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兵祸 第五节 与“野蛮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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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者,古匈奴之种。他们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就觊觎中原大地。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总想欺负中国的一支敌对势力。
“契丹”人的报复之心是世所皆知的,十余年前,“契丹”可汗耶律德光攻破“后晋”都成“汴州”,疯狂地屠戮了城中的民众,并掳走了当时以皇帝石重贵为首的所有朝中君臣。幸亏当时耶律德光病重身死,“契丹”内部忙于争权而再无暇南下,否则自那时起,中原大地就已沦为“契丹”的治下臣民。
对这样一支早有耳闻的“野蛮人”,“彭城”军民是丝毫也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只有坚决地和他们打下去才有存活的希望。
此时的“契丹”还处在人类进化中的落后时期,依旧奉行着奴隶制的那一套过时的东西,视人命为草芥,所以赵鑫命军士在城楼上杀上个把人,对“契丹”权贵来讲,绝对是件“神不伤、心不痛”的小事情。
总攻是在黄昏时发起的,“契丹”人攻城的器械多半是照抄和仿制汉人的那一套,无非就是这么几种:
临城车——一个八轮车上竖立两根长柱,两根柱子中有板屋,可以升降,屋中四面有望孔,可以居高观察敌人动静,俯察城内敌军动向。或在其上居高临下的往城内扔石头和射箭。此器械充其量也就是个监视敌人的工具或小规模地作一下回击,避免了处于总挨打不还手的局面。
投石车——据说是春秋时期的一位名人“范蠡”发明的,顾名思义,是用来往城池里面发射巨大石头用的。这车采用的是杠杆原理,一根大木头放在支架上,一边放一个大的皮囊,里面放上巨石,另一边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军士使劲往下拉,巨石就呈抛物状飞出。但投石车如不密集使用,那效果必将大打折扣,没有人傻到看到天上飞来大石头砸向自己而不躲闪的程度。
冲城车——一个有数只车轮的平板车,车上放着极其粗大的一根大木头。百余名士卒推进撞城。此种方法是打开城门的常见方法,十分有效,碰到那种偷工减料的城门,只几下就能把城门撞开个大口子。如果碰到城墙单薄的那种城池,还可以用这器械来直接撞击城墙,也是车到墙塌。
钩城车——车上绑定数柄大铁钩,逼近墙后,钩子搭在城楼城墙上。后面用长绳子系在钩上,再驱赶数十头牛用力拽拉,用意自然是想让楼倒墙塌。此种器械使用起来很麻烦,在下面用人力来操作那些本来应该属于电脑控制的机械铁手,成功的概率实在是不高。
登城车——高车上放置若干跳板,逼近城墙后,搭墙登城,军士们以跳板作为入城工具,不过此类攻城器械最后多弃之不用,那自然是因为本身的危险系数太大和操作难度过高的原因,在跳上敌人城墙的过程中,好多军士跳不过去,或者是跳过去便即摔倒,没等爬起来就被守城军士上前一刀宰杀。
棚车——是一种有坚固防护的攻城作业车,一个像笼子一样的东西,上面用十分富有弹性的牛皮做顶,用来掩护攻城人员在下面掘城墙、挖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纵火、木擂等的伤害。车内可容10人,临城时,人员在其掩护下进行挖墙角作业,是古代攻城战斗中的重要工具之一。
当然最常用的、也是最简单易行和最省钱的就是攻城云梯了。只需要将长木连在一起,钉成梯状,往城墙上一搭,顺着爬就行了,不过……当然要做好防护,因为上面随时会抛下各种有害物质。
……等等,不一而足。
即使是这个年代里最简单和最普通常见的攻城器械,赵鑫也是没有见过的,因为在电视里从来就没有演过古代人具体是怎么攻城打仗的,他绞尽脑汁地想那些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镜头,但最终也没能想起来在哪部电影或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场面。
“妈的,导演都是骗人的,一演到打仗,就派出点骑兵来砍砍杀杀的,要不就是一些假的武林高手吊着钢丝在城墙上飞来飞去的,一点都不实用,害的我现在连个应付的方法都想不出来,他们才真的应该回到古代来好好的学习和观摩一下。看看古代人是怎么打仗和生活的。学好了再回去拍戏吧!”
转念又想:
“嗯!导演当然不能如实地反映这些真实场景,因为做这些道具应该要花不少钱吧!拍完戏就得当成废物扔掉,确实有点可惜,可不能像眼前这些‘契丹’人这么专业,一件东西可以翻来覆去的不停使用。还有……城墙都成文物保护起来了,谁敢去糟蹋……”
赵鑫有点得意,他此时的角色,就像一个正在现场指挥拍摄战争大戏的总导演。至于他这个导演是不是真的能指挥着演员把戏按照他预想的那样演下去,他丝毫也没有把握,因为“契丹”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彪悍的多的多,他们完全就是一群职业亡命徒,而赵鑫那天成为英雄挽救全城人性命的偶作之举,不过是业余的。

城下的号角皮鼓声突然大作,众“契丹”军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中间闪出了身穿小牛皮条软甲的“契丹”彰**节度使“萧敌烈”。
萧敌烈马鞭一举,“契丹”众军长枪一起跟着上举,口中“嗬、嗬”呼喊不停。四下里各个兵种的“契丹”人肃整待命,各种攻城器械一应俱全。
萧敌烈马鞭向下一挥,“契丹”军中突然闪出无数强弩手,弩箭登时如雨般飞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似那被狂风吹过的乌云般飞快涌向“彭城”城头。城头守军早有防备,在牛皮护盾的掩护下,也是羽箭齐飞,予以还击。
赵鑫不禁瞧的心惊肉跳。
“这简直比电影里演的、机关枪里面发出的子弹还要恐怖。”
双方一轮羽箭过后,“契丹”兵齐声发出一声大喊,在牛皮盾牌的掩护下,个个手持钢刀、长矛,蚂蚁般地向城下涌来,攻城云梯瞬间就在城墙下密密的搭了一排,“契丹”兵士一个个“嗷嗷”叫喊着,挥舞盾牌、兵刃向上攻来。
城头上的“彭城”守军显然对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当时就以滚木、擂石、弓箭等还击。遇到那种侥幸躲过打击爬上城墙的“契丹”兵士,马上就有数名持长矛的兵士上前,将他当场就戳死在城头之上。
城墙下,“契丹”人尸体不停地往上堆积,萧敌烈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契丹”人的进攻也越来越玩命了,打到酣热时,甚至抛弃护盾,口咬钢刀,加速爬向城头……
“契丹”的冲城车也随即而到,只在下面“嗵、嗵”地发出撞击城门的声音……
可“彭城”城门自上次战斗中被撞击开以后,早就经过了多层的加固,此时城门的后面堆满了无数的杂物,即使门被撞开,那“契丹”骑兵也不能一下子就畅通无阻地进来。
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契丹”人的棚车了,不停地在挖墙角,弄得赵鑫心烦意乱的。
他想:
“如果城破,一定就是这棚车干的,怎么想个办法把他们除去呢!”
“真是一场丝毫也不刺激的战争。太老套了,弓箭和石头用完了怎么办?墙角被挖破了,挖塌了怎么办?必须要想一些阻止他们挖墙角的办法,唉!有枪就好了。”
在城头上坐了一天的赵鑫累了,困了,他必须要休息一会儿。
“当惊心动魄的交战场面演变成为睁眼就看见的事实后,那就变得很无所谓了。就会对这种杀戮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
“来点新鲜的吧!”
赵鑫让军士在城中贴出通知:
“凡城中百姓,在次日凌晨,务虚将排泄之物汇集于城头之上,以备对敌之需。”
一夜就这样快要过去了,“彭城”即使是纸糊的,但有这么多人在拼命的防守,也不是说破城就能破的,更何况“契丹”人攻城的办法实在是很老土,换来换去就是那几种,一点新鲜的花样也没有。仅仅还用那些自以为不要命就能吓唬住别人的老办法,在这时早就不管用了,这个世界谁怕谁啊!
寅时,“契丹”人的攻势突然停止,他们纷纷后撤,消失在那无边沉重的夜色当中,只在城下遗弃了无数族人的尸体和那些一会儿还准备再用的攻城器械。
四下突然间变得一点生息都没有,只有夜,依旧是无边沉重寂静无声的夜。
赵鑫有些奇怪,如果照这打法再猛攻一会儿,“契丹”人虽然损失惨重,但“彭城”也定然不保,可是“契丹”人为什么突然退兵,这里必定有大的阴谋。
“难道是打了多半个晚上,他们累了,感觉却又不太像。”
赵鑫喘息一口,身体的伤口此时才感觉到了疼痛,他觉得十分疲倦,躺在大椅子上熟睡过去。
卯时才过,那“嗵、嗵、嗵”让人心烦的撞击城门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赵鑫打了个哈欠,让身边的士兵给他弄了口酒喝了下去。
“野蛮人又开始攻城了……有什么方法能把那些挖我们墙角的“契丹”人赶走?”
“回将军,只有用烟熏了。”
听这名军士竟然叫自己“将军”,赵鑫不仅有些得意,身上为他们挨的那么多刀似乎一下就变得值了。
“嗯!就用烟熏他们吧……等等,最好是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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