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商不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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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才听叶风问起,忙躬身道:“回公子的话,这里关的是高员外一家人,本来是应该把他们赶走的,是我们老爷觉着他们可怜才把他们留下的”
这个旺才的脑袋似乎缺根弦,又可能平时和他说话的人太少,叶风只问了一句,他就把事情都说出来了。不过叶风却很喜欢有他这种毛病的人。笑着道:“你们师爷还真是个好人,旺才小哥也一定是个好心人了,我听说高家是得罪了县老爷才被抄家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呵呵!当然了,你要不知道或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旺才平日低气惯了,却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拍着胸脯道:“还有我旺才不知道的事吗?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高家小姐在新婚之夜杀了县老爷的独子,胡老爷一怒之下才将高家抄家的,高小姐现还关在大牢之内,听说秋后就会被问斩。怎么样?你还想知道什么?”
和叶风知道的差不多,但叶风还是不太相信这个高小姐会蠢到如此地步,点了点头道:“旺才小哥果然知道的不少,可我还是有些奇怪,高小姐怎么会杀县老爷的独子呢?她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高小姐不愿嫁给一个瘸子也有可能”旺才倒也老实的可爱,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
“县老爷的公子是个瘸子?”这却是叶风没有想到的。
旺才惊疑地道:“这你都不知道?胡少爷从小就站不起来,到那都得用人抬着的”
叶风隐隐摸出点事情的脉络来,有可能是高小姐真不愿嫁给个瘸子,可问题又来了,即便不愿意一用不着杀人吧?刚想再问却家于师爷沉着脸走了过来。
“旺才,你又在胡说什么?上次的板子挨的不够吗?”看样子旺才因为这张快嘴没少被于师爷打。见到于师爷,旺才象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乖乖把嘴闭上再不说话了。
于师爷转头对叶风道:“怎么样公子,对这里还满意吧?有没有兴趣把这里买下来?”
叶风点点头道:“好是很好,可我却不能买”
于师爷的脸都被气青了,逛了半天却不买,这不是逗人玩吗?眉头一拧就要发火。小马在一旁也很奇怪。
“公子,你不是说要买下这里吗?怎么又不买了?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叶风摇摇头面带难色地道:“我是很想把在买下,但却怕你们开价过高我买不起,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去取银子,你们等着我,十天八天的我准保回来”
于师爷心说“我那有时间等你十天八天?”皱着眉沉声道:“你还没听我出价,怎么就知道买不起呢?以我看十万两对公子来说不算什么问题吧?”
叶风微微一笑道:“十万两还说不多?而且我的身上也确实没带这么多,如果是五万两还差不多,可我也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打搅半天,实在抱歉,再会”说着转身就要走,叶风本来就是个商人,漫天要价,做地还钱这么浅薄的道理还不懂吗?
于师爷向以奸猾著称,可遇到叶风这个奸商竟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同时也明白叶风这番做作不过是在演戏,主要的目的还是在杀价。心中暗骂“这是从那冒出来的奸猾小子?可是够狠的,一下就把价格砍掉了一半,看来我那五万两是赚不到了”原来县老爷为了尽早把高家的产业出手,定的价格就是五万两,是于师爷自己又加了五万两。可没想到遇到一个比他还会算计的叶风,想同意却又不甘心。
一咬牙,冲着叶风的背影沉声道:“七万两,不能再少了”
叶风连头也没回,摇了摇头继续向外走着。心说“跟老子玩这套?老子都可以当你祖宗了”
一旁的小马是知道真正价格的,眼看叶风要出府了,一拉于师爷的袖子道:“于师爷,算了吧!老爷还等着你回去给拿主意呢!”
于师爷不敢在扛价,心中暗骂“小兔崽子,不要让我逮到你,到时候定让你生不如死”无奈地点点头道:“公子请留步,五万就五万吧!”
叶风心中暗笑“你倒是接着挺啊?”转过身笑着道:“于师爷真是个生意人,竟然加了这么多水在里面?”
于师爷假做听不懂叶风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摆在桌子上道:“公子可以交银票了,然后在这里按个手印,高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叶风拿起契约看了看却又放下了,微笑着道:“于师爷,您口口声声说我交了银子之后,高家的东西就是我的,可这上面除了这片宅子之外没其他的东西,他家的田呢?实话对你说,我之所以买他家的产业就是看上了他家的地,若没有田地的话,我还要这片宅子干什么?既然于师爷如此不厚道,那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说完再不理于师爷等人转身就走。

“公子慢走”小马又一次叫住了叶风,心中暗骂于师爷“这老鬼,怎么这么贪?连我都骗过了,要不是这公子精明,高家的产业和落入你腰包没什么区别”转头沉着脸对于师爷道:“于师爷,我是不是应该如实的禀告老爷啊?”
于师爷老脸一红,故做恍然地拍了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公子莫怪、莫怪”转头对旺才道:“快去柜子里把地契都拿出来”
叶风冷冷一笑,命侯三把包打开,包里装的都是换好的金票,抬头对于师爷道:“这里是五千两黄金,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拿上金票走人”
于师爷等人固然没想到叶风的包里装着这么多金子,而五千两金票也就能兑换不到四万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叶风是又把价格给压低了。
于师爷面带难色地道:“公子,这个…是不是太少了?这样我回去无法和老爷交代呀!您还是按我们说好的价格…”
话没说完就被叶风打断了“是你不厚道在先,就这么多,要的话拿着金票走人,不要我们就走”
小马暗骂于师爷,要不是他,叶风怎么会把价格压这么低?想起被黑风寨杀死的那些伙计,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推了于师爷一下道:“于师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于师爷此时也没了主意,脑筋一转,坏水冒了上来“老子连高员外都算计了,也不差你一个,待收拾了那伙山贼再慢慢收拾你不迟”装做无奈地道:“公子,我老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头一次遇到公子这么精明的人,我服了,五千就五千,成交”
两伙人来到厅堂中重新起草了一份契约,按下彼此的手印,签上名字,这桩生意就算是做成了。叶风又是以涂鸦的手法签上自己名字的,弄得于师爷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最后不得不问叶风签的是什么。
叶风拿着契约看了看转身交给红豆命她收好,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叫聂风就可以了”顿了一下又道:“本来应该请于师爷和两位官差大哥喝一顿,但在下刚刚落户新居,什么都没有准备,看来只好等待来日了”
于师爷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干笑两声道:“好说、好说,改天聂公子若到了县城,由老于做东,时间紧迫,我们就不打搅了,后会有期”拱了拱手和小马等人转身就走。
叶风岂会怕他,也没送他们,心中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在路上打劫,将这五千两金票再抢回来。
见几个官差走远了,侯三凑过来道:“寨主,我带两个兄弟去把金票再抢回来,放心,保证不会留下活口”
叶风也正想这这件事,沉吟一下摇摇头道:“若他们在路上出事,官府一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等改天我们去一趟县城,到时候你再去探望一下县大老爷的家,不就可以把东西再拿回来了吗?呵呵!兴许县大老爷一高兴,还会送你点别的东西”
侯三身材瘦小,是个典型的梁上君子,有这样的人才在身边,叶风怎么可能不用呢?
侯三等人听叶风说的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大个宅院,就他们几个人可收拾不过来,叶风在这可是人生地不熟,想了一下,派个兄弟去把茶棚的伙计找了过来,请他帮忙把这里从前的家丁和仆人都找回来。本想拿一锭银子做为酬劳,却见茶棚伙计突然给自己跪下了。
叶风心中奇怪,忙伸手扶起伙计问道:“小二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这个人没那么对规矩的”
茶棚伙计一脸恳求的神色道:“公子爷,高老员外是个好人,您既然已经是这里的主人,还请您不要难为高老员外,给他们老夫妻一个栖身之所,我们全庄的人都会对您感激不尽的”
这却是令叶风没有想到的,没想到高老员外的口碑这么好,连一个贪财的小伙计都肯为他求情。
笑了笑道:“我和高员外无冤无仇的,我难为他干什么?在说了,这么大的院子我也住不过来,我并没有要赶走他们的意思,你先去帮我把仆人都找回来,我这就去拜会高老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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