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飘香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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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酒楼。
太阳并不大。然而临近中午,仍然有些灼人。
街道上行人的影子拖得很短。
光洁的碎石街道尽头忽然出现了三个人影。两高一矮。
左面的穿白,腰挂长剑,右面的穿紫,比左面的稍矮一头,也挂着一口长剑。后面则跟着一个仆从模样的人,也挟着一把剑。三个人似乎象赶路的客人。但三个人并没有什么行头。
唯一的行头就是剑。
“爱哥哥,我们上这家酒楼打尖吧?”紫衣少年道。
白衣青年点点头,三个人便一同上了飘香酒楼,择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白衣青年与紫衣少年对席,白衣仆从下首相陪。
楼上很宽敞,也很干净,跑堂的也很殷勤,一见三人上来立刻陪着笑脸过来打来招呼,仿佛见到了亲爹:“啊哈,三客官,这边请,请问三问想要点些什么酒菜?”
白衣青年刚要说话,那紫衣少年道:“爱哥哥,今天我做东,一切都听我的。”白衣青年微笑点头。
少倾酒菜端了上来,三人便吃喝起来。
三个人看起来都走了很长的路,都显得有些饥肠辘辘,都吃得很多。白衣青年和那仆从吃相倒还斯文,但那紫衣少年却吃相狼狈,拼命往肚子里塞东西,甚至用手撕鸡腿吃。
年轻的堂倌看得直瞪眼。他留心打量这三人,只见那白衣青年看上去很沉默,心事重重,几乎不说什么话,那紫衣少年却显得很活跃,嘴巴子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瓜拉瓜拉。跑堂的总觉得这紫衣少年有点不对劲,觉得他太……太女性化了。你看他的脸那么俊,眉那么弯,眼睛那么靓,说话也细声细气,甜丝丝的,充满娘娘腔。
“堂倌,你过来。”紫衣少年忽然招手叫他。
堂倌走过去恭敬地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紫衣少年含笑问道。
“我……”堂官搔搔头皮,他还以为客人点菜呢,忙道,“我叫石头,今年十六岁。”
“石头?这名字真有意思,”紫衣少年格格一笑,“噢,你还没有我大呢。石头,我问你,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象强盗?”
“不,你象小姐!”石头脱口而出道。
那白衣青年一口饭喷了出来,那仆从则被一口酒呛得咳嗽连声。
那紫衣少年的脸则红成了两团祥云。
那白衣青年好容易才忍住笑,问道:“石头,你为什么说他象小姐?”
“象,就是象,哪儿都象!这位客官要是位小姐,保证比仙女还漂亮!”

紫衣少年脸更红了,一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一面扔过去一锭银元宝赏给石头。
石头正受宠若惊,不防忽然飞来一根白绫,卷走了元宝,同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哟,这位公子真大方呀!”
楼梯口立着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子。大的十八、九,小的十七、八。一色的黑色缀梅花剑装,一色的腰挎宝剑,威风凛凛、气质不凡。
白绫的一端正握在那十七、八岁的女子手里。
紫衣少年盯着那十七、八岁的女子道:“我大方不大方关你这女流之辈屁事?你一个女孩儿家,不呆在家里好好做针线女红,跑出来抛头露面干什么?难道不怕有伤风化?”
那十七、八岁的女子反唇相讥道:“不错,我们是抛头露面,可有的人明明是个妇道人家却要藏头露尾、猪鼻子插根葱装象,男不男女不女的,这又算什么?”
“你说谁?”紫衣少年厉声道。
“你!”那十七、八岁的女子虎视眈眈,毫不示弱。
“呛!”紫衣少年剑已出鞘!
那十七、八岁的女子也拔出了剑。
白衣青年慌忙拉住紫衣少年道:“云……弟,不可胡来!”
那十八、九岁的女子也用眼神劝阻妹妹。
紫衣少年仇视地瞪了那女子好一阵,才极不情愿地推剑回鞘,嘴里仍然说道:“哼,好男不跟女斗,少爷堂堂须眉,今天就放了你,快去嫁人做小老婆去吧!”
那十七、八岁的女子本来也已经收起了剑,听到紫衣少年最后那句话,顿时又勾起了怒火,叫道:“好一个‘堂堂须眉’,今天我一定要斗斗你,看看谁给别人做小老婆!”说着,人已如离弦之箭扑了过去。
紫衣少年瞥见对方来势凶猛,当下不敢怠慢,身子一纵,也挥剑迎了上去……
两人身影在桌子上空急急对冲而过,拆了一招,各自用脚朝墙壁一蹬,借力又反冲回来。
“当当当!”剑光如电光穿梭,铿响声不绝于耳……一瞬间,两人已交拆二三十招。
“呛!”剑光突然息止,两个各自跃后七、八尺立定。
那十七、八岁的女子右颈外侧有一道浅浅的剑伤,正有血珠缓慢渗出……
而紫衣少年呢,头巾被挑落,青丝披散下来,额顶也有一条半指长的划痕,伤口看来也不深,仅有少量血珠渗出。
看来这交手的两人都手下留了情。
“云妹,你没事吧?”白衣青年对紫衣少年的称呼由“云弟”变成了“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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