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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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北京。
从哈尔滨到北京坐火车不算太远,十二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硬座车厢里的环境是在会让我们本来愉快的旅途心情变得异常郁闷,没有坐票的人拿着小凳子坐在来往的通道上,脑袋向下一趴装个死人睡觉,只有在餐车经过的时候才会看到一连串挪凳子搬行李的壮观场面,餐车在前开道,后面浩浩荡荡地杀过一群上洗手间的人。曾经有两辆餐车在我那块领域狭路相逢,我特意看了下表最后的结果是两车在经过近二十分钟的艰苦挣扎之后终于彼此穿身而过,车上的乘客在那一瞬间唏嘘不已,好像刚刚获得异常革命的胜利似的。当我以那基本没什么变化的坐姿长时间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的时候,心理面便对中国铁路局怨声连连,这个铁老大对旅客们的服务太不人性化了,同时一边揉着酸痛的后悔没有在这里多长几块肉。
我看了郑云一眼,见她表情平静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便刮了她鼻子一下问你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
郑云对我轻柔一笑,然后靠在我身上睡觉了。
早上六点十几分,我们终于到达了祖国的首都北京。本以为陈灵这个丫头会来车站接我们,结果在苦等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比起来到火车站接我们,睡觉对于陈灵更重要。
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准备将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好好批判一顿,郑云却笑着阻止说:“让她多睡会吧,凌宇,我们去看升国旗吧。”
于是我们坐地铁来到了前门,没想到和我们一样来广场上看升红旗的人异常地多,将广场围堵得严严实实。郑云很淑女地站在人群外围没有往里面挤,牵着我的手,脸上带着静静的微笑,我怕她冷,脱下外套给她床上。当我看到五星红旗随着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确实有一种精神升华的一样感觉。
没过多久陈灵就给我打电话了,一个劲地责怪我不通知她来接我们,让她此时深深自责。我听到话筒里传来清脆的声响,以我对她的了解,心里估计陈灵说她自责的时候正在开心地吃着她的零食。我说不麻烦了,我和郑云直接到她学校找她,然后对着郑云苦笑说:“看吧,对这个妹妹我是不能做好人的。”
二十几分钟后,这两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女人进行了历史性的会面。两人目光撞击之后,互相笑了一下,然后都看向我,我纳闷,你们见面看着我干吗,弄得好像我当着你们的面偷情似的。
“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是我初一时候认的妹妹,陈灵。陈灵,这你嫂子,郑云。”
陈灵马上亲热地拉起郑云的手说:“嫂子,你好漂亮啊,作为见面礼,我先告诉你我哥以前的一些秘密,他啊,小学短跑比赛的时候能把裤子跑破了,初中升旗仪式的时候被德育主任抓到主席台前当着全校师生鼻子点着墙壁面壁……”
我一听急了,本大人在郑云心中高大英俊勇敢潇洒的模样要被陈灵这丫头毁灭殆尽了。有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叶不是件好事,于是我赶在她泄露更多的秘密之前一把抓过她来小声问她:“陈灵,良心说话,这些年来你觉得老哥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她眼珠子一转,警惕道,“哼哼,你想说什么?”
“咋们兄妹一场,你不能老说一些破坏我形象的话,你想想,你谈男朋友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他你第一次来那个的时候有多狼狈之类的。”
陈灵踹了我一脚厉声道:“这件事你要敢告诉任何人我斩了你。”
“不敢不敢,所以说我们互相知根知底,你现在留点口德也能给自己以后留点后路啊。”
“你在威胁我。”陈灵眉毛一挑,这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老天你哪里给我生出个这样的妹妹玩我啊。“说吧,要怎样你才能不鸡婆?”
陈灵用胳膊捅了我两下,阴谋得逞地贼笑道:“就是嘛,早该收买我了。哥啊,你觉得我胸部发育得怎么样?”她说着伸出两手轻轻地托了托她的胸部,很认真地比量着,这一暧昧的动作真是令我上火,鼻子里面某一液体涨得厉害,呼之欲出,我偷偷瞧了一眼郑云,怕怕,脸色晴转多云。
我吐血,忙拍掉陈灵的两只手骂道:“要死了你,知不知羞啊,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国家都申奥成功了别让外国了见了说我们中国的女人是走在街上都双手顶着胸部,好好的提你的胸部干什么。”
“嘿嘿,我前两天在超市看中一款内衣,你买给我吧。”
“这不大好吧,陈灵你知道的我是正经人,这种事不常做的。”
我看着陈灵对她使劲眨眼,心里想大小姐你这是故意整我吧。偷偷看了郑云一眼,她显然也听到了,对我做了一张生气的鬼脸,然后笑着说:“也好啊宇,我正好也想买内衣。”
在郑云和陈灵见面之前,我一直担心她们遇到一起后会暗斗。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一个美女的好朋友往往是比较丑的女人,这其实有一个简单的公式,美女身边有丑女衬托的话更能够凸显出自己美丽的这一先天优势,优越感和虚荣心更能得到满足。而丑女之所以愿意和美女呆在一起因为这样至少她能接触到质量比较高的男性,就算最后不可能将优秀的男性归为己有,但是至少可以享受到接触优秀男性的乐趣,因为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美女而使得自己也能收到稍微多一点的关注。而且,在那些男性追求她旁边美女的过程中还能够享受到不少的贿赂。所以说美女和丑女的组合实际上就是一种双赢的组合,完全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规律。
相比之下,要让两个美女成为好朋友就有一定难度了,特别是中间还夹着我这个身份特殊的男人。郑云不是傻子,不会简单地相信陈灵真的仅仅只是我妹妹这么简单。不过令我郁闷的是,为什么她们在这些种种不适合不应该的条件下还能成为好朋友,而且还暗中联合起来了对付我。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们两人一左一右挽着我,众多过往的男人看到我被两个美貌不相上下的女子挽着的时候,与我之间大致会进行一下这些比较默契的表情对话:首先他们会凶狠的瞪着我,大概意思是你小子欠扁啊,敢脚踏两只船。这时我会马上露出一副很无奈的哭脸,意思是兄弟我其实很痛苦。然后他们又做出一副非常愿意帮我分担一个的表情。
一进内衣店我就吸引了周围所有女性的目光,像打量稀有动物一样打量着我,我尴尬地连忙假装鞋带松了蹲下系鞋带。倒是这里的女营业员对男孩子进女性内衣店这种现象见惯不惯了,笑着上来问:“先生,能帮您什么忙吗?”
我觉得这种问题我来回答真有些尴尬的,于是看了一眼郑云和陈灵,发现此时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将头撇向一边,假装在挑选内衣。我暗骂了一声靠,老子这男人当得真他妈的辛苦,看了一眼营业员忽闪忽闪的目光,话到嘴边改口道:“不用,我来找人的。”
郑云和陈灵听完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营业员也笑了。我旁边一个高中生模样男孩牵着她女朋友的手问:“哥们也是给女朋友买内衣吗,那边有几款不错的可以看看。”
我心想你个小屁孩懂个屁,我们两个的情况能一样吗,老子魅力太大肩负着妹妹和情人的双重宠爱的重担,这是挑着扁担走钢丝,一步没走好就得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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