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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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加尔已经老了,但他领导下的国防部还保持着很高的效率。元帅刚从皇宫回来,巴瓒上将就把首都军械库的状况报告递交了上来。而近卫师师长利宾斯·豪伍准将也处于待命状态。
当然,国务院的情报也不慢。所以光明历1162年12月7日早晨,国防部和国务院全都炸了锅。大大小小的军官怀揣文件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各个屋子之间来回乱窜;国务院的文官们也没好到哪去,他们的上司们都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作属下的自然也没有悠闲的道理。
但军人与文官的不同点在于:军人往往是行动第一,而文官却喜欢在喋喋不休的讨论中浪费时间。所以,这一回合,国防部占了先手。
与一般人印象中的首都部队养尊处优的散漫作风不同,豪伍准将领导的近卫师是一支毫无疑问的、与精锐野战部队相比毫不逊色的精兵。这支负责守护首都安全的部队反应能力和动员速度都是一流的。除了随时执勤的一个步兵加强旅之外,还有两个旅和一个独立骑兵团可以在半小时内做好作战准备。
天还没亮,近卫师的兵营里就一片喧闹。豪伍准将集合了他所有的士兵,并且准备执行元帅的指令。
半小时后,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近卫师也到达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首都军械库。
“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我们要把这些残次品退回国务院去!”
准将当着全师官兵的面这样大声宣布。军士们欢声雷动,因为他们对装备的怨言早就不是用“微辞”可以形容的了。帝国近卫师这样一支荣誉心极强的部队,是无法容忍靠生了锈的装备来维持训练的境地的。本来对训练的装备,没必要像对实战装备一样较真。但这些劣质的装备大都是“一次性”的产品,连基本的训练也无法维持。所以且不说军士们,连豪伍这位年轻有为的近卫师师长对此也是相当恼火。

于是士兵和军官们明里暗里骂骂咧咧,扛起这些伪劣的军用品浩浩荡荡向国务院进发。无数人间最恶毒的诅咒在他们心中滋生。要知道这些诅咒哪怕只是应验了极少的一部分,帝国的文官体系就会被彻底摧毁。
近卫师的行动很有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国防部既然决定不再保持沉默,那么德加尔这个老狐狸级的人物就绝对不会留手。近卫师这一手,至多算是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国务院的大院很快成了乱糟糟的军械堆积场。国务院的人,凡是稍有阻拦的,士兵们都按准将的命令上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直到上午九时,在混乱中瘫痪了的国务院才稍稍恢复平静。近卫师的大兵们扔下了这个乱摊子扬长而去,只剩下了一些被打了耳光的倒霉鬼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呆坐在地上,就像是一群偷香失败的淫贼。
国务大臣、帝国首相德拉迪公爵正在办公室里目睹着这一切。面对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暴怒,仅仅皱着眉头,沉声不语。
消息传来的时候,且不提那些一个个面无人色的部下们,连公爵自己也感到措手不及。这本来是一件布置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就算有人真的从达坦骑兵的追杀下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回到法伦兹,公爵布置在边防军里的亲信也会解决掉这种意外的麻烦。可这个少校竟然不声不响的直接出现在了国防部!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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