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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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轻轻地推开了那道古朴的木门,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道温馨的桔黄色灯光随着这吱呀声越来越亮地照亮了我的脸,我诧异地转过脸望着身旁的欢悄声说:“你怎么知道门是开着的?”欢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我跟你说过,他早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对此次要拜访的人物有点好奇,难道他真有特异功能?那种东西我只在电视电影和科幻小说里见过,现实生活里可从未见识过。
“进去吧。”欢侧头招呼我。我小心地跨过及踝的门坎走了进去,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古朴的雕花木几,木几两侧是造型奇特的两把藤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左右两边的木壁上挂着的两幅字画,确切地说只有两个斗大的字而已,左边的木壁上挂着一个“生”字,右边的木壁上挂着一个“意”字,我哑然失笑,连在一起就是生意嘛,这么没有深度的东西都能堂而皇之地挂在墙上,俺真是服Y了。此刻左侧的藤椅上正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见我们在屋内站定,便微笑着起身致意,他站起来时我才发觉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及肩的长发,瘦瘦高高的,除了脸色比平常人苍白一些,五官倒是长得挺清秀,这让我刚才的不安情绪突然都没了踪影,这个人这身打扮是准备拍电视剧吗,越想越可笑,我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那男子亲切地拥抱了欢,用清朗的男中音在欢耳边说:“欢,很高兴你能来。”欢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安,你还好吗最近?”叫安的男子笑着点点头,转头望着我,欢赶紧介绍说:“我的好朋友,晗。是美女吧?”男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略低了头与我对视了一下,目光澄澈,望一眼仿佛心就安定下来。“晗,你很可爱。想法也挺可爱,我的字是不是写得太简单了?不是生意,是生命和意念。”安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吃了一惊,原来刚才我笑的意思他全都知道。我尴尬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欢笑着对我说:“晗,这是我的好朋友安,三个月前从芬兰回来。”我礼貌地对安笑笑说:“认识你很高兴,安。”“我们进去吧。”安撩起竹帘,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里屋跟外面的房间差不多大小,陈设更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几张木凳而已,连床都没有。让我觉得奇特的是两侧的墙,像是两道可移动的壁橱,两面墙上都满满当当地摆放着书籍,右面的书橱前竟然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戴眼镜的女孩,见我们进来,她抬头对我们笑了笑,点了点头,欢也对她报以微笑说:“静,这是我的好朋友晗。”那女孩微笑着对我轻轻点点头。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子,我正在暗自猜测的时候,欢对我说:“这是安的妹妹,也是他的助手听到欢在向我介绍她,再次向我露出了明朗的微笑,笑容没有一点因为自身的残缺而自卑的意思。
“请坐吧。”安让我们在桌旁坐下,给我们参了茶。我饮了一小口,茶的味道甘冽而清苦,“是苦丁茶。”我脱口而出。安笑着回答道:“没错,这是道家修身养性的茶,对人体很有益处。”欢望着安单刀直入地说:“安,这次我们来的目的想你也知道了,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安看了看我,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这个梦做了有些时间了吧?”欢看出我的惊讶,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背说:“晗你不用紧张,安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他有些异能,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呼了口气才回答安:“嗯,有一个星期了。”“很多人认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不完全正确,梦境有时候是一种预感,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第六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这种第六感,第六感强的人可以预知过去和未来,就是我墙上挂的意念,换句话说意念可以穿越时空和结界进入异度空间。”安不紧不慢的解说在我听来就像在念一篇科幻小说。
在我听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安继续问道:“听说过梦境救人的事吗?国外曾经有这种实例,分别的数月的一对恋人,有一天女孩在梦境中反复梦见自己失踪的爱人被埋在一片废墟中,后来经过多方查找发现梦境中的废墟确实存在,搜救人员根据女孩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她的爱人,而且她的爱人还活着,因为地震被埋在地下储藏室数月之久,每天靠一点面包和酒维持生命。我说的这个事例就是意念,有些时候,这种现象是科学无法真正解释的。”见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安接着说:“你梦里的预示一定是有缘由的,要知道这个缘由还得回到梦里去。”“梦里!”我疑惑地说:“你的意思是—催眠!”“对!”安把手探进怀里,我以为他会掏出一块怀表之类的东西,电视里催眠不都这样吗,哪知他只掏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动作从容地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将纸交给了静,静平静地接过纸片看了一眼,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本书,书橱竟然在几秒种内缓缓移开,露出了里面的空间,哇噻,我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这是古装剧里才有的情节嘛,什么珍宝秘笈一般都是藏在书房这样的暗室里。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不是梦,而是一间卧室,我侧脸看了一下欢,她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个暗室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另一边的书橱也应该是一样的,是安的卧室吗?咦,我在想些什么,天都快亮了,自己的梦境居然都差点忘了,反而好奇起一个男生的卧室来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的脸没来由地红了红,再看时静已经从暗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木制的十字架和一个香炉,耶,催眠之前难道还要念耶稣的祈告文吗?

安从静手里接过十字架,递到我面前说:“不是用怀表,用念力。把右手伸出来,握着这个十字架。”我依言而行。“再伸出左手,握着我的手。”我伸出左手,安平缓地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扣入我的指缝间,左手同时也握住了十字架,他的掌心与我相对时,我分明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气流正缓缓地透过手掌传递到我的四肢百骸,此时鼻间嗅到一种香气,像雏菊像茉莉像山茶,总之,是一种说不出的幽雅清香萦绕在周围,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大概是静点燃了这种薰香,令我全身倍感舒畅,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安手心传来的热度刚刚好,暖融融的,**啊,好香啊,我感觉好像要融化掉了一般,身体轻飘飘的,安的声音轻柔地在耳畔响起:“来,跟我默念,我是一片云…”“我是一片云…”我的意识逐渐朦胧起来,无意识地跟着安重复。“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傍晚,天空下着小雨,因为下雨的缘故天已经黑下来,我撑着伞走在街上,看着路边大厦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我收了伞走进了一间咖啡馆,是我常去的那家台湾人开的咖啡店,我在窗边坐下了,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却一口都没喝,撑着腮帮子无意识地望着窗外,雨打在玻璃窗上一瞬间就留下一道水渍的痕迹,窗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到撑着伞走过的行人黑色的侧影,和汽车驶过时车头灯的灯光。我在等谁呢?在这样一个下雨的傍晚,屋里的灯光和咖啡的醇香并没有让我的心温暖起来,这是个什么日子啊,等待是一种多么浪费的行为啊,我到底在等谁呢?
一小时过去了,我还在等待…两小时过去了,我手边的咖啡早已凉透,如同我的心一般…三小时过去了,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撑着腮的手肘早已麻木,我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里传出一个亲切的声音:“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正在为您转接语音信箱…”我挂掉电话,无力地笑了笑,失魂落魄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冰凉的雨水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下,我仰头望向天空,用力地吸了口气,一步一顿地沿着街边走着,“小姐,小姐,等一下…你的伞…小姐…”身后传来呼喊,咖啡店的服务员追了上来,来到我面前,恭敬地将伞递给我,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拿伞,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就继续往前走去。
也不知怎样转回到家里的,我觉得疲倦极了,什么也来不及细想,泡进温热的浴缸里糊糊中好像开始做起梦来,梦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好像升到空中变成了一片云,跟着风越飘越远越飘越高,飘到了城市的上空,下面是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立交桥,那边路上好像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他们在看什么啊?出什么事了吗,这么多人在看热闹?我也想看看,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啊?
人群渐渐疏散开来,好像是交通警察在维持秩序,我终于看清了那里的状况,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白色轿车迎面撞在一起,白色轿车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引擎盖高高地凸拱起来,看来撞得很严重,地上有残留的血迹,交通警察拿着尺子在勘查现场的情况,一边拿本子在记录着,白色的救护车停在一边,此刻医护人员正把一名伤者用担架抬进车内,担架上那名男子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真面目,但为什么我的感觉却如此熟悉,心中的刺痛感一阵阵传来,一种窒息感让我无法呼吸,他是谁?他是谁?我的心好痛,好痛啊,谁能帮帮我?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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