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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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盖走出毡帐以后,拓跋力微想打个盹。因为他拒绝躺下,所以打盹也只能是坐着打。但这难不到他,他早已炼就了这样的功夫,骑在马上都能睡觉,而且还能做梦。
我已经104岁了,104年呀,从即位那天算起,也有58年了,过得竟这样快,他感叹着。
他的这一生可以分为前四十六年和后五十八年两个阶段。前四十六年他过得欢乐而轻松,而后五十八年是在无休止的争斗之中度过的。按说,他的感觉里这个后五十八年应该显得特别漫长。但他却恰恰感到,这后五十八年过得太快了,简直就是一晃而过。
其实,五十八年里经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他真想一件一件地回忆一遍,但他做不到。那些记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他想得起来的只是一些互相并不连贯的大小事件。这些事件之间存在着大段大段的空白,甚至相隔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比如说,自从嘎洛嫁过来一直到后来他亲手把那个可爱的女人杀死,这中间就相隔了三十三年!没有办法,一个人真的要想办大事,那就得学会等待,等待最佳时机。这样也许你就需要不动声色地等待三十三年!

三十三年啊,一段不短的时日!这个三十三年里,他从一个四十六岁的首领变成了七十九岁的首领。这期间曾发生过很多事情,那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呀?
啊,想起来了,这期间沙漠汗出生了。
沙漠汗,沙漠汗……他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儿子的名字。他把儿子送到洛阳已经整整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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