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凉”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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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零年,司徒小雪十六岁。她穿着限量版的纺纱白裙从豪华轿车下来,周围传来低低的抽气声。她明眸一扫之后又垂下。
稍后下车的司徒如枫和司徒浩站到了她身旁畔,她方抬头,微微一笑:“初到贵校,请大家多多关照。”声音低柔,但人人听得分明。羞涩而不卑不亢,王者之气不减,司徒凌云在她出府之前交待:“万不可丢了司徒府的面子。”
这是司徒小雪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学校,她有些小紧张,习惯性的抓住司徒浩的衣角。她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司徒如枫的眼,司徒如枫感到自己脆弱的心脏一痛。
彼时二十岁的少年已经更懂得隐藏自己的心绪了。他儒雅的微笑,样子是世上最优雅俊美的王子。少年是骄傲的,他在静静等待自己生命中最辉煌灿烂的时刻,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小金丝雀关起来,他讨厌别人碰她甚至只是看她。
司徒如枫笃定司徒浩不会在司徒府久待,他想起母亲“那垃圾身上又不正统的血液,使司徒府的耻辱”的评论温温柔柔地一笑,倾倒了周遭一群的女生。
“思凉”是一所女校,这是司徒府的底线,司徒府的家规是不允许女孩子在外抛头露面的。
虽说是女校,但学校附近有好几所综合学校,司徒如枫念的学校就在其中,当初选学校的时候他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允诺会保护小姑姑。至于司徒浩的学校却在海城的另一边,他在司徒凌云的安排下念酒店管理,准备第二年就出国留学。
司徒府三人的到来让“思凉”的领导们惶恐了好一阵,之后司徒凌云更是亲自打电话来拜托他们关照小女,令他们感到无比自豪的同时又深感责任重大。自司徒小雪来“思凉”之后学校就开始大规模的改建翻修工作,就连保全系统也换了最好的。当然这些资金大部分来自司徒府。
司徒小雪的每一件小事都成了“思凉”女生的卧谈会谈资。十七八岁的少女当然会爱慕优秀的男生,司徒府两位少爷的出现不知已偷走了多少少女的心。司徒府的基因极好,世代的男子都俊美,所以不免每代的俊男都有情债在身。
司徒浩自那天后没再到过“思凉”,而司徒如枫则是每天接送司徒小雪,并且会在他稍有空闲时来“思凉”陪司徒小雪吃饭上课散步,像极了一个细心的男友。
有些家世显赫的女孩子会在这些时候跑来跟司徒如枫表白。每每司徒如枫都微笑着回答她们:“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会瞥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司徒小雪,原本站得近的她已悄悄站远了,瞥向另一边的脸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
司徒小雪从未追问过司徒如枫喜欢的女孩是谁,她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只是偶尔会怜悯那些被司徒如枫农岁的琉璃心。
在“思凉”司徒小雪念的是园林艺术。校方曾告诉她可以随意选课程,司徒凌云则希望她选个钢琴舞蹈之类的就可以了,那些都难不倒她。司徒小雪慎重考量后才选了这门课程,她的花圃一直是自己在钻研,她想趁在“思凉”的这段时间可让她请教一下其他人。
许是在司徒府里闷久了,司徒小雪突然提出出外念书的要求着实让司徒凌云愣了好一会,之后表现得相当愉悦。
司徒凌云对她温婉绞肉中有带着小女孩稚气的性子十分喜欢,但在十六岁以后他带司徒小雪出席名门宴会时她表现出的恐惧令他担忧了。

虽然司徒小雪的五跳得极好,可是她却总是拒绝和司徒浩,司徒如枫以外的任何人跳舞,只每个上前和她说话的人报以不**份的一笑,从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她就像一个生涩的孩子只会紧紧地抓住司徒浩的手。
司徒凌云对此非常恼火,他开始非常重视培养司徒小雪的社交技巧,他每个星期举行酒会,让司徒小雪当主角,同时他禁止司徒浩一同出席。司徒如枫在心里高兴了好几回,每次司徒小雪因紧张而握住他的手时他都异常兴奋,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司徒如枫在心里下了结论,司徒浩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
司徒府三人都是极聪明的,司徒浩第一时间建议司徒小雪向司徒凌云提出到学校念书的要求,他深知在司徒小雪的心里不能体验校园生活是一件憾事。
司徒小雪同意一试并且也得到司徒凌云的允许。她高兴地抱住司徒浩,像个天真的孩子尖叫着。
司徒府中很多人都很怕司徒凌云,但司徒小雪却非常爱她的爸爸,每每她都以一种崇敬的目光看这世上最伟大的父亲。她知道司徒凌云培养她社交技巧的苦心,于是司徒小雪尽力做好以达到司徒凌云的标准,司徒府的标准一向是最好。
来到“思凉”后,司徒小雪一直很高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新鲜感过后,她静下心来发现某些微妙的关系。
“思凉”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对她礼让三分,即便她故意做错事情也不会有人责怪她,只是每每露出疏离的笑。司徒小雪觉得沮丧的同时知道了在司徒府里无法更改的透骨的寂寞。
在“思凉”偶尔会有些司徒小雪感兴趣的事,譬如,司徒如枫每天都会来学校带她到处逛,他仍旧像小时候那样说一些趣事,那些事是离她的生活极遥远的。
司徒小雪还发现司徒如枫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同学待她特别热情,偶尔还会跑到她面前跟她聊天。司徒小雪有些受宠若惊。然,她始终都不是个善交际的人,所以司徒如枫走后又是只剩孤零零的一个她了。因此在“思凉”的那段时间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盼着司徒如枫得早早到来。
有时候,司徒小雪会突然害怕起司徒如枫,因常在他盛满笑意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算计,对于未知的东西她都会害怕,她常思索着他在算计什么这个问题。
可是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没弄清司徒如枫在算计什么。这个表面温文儒雅的少年,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当司徒如枫的眼中闪过某种锐利的光芒时,司徒小雪每每都会缩缩脖子表示害怕。司徒如枫并未觉察她的情绪,他所了解的事实是司徒小雪会在司徒浩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司徒浩。
司徒小雪并不否认自己对司徒浩的喜欢,即使她承认司徒浩不如司徒如枫英俊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在“思凉”的日子,司徒小雪已渐渐习惯从司徒如枫的掌中获取安全感,除去他令自己害怕这一小缺点,司徒小雪心里评价司徒如枫是个不错的孩子。作为司徒凌云的养女,司徒小雪已经太习惯以一种长辈的身份看待他们,陈他们为孩子,浑然忘了自己也仅是十六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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