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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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喧闹的城市,很快就到了郊外没有目标,只有方向,路,就是方向。田野,绿树,村庄,以及云淡天高的气象。都勾不起我任何诗情画意,我用劲蹬车,向前飞。
渴了,买根冰棍,饿了,买两个馒头。累了,在路边小歇。我真似狂命奔逃的贼,想躲进深山里,潜灭罪行,从此,与世隔绝。
我想起老家重庆,一出门,一转身,都是山,轻轻一跃,便遁迹于茫茫丛林,而眼前的平展,却似没了尽头,一如如来佛的掌心。
我从日头蹬到日落。从日落蹬到夜晚。月光明亮,星星漫天。我不知道到了那个县,那个乡,郊外的公路没有路灯,就算有月光,有星光,我也充满黑暗的恐怖情绪。时而穿过的车辆,将前方照的通明,但这亮光,眨眼即失。倒不是为我引路,更像牢狱里抓逃犯的探灯。遥远的田野深处,有稀疏的农家灯火,鬼魅的映在脑海里,我是迷路的书生,会不会遇见荒郊茅屋画脸的美女。妈呀,我心虚的叫起来。胆战的不敢左顾右瞧,但路,始终没有尽头。
大概又骑了一个钟左右,我到达一座桥上,桥下没有河流,是精露的河床,我小心谨慎推车到桥墩下,借着星光,将自行车放倒在草丛里,自己也躺下,把脚上穿的凉鞋脱了,当做枕头,似乎舒服了许多些。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夜空像一床大被子,上面戳满小孔,小孔透着精光,浪漫而美丽的罩过我无边无际的大床。有些凉风,夹着花草的清香,一阵一阵,我在这花草的香波中心绪荡漾,缓缓垂目。(读啦网网友发布)睡了,明儿还有旅程。
就在我闭眼之际,听到悉悉苏苏的脚步声,好象是一男一女,从我头顶不远处跨过。他们操着纯正的河北口音,我听不太清,周围有蝈蝈在鸣叫。他们在我对面的桥墩坐下聊天。我担心被发现,又轻轻躺下。呆一会,我听见那男人,粗粗的喘气声,伴着嗯嗯唔唔的娇媚声。我又微抬头,见那男的已经着下身,白亮的被女人如藕般的腿儿牢牢勾住。星光下,不停的撞,不停的敲。格老子,这回热闹了,蝈蝈的歌唱有了打击乐器的伴奏,不知是**的恰恰,还是疯狂的伦巴。
这是我第一次目睹男人女人的。真真切切,骚心捞肺,口中唾液增加。
他们的动作,有点像我跟夏涛的,却又截然不同。不过,这场面还是让我的阴,无法自主,硬挺起来。但我弄不明白,是男人刺激了我,还是女人刺激了我,还是他们加在一起,整个场面刺激了我。
,老天赋予男人和女人神圣的使命,天经地义的真理。伟大的繁衍需要男人和女人的相互奉献,让欲在终极的巅峰兴奋,从而,完成生命的孕育过程。
欲,本身就是延续生命的工具。我和夏涛,真的搞错了对象。活该,天打雷劈,万人唾弃。
我和夏涛在亵渎生命的本质。
那男人嗷嗷发出一声闷雷后。一切就缓缓平静下来,这一处,极似我和夏涛。

我又听见,那女人好像说,要把它倒出来,如果怀孕,麻烦就大了。咦,干嘛要弄出来,长那个玩意儿,射那种玩意儿,就是为了繁育后代嘛。倒出来干啥呢。看来男女每一次交配,不一定就是为了繁育后代嘛,可以当作儿戏。他们既然可以当作儿戏,我和夏涛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他们儿戏无罪,我和夏涛就有罪。为什么。
那男人没吭声,只顾在旁边尿尿,女人站起,穿的裙子也自然垂下,遮住了白白的。她开始象夏茹跳绳一样,在地上蹦达。男人尿完,又来抱她,她扭扭捏捏地挣脱,朝前跑了。男人又追了过去。
黑色将他们瞬间淹没。
我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夏涛,张延婷这对狗男女。便疲惫的倒头睡去。
第二天,太阳将我刺醒,一抬腿,全身都在痛,可能昨天运动过度,身上遍布蚊虫叮咬的痕迹。我推起自行车,抖了抖周身的草屑,重新上路,今天的速度,明显减慢。
我到达一个小镇,两边没有多少商店,在一处修车的摊点上,为自行车加了气,旁边有间买豆浆油条的小店。我喝了碗豆浆,吃了2根油条。算是补充体力。紧跟着我拍拍自行车的坐礅,一甩腿,快马加鞭,冲出老远,身后留下这不知名的小镇在飞沙走石中神秘消失。颇有些古代差役,经过驿站的味道。但不知,我的信是送往何方。
骑到中午,我没有吃饭的,只想喝水,路边有瓜田,也有农人在卖瓜,主要是卖给赶车的人。我1元钱买了1个,我叫卖瓜的老头将它切开,就蹲在他身边,开始一芽一芽狼吞虎咽。老头摇摇纸扇,叫我别急,吃慢点,他说,10元钱,可以把这堆西瓜全部买完,还有的找。我说你干脆把我埋到土里,当钱种得了。吃完西瓜,肚子胀胀,我让老头帮我看着车,自己到身后的瓜地里撒了一泡尿。老头又笑着说,童子尿,浇瓜地,好,好。
我谢过卖瓜的老头,继续赶路,今天的心情,仿佛开阔了许多,我没有想起夏涛,也没有想父母,什么都没有想,双脚和车轮机裓的配合着,在这条没有尽头的线上,机機滚动。
周围的声音也已消失,农舍的丝丝炊烟,芳郊遍绿的田园风光,本末倒置,在我心中变成一首哀伤的曲子,我行走在这个如此真实的世界中,掩耳盗铃,跟我悖理的爱情,不实际的爱情,共鸣。
路边碧波荡荡的瓜地,使我回忆起刚刚咽进肚里的西瓜,殷红的流汁,如血,在我肚里清凉流淌。
假如头颅似瓜,我愿意,一刀砍下,将我流氓的血液,病态的血液释放。重新打和,重头来过。
结束生命,是斩断一切因果,最彻底的办法。
蝼蚁万千,我的去留,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第一次,幻想,死亡。
这个夜晚,我没有露宿郊野,找到一家招待所,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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