”
孙起良发现说露了嘴,开始尴尬起来:“这、这,大将军笑话了。那一匹也差不多,皇上就留给臣一匹吧。”
我知道孙起良这是要藏私,便笑了笑说道:“孙将军得了两匹好马,朕怎能全要?另一匹就赐给孙将军当坐骑。”
“孙将军也小气的可以了,看一看还能少了你的?皇上,咱们不过是看看罢了,孙将军哪能不同意?”七王爷有点不依不饶的说道。
孙起良没了办法,只好让赵华宝把另一匹也牵了过来。
马树华走近仔细看了看,惊喜的对我说道:“皇上,咱们还是要这一匹。”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七王爷知道我不会怪罪孙起良,但借这个机会戏弄戏弄他还是难免的:“孙将军……这事恐怕是你不对了吧?”
孙起良满脸涨红了起来,无奈的道:“皇上恕罪……唉,马将军,你姓马也识马,在下……在下服了。”
“汗血宝马的后代”拉回了宫里后,听到消息的议事大臣们都跑了过来看热闹,曾楚卿更是不懂装懂的大肆评论了起来,什么古籍记载,什么谁曾骑过,反正什么话到他嘴里都是一套一套的。然而这匹难得的好马自从进了宫以后就好象很不自在,一副暴躁的样子,尥蹄折腾不让人靠近,根本不像在孙起良营里时那样老实。
得了好马,我自然要尝试着骑一骑,这话刚出口,就受到了议事大臣们的坚决反对,他们见这匹马不像善物,自然不敢让我去冒这个风险。最后还是方明德说了个折中方案——先让马树华试一试。
马树华一边啜嘴发出“咴咴”的声音,一边慢慢向塔克马走去。塔克马听到了这个声音,倒是老实了,静静的立在地上不动,马树华靠近拉住了缰绳,这时也没事,马树华回头打了个放心的手势,一脚踏进马镫里就要翻身跳上,谁知这时那匹马不干了,“咴——”的一声长嘶,前蹄已经腾空而起,马树华好歹也是马背上练出来的,一翻身夹住了马腹,顿时取得了优势。我和大臣们看到马树华这干净利落的动作,不禁发出一阵叫好声。
可我们的声音还没落下,马树华那里的情形就发生了变化,塔克马没能将马树华甩下来,显然已经怒了,连纵带跃在御书房前的广场上狂奔起来,一开始马树华尚能控制住马势,但时间一长,那匹马渐渐占了上风,马树华几次险些跌倒下来。到最后,马树华应该是控制不了了,一翻身跨下马身,借着马镫的支撑力,尽量远远跳开,虽然他早已有了准备,但落在地上时依然不由自主的向前跌撞了好几步。那匹马一声长嘶,又狂奔了两圈才慢慢停下。
“这匹马怎么跟孙起良一个德行?”曾楚卿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哄堂大笑。
我笑过以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匹马确实像孙起良的性格,把它困在宫里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算了,还是给孙起良送回去,宝马配英雄嘛。朕看这匹马与孙起良有缘,朕不应当夺人所爱将它困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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