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眺客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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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约大半个时辰,看众人喝得都是酩酊大醉,风肃寒对朱老板说道:“老朱,你给我们这帮兄弟安排下住的地方吧。”朱老板晒道:“这还要你老风安排吗,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
“公子!公子。”这时,张公子的随从轻轻地拍着趴在桌子上的主人。“怎么了!张公子?”风肃寒关切地问道。
“失礼了,失礼了!”张公子微微睁开眼睛,抬起头,还想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是手一软,踉跄地又坐了下去。“公子,我扶您去歇息吧!”随从说道。
“是啊,张公子您还是去歇息吧。上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朱老板说着转身道,“小三,你快帮着把张公子扶到上房去!”
在两人的搀扶下,张公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风肃寒和朱老板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在下不胜酒力,失礼了!”说话间,感道喉咙一痒,“哇”的吐出一口秽物。
“二子,快去叫厨房给做碗醒酒汤。快”朱老板见状,赶忙吩咐道。
风肃寒说道:“快,快扶张公子去歇息!”才说着,张公子又吐了。“赶快!”
小三和随从把张公子扶到上房,让他躺上床。伺候喝下醒酒汤后,送走前来探望的风肃寒和朱老板等后。原来喧闹的楼下一会后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随从走到门口,听了听没声音了。然后轻轻打开门,探出头,四处看下,四周没人,楼下也就几个伙计在收拾残局。
于是,他轻轻关上门,徐步来到床前,恭身对着张公子说道:“小公爷!”
(什么?小公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刚还醉得迷迷糊糊张公子猛地睁开眼睛,哪里还有醉酒的迹象。
张公子边穿衣服,边问道:“人都走了吗?”
“是的,小公爷!”随从谦卑地应道。
“不是说这次出门不许叫我小公爷的吗!”张公子皱了下眉头。
“一时改不了口!”随从摸了摸头,嘻皮地笑道。
“这次公父一定气得不行!”张公子站起身来,下了床。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恨恨地喝了口,“不过我已经不小了,那事我要自己去选!”
“但是就这样跑出来的话,恐怕公爷会大发雷霆啊!”随从见张公子放下茶杯,赶忙端起茶壶给满上,“我听说郡主可是个大美人啊!”说着,露出无限遐想的表情。
“恩,心砚!”张公子一皱眉,对随从说道,“难道我就是个贪图美色之徒!”
“不不不,”心砚忙吐了下舌头,忙摆着手,“我可没这意思啊!我家公子乃志在天下的当世第一俊杰,怎么会喜欢女人呢,真是……”
张公子“扑”地把满口的茶水喷了出来,笑骂:“你这狗头讨打!”
心砚笑着说道:“是是是,小人该死!”
“好了,说正经的,”张公子正颜地说道,“明天就要到沙州了,要不要去找四叔?”
“我觉得吧,还是要去通知四爷一声比较好!”心砚忙收起笑容说道,“否则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我们来了却没去问候他,还不把他胡子都气飞啦!”说着,装出气呼呼的样子。
“你看你就没几句正经话会说。”张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要是和四叔说了,我怕他会告诉公父啊!”
说着,他站了起来,踱着步子。“那样的话,公父还不让人把我绑回去啊!”
“我看,还是不要和他说了。”张公子转了圈,又坐了下去。“不行,不能告诉他!”
“那我们接着去哪?”心砚望着他说道,“威扬镖局到沙州后交割完货物,就回去了啊!那时候我们去哪!”
“我们看看有没有去大食的商队!”张公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听说那里倒是很繁荣,与中土风情大相径庭。”说着脸上露出十分向往的表情。
“不过,公子。听说这去大食可要走一个多月啊!况且路上还要经过乌孙、羌等蛮国,要是被他们抓住了!”心砚倒吸一口寒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我正好可以顺便了解他们的情况。只要看昨天的行径。我敢打包票,迟早是要他们开战的!!”张公子肯定地说着,接着回过头看着心砚,“怎么!你怕了啊。”不屑地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怕死!
心砚气呼呼地说道:“我怎么不敢了,只要公子你说声,我心砚刀山火海都敢闯。”
“好!”张公子满意地一拍心砚,“那明天到了沙州我们就和镖局的人再见,然后去找这沙州最大的商会打听下!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早点睡。”
一时无话,心砚伺候公子上床后,自己收拾了下,也躺了下去。不过,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忍不住地开了口:“公子,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干了啊?”
但是,张公子没有说话,只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心砚见公子没搭理自己,虽然心里憋得难受,但也只能睡了。
其实他家公子压根没有睡着,躺在床上,透过窗外那射进来的朦胧月光,他不禁思绪万千。这次他出奔,正是出于一个很尴尬的原因“逃婚”。
“不知道公父、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想着,他不觉辗转反侧,“孩儿不孝,让二位老人家担忧。但孩儿不想这么早就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婚,孩儿只是想出去游历下……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办呢!”虽然心里有很多想法,但还是蒙着头睡去了。
就这样半睡半醒很快天亮了,主仆两人穿上衣服,但是却没有听到外面有声音。觉得奇怪,张公子便对心砚说道:“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去看看。”

“是啊,奇怪了!”心砚边嘟囔着,一边去开门。张公子边坐在桌子上喝着茶水,边看着心砚说道:“不知道乌孙等国的游骑是怎么过境,这到是要打探下,否则……”,就看见心砚缓慢地打开了大门朝外望去,身子一颤紧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飞快地把门关上。
张公子不悦地数落道:“你这是怎么了,叫你去看下,发生什么事了?”就见心砚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外、外、外面……”
“外面怎么了?”张公子不等他说完,疾步来到了门口,皱着眉头盯了心砚一眼后,手握住了腰间挎着的剑柄,伸手打开门,才看了一眼,“砰”地也是把门重新关上。
“公父、公父怎么来了!”张公子背靠着房门,喘着大气问道。心砚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公爷怎么来的。”
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更多的是惊恐,突然同时冒出一句“怎么办!”
张公子一咬牙,“我们走后窗!”说罢,就去开后窗,才打开,就见外面已经被身穿玄色战甲的骑兵团团围住了,只得颓然地关上了。
“还是不行啊。我就知道公爷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心砚叹了口气,“怎么办,公子!我们还是出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啊!”张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到我们计划得这么周密,怎么还会被发现。”
两人走出门,就见从门外到楼下都站满了披盔带甲的士兵,就见朱老板和风总镖头等一群人被挡在外面看着热闹呢。而这些士兵,他们个个是虎背熊腰,头顶黑铁战盔,身穿玄色战甲,背后一面黑龙信旗,仿佛黑铁塔一般,给人一种压迫感。
“小公爷,公爷的玄武精骑都出动了!看来,公爷真的生气了!”心砚吐着舌头,小声地对张公子说道。
可是张公子铁青着脸没吭气,只是缓步地走着。心砚无趣地跟在后面。
到了楼下,就见楼梯下一名内侍打扮的人恭敬地站着,见张公子走了下来,一拱身行礼,一脸媚态地说道:“奴才富安恭迎小公爷!”
“富安,你是来抓我的吧!”张公子依然铁青着脸,没好气地回了句。
“小公爷,这话说的!”富安还是一脸堆笑,陪着小心地说,“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小公爷。奴才只是奉刘夫人之命来接您罢了。”
说完,转身对后面吩咐了声,“还不伺候小公爷更衣。”后面上来两个小内侍双手捧着冠冕,哈着腰说道:“小公爷,请更衣!”
张公子带着嘲笑地说道:“是这样吗!”也没等富安回答,转身就上了楼。心砚也要跟着上楼,富安瞪了他一眼,“该死的家伙,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张公子回头说道:“心砚是我**来的,你想怎样!”富安哈着腰说道:“是是,奴才不敢!”心砚吐了下舌头丢下富安也跑着上了楼
张公子穿戴好,下了楼。就见他两道剑眉,一双浓目,相貌堂堂,容貌不止端正,而且还具有威严。头戴双龙抢珠冠,身穿白色绢丝长袍,和那个嬴弱的张公子仿佛两个人一般。
朱老板他们到现在没从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清醒过来,正在那目瞪口呆着望着,见他过来了,赶忙问道:“张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而他却笑而不答,“大胆!什么张公子,这是我家小公爷!”就听富安喝道,“你们这帮家伙还不快叩头!”
众人顿时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用了!”这时小公爷一摆手,“我们走吧。”
“是,小公爷。”富安忙回头低头说道,接着大声喊道:“请小公爷上车!”伺候小公爷上车后,他也扳鞍上马,回顾四周后,一声长啸,“起驾!”
顿时,一干人马扬尘而去。顿时原来的人声鼎沸的客栈就留下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过了半晌,就听朱老板“哎呀”一声大叫,把众人从迷茫中拉了回来。
“原来那位张公子就是西秦王府的小公爷啊!”朱老板说道。
风肃寒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秦大官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托局主带个人啊。我还以为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呢。谁曾想,原来是小公爷!”说着,他长出一口气,“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否则镖局要遭灭顶之灾了!”说完,唏嘘不已。
正说着,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的天,幸好我没表示出什么不友好的举动?否则……”原来是李镖头,只见他汗流满面、脸涨的通红。
朱老板笑道:“大人有大量,人家小公爷才不会计较你这些呢!”对风肃寒拍了下,说道,“我说老风,别发呆啊,你也准备下要出发拉!”
风肃寒收回无限的遐想,“恩,是啊!”立马命令下去,“别看了啊,大家收拾下,要出发了。”
到底是河西第一的镖局,听到命令,大伙“噢”了声,就分头准备去了。不一会,一切都妥当了。
“老朱,我们走了。”风肃寒骑在马上,对着朱老板说道。“恩,回凉州的时候别忘了再来我老朱的客栈坐坐啊!”朱老板摇着蒲扇说道。
风肃寒点了点头,回头对驮队一挥手,驮队便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没多少时间,在这一片荒凉的戈壁瀚海,就只有这的一座客栈孤独的等着它下批客人的光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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