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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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学生,占有一桌之席。读…啦我坐在夏涛右边,张延婷坐在他左边,夏茹紧挨着我,薛国强又紧挨着张延婷。其实没有谁安排,我们就这样自然落座,冥冥中缘分的次序,好像就因该是这样编排。
那个叫王喜喜的家伙,不断用眼睛瞄我,我有点发蒙,平时,又不是没有见过,今天,怎么这般稀奇。一会儿,他迈着八字步,端着酒杯,走过来,要跟我干一杯。我爽快答应,举杯而尽。他满意地点点头,摇摇摆摆回了原位,不到5分钟,他又摇摇摆摆,过来,拍我肩膀,要我跟他,再干一杯。
干就干,谁怕谁,反正,这段时间,老子心情郁闷着呢。我俩又一饮而尽。可不到5分钟,他老戏重演,再次,,,,,,看来,他是把我,当练酒的靶子了,想灌醉我,戏弄我。
薛国强殷勤的帮张延婷夹菜,油油的菜肴堆得象座小山。午时的阳光将小山照耀的金灿灿,正如薛国强初恋的单纯而闪亮的心。
张延婷不好意思的微笑面对全桌同学,桌下却狠狠踹薛国强一脚。她站起身,大大方方将碗里的菜肴逐一分给我和夏涛。不是为了夏涛,她是绝不会来参加这样的酒席。而夏张2人暗渡陈仓的恋爱,薛国强还蒙在鼓里。
张延婷一个空碗,刚放回面前,薛国强的筷子又飞来一只油亮亮的鸡腿。
国强,我自己知道吃啥。张延婷歪歪嘴,不赖烦地说。
薛国强说,你太斯文了,我帮你备些在碗里,你挑自己喜欢的吃,不喜欢的夹给我
嫁给你,国强,什么嫁给你。丁杰在桌对面故意开玩笑,放大最后几个字。
当然是人啰。我马上接过丁杰的话,故意起哄,也许是几杯酒落肚,勾得神经错乱,借酒劲儿,想戏弄张延婷,以报复这段时间,她对我无形的骚扰。
薛国强听了我的话一脸安然的表情。他一定在桌下扬着脚拇指表扬我。
柯锐,小小年龄,瞎说什么。张延婷瞪眼责怪我。她那知我是存心这样讲呢。
诶,婷婷,这句话柯锐说的有理,国强可是咱们2班数一数二的人物,德质体皆优,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配美人,千古绝唱啊,就凭这一点,你也因该跟咱们国强干一杯。丁杰见我帮他搭腔,唱双簧他最有一套。
延婷站起身,手端酒杯,国强敬你一杯,谢谢你上次帮我解围。
薛国强油滋滋地笑着,刚端杯而立,丁杰又说,唉,要喝交杯酒啊,是真心,就要交心嘛。
好啊,好啊,男才女貌,明天就登记结婚,我摇双手在下面热烈欢呼,可能刚才几杯酒,酒劲上来,或许,醋意大发。
张延婷面带红色,被丁杰将车,进退两难。
好了,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们是重点中学,校规第一条就是禁止谈恋爱,大家还是谈别的吧。是夏茹站起来言正辞令地说。她倒不是帮张延婷解围,她就喜欢在这些方面做正义的风水。
夏茹这盆水把大家的兴头都浇熄了。

国强,咱哥们,认真喝几杯。夏涛说着起身跟张延婷换了座位,借此拨开这局面。
薛国强知道夏涛啥意思,并不示弱,晚起袖子,就开始与夏涛猜拳。
夏涛为了干翻薛国强,薛国强也恼火的想醉倒夏涛。两人明为划拳,暗为张延婷,斗酒。
王喜喜干脆提着酒壶站在我旁边,操着纯正的河北话,干了,干了。其他几个死党也凑过来,想跟夏茹,张延婷敬酒搭讪,但又显得不好意思,唯唯诺诺,动作笨拙,露着成长的青涩。
张延婷能喝少许酒,她为我和夏涛主动挡了两杯,这样,气氛就自然顺开,像一锅沸腾的水,热闹起来。
夏茹是滴酒不沾,但看到张延婷肝胆相照,也奋不顾身,为我顶了两杯。2班那几个死党,兴致斗争,象群要饭的丐帮,挤在我们身边,觥筹交错,欢乐的热火朝天。一场班与班之间的酒赛,拉开序幕。喝的都是石家庄本地散装啤酒。
整个四合院,嗡嗡嘈响,乱的像个大蜂巢,就算临桌,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划拳声,压倒一切。我的嗅觉渐渐麻木了菜肴的味道,空气中波动着酒囊饭袋的嚣张。
每条毛细血管都有酒虫在蠕动流窜,经脉暴涨,脑袋似要炸开一般。恍惚中看见夏涛的身影,风流云散。
薛大公子,早已红浸全身,醉的不行,他骨感而矮小的身段,穿了一件最新款的双排扣西服,就象套了一块兜风的布。尖廋的小脸,高高隆起的罐骨,更像马戏团的猴子。起先,他一桌一桌敬酒,还能感到有些支架,过了一会儿,便飘飘荡荡,从这桌,闯到那桌。但始终没摔倒,好像有根无形的绳索,牵着这猴子。简单算算,一桌10人,10桌100人,减去3分之1的妇女儿童。至少他要饮六七十杯。还不算重复进酒的,天啊,院内阿玛尼精心栽培的花草果树都醉弯了腰。
酒桶在哪里,酒桶在那里,薛大公子叫,我要吐回去。
薛大公子还没来得及吐回去,我已先吐一步,酒庭广众,吐得满地涂花。夏涛搀扶我去厕所。他帮我捶背,推波助澜,使我一吐为快。吐完了,胃好受多了,但头,依然昏昏沉沉,夏涛地给我一杯凉水,我漱漱口。他又扶我到薛国强的房间,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说,不消一个时辰,洋娃娃就被灌醉了。象是夏涛后娘的声音,接着大家都在笑。
我进到薛国强的房间,身体轻浮在夏涛怀里,双手搂过他脖子,嘴唇自然而然凑上去,咬住他的下唇。夏涛也毫不吝啬,将他的舌头送进我嘴里。然后,又连本带利,将我的舌头卷回他嘴里。就在这醉意忘情的时候,薛国强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揉揉眼睛,仿佛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夏涛甩我到床上,笑着对薛国强说,这小子,酒喝多了,发嗲呢。薛国强觉得,此话有理,说,酒能乱性啊,我他妈也快撑不住了。
我躺上床后,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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