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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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年的初春,冀中平原阳光明媚。
八路军120师取得了黑马张庄战斗后,日军缩进了河间城,双方形成了短暂的对峙局面。日军在周边大量修筑碉堡,并四处扶植伪政权,吸收汉奸,以各据点为依托,实行所谓的“治安肃正”。日军经常派出小股部队对周边村镇进行扫荡,并抓民夫挖沟壕修炮楼,弄得民不聊生。
刚刚移驻河间城东北的齐会村的特务团也正在扩编练兵,初入冀中的几次胜仗和邢家庄阻击战使得特务团伤亡惨重,原先的三个营编制人员本就不满,几次战斗后只能暂时编制成一个营的二个连,除了牺牲了的原三营长孙长根,一营长李大用和二营长赵亮挂着营长的名行使着连长的职责。特务团新吸收的三十几个战士由于没有武器,暂时编成一个排,由陈文的警卫员郭啸做临时教官,请了当地的一个老铁匠打了些长茅大刀,学习一些格斗的基础技能。郭啸的妹妹郭玉则成了一名卫生员,做了光子医生的助手,学习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及急救知识。
陈文懒洋洋地躺在村口的一块大青石上,眼睛看着天上不时飘过的云彩,回想起前几天向旅部请战,给旅长好好地训了一通,命令部队保存实力,好好修整,补充兵员。正自懊恼,政委张东不知何时来到了边上,一脸严肃地向陈文通报了派出去侦察的战士传回来的情报,大意就是敌人大量修筑据点,用密集的碉堡企图把八路军的活动区域一点点分割开来,情势比较严峻。陈文一声不吭地听着,本就窝火,听张东这么一说更不是滋味。张东提起了最近日军任命了许多伪保长,有的还组成了所谓的民团企图巩固统治,逼迫八路军退出冀中平原。听到这,陈文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张东一脸坏笑:“嘿嘿,老张,天不绝我特务团啊!老子又要发大财了。”张东只能苦笑,不知陈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禁佩服他的乐观精神。
团部院子里,光子正和郭玉正闲聊着,陈文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喊炊事员老胡。老胡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问团长有什么事,陈文乐呵呵地摸出一块银元要老胡去老百姓那里买只鸡回来,顺便到村南的小河里捞几条鱼。光子笑着问陈团长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陈文对着光子呵呵一乐:“光子医生,今天我要请你和山田吃饭,老子马上要成土财主了,能不高兴吗?”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陈团长今天是不是昏了头。
开饭时,望着老胡端上的一大盆煨鸡,郭啸直咽口水。陈文一敲郭啸的脑门子,一瞪眼:“小子,今天可没你的份。”撕下两只鸡腿,一只给了光子,一只给了山田,吩咐老胡,给张政委和小郭兄妹俩各分一小碗鸡汤,余下的鸡肉和鸡汤送给还在养伤的战士吃。老胡不肯,还要给团长留一份,陈文骂骂咧咧就是不同意。张东在边上说了:“老陈,我是政委,生活上的事由我负责,你就也留一小碗吧。”陈文嘿嘿一笑:“老张啊,今天这杀鸡吃饭的事可不属生活上的,那是军事上的,过会你听我一说就明白了。别看我现在不喝鸡汤,过会儿那些狗日的汉奸还得大鱼大肉好好招待老子。”
这时陈文说出了他的打算:“咱特务连正缺人少枪,那小鬼子扶植的汉奸那不是有枪吗?咱去借点来,有了枪还愁没人?这冀中还原人口可比那晋西北要多好几倍哪。”郭啸边上插嘴道:“团长,你就吹吧,那狗汉奸跟你是亲戚?肯借枪给你?”陈文一瞪眼:“你小子就是没文化,好歹我也是保定军校出来的,张政委还是大学生,读书人能说枪和偷吗?当然是去向狗汉奸借了。”众人这时都哈哈大笑。
陈文这时宣布,这次的目标选定李家庄,听张政委侦察来的情况,李家庄的伪保长是铁杆汉奸,人多势众,不光有好多步枪,还有两挺歪把子呢。只不过李家庄离河间太近,战斗一开始日军很快就能增援,所以只能智取,还得速战速决。陈文小声说出了他的作战计划,大家细一思量,都不禁佩服陈团长的足智多谋,决定第二天就按计划行事。

李家庄外,一小队日军慢慢靠近村口的岗哨。李保长的伪民团见是日本人来了,赶忙通知李保长。李保长带着三五亲信火速赶到村口迎接。
陈文穿着一身鬼子的佐官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脸的傲慢。边上的穿着和服的光子则低头着温顺地骑着马紧挨着陈文。还有十几个穿着日军军装的特务团战士则一声不吭地端着枪站在两边。
“不知皇军驾到,本保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保长一脸媚笑。
陈文嘴里叽哩咕噜地乱说一通,装成翻译的山田煞有介事地赶紧翻译,说是小林中佐带着夫人踏青,露过贵庄,想小憩片刻。李保长赶紧请陈文一行到庄内休息,吩咐手下杀猪办酒席宴请陈文一行。
酒至半酣,山田假装翻译说小林中佐直亏李保长良心大大的好,回到河间后要向驻守在河间的宫畸联队长夸夸李保长维持地方安定有方,皇军要好好的奖赏。李保长大喜,送上一盘银元,郭啸也毫不客气,一把抓过全揣在了怀里。山田对李保长说小林中佐酒兴来了,想看看民团的战斗力。李保长赶忙命令民团全体在大院内集合,不一会,一百多号人把个宽敞的大院堵了个严严实实。
陈文借装醉意,命令山田带夫人到内堂休息,自己检看下民团。在队伍前走了两圈,突然做了个手势,带去的十几个战士突然开火,郭啸和另个战士操起民团集合时放在面前的两挺歪把子也猛烈扫射。不一会,百多号伪军全部消灭干净,在身上已经被子弹打得象蜂窝似的李保长身上留下了八路军359旅特务团的名号,陈文命令其他战士赶紧收拾武器弹药迅速撤离,临走时还没忘了叫郭啸把桌上没吃掉的鸡鸭鱼肉全一起带走。
回到赵庄后,陈文又命李大用和赵亮每天一人带次队伏击小股的鬼子和伪军,又让枪法好的孙二宝充当狙击手,发现小股敌人,开枪放倒一个就跑,这期间,郭啸也没闲着,带上几个他训练出来的战士经常趁夜击杀各村镇的汉奸。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特务团采用这种战术缴获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和其他物资,特务团在河间一带威名大振,河间一带的鬼子和汉奸吓破了胆,听到特务团的名号就胆战心惊,老百姓把特务团捧得跟天上的天兵天将一样,各地的青壮年踊跃跑到齐会要求参加特务团。这一来,特务团得到了壮大,超过了进入冀中时的规模,人数已经扩大到一千多人,又恢复了三个营的建制,李大用还是一营长,赵亮仍是二营长,再从历次战斗中表现英勇的战士中提拨了王小牛做了三营营长,各排班干部相应升成连排级干部,特务员空前壮大,战士情绪高昂。
清明节前,已经驻防到沧县的日军27师团第三宫畸联队的吉田大队奉命调回河间以清剿八路军特务团。吉田大队骄狂无比,当初作为第一集团攻进了南京城参加了南京大屠杀,每个士兵胸前都挂着因南京大屠杀而得到的日军陆军本部的勋章以炫耀。吉田大队根本不把任何中**队放在眼里,唯一的一次另他刮目相看就是和八路军特务团在邢家庄的遭遇战,特务团虽然伤亡巨大,但仍英雄作战坚守阵地让吉田突袭消灭八路军指挥机关的意图落了空,所以这次得到了宫畸的命令,吉田迫不及待地带着他的一个大队800多人开进了河间城。
吉田知道,对手八路军特务团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他虽然急于会会特务团,但良好的军事素质使他仍头脑清醒,不再贸然出击,派出汉奸特务和侦缉队四处收集特务团的情报。另一方面,陈文也知道这支吉田大队号称日军精英27师团的的精英,作战力特强,据说攻陷南京时,吉田一个大队打败了国民党的一个军和一个独立旅。所以,陈文也命令特务团加强戒备,也在瑾慎地选择战机,双方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战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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