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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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德拉迪这个领导国务院与国防部斗了大半辈子的国务大臣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得到消息后,他很快就想出了一整套周全的应对措施。上策、中策和下策都一应俱全,可谓面面俱到、算无遗策。就算德加尔那种程度的老狐狸,对他恐怕也只能徒呼奈何。
但就算是这样,公爵也没有感到半点的轻松。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漏算了些什么。他就这样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只好放弃这种毫无头绪的思考,把精力放到实施自己的应对方案上来。
他没有想到,他的上策很快就有了实施的机会。尽管后来的结果表明,这只是“不算机会的机会”,但历史学学者们却能通过此事更加清楚地了解德拉迪和弗兰克这两个对法伦兹乃至整个西陆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人。
老老实实的躲在陷阱密布的住所里,这绝对不可能是死神的风格。弗兰克·里伯·苏霍伊少校穿上军装,大摇大摆地走在巴雷特的大街上。集市里非常热闹,到处都是为了一两枚铜币讨价还价的人。
弗兰克停到一个卖糖果的摊位面前,他的目光在几种糖果上面游走。是啊,快有两年没见过那些小家伙了。芬尼克斯应该长高了吧?小米莉亚应该变漂亮了吧?吉米是不是还成天的调皮捣蛋?
想到这里,弗兰克露出温和的笑容。该去看看他们了。嗯,这几种都得来一些。希望他们别吃得太过头,生出虫牙来可就不好办了。
突然,一声长长的马嘶打断了他的思绪。集市变得一片混乱,商贩和市民四处奔逃。要知道被奔马撞倒和践踏绝对不是可以说着玩儿的事情。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一个卖花的女孩儿在路中央被惊慌逃窜的人所撞倒,而纵马狂奔的贵族小姐并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惨剧眼看就要发生,有些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本来是刺客的一条铁律。但是弗兰克从远征军回来后多少发生了一点变化。救人不但进入了他的可选范围,也成了毫不犹豫、别无选择的选择。
“让流血和死亡离民众远点,那种可怕的事情,由军人承担就够了。”弗兰克的这句话,成了重建后的法伦兹国防军的宗旨。
现在的他所能倚仗的唯一武器,是一把制式的少校佩剑。事态的紧急也没有留给他制定方案的时间。但对于西陆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之王来说,连汗毛都能成为他杀人的武器,半秒钟的反应时间也已经足够。更何况,他见识过的达坦骑兵,比这不知要凶悍多少倍。
于是人们看到了一个如流星一样的身影。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奔马发出惨嘶。它的胸部遭到一股巨大力量的撞击,以至于马背上的贵族小姐和它一起摔倒在地上。
弗兰克稍显吃力地站了起来,幸亏他根据与达坦骑兵作战的经验将带鞘的佩剑顶在前面化去了一些冲力,否则的话他的骨头恐怕都要散架。其实要说到卸力的技巧,弗兰克并非没有,相反,每个刺客都极为精通此道,身为刺客之王的弗兰克更是如此。但施展这些技巧,是需要空间的。所以要在如此短的距离内阻止奔马,硬碰硬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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