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恋爱前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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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老师给我们留了一篇论文,我一直托到今天。生命的最大杀手是拖延,拖延的最大杀手是从现在做起。于是我决定今天去图书馆找资料将这篇论文完成。
就在我奋笔疾书,将书上的句子工工整整照抄下来,彻底剽窃别人知识产权的时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嘿,忙什么呢?”这熟悉的声音就算我不回头也知道是郑云。
我转过头去,发现她怀中抱着一叠书本,弯下腰来想看看我正在写些什么。因为距离很近,我闻道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因为她俯身的缘故,我可以很容易就穿过她的衣服看到她又白又嫩的乳沟。
“老师布置了一篇论文,我来抄点资料。”
“看不出你还挺勤劳的嘛,我来还书。”她晃了晃手中的那几本书说。
“你可真是好学啊,我连自己的专业课本基本上都没有看。”
“还好吧,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了?”
我对她做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姿势,说:“放心吧,从小我生一次病的时间就没有超过24小时。”
“你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刚开始,我想你难得能见到我今晚在图书馆熬夜的身影。”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不知道郑云这样问我是不是有和我约会的打算,我这样说不是自己把路堵死了吗。于是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也不急,老师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下一周(其实明天就要交了)。你晚饭吃了吗,要不一起吧。”
郑云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你这是在约我吗,我还欠你一次约会并没有忘记,可是一会我和琳琳已经约好了,不好意思啊。”
叶琳,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把我的郑云还给我。我心里恨恨地想着,可是表面还是很绅士的,我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听说秀色可餐,我想和你吃饭我的胃口一定很好吧。”
郑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得咪成了一条缝,她说:“凌宇,你很会哄人嘛,一定骗了很多女孩子吧。”
我说:“失败啊,哄的人不少,就是没有哄到手一个过。”
郑云说:“那你加油吧,你要记得,东北的女孩子都不喜欢男孩子婆婆妈妈的。”
我不知道郑云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从这几次的交往来看可以确定她还是单身,而且应该对我有一定的好感。
郑云打开了自己的包,取了两块蛋糕给我说:“这蛋糕给你吃吧,不要忙得太晚了,我先走了。拜!”
郑云的身影渐渐远去,我手中拿着蛋糕依然陶醉在方才的情境中,我已经被她的美貌和温柔征服了,心里想着我要是能牵着她的手对别人自豪的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给张浩打去了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嚎啕大叫道:“张浩,我限你在三天之内把叶琳搞定,不然我灭了你。”当时我忘记自己正处于安静的图书馆内,我这晴天炸雷般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图书馆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个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头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匆匆收拾好马上闪人。
接下来几天,我对郑云的思念已经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经常会无规律地出现一些幻想的画面,比如在上课的时候我就会想象郑云坐在我的身边认真地帮我做笔记,早晨起床的时候会想象给我送来热乎乎的早饭,中间允许出现刘章和张浩抢夺我早饭的场面,出门的时候又会幻想郑云温柔地为我整理身上衣服的情景。总之,我生活中的每个过程每个细节已经不可救药地都和郑云联系到了一起,她那张笑脸总是会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终于在某一天凌晨的时候,我像俱僵尸一样从床上直起身体大喊道:“我受不了了。”
刘章和张浩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喊:“我们也受不了了,凌宇你什么时候才能回魂啊。”这两天这两个家伙已经被我的不正常行为折磨得神经过敏了。
我爬到张浩的床上掐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摇:“张浩你告诉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到底怎样才能得到她。说,你到底说不说。”
张浩一脚把我踹开:“狗日的你想谋杀我啊,泡妞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需要悟性,悟性你知道吗?”
刘章下床来到窗户前抽了跟烟,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我突然感觉他的背影有点悲伤,许久之后他说了一句话:“凌宇,你对郑云的爱没有沉淀到心底,因为一直漂浮着,所以才会这么急躁。”我听着他的话突然感觉特伤感,我知道他是爱周冰到极致才有这样的感触,是啊,我此刻对郑云的爱是希望一种占有,对她身体和心理的占有,我是一个俗人,俗人的爱暂时没有办法升华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张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不要急着和她约会,明天我把叶琳也约出来一起玩,四个人的话可以避免不少尴尬,等你们完全混熟了你在单独约她吧。”
我说:“她欠我一个单独的约会。”
张浩说你在感情这一方面还太嫩了,爱情是一种感觉,而不是简单的约定。
我当时神经质地将电话递给张浩说:“你现在就给叶琳打电话约她们好不好,这件事隔着一直让我茶饭不思。”
张浩闻言训斥我道:“你神经,现在是凌晨啊。”
我像一只无助可怜的流浪狗一样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张浩受不了只好答应。可想而知,迎接我们的是叶琳母狮子一般暴怒的吼叫——你有病啊,大半夜地让不让人睡觉啊。
张浩使出了他哄女人的杀手锏,语气哀伤地说:“叶琳,我突然感觉有些难过,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吗,如果你很累的话就算了,打扰你睡觉了。”张浩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哀伤地痕迹,用中指指着我不停地打哈欠。
叶琳一听张浩的口气马上心软了:“喂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啊。”
“嘿嘿,没什么,逗你玩的,喂,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去K哥啊。”
“要死啦你,挺会演戏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明天吗,明天的话……哎等等,你好好的请我唱什么歌,不会对本小姐有什么企图吧。”叶琳防范道。
“晕,就当我追你好了,很满足虚荣心吧。”张浩揉了揉脑袋看着我做出一张苦瓜脸,意思是兄弟我为了你牺牲挺多了吧。我报以感激的目光。
“哈哈,还好啦。”
“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有人请我还是让本小姐感觉挺有面子的。”叶琳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了起来。
“哦,还有,你把郑云也叫出来吧,凌宇他也想去。”张浩终于说到了问题的重点。
“啊?哦。啊?郑云明天要忙着广播台的决赛选拔,估计没有时间。”叶琳很平静地回答张浩,可是一直贴在话筒旁听他们对话的我听完后立即想缺水的花儿一样萎了。张浩一手遮住话筒用唇语问我怎么办,我小声说委屈你了,你自己去和她约会去吧。我想校广播台纳新的竞争一定非常地激烈,不用说也可以想象郑云是在背负着极其巨大的压力下走上演讲的舞台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需要给她鼓励与依赖。
第二天,我在H大通往校广播台的必经之路上的一座石桥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十趟,心想着如何自然地向郑云提出让我陪她一起去参加纳新的最后决赛。
于是我走到人工湖面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次次地变换着语气和表情对着死一般的湖水念叨着“郑云好巧啊,听说你要去参加校广播台的复赛,反正我无聊没事,要不陪你一起吧,顺便可以长长见识。
这句话我每次念出来都感觉不大理想,不是语气不够平和就是表情不够自然,所以我不停地练习,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然后又对着人工湖说了无数遍,为的就是达到我所希望的自然与完美。旁边的张浩与刘章见到互相对望一眼然后默契地摇了摇头,张浩搞怪地张开双手给了刘章一个拥抱说:“云,我凌宇爱你爱得走火入魔了。”
我懒得理会他们,让他们离我远一点,免得一会打扰我和郑云的谈话,然后再次调整呼吸对着人工湖说:“郑云,听说你要去参加校广播台的复赛,反正我没有事情,就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可以长长见识。”
“好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没错,声音的主人就是郑云。虽然我的脸皮算是比较厚的了,可是此刻我也尴尬地感觉身上的汗液不停地加快了渗出表皮的速度,这比我初中的时候一次上黄色网站被我母亲抓到更让我感觉尴尬。
我看到张浩和刘章在一旁笑得不样,我确定这两个混蛋是设计好了耍我,郑云来了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转过身去,郑云看着我轻轻地笑,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女孩子,我只认识其中的叶琳,她们应该都是她的同学。
郑云用手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拨到一边同时对我说:“谢谢你陪我啊,可是广播台临时又做了调整,比赛被安排在下后天上午举行,你到时陪我一起好吗?”
“好,你后天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早上九点你在这里等我吧。”
“好的。”
“郑云,快走了。”她不远处的几个朋友催促她道。
郑云恩了一声就双手将书抱在怀中小跑过去,然后空气中传来了那几个女孩子的笑闹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感觉这些青春活泼的女孩是大学校园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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