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赴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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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赴京
「张公子贵人事忙,本座亦不便打扰,有缘再会公孙玲对张复光暗中打个眼色,便带领红叶回总坛。红叶好奇问道:「师父,刚才你说复光懂得『兰风十八手』,到底是一门甚麽武功?」公孙玲却道:「回到总坛,立刻带芍药到我的房间。」红叶唯唯答允。
公孙玲等到二人报到,遂将钥匙隐没在石壁的洞,开动机关,然後穿过柜後石墙,进入甬道。
这条甬道只有百余步,连接一个广阔的洞,比起大堂还要大,墙上有百余幅画像,每幅画均有女子舞剑之姿,由东至西扫视全图,竟觉有人在面前舞起这套剑舞。而每幅画像的底下墙壁,都刻有小段文字,乃是行草笔迹,似是画像名称,以及形容画中形象。
公孙玲道:「祖师有命,此洞和机关的秘密,除得门主允准,门中弟子亦不得知晓。这里是历代门主传授武功之所,一百二十幅画像和文字,记载本门最高深的剑法,『剑舞诀』的招式和口诀。芍药,如今为师准许你修习,以备将来继任门主之位。红叶,你将有艰钜任务,为师破例让你学会这套剑法,以备不时之需。」
红叶和芍药一同躬身,说:「谢师父。」
红叶又说:「徒儿敢问师父交代的任务是?」公孙玲只道:「如今尚未决定是否行事,待时机成熟,自会告之。」
公孙玲续道:「『剑舞诀』本是一套剑舞,始於汉高祖刘邦向楚霸王项羽请聚的鸿门宴上,项庄与项伯二人舞剑,当场乐人和舞者目睹剑法後,配合鸿门宴会的情景,化为双人舞。後来传至祖师娘娘手上时,遂合二人的舞步为一,还增删自创招式,遂疏理出百二十式『剑舞诀』。它本来生自於几门凶险武功,又尽得舞蹈身法的精粹,再者娘娘博通百家剑法和舞蹈,取长补短,『剑舞诀』可谓天下第一剑法。然而武功高低之分,人亦有贤愚之别。习武更重於其人。芍药的内功和剑法到家,可是轻功尚有不及为师之处,红叶则反之。故此你们修练之时,必须互相提点,方可得为师修为。」
二人异口同声,道:「弟子明白。」
公孙玲满意地点头,说:「你们在此闭关修练,一个月後,为师再来。洞中有密道通往山林和小溪,可解饮食。但要切记谨慎行事,别露出半分马脚,遭人察觉。假若有人察觉,就把他抓起来,待为师发落。」芍药一口答应,红叶却道:「师父,弟子资质愚钝,『剑舞诀』是本门最高深的武功,弟子资质愚钝,只有一个月,恐怕……」芍药亦表同意。公孙玲一脸安慰,只道四字:「用心参详。」还不待弟子回答,已经离开洞。
二人各自叹一口气,红叶道:「师父在想甚麽,为何急於要我们习此剑法?」芍药说:「我亦猜不透,不过师父向来处事恰当,定是有甚麽要事,有用得着我们之处,所以才特准我俩学习『剑舞诀』。」
两人亦不多废话,一起仔细阅读图像和文字。芍药看了一遍,道:「光是记住招式和口诀,恐怕花上不少时日。如果要融会贯通,恐怕花上三五七年,才有小成。你看第一式『赴帐谒王』,看似普通拱手躬身,但是剑锋所指的方位不同,便可以连上不同招式。依我所看,至少可连上八式……不,应该十三式……不,还可以接上第四十八式和百十一式……还有……」

红叶本从开始已分心挂念张复光,但细看之下,亦不自觉被图像吸引过去。她瞧着第三十二幅图,乃是意味项庄起剑的「子请剑舞」,这一手与「帐中谒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是起剑式。可是她想不通,此招式之前已有三十一式,何以中途又来一手起剑式呢?她再看,发觉第四十八幅「伯求舞和」亦是起剑式、第六十五幅「一场和气」是收剑式、第七十一幅「意犹未尽」是起剑式……
「红叶,这套剑法极为复杂,光看是不中用。不如我们顺着画像,先演一次吧。」芍药拔出「凤鸣」,嗡嗡之声立时环回洞中,红叶点头一下,亦拔出「雾浓」。二人演练起来,遇上阻滞之处,便讨论比划。幸好二人聪敏强记,首日已记住首六十式及其口诀,第三日已经将全部招式口诀记得滚瓜烂熟。余下大半月,即是二人学会融会贯通的限期。
此方二人潜心修习,彼方公孙玲亦主动出击,夜访张复光。然而她自登上门主之位,甚少离开总坛,近日连番奔波,身不疲,心也倦了。反之张复光彷佛早知有人来访,一直抚琴等候,直至公孙玲来到,便按停琴弦,说:「晚生敢问公孙门主,近日江湖乱事,知道多少?」公孙玲道:「几乎一无所知。」张复光点头一下,说:「时移势易,东方帮雄据江南数十年,是到合久必分之时,三爷之死、东方帮内乱仅是开始。」
公孙玲深明其义,但是她眼见江南诸府长年受朝廷压榨,全赖东方帮仗义化去不少官民嫌隙和打压暴徒恶贼,朝廷才得保住江南,便说:「假如东方帮覆亡,恐怕会乱事四起。」张复光笑道:「放心。江山更易,帮会只会更盛。」公孙玲明白个中玄机,但是火烧眉毛,眼下江湖帮会式微、武林同门遭受迫害,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遂说:「本座有个提议,希望张公子情愿配合。」张复光道:「请指教。」公孙玲道:「请你与红叶共赴京师,劝告皇上。」
张复光不置可否,只道:「公孙门主,江山易改,品性难移。」
公孙玲满心茫然,心想眼前此人年纪尚轻,但是话里玄机好比久历人世的智者,每每一语中的之余,又有弦外之音,又记得这种乾脆的调子,好与一位故人相近,已极怀疑他是故人之後;说是故人,又感自己已经叨了光,万个不应该。她对张复光没大了解,亦不肯定对方的背景,却连押徒儿的性命,把心一横赌一局,道:「一个月後,红叶与你会合。」
张复光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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