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集(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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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集四十八
从所在地的云盘梁行到皇泽大桥下的紫玫瑰酒吧,正常来说最多花我十分钟的,可今天只花了我五分钟。
我这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除非发生在眼前实在躲不过去,才会认真地想想如何面对,但能够不想就不想的好。所以,我急忙忙行来,行过公安局,行过建设路十字路口,再上桥下桥,紫玫瑰已经在望。
李梦在门口俏立着,不张扬,但很惹眼。特别是那双眼,大而迷离,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却。我想有这么一位美女在门口一站,肯定会惹不少的狂蜂浪蝶进她的酒吧吧。
李梦看着我,眼笑得弯弯的,但并不上来迎接,只是斜倚在门边,定定地望着我,我都有点被她看得手足无措了。看来,美女眼神的力量真的无法诂计。华灯初上,还不是酒吧最火的时段,酒吧里的灯光比上次应该少燃了几盏,却别有一番景致,如恹恹梳妆的少女,有着慵懒惹人暇思的美。
李梦领到我进到最里面的那间包房,又是上次那间。包房里已经灯光闪烁、歌舞升平,唱响着人世间短暂的热烈。浮华过后哩,无不是寂寞收场,我突然悲哀地想。
“大哥,”是磁性好听的男声,除了张忘还有谁。张忘站了起来,热情地把他身旁的位置留了出来。
我也热情的回应,“忘弟,真是有缘,我本想来妹妹这散散心的,没想到这也在。”
“大哥交际真广,没想平时眼高于顶的李梦李老板,居然也是大哥的妹妹,”张忘顺口道来,无不把人捧上了天,同时把我跟李梦也赞得心花怒放。
“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今天我请客,”李梦眼晶亮晶亮的。 我这才醒觉,她一只手还穿在我臂弯里哩。
“我真大意,在坐的还有两位美女哩,我居然被忽视了。兄弟情深,还望不要见怪,我先罚一杯吧,”我有点油腔滑舌,天地良心,这可能是张忘害的。
“一杯可能不够啊,”这声音很熟悉,哎,都怪李梦酒吧的灯太暗了,我居然没一下把她认出来。居然是…居然是:赵惋情。
我承认,我这人认女孩真的很不行,如果换一身衣服,再换一下发式,我真的可能会认错的,但我也不应该把她给忽视了啊。
“你穿了衣服,我还真没认出来,”天,我真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换了身衣服,我还真没认出来。可这一字之差,意思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赵惋情脸一下红了,无法接腔,张忘的神色也变了。
场面空然真空一般,令人窒息。我相信这种场面李梦也应该经历多了,可她也不帮我圆场。我用肘靠了靠李梦,却靠在了她温实绵软处,她虽没介意,我还是红了脸,不知落在有心人眼里,我这哥哥可能要重新诂计了。不过李梦还是接了腔,“我知道我哥不是那个意思,他一向口甜舌滑,爱占人便宜,可能今天……”李梦有点辞穷。
“占便宜不应该占弟妹的便宜吧,”旁边那个花枝招展,光胳膊露大腿的也接腔了,声音嘶哑嘲哳有如男声。听这口气,好象也不是外人,从外表看来,我还以为是李梦这里的坐台小姐哩,可一转念也不对啊,如果张忘有女性朋友在旁,不可能叫个小姐陪坐的吧。我知道我有点醋意了,不然我不会兀自只承认徐依蔓只是张忘的女性朋友的,换了任何人,也听得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除了女朋友,还能是什么……
张忘大度地笑,“大哥怎么会是那种人,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赵惋情脸更红了,她细声道,“我们只是业务上的关系,天书,你女朋友还好吧?”
我不知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女朋友又是指谁,如果是指刘连,可刘连去世的消息还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啊。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我只好嘟哝道,“还好,还好,”头上却出了一头冷汗来。

于是大家推杯换盏,酒里乾坤,壶中日月来……
几杯酒下来,我已经知道赵惋情是张忘的女朋友,张忘家住南河,在南河有房有地。而赵惋情家住王家一个小地名,我一下没记做。那是应该在广元市元坝区一个偏避的小地方。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跟赵惋情认识那么久,都一直默默中脉脉以对,从来对对方的家底情事不闻不问。
而那个声音嘶哑嘲哳的女人,竟然是张忘的表姐,刚从广东回来。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王丽。王丽细看时,并不难看,细眉细眼的,虽然浓妆艳抹得让人看不出真实面目,但总是笑语如花,姿体语言尤为丰富。可能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于时把身体化作了另一门高深的语言。
她敬你酒时,并不多话,只是看着你,且有些眼波盈盈的样子,让你不得不喝。她靠着你的,几乎是把半边身子倚了你,油光水滑的大腿加半边就在你腿、肩旁擦来擦去的。那白晃晃一片老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每次的颔首,那吊带衣里春光一片,乳沟坟起,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我知道自己不是君子,也只好不变应万变了。
说真的,我不能不把王丽跟这里的某类人的职业联系在一起。虽然做业务做了两月许,某些阵仗也见了不少,但这么直来直去的阵仗还真有点认人吃不消。
除了偶耳的杯桷交错,张忘把全部精力全神贯注放到了身边人的身上,他那眉开眼笑的神态,我想整晚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赵惋情在他一支胳膊下,小鸟依人似的唱了很多歌,旋律既婉转又忧伤,她的歌跟她的表情相得益彰,让人又怜又爱。
可,我已是路人了……
我眼前老是浮现她将我拥在怀里时那温软的胸怀,那如明玉般白晰的手从我肋下穿过交叉在我眼前。还有对坐时那有如实质的忧伤,如血液般在血管中穿行奔突……
于是我喝了很多酒,反正是来者不拒,酒意中看去,张忘帅气阳光,惋情明丽可人,真是天生一对。惋情的粉面在灯光中支离破碎的,忧伤在脸上如水波一漾一漾的,不知是不是歌唱的。她唱歌时,眼角的余光老在我脸上也如忧伤一般晃来晃去。特别在王丽在一侧鼓动我喝酒时,腿、胸在旁擦来擦去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老把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了我们这边。
我也不知道去了几次厕所,还好,每次上厕所都是我亲自去的。我的意思是不用人扶着去,看,我还没怎么醉吧……
不过最后一次去,我觉得气氛很不对,紫玫瑰酒吧外暄嚣嘈杂,人声鼎沸,好象是吵架的样子。
我刚要去凑凑热闹,就一个陪酒的小妹妹飘了过来,把我拉起了包房,而且把我放在沙发上时,还连人一起倒了过来。都不知是她吃我豆腐还是我吃她豆腐,我并不觉得我很不厚道,我真没那意思。
我跟张忘说,“外面好象在吵架,”张忘立马起身就要出去。
赵惋情一把拉住了他,“人家李梦在这里开店做生意,自己还不能处理吗?要你多事,”说话间,还把我白了一眼,那最后一句话好象是对我说的。
我实是看不下去了,有了女人就是麻烦。我起身装着上厕所走了出去。
外面有把声音吵得很凶,“……李天书交……我……兄弟看到……”,这把声音好象挺熟,好象跟我有关,我实在忍不住好奇,虽然酒意上头,还是稳着脚步走了出去。
“进了这个门,就是我的客人,我不许你动他,”李梦的声音。
说真的,我有点感动。
整个大厅灯光陆离,但很安静,好象客人们都出去看热闹了。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把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我在门口定了定神,我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了,我知道有祸躲不过的道理,我李天书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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