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留无意争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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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阳刚逃离兜率宫,这番又不知闯进了哪里,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心伤云柔儿身死,只对众人微微点头,暗想:“这里高手众多,我恐怕逃不出去,干脆进去混混。”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玉帝请上座。”他偏头看时,只见一个极英俊的书生正对着自己半躬而言。他心里一惊,原来这书生是他在神农界芥子山上曾见过的,那时他和大色、大空两人并肩行来,地位似乎很高。
秦小阳点了点头,跟着他往璇玑图正北方的龙椅走去。他手中兀自抱着云柔儿的尸体,众人未听他号令,也不敢上前接过。秦小阳走到璇玑图正中,已看见一群身着绿衣的青年男女站在坎位,有几个人颇为眼熟,竟然是神农界选秀大会里的精英人物。而兑位、离位、坤位的青年侠士却稀稀落落,没几个人。不由心想:“也许这里又是一次论道大会,可惜柳倩没来,她最是喜欢这样的场合了。”
他坐到龙椅上,顺手把云柔儿交给身侧的书生。那书生接过云柔儿的尸体,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竟然一句话也不问。秦小阳本要交代一句“好好安葬”,但那书生闪去的极快,一晃眼间身影已在百丈开外,他只好将话头咽回肚子里,暗想:“也许他明白我要做什么,不需要我交代的。”
正当此时,礼乐声又响,坎位的神农界精英中走出四个人来,缓缓行到璇玑图中心。秦小阳注目看去,见这四人分别是大色、大空、吕鸣以及一个不知名的魁梧大汉。他心念一动,暗想:“果然是神农界的人来了,不知道小竺来了没有?”转而向坎位瞧去,不由大喜过望,只见小竺一身短衫,雪白莹透的手臂和裸露在外,俏生生的极是艳丽。他这一喜,竟连对云柔儿的伤心痛苦也忘记了。
四人走到璇玑图中,大空道长朝他拜道:“玉帝,这两位是我神农界今年的论道精英,他二人对这天地璇玑图极有见解,老衲亦深为佩服。”他刚说完,离位的一个红衣少女“扑哧”笑出声来,对身边的一位男子说道:“大哥,你听见了吗,这道士居然自称‘老衲’,那不是欺君之罪?”这话说的颇为大声,璇玑图周边的众人听了,均是一阵骚动。
大色闻言转过身来,正色道:“我哥哥大空道长入佛门在先,修天道在后,他这称呼叫了几千年,可改不了口啦。贫道大色禅师,见过姑娘。”那少女听见这和尚既自称“贫道”,又是“大色”禅师,强自忍住笑意,说道:“好吧,我就信你这解释。可出家人怎么能叫大色?你很色么?”她这两句竟然说的十分勾魂,充满了挑逗意味。秦小阳听在耳里,也不由脸上发烧,想起柳倩也曾这么问过自己:“小阳,你还是童男吗?”记起和她在地底的拥抱缠绵,心中顿时欲火大炽。
那少女身侧的男子微微皱眉,斥道:“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玉帝在上,咱们应该放尊敬些才是。”那少女看了秦小阳一眼,笑道:“玉帝再大,也管不到咱们修罗界。”这红衣少女竟似十分胆大任性,连玉皇大帝都不放在眼里。
秦小阳见大色禅师颇为尴尬,忍不住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色的意思,自然就是大空。”大色和尚听见玉帝为自己解围,双手合十向他鞠了一躬:“这佛家的理论,贫道本不敢在论道大会上说出,生怕和各位的道论犯了冲突。想不到玉帝博通古今,不避旁门,竟然对我佛禅宗本意也有所涉猎,实乃三界众生之福。”秦小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少女听他二人对答,轻轻松松就把这问题盖了过去,心下不忿,说道:“玉帝既然博通古今,为什么还要听我们这些人论道?这论道大会开了几千年也没论出个什么名堂,趁早让咱们回家得啦,怪不得我爸来了两次都说没意思。”她这话充满了抱怨、讽刺、鄙夷之意,众人闻言,皆是大怒。
秦小阳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论道大会既然没有什么结果,那自然还是要开下去的。”他这番好不容易又见到小竺,哪里肯就此罢休?若不是碍于这“玉帝”的身份,早已恨不得冲上前去携了她手,和她一叙离情。他方才给大色解围,也只因心底存了几分他把小竺带来的感激之意。
那红衣少女还待再次出言捣乱,她大哥已伸掌按住了她嘴巴,又点了她胸口和肋下的几处**道。那少女气愤至极,但她**道被封,手脚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咬了牙齿,瞪着左右。众人见这顽皮的少女终于被家人惩罚管教,心里都是暗暗叫好。秦小阳朝她看了几眼,只觉她年纪甚幼,只比舒灵稍高,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大,身材却是前凸后翘,胸脯高耸,双峰呼之欲出。他对此并无特殊嗜好,只是瞟了两眼,目光又转向场中。
大空、大色两人见玉帝并不责怪,便又说了一些客套话,走下场去,留下吕鸣和那魁梧大汉在正中。吕鸣率先向八卦图中各人施礼,说道:“在下神农界吕鸣,今日斗胆将天地璇玑图的道中至理用老君的《道德经》来解释。”众人闻言纷纷喝彩,也不知是真觉得他说的好,还是故意给玉帝凑些热闹。
吕鸣咳了两声,指着璇玑图中央的黑白两个半圆说道:“这里一黑一白,说明我们的世界是处处存在对立的。”他顿了顿,又道:“但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这说明互斥的两方也可以融合……”他话未说完,一人打断道:“你要说这天地璇玑图是既对立,又统一的,是吗?”吕鸣重重地点了点头,朝他说道:“没想到被这位兄台猜出来了,你真了不起。”那人笑道:“你拣重要的说吧,这些我们都明白。”众人皆点了点头。原来这吕鸣说的又是最基本的道理,来的都是各界精英,哪有兴趣听他说这些?
秦小阳却想:“我对这个八卦图一窍不通,这图形似乎藏着很多奥秘,还是让他从简单的给我讲起吧。”当下笑道:“没关系,你照着自己想的说,不用非讲些高难度的。”吕鸣正好生为难,不知哪些才是“重要的”,忽听玉帝金口大赦,不由大喜。他最是喜欢给人讲授道理,当即从最基本的璇玑、太极、两仪讲起,直说的吐沫横飞、手舞足蹈。但众人中除了秦小阳饶有兴趣地听他讲述以外,其余诸人皆是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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