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众神大战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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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四人已到了天字壁边。傅邪清问道:“你住在这里么?”陆仲年道:“在下住在天字壁山崖之下。小阳,你下来吧,有些东西给你看。”傅邪清有些不大放心,又问:“在这里不能看么?”陆仲年叹道:“大家都下来看看罢,可不要对女娲娘娘不敬就是了。”秦小阳手边青光闪现,女娲镜已幻回人形,说道:“你总说起娘娘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小竺见到一面镜子忽然变首蛇身,心底有些好奇,向秦小阳问道:“她这也是变身么?我只见过彩云姐变身。”秦小阳笑道:“你没看清楚的话,我一会再叫她变一次给你瞧瞧。”小竺脸色甚喜,伸手来摸他脸颊,说道:“你可真好。”秦小阳见她如此主动开放,只觉快活的似乎要升天了一般,转头一看,只见女娲镜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吐吐舌头,正要说几句话讨好于她,陆仲年又在船下催道:“小阳,快下来罢!”
船上四人一并下船。这块天字壁离神农居甚远,小竺从未来过,她初次见到如此大而的平整的山壁,只觉甚是奇特。秦小阳知道天字壁的神妙,笑嘻嘻地说道:“陆大叔,你要我看什么?赶快对它说吧。”陆仲年心里一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天字壁的作用?”瞧了一眼傅邪清,顿时明悟:“必定是他师傅早已带他来过了。”果然听秦小阳答道:“当然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很稀奇么?”陆仲年微微一笑,低头不语,伸手在那天字壁上按了两下。众人屏住呼吸,正要凝神看石壁出现什么变化,忽听陆仲年咳嗽一声,说道:“两位女士,一会的画面有些少儿不宜,你们要看么?”小竺看了看秦小阳,说道:“什么少儿不宜?小阳可比我还小几岁呢,他能看,我当然也要看。”女娲镜傲然道:“我老人家活了几千年,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没见过?你这年轻小辈可太多虑了些。”陆仲年脸色甚是尴尬,俯身朝石壁上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那天字壁忽然一阵颤抖,壁上光纹流转开来,组成两个大字。众人仔细看时,只见是“不行”两个字,不由面面相觑,觉得甚是诡异。陆仲年点头哈腰,向那石壁赔笑道:“大老爷,既然不能删掉,也不能跳过,那就放模糊一些可以么?”这几句说的颇为大声。众人听他管那块石壁叫“大老爷”,更是觉得古怪,秦小阳险些就要笑出声来。只见石壁上的两个字像烟花一般飘然炸开,散开形成四个漂亮的楷体字“下不为例”。陆仲年见状喜形于色,退在一旁。
天字壁和他交流完毕,才慢慢显示出模模糊糊的人形来。众人仔细看时,只见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魁伟青年在草原上并肩奔驰,两人都是人首蛇身。女娲镜大喜过望,手舞足蹈,叫道:“是娘娘和伏羲真神!我看见娘娘了!我又看见娘娘了!”众人白了她一眼,均想:“这女人怎地和小孩子一样不通人情世故?她这几千年不知道活在谁身上了。”画面上的女子和青年奔跑一阵,似乎是感觉累了,忽然搂抱起来,蛇身交缠扭曲在一起。小竺见这两人如此亲密接触,不由得心跳加速,身体微微发颤,有些站立不稳。这时石壁陡然一暗,变得无比模糊。秦小阳心想:“啊哈,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果然打上马赛克啦。”只有女娲镜不解人事,见石壁突然昏暗下来,顿时怒气冲冲,骂道:“给我放清楚些!娘娘呢?娘娘去哪里了?”话音刚落,天字壁上扑簌簌地抖下一层沙石,扬的灰尘四起。众人纷纷捂住口鼻,突见眼前一亮,石壁上的画面瞬间清晰了无数倍,上方还多了四个小字“请您欣赏”。小竺往上瞧了一眼,惊叫一声,羞得立刻扭过脸去。女娲镜看了一会,见两人仍然不断搂抱纠缠,心底百思不得其解,左右问道:“娘娘和伏羲真神在做什么?”傅邪清和秦小阳师徒二人笑吟吟地在一边欣赏观看,不答她话。

陆仲年见状,忙跳在石壁之前,挡住一些景象,讲解道:“嗯,这个……这个女娲大神和伏羲真神乃是兄妹相婚。大家明白什么叫兄妹相婚吗?没错,就是那个哥哥和妹妹结婚,现在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人间界的起源……”女娲镜咦了一声,诧异道:“我不是问人间界的起源,我是问娘娘在做什么?”秦小阳闻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迈的傅邪清也捋了捋胡子,脸上满是笑意。陆仲年神色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了头不加理会。幸好女娲镜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妙,没有继续追问。过了好一会儿,石壁上才出现女娲捏土造人、伏羲推演阴阳八卦、燧人钻木取火、神农遍尝百草的种种画面。傅邪清携了秦小阳的手,向他赞道:“这些人,才配得上是真正的神仙。”秦小阳连连点头称是。他看到燧人的双手为了寻找合适的木材而磨的血迹斑斑,又看到炎帝神农因吃了毒草而昏倒在山野之间,不知不觉泪水已然湿了眼眶。心想:“师傅说的没错,只有他们才配得上是真正的神仙。”
忽听女娲镜“啊”的一声惊叫道:“众神大战!”众人定睛看时,只见天地间一片肃杀,无数天兵天将来往冲杀,对手无寸铁的人类恣意屠戮,人间界竟已是血流成河。伏羲、女娲、燧人等人间界众神奋力抵抗,然而寡不敌众之下,只好边打边退,遁入了神农界。在黑压压如同蚂蚁一般繁多的天兵天将之中,秦小阳忽然瞧见一人头戴战神发冠,身披凤尾龙鳞铠甲,手提一把倒钩银白色长枪,霸气十足,威风凛凛,忍不住问道:“师傅,这人是谁?”傅邪清嘿嘿冷笑,答道:“是天帝那老匹夫。”说到这时,只见画面中的天帝抬起头来,目光有如利剑一般地射向秦小阳。秦小阳大吃一惊,竟然以为他会破壁而出,忍不住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忙躲在师傅背后。傅邪清朝他头上轻轻一抚,说道:“那老匹夫现在若是站在为师面前,为师二话不说,一剑戳他个稀烂,碎肉喂与狗吃却,贵图天下太平。”他这话一出,陆仲年脸上勃然变色,心想:“破天剑破天剑,说话如此狂妄,果然有破天的豪气。”秦小阳只觉师傅一抚之间,自有一股泊泊然的灵气注入脑顶,又顺入奇经八脉,贯穿全身,好不舒坦,心底自然而然地就不再害怕了。
正当此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嘿!好大口气!文偃禅师想棒打释迦牟尼,可凭你也想剑刺天帝?好笑啊好笑!”傅邪清脸色一变,纵身而起,转眼不见踪影。秦小阳、陆仲年、小竺三人抬头看向天空,都想:“是谁来了?”石壁画面已经放到人间界众神退守神农居大殿,伏羲设下五行八卦阵迎敌,女娲镜看的目不转睛,忽地瞧见女娲娘娘手持宝镜杀敌,大声叫道:“娘娘和我!娘娘和我!”眼中又流下泪来。
秦小阳向陆仲年问道:“那人是谁?师傅去抓他了吗?”陆仲年微微摇头,答道:“这人胆子很大,此刻恐怕已经没命了。”秦小阳心下稍安,转而观看石壁。
注:据佛经记述,释迦牟尼佛刚出生时就不扶而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向东南西北各走七步,步步莲花,目顾四方,说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佛教禅宗云门宗的开山祖师——文偃禅师对此的评价是“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吃却,贵图天下太平”。——《云门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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