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虚山脚挑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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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见他言语之间竟然如此无耻,不由勃然大怒,吼道:“反了!反了!老君,咱们这就告上天帝去!”说完拉住太上老君的手,便要转身离去。秦小阳笑道:“反了就反了!天帝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了反他了!”他见事情即将闹至不可收拾,索性孤注一掷,吓她一吓。
王母闻言扭过头来,颤抖着声音问道:“玉帝…你…你说……说什么?反了……难道真要反了?”她盯着秦小阳的脸,双手不住发抖,神色十分惊惶恐惧。
正当此时,云柔儿跃起身来,抢过秦小阳腰间的斩龙剑,跳开两步,横在脖前,厉声道:“王母娘娘,是我主动勾引玉帝哥哥的,你不用恨我,我自己死就是了!”她话音未落,已倒转剑尖,朝自己胸前刺去。秦小阳还待再刺激王母几句,见状不由大惊,忙纵身去夺她手中剑。忽见身侧青光一闪,太上老君比他更快地掠上前去。
谁知云柔儿早已料到两人要施救,说话时已朝身前祭出浮云阵法,秦小阳只觉眼前瞬时被重重迷雾封锁,再也辨不清东西南北,双脚也被牢牢吸在地上,难以移动分毫。在这阵云光雾影封锁之中,秦小阳隐约瞧见斩龙剑去势极快,已刺入了她身体,哪里来的及救援?心里不由一酸:“想不到她竟因我而死!”
忽听王母一声厉斥,吼道:“贱人!居然敢暗算老身?”秦小阳心里一惊,定睛看时,只见场上又出变故,云柔儿手持斩龙剑,招招抢攻,已和王母战在一起。她胸腹之间不断涌出鲜血,却仍不顾伤势,拼命攻上,向秦小阳喊道:“玉帝哥哥,你快走!”
秦小阳胸口热血上涌,叫道:“我们一起反了吧!”想要纵身欺近,助她去战王母,却不料这浮云阵法极是厉害,他越是催用真气移动身体,便越是感觉寸步难移,云雾的压力竟迫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好凝神观看战斗,心想:“我帮不上忙,就躲在这里不说话,免得云朵儿分心。”
只见王母被云柔儿攻得节节败退,似乎难以抵挡,脸上神情极是狼狈。秦小阳看的兴高采烈:“想不到云朵儿竟然这般厉害,最好她一剑杀了这老婆娘,我找个机会逃回人间界去。”他却不知王母娘娘乃是真神级别,法力远比云柔儿高深,倘若正面交锋,一掌就能将她拍的魂飞魄散,如何会落的到现在手忙脚乱的境地?只因她陷在这浮云阵中,身体闪避极是不便,已是吃了大亏;云柔儿又偷袭在先,招招攻的飞快,她自保尚且无暇,如何能抽空祭出法宝驱阵?这番此消彼长,自然落在下风了。
忽听王母“哎哟”一声惊叫,肩头已被云柔儿斩龙剑扫中。秦小阳兴奋之极,脱口叫道:“打的好!”云柔儿听他叫喊,急道:“玉帝哥哥,你怎么还没走?”她本一直在勉强支撑,这下心里一急,腹中鲜血顿时加速涌出,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秦小阳见她明明稳占上风,却突然软倒,以为是王母陡施辣手暗算,惊叫道:“不好!”体内真气疾速运转,经脉霎时逆涌,阴阳真气陡然交换互易,冥冥间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那石级上刻着的上清通天神诀第一式。他只觉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破体而出,耳畔“轰隆”一声巨响,这能量竟然硬生生把浮云阵法震散了!

他震散阵法,虎吼一声,跃上前抱起云柔儿,掷出斩龙剑,御剑电射离去,只想:“我万万不能让她死了!”王母呆呆站在原地,竟不上前追赶。
秦小阳不知不觉间领悟了上清通天神诀的阴阳逆转之道,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全数注入飞剑之中,逃的极快。他伸手去探云柔儿鼻息,只觉呼吸微弱,竟似是危在旦夕。他视线往下,这才惊觉自己的裤子早已被她胸口涌出的鲜血染得通红,血液又沿着裤身一滴滴滑落在斩剑上,被剑身处的睚眦头颅缓缓吸收。他大惊失色,忙伸掌抵在她伤口处,使劲按住。一霎时间,手上已满是暗红黏浓的一片。
云柔儿察觉到他的举动,睁开眼睛强笑道:“玉帝哥哥,你救不了我啦。”秦小阳急道:“你别说话,止住血就能救你了。”他按住她胸脯伤口,往里疾速催运阴寒真气,只盼能将她伤口冻结成冰,止住失血。但云柔儿被斩龙剑邪灵之力侵体,他手边没有镇邪之物,只用真气如何能冻住她伤口?秦小阳只觉手边鲜血越涌越多,心中霎时一片冰凉:“她要死了!她终究还是因为我而死了!”想起这少女虽只与自己相处半日,但却一直把自己当作情郎一般的温柔看待,心中一痛,怔怔流下泪来。
云柔儿看着他的眼神逐渐转为悲凉绝望,随即痛哭落泪,心里也是一酸,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娘娘追来了吗?”秦小阳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四处空旷幽寂,连鸟都不见一只,哪里有人追来?他不敢答话,生怕引她开口,又泄了元气,只是点了点头。云柔儿盯着他脸,又轻声问道:“玉帝哥哥,我死了你会想我么?”
秦小阳环抱住她身躯,心想:“我还是不答了罢!我不是她的玉帝哥哥,还害她因我而死,我真是罪无可恕!”云柔儿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勉力伸出双手,也轻轻地搂了他腰。秦小阳记起她在赑屃背上帐内的娇柔体贴,这番才相见便要离别,泪水滚滚滑落,已是悲痛之极。
两人御剑前行,不知飞了多久,云柔儿的身体已慢慢冷去,秦小阳却兀自紧搂着她。忽然道旁闪出两个小童,朝他拜倒在地:“恭迎玉帝圣驾光临。”他恍若不闻,急冲而过。两个道童见到统率三界的玉皇大帝竟然失魂落魄地搂着一位女子,不由对望一眼,暗自骇异。
行过一阵,道旁又跳出两个小童,躬身齐道:“恭迎玉帝。”声音清脆悦耳。话音才落,周围又霎时响起一片丝竹管乐的悠扬之音。秦小阳被礼乐一震,缓过神来,只见眼前是个硕大的太极八卦图形,周围站着无数的青年男女,似乎是又回到了他摔下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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