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今风流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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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一个温柔的嗓音说道:“唉,这么大了,还哭!”他认得这绵软软的声音,心头大喜,问道:“柳倩,是你吗?”只见石级之下一个绿衫少女御剑飞来,大大的眼睛,庄重的眉毛,不是柳倩是谁?秦小阳问道:“大色、大空两位师傅呢?”柳倩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我怎么知道?我们分开来找,只有我找着你啦。”
秦小阳见她御剑飞来,英姿飒爽,好一副女剑仙飘然出尘的模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柳倩道:“你要上去?还是要回去?”秦小阳笑道:“你载我上去吧,这个人找我来,一定是有事。”柳倩笑道:“你没飞剑么?我的飞剑可载不起两个人。”秦小阳闻言一愣,心想自己身边剑倒是有一把,可却不是“飞剑”,而是把“杀人凶剑”。他从身侧取出剑来,说道:“这个是飞剑吗?我可不知道它能不能飞。”
柳倩笑道:“飞剑要用自己鲜血炼制的才行,你这把剑是你师傅的吧?”秦小阳本想说:“它杀了我师傅。”但又怕柳倩逼问:“谁拿它杀的?”自己答不出来,好生尴尬。当下说道:“这把剑是我捡的,你看怎么样?能炼成飞剑吗?”
柳倩接过他手上凶剑,只见剑身上闪烁着青黑色的诡异光芒,入手甚轻。她朝身前虚劈两下,脸上微露惊异之色,问道:“这是你捡的?在哪里捡的?”秦小阳道:“我在天字壁山脊里找到的。”他心想既然骗了她一次,索性就骗到底吧。柳倩眉头深锁,轻轻摇头,把剑递还给他。秦小阳问道:“是不是剑太垃圾了?不能炼的话我扔了算了。”他见柳倩神色间甚是不悦,生怕她发觉自己撒谎,这杀人凶器带着也没多大用处,还是早些扔掉为妙。只听柳倩急道:“扔了干什么?这是把宝剑,就是邪气太重了,不适合炼制。”
秦小阳奇道:“邪气太重?这确实是把凶剑。”他正要把天字壁下的凶案讲述出来,柳倩摇头打断道:“也不能说是凶剑。我刚才用灵力试探它时,发现里面封印着几个怨气极重的冤魂……”秦小阳吃了一惊,问道:“有冤魂在里面?那还不是凶剑是什么?”想起这凶剑不知不觉之间杀死了陆仲年,手腕一颤,把剑跌落在地。柳倩笑道:“你怕什么?这剑里面封印着冤魂,那是件好事啊,仙人的剑里面一般都封着很多恶鬼的。”秦小阳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心里信了几分,但仍不敢把那凶剑拾起来。
柳倩道:“可惜以我的修为,探不出里面封印的是什么。否则的话……”低头停住不说。秦小阳问:“否则什么?”柳倩轻声说道:“这里面封印的冤魂怨气很重,实力也很强。嗯,你是陆大叔的弟子……”看向秦小阳时,见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想跟你一起炼制这把剑。陆大叔有没有教过你鸳鸯飞剑的炼法?”秦小阳这个陆仲年的弟子是假冒的,哪里听说过什么“鸳鸯飞剑”“蝴蝶飞剑”?他见柳倩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只好如实答道:“我师傅没教过。”柳倩颇感失望,说道:“这鸳鸯飞剑可以由我们两人共同催使,炼成以后威力极大。可惜你没学过,这倒有些难办。”不由蹙眉沉思。
秦小阳心想:“她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炼制飞剑?难道是看上我了么?这可决计不会,我有自知之明。”他却不知道柳倩在芥子山上时听了他那番关于璇玑图的全新解释,对他已经是十分佩服,又因他的师傅陆仲年与家师杨仪素来交好,因此她心底对秦小阳已有了五分崇拜、三分喜欢,还有两分从少女心思中飞离出的不由自主的向往。秦小阳思忖片刻,问道:“是不是我的法力不够炼制飞剑,你才要跟我一起……”

柳倩早在与他握手时就试探过他的实力,此时点了点头,答道:“恐怕连我师傅也不能炼制这把剑。小阳,你是童男吗?”秦小阳不料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顿时面红过耳,支吾道:“是啊,怎么……怎么啦?”柳倩笑道:“我师傅说,年纪相仿的童男童女的鲜血混合之后,能压制一切邪恶。这是女娲娘娘捏土造人时在里面设下的特殊符咒,炼制鸳鸯飞剑的原理就在于此。”秦小阳点头道:“你是说用我们两人的鲜血去炼制这把飞剑,是吗?”他此刻早已比以前聪慧的多,因此柳倩只说到一半,他就能猜出后面的内容。
柳倩点头道:“这鸳鸯飞剑的炼制非常复杂,需要用两人的鲜血连续浇注七七四十九天……”秦小阳听到“浇注”二字,心中一凛,问道:“要用多少血?”柳倩道:“这得看情况了。有时候只要一滴,有时候也许要一大碗。”秦小阳在人间界时曾听舒灵说过自己贫血,此时柳倩却要他连放七七四十九天的血,而且每天都可能要放一碗那么多,他哪里敢同意?心里暗想:“这事可万万做不得。别说七七四十九天,恐怕我连七天、九天的血都放不满就要死过去了。”柳倩见他神色惊惶,又笑道:“唉,你还不会炼制的方法,我不会要你放血的。”她走上前来,拾起那把凶剑,问道:“你现在是要回去呢,还是要继续往上走?”
秦小阳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连吃的都没有,恐怕还没走到上面,我就已经饿死了。”柳倩摇头道:“我还是劝你上去的好。我这把飞剑既然不能载你上去,当然也是不能载你回去的了。”秦小阳吃了一惊,问道:“那大色、大空两位师傅呢?他们找不到我们吗?”柳倩看了他一眼,郑重说道:“你还等着让别人来救你么?我师傅说,凡事都要靠自己去打拼,总是等着别人来救,那也太不成体统,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秦小阳听到这句话,心想:“我确实总是要靠别人救。宗凯要敲诈我,是舒灵救的;我被困在阵里,是女娲镜救的……”想到女娲镜,他一拍脑袋,喜道:“有了!”柳倩疑惑道:“什么有了?”秦小阳不答她话,掏出女娲镜来,喊道:“喂,你快出来!”
柳倩见他掏出一个女人用的梳妆铜镜,觉得颇为有趣,笑道:“没想到你喜欢用这样的法宝。”秦小阳傲然道:“这可是女娲镜,是女娲大神当年所用的神器。”柳倩大是好奇,问道:“这就是女娲镜?看起来挺普通的。”秦小阳对着女娲镜不断呼喊,从“你快出来”叫到“娘娘快出来”,又到“娘娘我求你快出来”喊了十七八遍,镜子依然毫无反应。柳倩笑道:“你的宝贝不听话啦。”秦小阳怒道:“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你。”只听女娲镜中一个微弱的声音骂道:“死小子!娘娘我的法力早被限制了,你没看出来么?还说要砸我,个没良心的,早知道就让你困死在五行八卦阵里……”秦小阳脸上一红,问道:“你的法力怎么会被限制了?”话音刚落,只见柳倩飘扬在空中的飞剑跌落下来,摔在石级之上。两人都是一惊,柳倩忙去查看。
女娲镜又骂道:“死小子,贼小子!你现在陷在玄冥逆转乾坤阵里了,娘娘我可帮不了你。”喘出两口气,说道:“不过你身上有天地珠,也许能靠它破阵离去。”秦小阳急道:“什么阵?怎么破?”等了良久,女娲镜却再无声息。那边柳倩拾起飞剑,催使半晌,摇头叹道:“法宝全失灵了,确实是玄冥逆转乾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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