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遇表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暑期的生活匆匆过了,我们也只好卷着铺盖走去新的环境。农村毕竟比城市好,到处生机勃勃。农忙可是农村最大事儿,可我却谎称到社会上锻炼而没有回去。可离开学之际,总要回家见见父母。再说学费也要开口向父母要,真是无地自容啊。
县城离家只有一百华里,坐车半个小时就能到,本应该经常回家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半年都没回去过。前不久父亲来到县城卖西瓜,还给我们捎来自家种的蜜桃,四人别提多高兴。车窗外满是收获的喜悦,这不就是农民一年的盼头吗?想想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现在政治虽较清明,可农民那几千来的约定规则却没有变,永远是压在社会的最低层。一年到头就盼着有个好的收成,给一家带来最基本的生活所需。
农民们正在田地里忙碌着,小型机械带着轰轰声走在稻田里。一阵凉风吹过,田里的稻穗来回抖动,高兴跳着自己最爱的舞蹈。凉风也给农民带来一阵的快意,从身上凉到了心窝里。太阳的炙热也被这凉风稍稍的缓解。山上的树木也长的茂盛,可在太阳的宠爱下也卷缩起来。蝉鸣声不绝于耳,抗议着这鬼天气。
回到家中,父母不在,应是到地里去了。在家没呆多久,就出去走了走,明天就是开学,希望能把家乡的一草一木都装进脑海里。
太阳刚正,我也受不了它的热情,回到家中。乡亲们也载着自己丰收的喜悦回来了。父母还没回来,我只好在家等着。打电话给他们三个,都在家闲的无聊,大家商量学费怎么办,不可能全向家要吧。前个月又因生活技能的关系,大家都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没时间去打些好点的装备买钱。学费只好问家里要,生活费就自己想办法吧。
将近一点钟,爸妈才回来。全身满是汗渍,洗把脸,就把早上做的饭菜端出来吃。因是热天,冷饭菜还是可以下咽的。如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可能会又些不大习惯。匆匆吃完,躺在床上想睡个午觉,可屋外的蝉鸣声却闹的人不得安宁。在床上翻来想着以后的路,是否玩幻想是个错误的选择,是否应该听从学校的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时确实会有后悔的想法,也曾想努力的学习,争取考个好点的大学。可是枯燥的课本让我提不起学习的兴趣,虽然如此,我语文,历史和地理成绩一向还是挺好的。高考是什么,只是一块较硬的敲门砖,越硬就越能敲开更大的门,可门敲开之后呢?有多少人还会认真去学习,学习只是他们应付以后就业的一种手段。人生匆匆,为什么不能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呢?什么是自己的价值,也许以前我不知道,可从师傅意外的死去后,我明白了,实现自我价值其实就是自我超越,想想师门那些前辈,藏剑阁中的那些神兵利器,这难道不是自我超越的成果吗?如果他们锻造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我想他们一定成不了大师,也许只是茫茫铁匠大军的一员。可师门却能屹立上千年而不倒,我想这就是其中的原因。因为不论谁看了那些兵器,都永远不会甘于平凡。
虽在屋中,太阳的余威却还在。短短一个小时的休息,又要顶着烈日出去了。爸妈本不让我去,说我刚回来,只有半天时间,明天就要走了。我说正因为只有半天时间,才要去帮忙,以后又怕没有时间了。爸妈拗不过我,带着我出去了。在太阳底下干活,一定要带上一顶草帽,防止中暑。可我却因为没有戴习惯,总觉的很别扭。
家乡属于丘陵地形,田地分布散乱。大型机械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小型机械也会有所限制。路旁晚稻已长的茂密,整块田找不到一丝的缝隙,因稻田高低错落,远看就像串在一起的碧玉珠子。
走过两里山路,还以为我家会是最早出门的,可是,在路旁左右一望,满是忙碌的乡里乡亲。来到地里,稻田结满金灿灿的果实。那就是一季稻,比早稻晚却又比晚稻早。因地形的关系,这里根本就通不了机械,只好用中国一千年来最原始的方法。手工劳作不仅费时还费力。拿着手中的禾刀,觉的有些不太习惯。不是用力过大,割到自己脚趾就是用力太小,一下没割断。割禾必须要弓着身子,一行禾割下去我已经直不起了。禾叶带着锯齿,手臂一不小心就会割出一道血痕,不是很痛,却很痒。自从高中后,就很少帮忙干农活,现在远没有小时候来的熟练。忙碌时时间过的很快,不知觉已太阳西下,西边天空撒满余晖,煞是漂亮。可因为还有一些没割完,爸妈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不多久,天已暗下,月儿也伴着星星缓缓升起,可因是月底,只能看到弯弯的一线儿。夜虫也出来忙碌了,叫着,闹着。陪伴着我度过这忙碌而又充实的夜晚。夜晚有着白天所没有的舒服和凉爽,可你别高兴,这时可是蚊子表演的时间。翁,翁,翁的闹的你心烦,咬的你心怕。突然用力一拍,它却突的飞开了。接着又在你耳边翁翁的叫着,就是让你心烦,时不时的咬上你一口,你只好自认倒霉了,谁叫你侵犯别人的领土呢?但你可不能因为他们而影响了整个夜晚,你看那苍穹挂的闪闪的明珠,还有那圆缺轮回的月儿,总会让人想啊想,念啊念。
回家,已近九点,可地里却还有忙碌的人。虽不是满月,可路却还能依稀可辨,挑着一担谷子可要小心些,肩上的重量可要两只脚坚实的撑着。在晚上,也许会给人莫明的恐惧,一人在后面走着,远看前面有一人动着,喊着却不回话。心想不会遇见鬼了吧,但走近一看,虚惊一场,原来只不过是一棵小树。鬼是没看过,但鬼火却看过好几回,在夏天,有时会看到。可一人却不敢去,每次都要约上几个伙伴,在较高一点的山头上等着。也许一天晚上都只是白等,我们却乐在其中。那时啊不知道什么叫欣赏,只知道什么好看,什么好玩。童年就是在那种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环境中生活着。
回到家里,妈还要忙着做饭,如果菜够的话只会把饭菜热一下就将就吃了。可今天因为我回来,就多炒了一个青椒肉丝和一个小白菜。刚洗完澡,妈就叫我吃饭。
家人能一起做下来吃饭,大家都很开心。爸妈把自家酿的酒端出来,家乡的老酒,有着糯米的甘甜,也不是很醉人。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伴着妈问东问西的声音我竟然喝醉了,倒到自己的房间不醒人世。
有时喝醉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暂时缓解心中的压抑和痛苦。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三竿,爸妈早就出去了。随便洗了把脸,就跑到饭桌前去吃饭。可看到的除了饭菜之外,还有一叠钱,想必这是给我学费。
匆匆吃玩,把这叠钱放进口袋,就是这么简单,谁不知道放钱就是这么简单的。带着一些生活用品就去吉安市,天底大学。开学,人流量出奇的多,不仅有忙碌的莘莘学子,更有那些为莘莘学子服务的公仆。
来到天底大学,三人早在那等待着。虽在茫茫的入学大军中,但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校门口天底大学四个大字高高悬挂着。来到跟前,仰望着这四个大字,这就是我以后四年的学习场所。走进学校,迎面是一幢很大的教学楼。虽不是很气派堂皇,但也不比普通楼宇差上多少。
人来人往的莫大校园,我们四人只是其中的很少一分子。可说也来巧,在可茫茫人海中竟遇到我表哥。
“小风。”表哥拍我肩膀叫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我表哥肖才,想不到他也考上了这个天底大学。
“老肖。”
说完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三个家伙诧异的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叫表哥老肖的缘故吧。确实,一般人会觉的奇怪,可我们两个却觉得理所应当,好像生来就应该这么叫的。我们相遇来的突然,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进了大楼,找到时已人山人海。交钱,报名,选系,就这么简单。可这简单的手续却花了我们整整一个上午,离开时已到了两点多。当我们离开时学校的人并没有减少的迹象,这时我方能明白人多的好处。
好不容易挤出校园,可突然却发现大街上人也这么多,找个安静的地方可不真容易。还是赖皮提议,找个有包厢的饭店,一能安静,二能填饱肚子。可因囊中羞涩,赖皮也只能绕着远路找间便宜点的。
吉安经济虽比不上沿海城市,可却名人辈出。欧阳修,杨万里,谢缙,文天祥都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文豪。这也培养着这个城市独有的气息。
“醉翁楼”虽不算全市最为气派的,但却因附庸风雅,也沾了点文人的气息。给这座酒楼带来了丰厚的人气和利润。下楼是普通的快餐小店,而上面三楼则是包厢。因较为实惠,来的人却是很多。

走进这座因醉翁而闻名的酒楼,迎面就是一块古雅的石碑,上面隽刻着闻名古今的《醉翁亭记》。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每当默咏着古人的诗篇,总会让人心潮澎湃,那是一种心灵的碰撞,灵魂的结合。不论谁走过这里,都会仰望一眼先贤杰作。即使它离我们已经很远了,但对我来说只是两眼间的距离。
绕过石碑,就到了下楼的正厅,厅中摆着四人小桌,这时已满是客人。看见我们五人走了进来,服务员热情的招呼着。
“欢迎光临,几位。”
赖皮答道:“五个人。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包厢。”
“请随我来。”
说完绕过下楼餐厅,走到了楼上。来到四楼,四零二的一个房间。摧开门领着我们进去。里面摆放着一个普通的圆形旋转桌子。等我们都坐了下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一看满是些文诌诌的菜名,什么群贤集会,什么诗风词韵,还有什么醉翁亭记。八神接过去一看,虽不太明白,但知道这些菜名都是自家取的噱头,不过是给菜增值罢了。
“这个群贤集会是什么菜?”八神指着菜单上的菜名问道。
“哦,这个群贤集会是我们酒楼的特色菜,它有无心县清水溪的泥鳅做成,加上我们独有的佐料。去掉泥鳅的腥味和泥味,并能把泥鳅的鲜美充分的熬出。”服务员答道。
“去腥味和泥味加点生姜就够了,不过因大量捕捞,清水溪的泥鳅现在确实不多了,那溪里的泥鳅有着别的地方没有的药用价值,能滋肾补血。具体原因大家都不知道,可大部分人认为是吃了腐烂在泥里的某种草药。就来一份吧。”
说完又点了夕阳西下,海外三仙,心血来潮。点完有把菜单递给表哥。表哥忙说你点好了。
“老肖,你也点份吧。”
听我说完表哥接过菜单,看了下,随便点了个枯藤老树。看我们点完,服务员接过菜单,说道。
“五位,喝点什么?”
“先来几瓶啤酒吧。”八神说道。
服务员走后,赖皮说道:“枫叶,你也不介绍一下。”
经赖皮一提醒,我倒忘了他们还不认识。
“好我来介绍一下吧。”说完用手指了一下表哥道。
“这是我表哥,肖才,你们也叫他老肖好了。”
介绍完表哥,又逐一指着他们三个说道。
“冷酷,龙云。八神,袁勇。赖皮,赖有。”
简单的介绍,他们总算认识了。接着我们又聊开了。我问了下表哥几年来的情况,竟然说着说着,又说到幻想上去了。
“老肖,你也玩幻想?”八神问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因为我和表哥玩的较好,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大概情况。
“现在谁不玩啊,我们班有五十多个人在玩,不论男女,都对幻想有着莫明的喜好。”表哥诧异的看着八神。
“老肖,能冒昧问下,你们班有几个人吗?”赖皮笑道。
“五十五个,只有两个没进去过,不过昨天刚收到线报,她俩也奈不住寂寞,还是跳了进去。”表哥认真答道。
我们四人互相对望一眼,以前只知道幻想人多,但谁也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多。想想这些天忙的昏天黑地,根本就没时间去联系同学,所以情况不是很清楚。
表哥看了看我们四人,说道:“听小风说,你们四人在一起玩的,我能不能加入。一个人玩太无聊,也不太好练级打装备。”
“这个。老肖你怎么想到和我们在一起啊,以前怎么不找些伙伴啊。”赖皮犹豫了一下说道。
“赖皮。”
说完看了看我说道:“枫叶,你决定吧。”
听冷酷这么说,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决定吧,毕竟老肖是我表哥,而我们又是个四人的小团队。”
听我说完,冷酷说道;“不论从那方面考虑,我同意老肖加入我们。”
八神也明白冷酷的意思,同意他的提议。其实多一个人对我们团队并没有多大影响,只要大家能生活在一起,一定会配合默契的。赖皮主要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状况,已经发展到非常好的状态了,以为表哥是图这个而来。其实我根本没告诉表哥具体情况,表哥也许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加入的。正在大家尴尬之际,服务员却端着菜上来了,真是巧合。
窗外流水小溪,高柳鸣蝉和服务员的笑声缓解了房中的气氛。五人一看服务员盘中的菜,傻眼呆在那。
群贤聚会,夕阳西下,海外三仙,心血来潮,枯藤老树。真是些不错的名字。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可真当看到时,就不由为它那美妙外装包裹下的内在而傻眼。夕阳西下不过是盘瘦肉蒸蛋,而海外三仙只是我们平常吃的三鲜汤,心血来潮只是一盘鸭血。枯藤老树真是菜如其名,只是一盘用盐水煮熟了的带豆。在家里时我们经常吃,但却不是这吃法,煮熟后都拿去晒干,只有小孩嘴谗时才会拿些吃的。把他晒干后,家人就把它储藏起来。想吃时就拿点出来用油炒着,真是香极了。
但看着眼前这几盘菜,虽然平常也是经常吃,除了那份清水溪的泥鳅。但从来没有吃的这么窝囊,这么的不自然。但这份不自然却把我们五人凑在了一起。当一致对外时,人们会发挥想象不到的团结。
服务员实在受不了我们的眼色,狼狈的跑了出去。也许她并不是第一次,但我敢肯定这是最厉害的一次,因为我们都是来自乡下的学生。
好的心情是吃饭的前提,即使那份群贤聚会在这时也显得那么不是滋味。匆忙吃完,赖皮就喊着结帐。可几句过后,还是不见人上来。赖皮只好跑下去再喊,服务员才拿着帐单上来了。嘴上虽说着对不起,可连我都能听出她只是嘴上说说。一看帐单,赖皮大叫道:“什么?这点菜就要二百五,真当我们是二百五啊。”
听着赖皮不平的声音,服务员平静道:“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个服务员,价钱是老板定的。如有什么疑问,你去和老板商量好了。”
赖皮听了,道:“去就去,就没见过你那么黑的店。”
听赖皮说完,服务员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道:“黑,你看到楼下那些顾客吗?他们是冲着价钱便宜才来的。到底有多少店比这更黑,我也不知道,你如有兴趣,可以到别的饭店去吃吃看。”
看的他们吵的不可开交,八神说道:“赖皮,别争吵,竟然吃了别人的东西,就要接受别人的条件。”
也许八神说的真有道理,赖皮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那二百五给掏了出来。拿着钱出去后,正好另外一个服务员经过,就凑上去说道:“小红,真是群乡巴佬,没钱你过来吃什么饭啊,还不如去要饭好了。”
“春花,又有那个顾客得罪你了?”
“别说了,几个想吃饭又闲贵的乡巴佬,不就二百五吗?我看他们才是二百五。”
那个叫春花的服务员说完,叫小翠的服务员就对她说道:“别说了,小心被听到了。闹到消协去就不好了。”
这话确实很有威力,叫春花的服务员马上走开了,可嘴里却还不停的念叨着,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有她自己会知道。
虽然外面很吵闹,但包厢里我们却达成共识,让表哥加入我们的团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一个威震幻想的小团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立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