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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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营全体集合后,陈文向李大用下达了命令,带着全营战士大摇大摆地向718团方向开进,离开齐会两三里路后找个地方隐蔽休息,待天黑后悄悄返回齐会原一营阵地。
张东不解地看着陈文,不明白为何大战在即陈文还派出战斗力最强的一营出去这么空折腾。陈文笑笑说是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等侦察排长赵泉回来了再作定夺。
这时的120师在冀中的主力基本已经悄悄在齐会一带秘密集结,以特务团为诱饵,张开了大网就等吉田前来。师部派来的通讯兵送来情报,说是河间城内日军行动反常,已经有好几天没出去扫荡了,可能是在作进攻齐会的战前准备,但具体不知道日军会什么时候出击,要求陈文采用一切手段尽可能地激怒吉田诱使他立即出兵,否则,八路军一万余人集结被日军侦知,全歼吉田大队的意图就会落空。
陈文请通讯员在团部等候,到傍晚时自会作出正确判断。
正在吃晚饭,郭啸领着赵泉进了团部,对着陈文耳语了一会。陈文大喜,告知通讯员立即赶回师部,向总指挥部报告说吉田明天拂晓即可能出动,要求各兄弟部队做好参战准备。
通讯员骑上马火速飞奔而去,张东问陈文何以这么肯定吉田明日便会攻打齐会?
陈文这时一五一十地全向张文倒了出来了。原来,他从各方面是到的情报估计吉田已经快忍耐不住了,这几天肯定会派出探子来齐会刺探特务团的情况。昨天下午儿童团抓到的那个人,虽然长得眉清目秀,抓进团部时又显得惊慌失措,但陈文还是从他神色间观察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冷静,那只有职业军人才具有的特有气质,何况他额头上还有一圈隐约的痕迹,那是常戴帽子留下的,所以陈文判断这是一个精通中国话的日军特务。本想揭穿后审判就地处决,突然陈文想到了眼下正愁没人向吉田提供假情报,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吗?眼前这个人就是三国中周瑜设计除蔡瑁、张允假借酒醉故意向曹操透露军情而传书的蒋干。所以陈文暗中安排郭啸命通讯员故意来透露贺师长晚上要来齐会的情报,同时呢又派出战斗力最强的一营,要是吉田听到贺师长在齐会,齐会现在又兵力空虚会怎么样?那肯定是立即出兵。为了使敌确信这假情报,所认才派出一营出齐会,陈文认定刚才这日军探子肯定会在村口观察动静,令赵泉暗中盯梢,果然不出所料,赵泉跟着那人进了河间城,亲眼见他进了日军司令部。
张东乐呵呵地和陈文边喝酒边闲聊着,郭玉进来报告说旅长命人送来一箱药品,光子医生正在检查医疗设备和药物,叫她送十几个鸡蛋给团长下酒。陈文问鸡蛋哪来的?郭玉笑着说驻齐会期间,光子医生热情为当地老百姓治病,当地百姓从仇视日本人到开始喜欢光子医生了,这几天得知大战在即,老百姓在张东的安排下已经撤离齐会,临走时硬塞给光子十几个鸡蛋,光子没舍得吃,叫她送来团部。陈文不许,叫郭玉拿回去给光子,郭玉怎么也不听。最后还是张东作主,留下了两个鸡蛋,其他的叫郭玉带回去,等齐会战斗打响后给伤病员吃。
陈文叫来郭啸,要他传令今天夜里除了多加岗哨,其他战士全都好好休息,吩咐炊事班准备好干粮。
第二天拂晓,吉田大队果然出了河间城,日军带了大量的弹药,拖着两门山炮,百余辆汽车浩浩荡荡直扑齐会而来。
临近齐会,日军停止前进,吉田举起望远镜观察着齐会村,果然放弃了进攻村南,设好了指挥部后,吉田命令两门山炮和十几门迫击焕猛烈轰炸齐会。霎那时,整个齐会成了一片火海。半个小时后,吉田下令停止炮击,日军以西面为主攻方向开始向齐会发起攻击。
特务团最前沿的二营阵地上,赵亮果敢地指挥战士利用壕沟和残垣断壁向日军还击,日军冲锋了十几次,全都被特务团阻击在阵地前,丝毫不能前进一步,双方都伤亡惨重。山田开始焦燥起来,命令日军向齐会发射毒气弹。不一会,十几个战士中毒倒下了,特务团见状,迅速用早就准备好的布条蘸着清水捂住鼻子。

战斗到傍晚时分,二营接到团部命令,全线撤向东北方向三营的阵地。日军攻进了齐会村西,哪知道二营撤退时早就按原先的作战计划埋下了许多地雷,日军在街巷、院子里又丢下了几十具尸体,终于占领了整个村西,和村东北方向的特务团暂时进入了对峙状态。两军进入了逐路逐屋的惨烈的白刃战,吉田大队果然是日军精锐,精于格斗,略占上风,但就是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天黑了,日军的攻势减缓了下来,吉田也明白夜战是八路的强项,命令日军固守已经占领的阵地,加强戒备,以防特务团利用夜色进行反攻,待天亮后再对特务团发起总攻。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突然间喊杀声大起,日军惊慌失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八路的增援部队从日军后方向日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原来,趁着夜色,特务团一营在李大用的指挥下,悄悄通过预先挖好的地道运动到了日军后方,对日军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二营和三营也向日军发动了反击,这时已经形成双方近战混战的局面,日军的迫击炮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吉田大惊,向留守河间的第三联队发电报请求支援。宫畸回电说在齐会附近发现了大约有万余人的八路军主力,附近日军正向齐会靠拢支援吉田,都被八路阻击而无法向齐会前进一步,命令吉田迅速放弃攻占齐会的方案,迅速撤离。
吉田大队向特务团阵地发动了数次进攻,却始终不能打开缺口,在二营阵地前,由于二营昨天担任了主要阻击任务伤亡巨大,吉田大队三十余人终于突出重围,向河间方向狼狈逃去。吉田余部十几人被特务团压制在一个民房内,弹尽粮绝。
陈文命战士向房内喊话,要求残余日军放下武器走出房屋投降。沉寂了一会,十几个日军走出了房屋,拒绝投降,向特务团提出要求,要用武士道精神和八路拼刺刀。陈文还没开口,旁边的郭啸早就耐不住了,带着平时跟他练习博杀技巧的一个班就冲了上去。日军这时已经毫无斗志了,不一会,十几个日军就被全部消灭了。这时,最后一个日军军官模样的悄悄掏出了手枪,向郭啸瞄准,陈文眼疾手快,抬手一枪就结果了那鬼子军官。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三营长王小牛请命追击逃离的小股日军,陈文笑笑说不用了,这口肉还是让给兄弟部队吧,保证这小鬼子到不了河间城。
陈文打量着这间屋子,看来昨天夜里已经让吉田设成了临时指挥所,桌子上还摆放着一部已经砸烂的电台和一把佐官刀,陈文拿起佐官刀,一刀砍下了挂在墙上的太阳旗,吩咐郭啸叫来光子检查被打死的日军军官的身份。
没一会,光子通过鬼子军官尸体上的照片和一封信件,确定了被击毙的正是不可一世的日军第27师团第3联队的吉田大队长。战士们齐声高呼,庆祝胜利。
山田走到电台旁,满脸惋惜地看着电台。陈文灵光一闪:“山田同志,上次听你说过,你原来在日军那边是传令兵,电台这玩意你会摆弄吗?”山田一个立正:“报告团长,我原来是做过传令兵,不但会用电台,还会打旗语。”陈文咧嘴一笑,骂骂咧咧:“你小子不早说,放着你这个人才不用,那简直是糟蹋啊!过几天我去搞部电台来,免得和师旅部联系都是靠两条腿和马匹。从现在起,咱特务团成立一个情报班,你做班长,一会去各连队挑选几个脑瓜子灵活又读过点书的战士。”
齐会战士结束后,日军大本营开始重新审视中**队的作战能力,认为八路军已经具备在平原地区和日军进行阵地战的能力,一段时间内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固守着战略要地,再也不敢轻易出击,扫荡也明显减少了。远在延安和中央和晋西北的八路军总指挥部也颁令嘉奖,连蒋介石和第二战区长官阎锡山也不得不顺应民意发来电报嘉奖120师的齐会大捷。兄弟部队和国民党友军也派员赶到特务团,学习陈文在齐会战斗中利用地雷和地道在平原上击溃优势日军的经验,地雷战和地道战从此在中原大地上迅速传播开来,给侵华日军以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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