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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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晋西北第二次反围攻后,日军转而把扫荡重心转移到了冀中。从华中抽调了两个师,配合华北驻军,决定向我冀中根据地发动扫荡,从而确保华北地区的战略安全。
**以敏锐的眼光向晋察冀军区发出了“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战略指示。120师研究决定,派358旅一部留守晋西北,继续巩固和发展晋西北革命根据地,其余主力挺进冀中平原,由359旅特务团作先遣队,在结束晋西北第二次反围攻战役后稍作休整秘密出兵冀中平原。
1938底腊月,陈文带领特务团沿途收拾了一些土匪,并收集整编了一些国民党从战场上溃退下来的游兵散勇,秘密抵达了冀中。冀中军区吕正操司令员热情接待了陈文一行,并通报了冀中军区现在面临的复杂斗争环境。
河间城外东湾里,特务团驻地。
陈文正专注地看书,张东走进来:“老陈,什么好书把你小子迷成这样啊?”陈文呵呵一笑:“老张,你也来看看,我从吕司令那里用两挺机关枪,四百发子弹换来的,**的《论持久战》。主席的眼光真的很远大,分析得这么精僻,这可是我在保定军校学不来的好东西哟。”陈文把看过的几段得意地向张东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遍。张东不客气地搜出了陈文藏好的两瓶酒,倒了满满两大碗,两人坐在坑上讨论了起来。
“老张呀,你看现在的情势很严重啊,我们特务团刚从晋中过来,还不了解冀中的具体情况,再加上这里是平原,不象我们原来可以在山沟沟里打伏击了,这仗不好打啊。”张东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老陈,主席不是说了要发动群众,搞人民战争战争吗?我看可以请地方上的游击队同志来我们特务团帮助搞些训练,部队在这平原上不象我们原来在山区了,这里四通八达,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我们还不知道,我看要发动群众,这样敌人有什么动静我们就能及早知道。”陈文一拍大腿:“老张,这主意不错,这事就麻烦你去办了,同时要加强警戒,不象山区里,山沟沟两端一边一个哨兵山坡上弄两个就可以了,从今天起,村庄的各个方向都得布置岗哨,而且要双岗,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屋顶上。”张东一乐:“老陈,这事我已经在办了,看你在看书这么入神就没先告诉你,这里的群众基础还是不错的,连村里的孩子都自发组成儿童团在路口放哨查访过往的行人呢。”
陈文哈哈大笑:“老伙计,有你这个搭档哪还用得着我操心啊?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我打算到河间城逛逛购些年货。”张东睁圆了眼:“老陈,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不行,这太冒险了。”陈文一咧嘴:“老张,咱们特务团初来这里,还没和鬼子交过手,这一带的鬼子骄狂得很,再说又过年了,没那么紧的,我去办年货是假,主要是看看河间城里敌军的情况,了解清楚了,有机会就狠狠地揍一下小鬼子。”张东低头思索了一会:“老陈,我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要注意安全,带上几个身手不错反应敏捷的战士一起去。”陈文说不用了,这又不是去打仗,人多反而目标大,就带上一个老兵张猎户就行。
往河间方向路上,一个老农模样的赶着头驴,边上紧紧跟着一个后生,一看就是赶集的父子俩。扮作后生模样的陈文骂骂咧咧:“张猎户,这次便宜你了,做了我一回老子。”张猎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连长,我哪敢啊,这不是你安排的么?”陈文一瞪眼:“什么连长?老子早就是特务团团长了,对了,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得了,路上要是有行人我还得冒充您老人家的儿子。”
两人走得渴了,见远处有户独门独户的土院子,就向那院子走去,准备讨口水喝。快走近时,突然听到里面好多骂骂咧咧的人声,还有一个姑娘的呼救声。“有情况,取家伙”陈文低声道,迅速和张二宝从驴身上驮着的箩筐夹层中取出了两把手枪。两个顺着墙院慢慢摸了过去,跃过矮墙悄悄靠近窗边向内偷看。

只见土屋内站着七八个面目凶狠的大汉,全都背着长枪,一个为首的手里拿着手枪顶着一个姑娘的下巴嘿嘿**着:“小娘们,你哥杀了我大哥,咱弟兄今天是替他报仇来了,既然你哥还没回来,咱大爷几个也不着急,先陪大爷们乐呵乐呵。”
陈文明白碰上土匪了,在冀中军区听司令部的参谋介绍过,这冀中除了吕正操司令员的人民自卫军外,到处是地方武装和土匪,司令遍地是。
屋内那为首的土匪欲强抱姑娘,给那姑娘在手上咬了一口,痛得哇哇大叫,恼羞成怒地打开盒子炮的保险,对着姑娘就想开枪。突然之间一阵密集的枪声,那七八个土匪全都倒下了,陈文和张二宝双枪齐发,几秒钟就解决了那一帮土匪。那姑娘吓得缩在墙角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张二宝走上前去给姑娘松了绑,叫姑娘别害怕,他们是八路军,那位是八路军特务团团长,刚才见土匪欲行凶所以才出手解决了这帮祸害。姑娘镇静了下来,舀上两瓢水请两人坐下。告诉陈文她叫郭玉,父母早就让小鬼子在一次扫荡中杀害了,只留下哥哥郭啸两人相依为命。哥哥郭啸从小跟着一个外来避难的武师练武,附近的土匪郑三见他一身武艺,多次强拉他入伙都被拒绝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郭啸就以盗墓为生。前几天正碰上郑三带着三四个喽啰在抢劫杀人,郭啸一怒之下杀了郑三,所以今天余下的几个土匪找上门来报仇了,幸得被两位恩人搭救。陈文听完了安慰了姑娘一番,吩咐张二宝取出些干粮留下两块银元给姑娘。两个人继续向河间城走去。
到了河间城,凭着当地游击队搞来的两张良民证,陈文和张二宝顺利地进了城。两个找了个小饭馆,边喝酒边找个搭讪,了解到日军驻河间的是第27师团第3宫畸联队,其下属的吉田大队骄横无比,训练有素,武器装备精良,经常派一个中队约200人左右外出扫荡,抓夫抢粮。而且出门扫荡很有规律,单日出西门,双日出东门。两人喝了一会酒,买了一些年货,出城归队。
路过刚才消灭土匪的小土屋时,天已经漆黑一片了,陈文和张二宝刚走进小院,突然黑影一闪,两人急忙想掏枪,结果那黑影迅如闪电,两人只觉眼前一黑,受到了重击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坑上了,额头上敷着热毛巾,昏黄的油灯下,见郭玉坐在边上,关切地注视着两人,边上站着一个黑大个。见陈文睁开了眼,那黑大个双手一抱拳:“长官,对不起了,刚才出手重了点,我叫郭啸,刚才我妹妹埋怨死我了,我才知道你们是她的救命恩人。”陈文直楞楞地盯着郭啸看了半天,不怒反喜:“好小子,功夫不错啊,可惜了,这样吧,跟我去参加咱们八路军特务团,一起杀鬼子。”郭啸连忙说道:“不瞒长官,刚刚我听了妹妹说的,早已经和妹妹商量好了,我们俩一起参加八路杀鬼子。给死去的爹娘和乡亲报仇。”陈文哈哈一乐:“别长官不长官的,我是八路军120师359旅特务团团长陈文,你小子身手不赖,给我当警卫员吧。”
一行四人回到团部时,政委张东正面色凝重地在灯下坐等陈文,见陈文平安回来大喜,通报了刚刚得到的情报:日军第27师团、第110师团和独立第8混成旅各一部共约7000余人,分别从沧县、泊头、保定、定县等地出动,已经开始向冀中地区发动进攻。郭啸这时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说是傍晚时分见河间日军二百多人出西门了,陈文和张东迅速趴地地图前,两人小声研究了一番,最后不约而同地指在了曹家庄。兵贵神速,陈文决定趁日军不知道八路军特务连已经抵达河间的有利条件,利用夜色消灭这股日军,打击冀中日军的嚣张气焰,用八路军首次进入冀中第一个胜仗迎接其他主力部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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