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会哭的玉瓶 俏阿凤情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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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凤听蒙云前辈说关天培有大难的事儿,心里慌了,要赶到虎门救他。这事儿得从10多年前说起。当时英俊潇洒关天培,也是娥眉派弟子,且是阿凤的师哥。阿凤是师父云游到河南时拣的孤儿,自小就在娥眉派里,聪明伶俐漂亮,深受师兄弟的喜欢。
17岁那年,关天培来到娥眉派请求学习娥眉剑法,用以报国杀敌。娥眉派主持云梦师太初始不愿意传授,多亏阿凤在旁软缠硬磨,云梦师太点头应允。关天培习武的三年里,关天培和阿凤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日子久了,关天培的勤奋,聪明,干练吸引了阿凤。阿凤喜欢上了关天培。
此时的阿凤如果一天不见关天培,就感到有失落感。这一天关天培奉师太之命,到梁子岛给斩天剑客蒙云老前辈送信。
阿凤也求师傅允许和师兄同行。师太经不起爱徒的纠缠,同意了。二人像飞出金丝笼的鸟,下了山。这一天来到湖北境内,已是接近深夜了,没办法就找个破败的关帝庙过一夜。
夜深人静,阿凤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拉着师兄的手,用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凝望着他说:“师兄,你相信有永恒的诺言吗?”“关天培双眼停留在了半空说:”‘诺言’‘永恒’也许的确有很多人想将诺言付诸现实直至永恒,可是——结果总是让人失望。也许并不是他们成心背叛,只是事不由人,但是,结果终究是结果,谁都无法预料结果,虽然世人努力的去寻求结果,但付出跟想象注定不了结果。“
“那么,我们的爱情会有结果吗?”阿凤试探性的问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只见秋风卷起了她乌黑的秀发,一张天使般的面孔更让人神魂颠倒。他定了定神说:“会的,因为每个故事的开始就注定会有一个结局。”“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阿凤眼噙泪水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心情恍惚地将目光移开了阿凤,因他不忍看她,更不忍看到她的眼泪。他多想抱住她,对她承诺再不让她为自己掉半滴眼泪,受半点委屈,但是他没有做到这一点儿。他继续说:“明天一早还要赶路。睡吧”——
阿凤望着心爱的师哥,难以面对师哥拒绝自己的爱,就暗自落泪了,心想:“既然师哥不爱自己,还是离开他,走自己的路吧。”就悄悄起身,轻步移出虚掩的破庙门,欲牵马上路,突然转身来到睡熟的师哥身前,屈身蹲下,用玉指欲抚摩关天培英俊的脸,但没有抚摩,而是抽剑割下自己的一撮青丝,放在关天培的胸口,泪如泉涌,移步出了破庙,飞身上马疾驶而去。
第二天早上,天微亮,关天培从地铺上坐起,就喊阿凤。那一撮青丝也掉落在他腿上。关天培捏起一看,知道是阿凤的。他急了,腾地从地铺上一跃而起,出去一看,她的小白马不见了,心里明白了阿凤已走了。他心里焦急,心想:“回娥眉如何给师傅交代啊——但送信更要紧。只有先送信,然后再找人啊。”想到这里,跃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剑柄磕马**。马一声长鸣,四蹄腾空,奔跑出去。
一个月来,阿凤心里很伤感,认为自己没脸再回娥眉山见师兄弟们,骑着马来到了河南颖川县。此时的河南已是风雪交加的时候,她找到最豪华的客栈——天堂客栈休息。
由于内心伤感,夜不能寐,常常想起师兄的好处,心里更加痛苦,惹得卧病不起了。正在她病入膏肓的时候,店家的老板胡进到她房间收吃住的费用,共计100两白银。当看到阿凤的鲜嫩的脸蜡黄也瘦了一圈,就不忍心张口了。并且把老婆叫上来嘱咐:“这个娃娃不容易啊,生病落在我们客栈,我们客栈要有侠义心肠,照顾好她,积德是福啊。”
阿凤听到后,仔细端详了老板,头戴毡帽,长瓢脸左眉下方一道伤疤,身穿丝绸长袍,有50多岁,看上去一脸憨厚。阿凤浑身无力,像棉花身,又坐不起来,倒在床上了,双眸里噙着泪,有气无力地说:“谢谢老爹!”老板的老婆——胖嫂和气地说:“闺女,你好好养身体,你老爹和我都是好人,信佛,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你的年龄相仿。你不要理睬他就是了。”
说完,就让店小二儿去叫个医生为阿凤瞧病。不一会,医生上来了,给阿凤把脉,看舌苔,就一声不吭地为阿凤开了一剂药方,交代胖嫂要静养,收了药费就去了。
这时,听到楼下有个男的急切地叫嚷:“母亲大人在哪里!母亲大人在哪里!:”“兔崽子,你叫什么!都听到了,你母亲在楼上啊,”老板板着脸训斥道。老板的儿子胡刚应允着:“哦”。随后就听到“噔”、“噔”的急促上楼声。
胖嫂正和阿凤说话之际,胡刚推门进了阿凤的房间。胖嫂气得直骂他:“兔崽子,真没规矩!你不知道是女孩的房间吗!滚出去等候我。”
阿凤打量着胡刚,只见胡刚虎背熊腰,约有一米七三的个子,穿着镶金的绸缎长袍,双眉长过眼睛,鹅眼,波纹秀气廷射天仓,目光视物有神分明,看上去挺招女孩喜欢的,内心里不免有几分好感油然而生。
就启红唇,强笑着说:“老妈妈,没关系的,也不是外人嘛。”胖嫂就问:“有屁就放。”胡刚先深拘一躬说:“姑娘,刚才小生过于无理,还望原谅。”鞠躬时眼瞟着阿凤:只见阿凤的青丝漫漫,鹅形脸蛋,柳眉凤目,弯月口,肌肤如玉雪。虽然身子让棉被遮着,但仍能隐隐约约发现她的身材楚楚动人的。胡刚喜欢上了阿凤。
阿凤给胡刚的一个甜笑,两个嘴角一对小酒窝儿,落进胡刚的心里,生了根,发出爱情的绿芽,也由此改变了阿凤的一辈子。
阿凤在胖嫂的精心照顾下,再加上胡刚殷勤关心,病情开始好转,脸色开始红润了,胡刚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他每天都会上街买新鲜的鸡蛋,活鸡等营养品,亲自为阿凤熬汤喝,煎药。
这一天,胡刚在菜市场买了鲜活的野鸡,就往家赶。眼一瞟看见有个老太太在客栈不远处摆地摊,地上铺了一小块白布,上面有瓷器、手镯、戒指都是女人用的装饰品。他驻足停下来看白布上的装饰品,眼光盯上了一件禾田白玉手镯,看了好久,问:“老妈妈,这个东西多少银子。”
老太太笑着说:“老板,你真是行家啊!这个玩意儿可是新疆禾田玉,但因我等钱用——要给孙子治病,给50两白银吧。”她说着话两眼里隐约露出乞求的眼光。胡刚抬手从怀里抓出六锭十两白银,就丢在摊上,拿起手镯欲走。
突然一匹大黑马驮着一红衣喇嘛迎面狂奔而来,胡刚惊呆得懵了,不知如何应对。眼看马踏胡刚。胡刚即可一命呜呼,非得到阎王殿报到。
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卖玉镯的老太婆右手一扬,摆地摊的白布像一铁盾飞出去,疾如流星,砸在欲扬的马前蹄。马一声长鸣,前栽在地。马背上的喇嘛大惊,但并未失色,也不答话,一个鹞子翻身,手一按马背,整个身躯似箭一般,双脚踢向老太婆心窝。动作麻利又狠又准。
老太婆铁钩般的左手未闲着,左手运力,抖出一串黄豆大小玉珠,上、中、下三路各四颗,分别疾飞向喇嘛和尚的头、咽喉、胸、脚心。喇嘛和尚用左手抓扯下大红披衣,抖成一个大车轮,把玉珠尽收红披衣里。俗话说百事总有一疏。正在喇嘛和尚得意之即,未曾想到老太婆嘴里吐出一个玉珠,疾飞过去。喇嘛和尚不慎防,飞入喇嘛和尚的右眼里。喇嘛和尚惨叫一声,一手捂住眼睛掉头纵身仓惶而去。一直躲在婆婆后面的胡刚吓的一身冷汗,浑身打颤。
“小子出来吧!不要躲了。”老太婆边说边收拾摊位,准备离开。胡刚急忙帮她收拾,且惊喜地说:“大娘。看不出你有如此高的武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俺拜你为师,跟你学武艺。”边说边下跪。老太婆脚一抬,脚尖顶着胡刚额头,笑着说:“我没同意你就下拜啊!我不敢当。”边说边走。胡刚紧追不放,可是就赶不上。胡刚急得大叫:“大娘,大娘。
求求你了,收下我吧!我愿意为你送老“。老太婆回头说:”小子儿,过来“。胡刚急忙跑上前,扑通就跪在她面前磕头。老太婆把他搀起。胡刚激动地说:”师父。我家就在前面。我父母都在。天堂客栈是我家开的。“老太婆被缠的无奈何,心想:”虽然不情愿做他的师父,但既然收了他,就要替他负责。人家的父母还不知情啊。还是与这个小子的父母见个面,征求一下意见可不更妙。“想到这里,就让胡刚带路,自己尾随其后。
师徒二人到了天堂客栈。见客栈里人马声沸腾,犹如赶集会一般。身着一袭白衣的堂倌儿胡味笑脸一扬,腰板一挺,扯亮嗓子唱:“东厢208房的客倌要来几个下酒菜。”顺势将手中的毛巾朝前一甩,唱道:“凉拌心片、盐煎肉、糖醋里脊、锅巴肉片……半斤‘独占鳌’。”
胡刚兴奋地喊着:“胡味儿。过来。”胡味一路跑过来,轻声说:“爷儿,你先上去吧。老爷子叫你啊!有事儿快说。我还要招待客倌儿。”胡刚轻声说:“先给我定一个房间。
再给我送几个菜和好面一碗。“胡味儿将手中的毛巾朝前一甩,唱道:”:“来哉!蟹黄虾仁面一碗,宽汤(多加汤)、重青(多放葱)、免红(不要辣椒)、重交过桥(作料另用碟装)、硬点(面要硬);响盘肉、篾梳鱼、顶子、凤凰、滚盘、甜头各一份……”。
胡刚给师父吃住安排停当,就给师父辞别,慌张地赶到前庭见父亲。父亲见到他,就骂上了:“不知上进的家伙,只知道鬼混。等老子死了后,我看你如何潇洒快活。你给阿凤买的鸡呢。”胡刚低头不语,心里可是甜美得很啊。待胡进骂完,胡刚才抬起头,眼里放光彩,激动地说:“父亲。我想学武艺。”

胡进听到他的话后,倒退几步,额头紧锁,脸涨的通红,连连摆手。胡刚接着说:“我已经拜了师父。”胡进说:“孩子。咱能不能不学武艺啊。你母亲的意思和我一致。”胡刚不明白父母为何阻止自己学武艺。
激动地说:“父亲。你知道吗!在街上,我要不是因会武艺的师父拼死搭救,我的小命就完蛋了。”胡进问怎么回事。胡刚就把在街上惊险一幕叙述给父亲听。胡进听了后,很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胡进过了一会儿问:“那个老婆婆在什么地方。我去谢谢她。”
胡刚就带父亲去见师父。到了师父的房间,见师父正在用餐,就作个楫,轻声道:“师父,我父亲来拜访你。”
老太婆抬首看见胡进,大吃一惊,嚷道:“‘嘿、嘿’。原来你躲到这里了——江南神鞭侠胡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工夫。你还记得我俩之间有一血债还没结清呢!”胡进脸上一副愧疚的表情,说道:“王倩大侠。
当年我听信谗言,误杀你丈夫,我至今未忘,总想找个机会把欠你的债还你,但因考虑到我爱妻及爱子,也就苟且偷生到如今。现今我的儿子已长大,也无牵挂了,你尽管来取我的性命,我决不还手“。
胡刚听得丈二和尚摸不头脑。王倩内力出丹田到手掌,大吼一声,铁钩一般的手已到胡进胸膛。铁钩一般的手力大锋利无比。就算铜墙铁壁也犹如是纸糊的,承受不起她这一爪的。当年王倩就凭玉珠子和铁爪功,纵横大江南北。今日的王倩更是今非昔比,功力已是炉火纯青,十一层了,再上一层就圆满了。胡进好像麻木了,闭上眼睛像根木桩子稳丝不动。
王倩的这一铁爪擦在身上,不是撕下一斤带骨头的肉,也要扯下滴血的一层皮。胡刚看着父亲的命就要丧王倩之手,急的两眼泪汪汪,扑通跪在地,扯着嗓子喊:“师父饶我父亲一命吧,我情愿为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胡进吼道:“孩子,站起来,士可杀,不可辱。男子汉要有骨气。江湖上讲的是”有仇必报,不报非君子“。但你记住我的话:我死后你不许找王大侠报仇。”此时的胡刚心里很矛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刚救过自己命的师父。
忽然胡刚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冲到父亲和师父中间,像一堵墙立在师父前面。王倩的掌未打到胡刚身上,但掌力已把无缚鸡之力的胡刚震倒,撞在胡进的身上。胡刚感到胸口发闷,热血上涌,没控制好,一口红血从嘴里喷出。
胡进和王倩都心慌了。慌忙过来看胡刚的伤势。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凄惨的哭喊声:“儿啊!你不能走在母亲前面啊!”人如疾风一样冲到儿子前面,边哭边嚷道:“胡进。你,你——说是怎么回事。”胡进低头不语,两眼眶里都是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
王倩心里很愧疚,低沉缓慢地说道:“是我!是我杀了你的好孩子!是我杀的啊!我本来是向你丈夫讨一笔血债,不曾想你儿子突然冲到我和你丈夫的中间,由于距离太近,我的掌力已发出,收不回,误杀了你的儿子。”
说着眼泪直往下落,并从怀里摸出雪山人参还魂丹,捏着胡刚的鼻子,往胡刚嘴里放,胖嫂挥出左掌,顺势一个毒蛇出洞,右脚也砸出。
转眼间已打出十招。招招互扣,又狠又简单。完全是老绵羊撵狼——老拼命的劲头。胡进含泪喊道:“住手,老婆子!是当年我误杀了她的丈夫;现今她要了咱儿子的命,我们和她扯平了。”说完老泪纵横。
胖嫂傻呆呆地矗立在原地,泪流满面。她的心里犹如刀剜一般疼痛。王倩又疾步上前,蹲在胡刚面前,欲把雪山人参还魂丹塞进胡刚嘴里。胡进看到王倩的举动,暗想:“这个疯老太婆好狠毒,要毁儿子的尸体,拼我老命也要保全儿子全尸”。
想到这里,他挺身上前,用右臂阻止王倩。气呼呼地说道:我儿子的性命你取走,难道你——你——连我儿子的尸体也要拿去吗!?那么你是山尖上摘月亮——办不到。“王倩心想:”我在抢救我爱徒的性命,关你屁事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更是烧干的锅炉——气炸了。“
想到这里,也不辩解,说:“是啊!要把你儿子的尸体带回雪山,喂我的雪狼,并且要你为我丈夫偿命。”胖嫂和胡进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扑向王倩。三个人缠打一起。一时间,房间里满是拳风掌影。
不一会儿,三个人从房间打斗到走廊,又从走廊打斗到院子子里。此时阿凤也被惊动了,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胖嫂和老板正和自己的师叔厮杀一处。双方出的招数招招致命,犹如老虎爪子蝎子心——又狠又毒。她想不通的是她们三个怎么会缠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恶。阿凤突然发现他们三个拼打的不远处,胡刚仰面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前还有一摊血。此时的她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悲伤,是失去亲人的悲伤。这种悲伤也只有离开爱人关大哥时才有的悲伤。她感到自己命运真的不好。要不——为什么深爱的关大哥不爱自己的凤妹?
她看着远处的胡刚,内心里更加酸楚,不自觉地眼泪顺颊而下。双眸凝视着胡刚,一步一步地往躺着的胡刚的地方挪去。脑海里浮现出近两个月来胖嫂和老板对自己的关心。更令她心砰砰直跳的胡刚天天买水果、土鸡、野味等供自己享用;还经常想办法逗自己开心。
如果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就是最幸福的哦。——可是如今又是水中捞月。刚离开深爱的关大哥,喜欢自己的胡刚也到天堂了。
想到这里,眼泪更是禁不住地流,流到心底,流到伤口处,犹如撒了盐,好疼啊,心都
周围的冷风劲吹,雪花漫天飘,穿衣单薄的她也没感觉到刀子刮一般的寒风围绕着她。此时的王倩和胖嫂夫妇仍在大汗淋漓地拼杀,且都已经气喘吁吁,招数也慢下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群红衣喇嘛簇拥着身材高大的大头和尚进了客栈。仔细端详为首的:一脸横肉,额头高隆,狼眼、粗眉、鹰勾鼻、狮子嘴。
其中一个右眼打包的红衣喇嘛右手指向正在拼杀的王倩,说:“师父。就是那个臭老太婆!”大头和尚“哦”了一声,轻哼一声,人已飘然来到胡刚夫妇和王倩拼杀的面前,两臂一张,十指张开,像大鹏展翅,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把两个江湖一流高手胡刚和王倩提手里。右手一扔,左手一掼。
扔出去的胡刚像木桩,头部恰落在石头上,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掼在地上的不用说肯定是王倩了。王倩重重地砸在上,也气息奄奄了。
大头和尚狞笑道:“云霞师太。你还认识我吗?没想到二十年后你出家为尼了。还记的那晚你和我同床逍遥吗!”“哈哈,哈哈,”大和尚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之后,他恶狠狠地说:“念你曾和我同床逍遥一夜,放你一命。否则我把你点天灯。”话没落音,正扑在丈夫身上痛哭的胖嫂嘶哑地叫喊着,犹如失去虎崽的母老虎,扑向大头和尚。大头和尚张嘴一口痰,疾射向胖嫂。胖嫂未回过神。大和尚的痰像箭一样给胖嫂来个透心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王倩又气又羞,血气冲顶,但一点儿也不能动弹,只有任凭他摆布。阿凤看得木瞪口呆。大头和尚带领着红衣喇嘛上楼了,命令堂倌儿赶紧安排住处。
胡味儿看着老板、胖嫂、少爷一家三口皆毙命在大和尚手下,两眼噙泪。但听到大和尚的喊叫,用袖口拭干泪,笑脸相迎,把红衣喇嘛迎进了客房。
阿凤忙把王倩搀扶起来,带着一串疑问,悲伤地问:“师叔。你怎么来到这里啊!你怎么认识这个大头和尚?你怎么和胡爹和胖婶打起来啊!
王倩失望地谈口气,说:“一言难尽。你快把雪山人参还魂丹给胡刚喝了,也许还管用。你把胡刚带好。我要走了,本来我下山是要杀这个牛头和尚的,无奈技艺不精,无法洗刷我的耻辱啊!你记住这个大头和尚是西域鬼王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江湖上人称弥山王的牛头和尚。切记!要让你师父为我报仇。”
说完,含泪自击天灵盖而亡。阿凤把人参还魂丹给胡刚喝了。胡刚苏醒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禁不住又昏瘫在地,泪水不停地流。雪花飘落不消停。以诗为证:
大雪落不止,腊月寒风呜。
孤苦一穷身,亲朋无一遇。
吾痴君冷漠,横心走江湖。
无奈江湖恶,飘飘似孤魂。
这一日,阿凤雇了一辆马车,星夜兼程地向雪山派—青海祁连山赶路。一路上无心观赏奇景异花,三个月后,到了雪山派。把雪山派掌门人的信物——莲花拐杖交予雪山派大弟子雪烟;并委托她派人送信给云梦师太:毋挂念阿凤;还把胡刚拜云霞师太的事给雪烟说了,雪烟听了后,立即代师父举行了收徒仪式。
自此胡刚留在雪山苦练武艺,阿凤陪他一起留在雪山,两年后结了婚,可是两人一起生活不到两年,阿凤有了身孕。胡刚因父母和师父而伤心过度致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七年已过。天上的云彩虽然多彩,人间的西域魔王的势力却更加强大了,搅的江湖血雨腥风,已有名镇江湖的天山白狼钟九、猛虎帮、泰山三怪,也依附于他。关于西域魔王的消息,雪山派天天都有弟子下山打探。这一天,含恨的阿凤正在研练雪山派的绝技——雪莲无情剑,雪烟派弟子通知她,云梦师太来信要求阿凤回娥眉山。阿凤就把已有4岁的女儿留在了雪山派,委托雪烟抚养照顾,自己跨上小百马回了娥眉山。——后事如何?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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