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夜未睡。夫人将娇小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地说着，而他只是用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腰，很少说话。“有人说，你很有谋略。说你自己离开了部族，留下筑如替你杀了对手，你回来了又把筑如杀掉。这样你既笼络了人心，又让大家知道跟你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被筑如杀了头领的那三个分支的人都说你替他们出了口恶气，有的感动得哭了。”
他仍然没有说什么，好像在想着什么。
“听说那个郎巴还说，他也许根本不是拓跋力微的对手。”
他冷笑了一下。
“我有点怕。”夫人说。
“怕什么？”
“我好像突然弄不明白，我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说。
“你丈夫是个首领，而且是拓跋鲜卑的首领。”他说，声音显得很悲哀。
“但过去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过去我还没当首领呢。”
夫人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伸手一摸，摸到他脸上满是泪水。
“你怎么了？”她问。
“可怜的筑如……”他喃喃着，突然翻身坐起来说，“要是我不能够让拓跋鲜卑强盛起来，那我就真的对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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